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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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男子-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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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怎么说呢,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赞同她的观点。所以面对着她的不理智,雅衷反而愈发冷静。
  “杨怡,我没办法让訾言爱上你,不过我可以保证,今后你少了一个敌人——我爱上别人了。昨天晚上,我跟那个人在一起。我在酒店的时候没见过訾言。”
  杨怡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是谁?”
  “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雅衷起身离开。“羊排很好吃,他会喜欢的。”
  她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訾言。不是因为他们目前的僵局,而是因为,他一定不愿意她知道这些事,也因为,他一定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这件事之后没过几天,訾曰和曾导悄没声儿地把本儿给领了。
  因为两人亲戚都不在这里,家里丧事也没过多久,所以正式的婚礼要等到来年新春回南边办。
  小两口领证那天,也是雅衷搬家的日子。曾导买的房子刚装修不久,还不能住人,而雅衷也已经找好了单住的房子,所以正好搬出去成全这对儿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的小夫妻。
  领证,同居,搬家,三件事凑在一块儿,除了亲人不到场,实际上跟结婚也没两样了。曾导和訾曰发了请帖买了喜糖,把这边的好友凑在一起热闹一下。
  包了四星酒店里的一个中厅,订了六桌喜宴标准餐。请了筑涛,请了刘益彰,当然不能少了訾言。
  筑涛刚交了女朋友,是家里给介绍的。看样子,顺利的话这次要来真的了。
  刘益彰很忙,忙着交接工作,忙着见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忙着用叽里呱啦的鸟语说着让人糟心的事儿。
  訾言销声匿迹,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有没有收到请柬会不会来。
  搬家公司的车把雅衷的东西拉走,又把曾导的东西搬进去,一切搞定结账走人时也才刚上午九点。几个急性子的朋友已经跑来家里等着赴宴了。
  雅衷从自己的小公寓出来,本应回去跟訾曰他们会合,但念头一转,还是直接去公司等刘益彰。
  他最近真的是忙得昏天黑地,吃饭睡觉包括给雅衷打电话的时间都节省到不能再省。雅衷看他实在太累,本不想让他来,但他却不肯,就算只打个招呼就走,也一定要亲自到场。
  因为是周日,公司里没有几个人。雅衷怕他着急,所以没告诉他自己在公司外面,只说待会儿来接他。在停车场等了两个多小时,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他还是没来。正打算出去找他,却看见他和杨怡两个人走进来,边走边交谈,直到他把杨怡送上她自己的车。
  杨怡走后,雅衷按了一下喇叭。刘益彰快步走过来。
  “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
  “没。刚来。”
  “刚才,杨怡,都看见了?”
  “嗯。”雅衷刚要发动车子,刘益彰忽然握住她拿钥匙的手。
  “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雅衷一顿,随即笑了一下。“反正是公事,不是吗?”
  “不,”刘益彰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不全是。”
  雅衷心里一紧。“那……是什么事?”她犹疑着问出了这句话,却没来由地有点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刘益彰深吸一口气。“那个,关于我的工作调动的事,你多少也听说了一点了吧?”
  “哦。”雅衷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这个她担忧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刘益彰继续缓慢地、字斟句酌地说下去,仿佛在寻找着对她伤害最小的表达方式。“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会是事业上的转折点,错过的话……”
  “你去吧!”雅衷突然脱口而出。
  他十五岁上大学,二十一岁进公司,二十五岁被派回中国,其后两年他担任主编的杂志发行量跃居同类期刊发行量之首,三十岁担任总编后,公司旗下其它刊物的发行量也都成倍增长,年年都有了新锐读物推出。他这样的履历,还有付出的努力,让她如何能以爱为名,阻止他飞去更高远的天空?
  刘益彰眼神暗了一下,沉吟一下,才又慢慢说下去。
  “我想问你的是,如果,如果我去日本,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

  大结局 上

  二十二 大结局
  “不。”
  如此轻的一个字,却被赋予了如此沉重的意义。
  “我不能去。”
  雅衷重复了一遍,说给她自己。为了把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变成坚定,把喉咙里的最后一声冲动的声音咽下,她只有用这种方式,先对他说不,让他先退步。
  明知道不可以的。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不是吗?
  那个完全陌生的国家,语言和生活习惯已经是一道迈不过去的槛,何况还有身份这个尴尬问题。他们的关系一直没公开,连双方父母都还蒙在鼓里,也不能为了一点安全感就匆忙谈婚论嫁。如果跟他去,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会成为失根的植物,而爱情会变成无济于事的阳光。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就算爱,也不能让她放弃自我,变成依附于他的寄生虫……
  这罗列不尽的种种,都将是一道道隔开他们的鸿沟。很难想象,一对在一起不久的恋人,每周一次见面都很难保证的情况下还能保证感情不变质。就是多年的夫妻,也很难做到。
  雅衷侧过头,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拭干泪水,把车子开出停车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产生了非分的好感和依赖,看不到他的身边美女如云,看不到他的身份遥不可及,看不到他身体力行的原则,甚至没有奢望过他会回应,就那么义无反顾的、盲目地爱了。就算到现在,眼看缘分将尽,即将天各一方,她还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他。她只想安静的,好好的过好他在身边的每一天,直到哪天他累了说放弃。
  刘益彰坐在她身边,一臂的距离,却无法了解她的想法。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话,想要把他的打算和他最近在忙的事情统统告诉她,可是她果决明确的拒绝让他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她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她为了最终能作出最理智的回答给自己做了多少工作,更不知道她有更多的话因为太难过而一时无法说出口,他只是像任何在这种情况下的人一样,本能地觉得,也许她还没有像自己爱她一样爱他,也许,这段感情的存亡对她来说并不是太困难的选择……
  两个被心事左右的人,一路无话。
  宴席上的男女宾是分开坐的。不时有人下来劝酒。雅衷知道刘益彰下午还有工作,所以特别嘱咐和他同桌的筑涛替他挡着点儿。
  来的时候没看到訾言,雅衷心想也许是有事迟到了。毕竟自己妹妹的大日子,他没道理不来。但没想到,訾曰来敬酒时却悄悄问她:“訾言怎么没来?”雅衷这才感觉不妙。
  给他打过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雅衷有点着急,把筑涛叫出来,问他最近有没有见过訾言。
  筑涛挠挠脑袋,说:“没啊……他怎么了?”
  “不知道。这几天没人见过他。可今天这种场合他都不出现,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筑涛立刻给他打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雅衷的不安渐渐扩大。“我这就去他家找他,你跟刘益彰说一下,我有点事出去了。”
  筑涛拦住她:“还是你回去跟刘益彰说,我去他家找他吧。”
  “不行,你也喝酒了!”
  “没事儿,我打车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走远了。
  雅衷一转身,刘益彰正好出来。他见雅衷神色不对,拉着筑涛出去很久都没回来,也跟了出来。
  雅衷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下,刘益彰皱了皱眉,问她:“怎么,你还不知道他跟杨怡的事吗?”
  雅衷一怔,反问:“他们什么事?”
  “杨怡说,他们要结婚了,就在元旦前后。杨怡好像说过今天要去选婚纱。”
  ……结婚!?
  “怎……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怡威胁他了吗?还是他改变主意了?
  震惊中的雅衷忘记了考虑刘益彰的感受,把气愤和担忧都写在了脸上。刘益彰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沉。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今天中午才听杨怡说的。”
  雅衷听完,拔腿就走。“不行,我要找他问个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实在太荒谬了!”依訾言的个性,就算杨怡手中握有对他不利的罪证,他也不会乖乖地受摆布。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看到她如此激烈的反应,刘益彰不由窒闷。尽管按他一贯的逻辑,嫉妒是毫无意义无济于事幼稚缺乏理智的表现,但此时此刻,它还是在他身上发生了。
  “他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去哪儿找他?”刘益彰叫住雅衷。跟自己心里那点小别扭相比,到底还是对她的关心占了上风。
  “我……”雅衷语结。她还没想到这个。
  正在这时,铃声响起。筑涛打进电话来。
  “我在停车场看到了訾言的车,他就在这附近!可能就在饭店里,我们分头找吧!我去前台,你去楼上餐厅。”
  三个人分头行动。
  正是午餐时间,餐厅里几乎座无虚席。雅衷慢慢穿过拥挤的就餐区,走到休息区的酒吧间。第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的那个背影。
  他懒散地坐在吧椅上,一手撑着额头,微微侧着脸,落拓而又放肆地笑着,像是一个耗尽精力的赌徒,百无聊赖地打发着失意的时间。一杯血红的bloody marry,从酒保手里推向他。
  几乎是在他的手指接触到酒杯的一瞬间,一只白皙纤巧的手敏捷地将酒杯推到离他更远的地方。
  “你就是这样祝贺自己妹妹结婚的吗?”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雅衷又气又急。
  “Tequila!”訾言要了另一杯酒,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她。“我又不是主角,在哪里都无所谓吧?……再说,我不去你比较自在不是吗?”
  带着七分醉意的面孔再度挂上放浪不羁的笑容。Tequila被送到唇边,却被盖住杯口压了下来。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明白?!”雅衷蓦地湿了眼眶。
  为什么,他可以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地周旋在陌生人中间,却总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待最亲近的人。推开了别人,伤害的却是他自己。他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考验自己得到的不多的爱。
  訾言盯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忽然又举起酒杯。雅衷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龙舌兰的辛辣味道从唇齿间一路烧到喉咙,呛得她再也止不住眼泪。
  他想要帮她顺气,手伸到半空,又握成拳落下来。
  呛咳的声音止住,她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吧椅上拉下来,逼他直视她的眼睛,在呼吸相闻之处,认真地听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
  “到底要别人怎么做你才会明白?!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就连朋友都不要了吗?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吧仅剩的全部都推开!为什么每次都要让关心你的人为你伤心!訾言,混蛋!……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你自己?!”
  压抑着声音的诘问声停顿。好一会儿,訾言慢慢抬手,帮她拭去泪痕。
  “訾言,杨怡说你们结婚的事,是真的吗?”
  拂过她脸颊的手,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醉意朦胧的眼睛变得清明,轻浮的语调也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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