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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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男子-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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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对曾导有点儿同情,雅衷对这事儿举双手赞成。訾曰那性子,能忍她的人不多,能忍她又能被她看上的人更少,满足以上两个条件且又能看上她的人,简直是濒危物种。所以此后雅衷再看小曾同志,总觉得他散发着圣母般的光辉。
  再说雅衷。
  那天的鼻血事件过去后的几个周里,刘总编又请雅衷吃过几次饭。搞的雅衷老过意不去的,一度怀疑自己那天的背包一击把刘天才的脑子砸坏了。
  转眼已经十一月中旬。周末刘益彰又打电话过来,约雅衷出去吃饭。
  訾曰在一旁听到了,沉寂已久的绯闻嗅觉活跃起来。
  “衷姐,又是那总编啊?老约你出去吃饭,动机不纯呦……!”
  “妹妹,你就别在这事儿上浪费想象力了。他那生活圈里美女模特要多少有多少,要什么样儿的有什么样儿的。真要谈早找了,哪儿轮得到我这个基层得不能再基层的小图编。”
  “那可说不定!你看我家曾博士,才貌双全文工武治虎头虎脑人见人爱,不还是对我情有独钟的哦嚯嚯……呀啊~(捂脸)~说起来真让人家不好意思的呢……”
  訾曰这厚脸皮,一般的冷兵器是奈何不了她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把人领回家我给你看看啊?我这眼光,看人很准的,他什么心思对你有没有意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切,你要真有那么好的眼神儿,你家曾导还用得着白等那么多年嘛~!
  “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一起吃饭的还有别人呢!而且……”
  “呦~!都‘我们’了还说没情况~!跟你们一起的还有谁,不会是朋友吧?这么快就要把你介绍给朋友认识了啊~!……”
  雅衷崩溃,小报记者歪曲事实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
  国内发行量前三的时尚杂志一号图编办公室传言,公司第二把交椅,刘益彰刘总编,平时除了公事应酬,基本不出现在公共场所,是个极端室内型的人,时称宅男。所以,第一次接到刘益彰的约她吃饭的电话的时候,雅衷着实受宠若惊了半天。
  忐忑地赴约后,却也没什么,不过淡淡地聊些朋友工作或娱乐。他比在公司时笑得多些,思维敏捷言辞犀利,跟他说话绝不会冷场。
  她不知道刘益彰为什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完全是朋友般的相处方式。甚至在有些时候,她可以明显地觉察出他不加掩饰的心不在焉。
  今天也一样,他们见面后等他约的那个朋友时,他虽然在笑着跟她谈天,但是手指却不停地叩击着咖啡杯的杯壁,像是在完成一件不愉快的任务。
  他也许是不喜欢等人吧。雅衷这样为他开脱。
  刘益彰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个穿浅黄职业套装的女人走到雅衷面前,笑着说:“恕我冒昧,不过,你应该就是温雅衷温小姐吧?”
  雅衷局促地站起来,尴尬地点点头:“是,我就是。那个,真不好意思,我们之前……”
  雅衷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比她略高半头的身高,二十八九的样子,精致的淡妆,精明强干的眼睛,应酬式的热情笑容。再想一遍,还是没印象。
  “不,我们没见过面。不过我见过你的照片——在我学弟那里。”
  “学弟?”能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看过的人,要么是她的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要么就是,她跟那个学弟的关系非同一般。
  “哦,你们很熟的,他叫訾言。”她一边说着,一边笑容不改,伸手跟她握手。
  一直被别人,甚至是陌生人,把她和那个名字联系在一起,雅衷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更真实地确定了他们之间的遥远。
  刘益彰从她背后过来,热络地跟那个女人打招呼。
  “你来了!”看一眼两人的表情,“我猜你们也已经见过了吧?雅衷,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大学同学,訾言在加州大学的学姐——杨怡。杨怡,这位就是温雅衷。”
  听他的介绍词,雅衷忽然有种感觉。这个杨怡也许才是提出要见面的那个人。更甚至,刘益彰这些日子频繁地约她,就是为了给她做铺垫。
  最初听刘益彰说他给訾言介绍了在那边的大学同学时,并没有想到“他”会是个女人,而且,会这样直接地走到台前来跟她见面。
  杨怡递给雅衷一张精美的名片,名字上面压了一堆招摇的头衔,粗粗看一眼,致远基金管理公司总经理、风险投资经理人,还有别的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看得雅衷无端觉得挫败。
  杨怡很健谈,而且她毫不掩饰对訾言的赏识。也许是因为认识訾言是他们三个唯一的共同点,所以几乎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展开的。
  杨怡讲了很多訾言在那六年里的经历,有辛酸,也有骄傲。所有这一切,雅衷都无法听得波澜不惊。所有他体会过的那些心情,好像又在她身上投射了出来。
  很像某种交易,杨怡给了她那段空白了六年的故事,作为交换,她也要交出自己的一些秘密。杨怡是个很好的提问者,没用多久,她就让雅衷把他们的过去大致说了出来,除了那段她讳莫如深的爱情——不过,谁敢说她不是早就已经知道?
  刘益彰自始至终话说得都很少,好像把她引见给杨怡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更印证了雅衷的猜测。
  要分手的时候,杨怡含笑问雅衷:“下周訾言回国,要不要一起去接机?”

  飞机场

  四 
  两人站在饭店的台阶上,目送杨怡的拉风法拉利离开。刘益彰回头问若有所思的雅衷:“要我送你吗?”
  雅衷转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
  刘益彰从门童手里接过钥匙,打开车门。
  “上车吧。”
  刘益彰大概觉得这样摆布雅衷不妥,同时也为了澄清自己的动机,所以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不久前杨怡跟他谈起訾言时,她无意中说到,訾言有个对他而言很特别的人,叫温、雅、衷。而他又刚好隐约记起,那个曾经住在自己楼上,现在又在自己公司工作的那个女孩,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杨怡很想见见她,就让刘益彰帮忙引见。他本来不想做这没头没脑的无聊事,但是那天在学校公寓的偶遇,无意中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契机。所以事情就这么发展到了现在。
  嗯,如她所料,是个会让訾曰失望的答案。
  “你不会怪我吧?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不该随便答应她。”
  雅衷苦笑,我能说怪你吗,更别说你还是我老板了。
  “没关系。只是她那么忙的人,还特意浪费时间心思在我身上,实在让人受宠若惊啊。”
  刘益彰怎么会听不出里面揶揄的味道。
  “我们联系得本来不是很密切,我对她私事的了解,还不如你们办公室对我那点儿破事儿了解的多。她为什么这么做,其实我也不太明白。”
  雅衷虽然心情复杂,但是一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笑了下:“你知道女编们私下里经常议论你啊?”
  刘总编挤出一声嗤笑:“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也是我们杂志生存的土壤。尤其在女人扎堆的编辑部,八卦不仅是她们的重要娱乐,而且已经成为了她们的职业本能。我作为总编,为了促进女职员的身心健康,保证员工们的想象力和工作热情不枯竭,牺牲一下自己的名誉,为大家创造些乐趣,顺便促进内部团结,也算一福利吧……”
  看来刘编风风雨雨这几年也不容易,天天被剩女、怨妇、腐女和花痴们以各种版本各种方式八卦并YY着,还能达到这样的思想深度和理解程度,可见这人是多么深不可测。
  雅衷不由对刘总编肃然起敬。
  回到家,訾曰屋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雅衷担心她犯病,火速破门而入,却看她软瘫在床上,艰难地翻个身,告饶:“我不做了不做今天不做了……”
  雅衷放下心来,过去拍拍她厚厚的肚皮。“这才做了几个天啊~!仰卧起坐不坚持的话是很容易反弹的~。”
  訾曰有气无力地嚷嚷:“不行我现在没力气了……今天仰卧,明天起坐行不行啊……”忽然又撑着坐起来:“不行不行,为了漂亮的婚纱,跟它拼了拼了~!”
  “怎么,小曾跟你求婚啦?”雅衷微微吃惊。
  “还没有啦。不过也该快了吧,我家讲师看看也三十的人了,再不快点儿可就耽误我们孩子上学了。”
  “呵呵,人家为你守身如玉到三十,訾曰要是你哪天敢对不起小曾,我第一个批斗你~!”
  訾曰嘿嘿笑了:“那哪能呢~……要不是奶奶她老人家去年不小心拜拜了,说不定我俩现在早就造人成功了。”
  “你这么说小心曾导剋你……”
  扯了半天闲片子,要走的时候,訾曰突然叫住雅衷。
  “那个,衷姐……我其实还有个事儿没跟你说过……”
  一听她那小心翼翼的语气,雅衷隐约猜到了什么。她不想再从别人那里再听一遍了,所以她抢在前面说:“如果你要说的是訾言回国的事儿,那我已经知道了。”
  訾曰对这个出乎意料的答复吃了很大一惊,过了一会儿才又吞吞吐吐地问:“那你打算……”
  “如果他不介意我出现破坏他的心情,那么,我去接机。”
  路上有点堵车,差点迟了。到了机场雅衷才发现,原来她跟訾曰曾导这一伙儿,只是接机队伍里的一小部分。
  杨怡带着一大帮子人,抱着花的,举着牌儿的,就差敲锣打鼓拉锦旗了。那架势不想接机,倒像劫机。
  杨怡笑得如沐春风,跟雅衷他们匆匆打过招呼后,就迫不及待跟人堆最前面站着去了。撇下雅衷一行,严严实实地被挡在后面。
  訾曰下巴指指杨怡:“那谁呀?”
  “訾言留学时的学姐,是个巨牛X的角色。好好巴结一下,说不定能做你嫂子。”
  “哼,等訾言那家伙有心思结婚,这姐姐的脸还不知得老成什么样呢。”
  正说着,前面人群忽然骚动起来,隔着前面一层乌压压的人头,隐约看见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一晃而过。
  雅衷的心忽然抽紧。
  他变了,加州的阳光让他的肤色变成了小麦色;商场上的历练,让他的轮廓更深邃,目光更坚毅。可是他也没变,他还是笑得那么爽朗无忧,还是那么自然地周旋在人群当中,也还是一样,轻易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
  他笑着跟每一个人打招呼,跟每一个人拥抱,可是他的目光始终在搜寻着什么,直到他发现了人群后面的她。
  就算已经练习过要怎么笑,可是一见到他,所有的准备和伪装都自动消失了。
  雅衷确定自己无法笑得自如,所以干脆不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淡淡望着他。
  訾言放下行李,穿过人群,向她走来。
  突然,一个人飞扑到他怀里,热泪盈眶地喊:“哥~!!我想死你了~!”
  訾言原本严肃的表情霎时变得很滑稽,用力把那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压低声音:“你被猪流感烧坏脑子了吗~!我不记得跟你有这么熟!”
  訾曰眼里噙满泪水,满脸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后退一步,带着哭腔说:“哥,你瘦了,也黑了……”
  訾言嘴角撇出一个冷笑:“接着演~!”
  訾曰熟练地从曾导口袋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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