她以为她的摇钱树肯定是被其他什么俱乐部给抢走了。因为她也这样拐过人家的摇钱树。
洗心革面(1)
沙漠王子甩掉追兵之后,直奔俊桃邑码头。一艘名叫“叶卡捷琳娜二世”号的俄罗斯万吨远洋巨轮停泊在码头上,沙漠王子轻灵地停在舷梯边。远远地,东林便看见一群人等在舷梯边,他下车,一群人向他围过来,东林热情地迎上去,与他们握手。马克扬和薪虞铃也下了车,有两位女警向薪虞铃走来,动作利索地为她戴上手铐,薪虞铃眼巴巴地望着马克扬:“大哥……”
马克扬苦笑着:“你先跟她们上船吧,安顿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薪虞铃无奈,一步三回头,跟着女警上了旋梯。
“大哥,”东林过来,拉着马克扬,“来,我给你介绍。”
他们来到两位欧洲人的面前,指着年轻的一位:“这位是我们国际刑警亚洲区负责人助理瓦海尔森德上尉,希腊人,”他又把年长的一位拉过来,“这位是我们将要乘坐的这艘‘叶卡捷琳娜二世’号的船长安德罗索夫斯基先生。”
向东林、马克扬跟着安德罗索夫斯基上了船,“叶卡捷琳娜二世”号缓缓离开码头。
马克扬与东林站在甲板上。“东林,”马克扬面露期待,“我想跟你说点事。”
东林笑着,“是不是要说薪虞铃?”
马克扬:“你怎么知道?”
“大哥,我是干什么的?”东林说,“尽管我年龄比你小,可是,我学的、干的都是这个,你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
“是的,”马克扬承认,“我是想说她。你看她,这段时间也受尽了折磨与屈辱……严格来说,她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我也知道她受到了惩罚,她如果不是受不了,她会给你发信息?”东林不屑地,“可法律不认这个,她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给我发信息,至少说明她有所悔悟,”马克扬据理力争,“那么,她也肯定会有立功的表现,法律不是会宽容那些戴罪立功的人吗?”
“这就要看法庭怎么判了,”东林说,“当然,如果她确实积极配合,揭发某些人的犯罪事实,使案子有决定性的突破,我确实可以向法庭建议,减轻或者减免她的罪行。”
“叶卡捷琳娜二世”号因国际刑警组织的联系,专门为他们准备了几个客舱,东林还带来几位警察,两位女警带着薪虞铃住了一个客舱,东林、马克扬和另外两位警察分住另两个客舱。
审讯是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号顶部的会议室里进行的。东林坐在会议桌的正中间,薪虞铃与他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几位警察包括马克扬分坐在桌子两旁。
在审讯之前,薪虞铃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想单独与马克扬谈谈。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东林对马克扬说,“这也是希望她放下顾虑与包袱的办法之一,大哥,就拜托你再尽一分力吧。”
马克扬:“说实话,我还真不愿单独面对她。”
“大哥,为案子着想,”东林劝着,“你不是也想尽快揭开这谜底吗?”
“谜底呀,”马克扬悠然地,“也多半在我们的预想之中,不过揭穿刘志民,基本没有悬念。”
“就算揭穿刘志民,也需要证据不是?”东林说,“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还带出另外的事呢。”
马克扬:“另外还有什么事?”
“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马克扬进去的时候,薪虞铃已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头,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女警见他进来,悄无声息开门出去,马克扬将录音机放在桌上,面对着这位与自己有肌肤之亲同时又陷害过自己的漂亮女人,百感交集,他清了清嗓子:“说吧,有很多事,我也想弄清楚。”
“我……”薪虞铃冲他尴尬地笑,“曾经害过你,你不恨我?”
马克扬:“要说不恨你,那肯定是假的,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姑娘,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呢?”
洗心革面(2)
“鬼迷心窍呀,大哥,”薪虞铃痛恨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知道我为什么挖空心思那样做吗?有人要给我五百万。”
马克扬问:“这个人是谁?”
薪虞铃:“钱是武国雄答应的,可事情是刘志民交办的,无论办什么事,刘志民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
马克扬:“是他设的套?”
薪虞铃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是个晚上,他兴高采烈地把我叫到他的别墅,我还以为他又想……却原来是要我办这种事。”
“你就答应了?”
“我原本不答应,”薪虞铃红了脸,“后来,他给我看了你写的书,这本书我以前就看过,那上面有你的照片。他要我找的……是……是你,我鬼使神差……”
马克扬:“就为这个?”
薪虞铃嗫嚅地:“再加上武国雄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事成后,我给你五百万。’我就……我就……”
马克扬笑:“你们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搞臭?”
“其实也有怀疑,当场,武国雄就提出疑问。”薪虞铃回忆着:“他说,‘这个计划好是好,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但是,这中间有个问题,那位记者马什么的我们就不说了,据说那人好色成性,根本就见不得漂亮女人,有我们薪妹妹出马,搞掂他绝不成问题。只是,谁把罗天成的女儿送去楠东那个什么……旅社?’”
“对呀,”马克扬问,“谁把罗惠娟带去楠东红豆旅社?刘志民怎么说?”
薪虞铃:“刘志民说,‘这个,你们就别管了,按计行事就行,有人已经表态,他负责把罗惠娟送到楠东的红豆旅社去。’”
难道说,他的背后还真是另有高手?
“大哥,我之所以要先与你谈谈,”薪虞铃低着头,态度真诚,“是想告诉你,我本意不想害你,我也是奉命行事。另外,我想当面向你道歉,昨晚就应该道歉的,可是昨晚只顾着逃命,把这事给搁下了,对不起,大哥!”
马克扬看着她,心想:这人啊,为什么一定要见到棺材之后才掉泪呢?
竹筒倒豆(1)
巨轮在南海上全速行进,欢快的浪花不时溅到甲板上。薪虞铃的嗓音,犹如压抑在大海深处的暗流,随着海浪的涌动,嘶哑着、悲泣着,讲述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沧桑故事。先是从边西到楠东,引诱马克扬,春情激昂,心旌荡漾,偷精盗液,成为红豆旅社奸杀案的帮凶;再从楠东回边西,去太仓,狼狈逃窜,她那细柔白嫩的颈项差点就被武国伟那强壮有力的大手捏得变形,埋骨其舅家背后的芭蕉林;后又上高黎贡山,在莽莽森林里转悠,爬山过坎越边界,几天几夜衣不上体,受尽凌辱,被抢走十多万元还差点魂丢边界;过缅甸去泰国,一路风光,却被卖进淫窟还帮着数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卖色相,生不如死……
现在,对她来说,噩梦刚刚结束,可醒来的并不是早晨。
她本是国有边西冶金五分厂员工,在该厂财务科任会计,老公蒋来明,宽厚而实在,非常爱她,小女蒋茜,今年已三岁,活泼而欢快,一家人其乐融融。如果不是遇上武国雄,他们一家人肯定与千千万万的家庭一样,收入不算高,日子较清贫,但是却愉悦快乐,延续着平静而又幸福的故事,她本人也与千千万万的小女人一样,躲在老公怀里撒撒娇,或者无缘无故地发发脾气,等着老公温言软语又哄又拍,然后,破涕为笑。但是,世上没有如果,她确确实实遇上了武国雄,其实遇上武国雄并不一定是坏事,坏就坏在她经不起武国雄金钱的诱惑。
她是在一次与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对账的时候,认识了武国雄,在他金钱的攻势下,她很快便脱光了衣服,爬上了他的床。实际上,从她爬上他的床开始,她的噩梦就拉开了序幕。
不久,在一次武国雄宴请刘志民的饭局上,她认识了刘志民,而且,当场就认了刘志民为干爹,原因是刘志民接受了她敬的一杯酒后,说的一句感慨:“以前啊,我就想要个女儿,可老天爷呀,就是不给我,这女儿多好,和爹贴心。”
薪虞铃眉眼甜蜜,不失时机地卖乖:“您如不嫌弃,我就认你做干爹吧?”
“哟,这么漂亮的女儿,”刘志民眉开眼笑,“我可不敢当啊。”
武国雄怂恿:“什么不敢当?你收她做干女儿,是她的福分。”
“是啊,干爹,”薪虞铃乖巧伶俐地改口,再次端起酒杯,发嗲,“女儿敬你一杯酒。”
“小姐,快斟酒,”武国雄叫服务员,他把酒杯送到刘志民的手上,“这杯酒一定要喝,这可是干女儿的一片孝心。”
“就这杯酒了,不能再喝了,下午,我还要赶去楠东开会呢,来来,”刘志民笑呵呵地举杯,与薪虞铃干杯,“干女儿,干了。一不小心就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儿,以后啊,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干爹。”
所以,当武国雄、唐正庆以及章忠铁商量着贷款倒美元的时候,武国雄就想到让薪虞铃去签字。
马克扬问:“这个字确实是你拿去签的?”
薪虞铃:“是的。”
那是刘志民刚从楠东开会回来,他便在第一时间给薪虞铃打电话:“喂,小铃吗?是我呀,怎么,这么快就把干爹忘掉了?”
当时薪虞铃正在武国雄的办公室里,听是刘志民的电话,她妩媚地发嗲:“哪能呢,干爹?人家可想你呢,你回来没有哇?”
“回来咧,”刘志民爽朗地笑,“什么时候能和你见面呢?”
薪虞铃说:“当然越快越好哟,我这儿,正好还有一份唐指挥长的报告要你签字呢,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下午吧,下午四点我还有个会,”刘志民沉吟着,“这样,你下午两点到我办公室来吧。”
下午,她准时去了刘志民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室里,她不仅为贷款倒美元的报告签了字,而且,就在他硕大的办公桌上,还把她光滑柔嫩的身体献给了他。
当天晚上,她住进了刘志民的别墅里。
当时,她多了个心眼,她没有将原件交给章忠铁,而是给他的复印件,只是告诉章忠铁,原件在唐正庆手里,章忠铁并未在意,因为,只要刘志民同意,他就敢贷款,至于有没有签字,他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在问到他见着签字的报告没有,他根本就一口咬定没有签字而一力扛下,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保刘志民。
竹筒倒豆(2)
从对薪虞铃的审讯中,向东林掌握了如下几个事实:一、刘志民确实为唐正庆们贷款倒美元的报告签了字,实际上,这笔款的绝大部分还是用在工程建设上,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被他们挪用来倒美元,事后,刘志民获得好处是2000万元,由薪虞铃以刘志民老婆、儿子以及其他亲戚的名义分别存于边西十多个银行储蓄所;二、在重大建筑工程招标中徇私舞弊,致使武国雄的边西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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