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恢复经济秩序,从我做起,重树廉正之风!”全场鼓掌。
“宝贝咧,”周晶桦关了电视,兴奋地叫,“我的交易可以启动了。”
“真的吗?终于等来这一天了。”何箭龙尽管没有彻底弄懂这是咋回事,但看到周晶桦如此兴奋,他就知道是真的。
周晶桦嘻嘻地笑,“你给段达明打个电话,告诉他可以进行第二步行动……还是让他下午到我这儿来吧,我当面给他讲。”
“行。”何箭龙伸手拿手机。
烫手山芋(1)
段达明住在离边西不到三十公里的一个农庄里,这是一间低矮的平房,房前,是宽阔的平地,屋后,是大片的竹林,对他来说,很安全。这几天,尽管何箭龙在边西宾馆为他包了两位小姐,可是他并不恋床。天还未亮,他便早早地将两位小姐撵了出去。
这几天他一直就住在这里,早上,把小姐撵走,晚上,又把她们叫来,这本就很麻烦,可他就要这么做。
他不喜欢不信任的人待在他的房间里。这里毕竟在城边,危险时刻存在。
他不能让不信任的人窥探他的行踪,更不能一不小心让这些人在他的房间里行李中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么多年来,他杀人越货走私贩毒,不知经历了多少千钧一发危在旦夕的时刻,可他却一直好好地完整地活着,这是为什么?这真的就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胆识过人?他非常清楚,一个不起眼的闪失或者一丁点儿的疏忽,他的小命恐怕早已玩完。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能活到今天,只有两个字:“谨慎!”
打发走小姐后,他开始洗漱,整理行装,然后出门去看小豹子。
他走出农庄,穿过田野,晨风吹在脸上,送来湿湿的迷雾。昨晚与两位尤物的翻云覆雨,他早已抛掷脑后。他只在想,这么多天小豹子没有女人他还习惯吗?他来到公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通往太仓的公共汽车。
在车上,段达明想:“在付鸣山那儿,小豹子怎么样了呢?他不会急得跟猴似的吧?实在不行,今晚接他过来尝尝腥?”继而又想,“不行,这件事不能让他卷进来。你还小呢,小豹子,再忍忍吧,来日方长。”想着小豹子,他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微笑。
半小时后,他已经坐在付鸣山的办公室里喝茶了。
付鸣山,瘦瘦小小的个子,只有四十八九岁,可看上去却已是一位十足的小老头儿,黑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说他有六十岁,绝不夸张。别看他个头小,当年他可是牛山豹的一名得力干将,在一次黑吃黑的战斗中,为了保护牛山豹,他的右腿和屁股连续吃了三颗五四手枪的“花生米”,到现在,他走起路来还有一点瘸。幸好他的这次受伤,使他从此无法承受繁重而危险的任务,牛山豹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到家乡养伤,这一去,他从此远离犯罪团伙,并与之逐渐脱离。
回家后,因身体的伤残而不能像其他农民工那样承担繁重的体力劳动,他只好用牛山豹给的钱开办了一个小小的养鸡场。当初,跟着牛山豹是想挣大钱,可是钱没挣多少,却挣来了三颗“花生米”和一身的伤残。但是,就是那么一丁点儿养伤的费用和自己零七碎八积攒的一点点卖命钱,却令他的养鸡场越来越大,逐渐发展为牛羊猪狗、鸡鸭鱼鹅、乌龟王八什么都养的大型养殖场,他也因此成为这一带鼎鼎有名的养殖专业大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到如今,牛山豹早已魂归黄泉,而自己却过得人模人样,老婆是难看了点,但儿子人高马大呀。看看过去,想想将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今的社会,各行各业蒸蒸日上,一派繁荣,只要能吃苦,又肯动脑子,挣大钱的机会多得不能再多了,何苦要跟着犯罪团伙整日提心吊胆?
牛山豹被捕后,他本以为,与以前彻底脱离了干系,可以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可是,段达明却带来了小豹子。
后遗症来了不是?
尽管不情愿,可也必须养着,谁让自己当初曾受惠于牛山豹呢?不看僧面看佛面,牛山豹是死了,可段达明还活着呢,他的飞刀可准得很呢,想射人右眼绝不会射到左眼去,他的残忍狠毒人尽皆知,他曾在一夜之间,将出卖牛山豹的两个手下及其全家一共十七八口人通通杀死,一刀封喉,连七十岁的老人和十个月的婴儿也没有放过,而且在大批军警的围捕之下顺利脱身,真令人不敢相信。
自己枪林弹雨都过来了,当然不怕死,可儿子呢?
儿子还没有结婚哪!想想那十个月的婴孩也被一刀封喉,他的腿能不发抖吗?
烫手山芋(2)
儿子却不知道以往的故事,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锅儿是铁铸的,他竟然将小豹子当小工使唤,差点酿成大祸。小豹子一生气,抬腿走人,吓得付鸣山一连派出十多位员工满世界找。
当时小豹子还不满十六岁,要是走丢了,他付鸣山一家人的性命和近十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家业……越想越后怕,立即拖着瘸腿连更连夜奔赴腆沁江,战战兢兢找到段达明,说不尽的好话,赔不尽的笑脸。
还好,小豹子并没有乱跑,他也是来找段达明了,不过,他坚决不回养殖场了。付鸣山没有办法,只好留下一笔生活费,怏怏而归。他当然不希望小豹子跟他回去,他只是害怕段达明因个什么事迁怒于他或者迁怒于他的儿子,痛下杀手。
他知道,段达明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杀个人,放把火,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心中忐忑。
段达明并没有难为他,只是暂时留下小豹子,以想他法。这一留,就是两年。可是,段达明总是风里来雨里去,在危险的边沿溜达,干的都是杀人放火走私贩毒贩卖妇女的勾当,带着小豹子总是不方便,所以,这次从泰国回来他又把小豹子送到了付鸣山这儿。
付鸣山暗暗叫苦,这烫手的山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甩脱?
还好,这次段达明首先声明,只是暂时寄养,他总要带小豹子离开。送小豹子到这儿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要在近期干一件大买卖,小豹子在身边肯定要分他的心。
这买卖太大,也太危险,他不能有半点差迟,上次去红豆旅社的一个月里,将小豹子一人放在山里,就令他心绪不宁,这次可不敢这么干了。他早想好了,干完这一票,他将彻底洗手,带着小豹子远走高飞,到一个全新的地方,过平常人的生活,与以前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回来。
付鸣山松了口气,心说:“但愿这一天早日到来!”
新的指令(1)
清晨,微曦初露,田野上的天空还弥漫着浓浓的迷雾,付鸣山已经起床了。
这几天他的心情特别好,做了几笔较大的业务不说,儿子也眼瞅着更懂事了,别看儿子人高马大,说话木讷,可昨天竟然将临村张寡妇的闺女带回了家。
那闺女小鼻子小眼,嫩嫩的一张脸,白里透红,小嘴那甜哪,一进门便“付大伯、付大妈”叫个不停。真是越看越喜爱。
老伴儿那兴奋的劲儿哪,一夜就根本没有合拢嘴,唠叨不完,一会儿要给儿子选日子,一会儿还要给儿子造房子,一会儿又想到要抱孙子,儿子媳妇应该与他们同住。这不,天还未亮,就把老头吵起来,要他赶紧去选址造房,“不然,赶不上好日子了。”
这究竟是儿子要娶媳妇,还是老娘要嫁人?慌个什么劲儿!
付鸣山无奈,揉揉眼,起床穿衣。
打开院门,湿湿的雾气迎面扑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吸入肺底,说不出的舒爽。想着儿子,从一个肉乎乎的小不点儿,逐渐长大……一不留神,谈恋爱了。他不禁从心底里发出欢欣的微笑。
付鸣山穿过树林,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把成年的乌龟王八卖掉,再加上鸡鸭鱼鹅,还有牛羊猪肉什么的,再加上一些积蓄,为儿子建一个小院应该没有问题。
溜达了一圈后,他来到一座低矮平房筑就的小院。
他的办公室就设在这个小小院子里的一间平房里。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愣了一下,一个人正坐在他办公室里宽大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喝茶呢。
这个人是段达明。
“哟,大兄弟!”他满脸堆笑,拖着瘸腿紧走两步,伸出手,一副热情的样子。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段达明没有笑,他只是敷衍地伸了伸手,淡淡地说:“我来看看小豹子。”
这个人是不是不会笑?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年我为牛山豹跑腿的时候,你还没有加入呢,不过照顾了几天小豹子,就一副重情重义恩重如山的样子。付鸣山心里这么想,但脸上还是堆满笑:“他很好哇。”
其实他明白,尽管这人阴森残忍心狠手辣,但是很仗义。从心里讲,尽管对他惧怕居多,但敬重也不少。平心而论,他们俩都曾受惠于牛山豹,但段达明对小豹子就像他付鸣山对待亲儿子,确实不一样。
不过这次,他付鸣山可把小豹子当上宾供着呢。当然,他这样做,有一半还是害怕段达明的飞刀。
接着,他冲门外喊:“二狗子,你快去把小豹子叫来。”
一个小伙子答:“行。”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往院外而去。
“山哥呀,”因小豹子在这儿,段达明还尊他一声“哥”,他说,“小豹子在你这儿,确实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呢,一个穷光蛋,也确实拿不出……”
“大兄弟,”付鸣山赶紧接过他的话,信誓旦旦,“你这么说不是就见外了吗?想当初,小豹子他爸对我的恩情,我这一辈子也报不完啦……其他的话,我俩都别说了,你关心他,我也把他当着自己的亲儿子啊,总之,他住在这儿,就跟住在家里一样,愿住多久住多久,愿怎么住就怎么住,我绝不会亏待他。”
“他不会住太久的,”段达明表态,“最多还有十天半月,我手头的事一完就来接他,以后不会再来麻烦你了。就这样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段达明说的倒是真心话。
但愿如此,那可真是谢天谢地!这烫手的山芋终于要甩脱了。
付鸣山心里这么想,可嘴里说出的却是:“都是自家兄弟,这说哪里话?随时来,随时来,就跟回家一样。”
“大哥,是你吗?”远远地,小豹子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你是来接我吗?”
小豹子一头闯了进来,春风满面,鼻尖浸出细微的汗珠,脸上的雀斑不住颤动。段达明起身迎着他,满脸开花,爱怜与柔情写在脸上。谁说他不会笑?他笑起来一样的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新的指令(2)
他说:“我是专程来看你的,我的事还没有办完……”
“还没完哪?”小豹子不满,脸上的喜气迅速退却,失望布满青春的脸。“我要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小豹子,”内疚攥着段达明的心,真有点儿于心不忍呀。其实挣的钱已经够多了,无论做个什么生意,维持生活肯定没有问题,想想还真不该接这个业务。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耐心地解释,“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