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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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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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镂雕的木门被轻轻打开,随风带进一阵馥郁却不呛鼻的暖香,而后,若馨便看到一个艳妆丽服的女子提裙跨过低槛,走进屋来,长裙柔曳,衣袂蹁跹。那女子风流妖艳,流荡之态尽显言表,毫不掩饰,比之阮夕烟更多了几分勾引人的媚色,仿佛每一根头发都充满了让男人沉醉的风情。

若馨识得她,便是应鸿显口中那个让应宁王“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妩姬。

若馨侧目向应宁王看去,果然,看到应宁王面上又是一副风流的表情,他抬手对妩姬勾了勾手指,轻笑道:“妩姬怎么来了?”

妩姬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若馨,便很自然地倚到应宁王怀中,抬头看着应宁王,媚眼中春意荡漾,“方才西院夫人遣了下人到绮陇斋里来,说问王爷是否在奴家院子里。”

应宁王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倒是没有,只是总觉得西院夫人似是不喜奴家,王爷不过这几日在奴家院子里多呆了些时候,西院夫人便时时遣了人来问情况,谁都知道王爷整个王府里最宠的是谁,可是难道连短短几日的时间也不许奴家陪伴王爷吗?要说受委屈,才是王爷给了奴家委屈,偏偏只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说。怕是舍不得西院夫人吧。”

妩姬娇嗔地看了一眼应宁王,说的话像是撒娇又像是带着微微的委屈。

应宁王低低地笑着,抬手挑着妩姬的下巴,“吃起醋来了。”

妩姬柔若无骨、曲线尽显的身段贴在应宁王身上,未觉羞耻地轻挪磨蹭着,她抿着嘴笑道:“王爷是知道奴家的为人,奴家素日是有话便说,心里头藏不了心思,也因此得罪人了不自知,只是对王爷的这份心,王爷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吧。”

应宁王拇指轻轻抹过妩姬的红唇,“这府里谁能欺负得了伶牙俐齿的妩姬?”

将应宁王的手指舔了舔,妩姬勾着唇,勾魂的双眸轻抬诱惑着应宁王,“谁都知道如今这应宁王府的后院里是谁做主,便是侧王妃贵为宰相大人千金,要说实话,在这王府里的地位也不如西院夫人,西院夫人说上一句话,都能顶得了奴家十句,奴家这一张笨嘴又怎么比得了?也只能白白受着,王爷说,到底是谁会说话?”

“妩姬是想本王也封你个夫人当当?”应宁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笑道:“既然你喜欢,那便封你个北院夫人如何?”

妩姬的眸中闪过一丝喜色,而后又退了去,口气有些酸酸地说道:“王爷还是算了,免得日后西院夫人知晓,给奴家冠一个不知好歹的帽子,那可是冤屈奴家了。”

“入了王府,便都是本王的心头肉,怎有不疼之理?要说便让人说去。”

若馨静静站在一旁,应宁王不走,当着她的面和自己的姬妾调情,她也只能等着,尽量让自己耳目放空,做到如同无物。只是听着应宁王肉麻的软语情话,还是觉得寒毛直竖,不觉打个寒战。

妩姬虽然是和应宁王说话,倒是分了神注意着若馨,春眸轻挑,用媚酥到能让人销魂醉魄的声音对应宁王娇声道:“王爷今夜打算在哪过夜?”

应宁王淡淡扫了一眼若馨,便滑过妩姬的面颊,说道:“自然是去绮陇斋,一日不见你,便有些食不知味,今晚你可要好好弥补本王。”

“王爷最会说话哄人了,奴家才不要信。”妩姬咯咯地笑着,又拿涂了红蔻的嫩白指尖轻轻在应宁王胸前画着圈,顿了一顿,“今儿傍晚才听西院夫人说王爷会在她那过夜,王爷就不怕她恼?”

应宁王倒也不怕若馨在一旁看着,一只手直接抚上妩姬起伏的胸口,轻笑道:“本王怕你恼。”

妩姬轻轻嘤咛一声,又娇嗔地看了一眼应宁王,便是若馨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尤物。

妩姬人如其名,妩媚勾魂,着实不输阮夕烟。只是阮夕烟属于半藏半露之人,进退得宜,倒是比妩姬聪明得多,知道如何给自己一个最适合的位置和考量,妩姬或许能得应宁王一阵宠,而阮夕烟那样的心思则能长久稳固在应宁王府的地位。

若馨向应宁王看去,一瞬间,却仿佛看到应宁王唇边冷淡地笑容,再眨了眨眼,却仿佛是幻觉一般,那样的表情又再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戏谑的笑意。

应宁王将视线转向了她,让门外的丫鬟下人们都进了屋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明日你们过来将先生的东西搬到静院,她日后便是静院的主子。”

“是。”

若馨瞪大了眼,看着应宁王。

静院位于北苑,北苑也是应宁王妻妾所居的苑筑,能住在里面的妾室地位却比东苑西苑高。北苑共有三殿四院,其中三殿是留给王妃和两个侧王妃,当年关景如本也是住在北苑,因喜欢东苑的景福园,才搬了过去。如今住在北苑的人不过两个,一个是两年前新娶的侧王妃。另一个则是住在西院的阮夕烟。

应宁王如今将她安排到北苑又是什么意思?

若馨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又听到应宁王继续说道:“织染署明日会送来新织的绸缎,你也去挑几匹中意的。”

织染署送来的绸缎,只有王府后院的女主子们才能穿,应宁王的话,倒是将她推到了前锋上去。

瞧见妩姬眼光明显的敌意,若馨抬手咳了几声,慢吞吞地说道:“多谢王爷关心,只是阿离是个粗人,习惯了青裙缟袂,穿不惯那些珍贵的衣物。”

“既然穿不惯便不穿也罢,日后你看上什么便随意挑去吧。”应宁王的口吻突然变得温柔,倒让若馨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微微拧起双眉,若馨抬眸看向应宁王,不知是否看错,她似乎看到了应宁王唇边一抹恶作剧的坏笑。

心里将应宁王腹诽个透,她知道应宁王是故意的。他如今简单几句话便是将她推到了应宁王府的风头上,应宁王府女眷众多,因着应宁王花名在外的前例,她们定会又将她当成了应宁王新看上的女人。但她清楚,应宁王根本是另有居心,他心中还有着她是白若因的顾忌,有能动荡东衡政局的贤王在那,他又岂会那么轻易收她入房。

只是想到应宁王后院的那些女子,若馨微感头疼,怕是日后麻烦不会少了。

这个应宁王是在玩她吧?

想到两人先前约定的镇魂石的事情,若馨也只能陪着应宁王磨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忽视妩姬那双几乎能穿透她身体的目光,若馨慢吞吞地说道:“多谢王爷。”

看着若馨恨又恨不得的无奈的表情,唇边有些僵硬的弧度,应宁王突然很愉悦地大笑了起来。

环抱着妩姬,在面面相觑的下人面前,离开。

次日,应宁王果真安排了人,领着若馨去了北苑的静院。在应宁王府的这几日,若馨也曾领略过北苑的风光,应宁王独寝的沁心园以及北苑里的三殿四院是整个王府后殿中最重要的建筑,每一个院落各显特色,却都是富贵堂皇,景致优美。而能住在这里的人,自然也是在应宁王府中颇有地位以及应宁王最宠爱的夫人。

这回迁居,也是应宁王府的总管事亲自安排,可见对此事的看重。

一入静院院门,便见满目的青松翠竹,院落一角栽着几株淡雅的白梅,寒香扑鼻,梅瓣若白玉,蕊心似胭脂,似是极名贵品种。花园极大,还栽种着许多叫不出名的花,凛凛寒冬,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花逆季而开,也因此整个静院显得春意融融。

若馨跟着带路的丫鬟走了许久才到了正院。正院里,下人们正忙着打扫卧室,摆设家具。果真是北苑啊,细到连屋舍的门栏窗扉都是样样精雕细凿。里面的衣裳衾枕,桌椅匣柜,无一不是上品,既显得富贵又不失雅致,便是那蜡台,也是用白银所制,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在这样物物精贵的房子里还真是住得不习惯。若馨回想着静院的位置,南临是侧王妃的永和堂,西面则是阮夕烟的西院,真不知道应宁王将她安排在这里安的是什么心啊。

若馨暗叹一声,心头思绪还未断,便听到里头的下人齐齐喊了一声“静院夫人”。

若馨一呛,愕然地抬头看想那些停下手中的活向她问安的下人,额头青筋不自觉的跳着。

静院夫人?

浑身寒毛一竖。

若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扯着嘴角笑了笑,“王爷并未封我做什么夫人,如今不过暂居在此,你们还是唤我先生吧。”

几个下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开口,总管事从外头走了进来,吩咐道:“按先生吩咐的做吧。”

而后转头对若馨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惊扰先生了,按理迁入西苑的主子都是王爷册封的夫人。不过王爷说了,如今您是静院的主子,一切事情则由您做主。”

这样的恩宠倒是从未有过,若馨侧目,正看到几个收拾的丫鬟们眼中无法掩饰的惊叹和艳羡。

也是,在她们看来,她普普通通的一个先生,一夕之间突然也能麻雀边凤凰,而她们其中,也有不少富家商贾的千金自愿入府成为应宁王的婢女,自然也期盼着某一日能被应宁王看上,从此恩宠无绝。

可惜,她们只能看到表面的富贵,却忘记了应宁王并非良人。

抛开这些繁杂的事情,若馨重新转向总管事,问道:“应管事,阿离有事相询。”

总管事垂首,“不敢,先生但管吩咐。”

若馨笑道:“倒不是吩咐,只是我想问问,入府前我与管事的约定如今可还算数?”

“约定?”总管事稍稍思索片刻,便道:“先生是问三日出府一趟的事情吗?”

“正是。”

总管事略顿了顿,点头道:“王爷说了,不限制先生的去向,先生自可随意。先生出门,可否要安排侍卫跟随?”

“不必了。”若馨摇摇头,“我只是去一趟外城,傍晚便归,不必麻烦。”

……

总管事倒当真没有安排什么侍卫跟随,只是从外头唤进一个丫鬟,说是应宁王拨给她,来侍侯她的,叫道名。道名虽只是一个丫鬟,却也生得仪容不俗,伶俐聪敏。若馨看她双眸清灵,身手敏捷,恐怕不只是侍侯人的丫鬟那么简单,只怕另有监视之意吧。

不过若馨也没有点破,笑着承下。道名言行间也把握有分寸,恭敬有礼,倒也不让人被监视的感觉。

近傍晚时分,若馨和道名一起到了外城的那户院子。取着一个包袱下了马车,若馨让道名随意,便走了进去。

方才跨进大门几步,似乎是听到声音了,屋子里传来噼啪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胖胖的大婶撑起白布门帘,探出头向院子瞅着,发现是若馨,忙甩着手跑上前,扯着她的手往屋子里拉,口里嚷道:“是你啊,妹子,你回来得正好,你家男人病得不轻啊。”

“病了?”胖婶抓得紧,似也很是着急的模样。

胖婶一边喘着气走着一边说道:“好象从你昨儿个走后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今早我家那老头送了菜过来,看他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模样才知道。也不知是啥病,这么大冷的天,那身子冰得呦,摸着都让人打颤,这么清楚的一个孩子可别给病傻了呦。”

若馨拧眉,也加快脚步走进屋子。

屋子还是原来的模样,靠着墙面摆了一张几乎占了大半屋子的木床,旁边是一张透着些腐朽气的陈旧木桌,上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情之便静静地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有些粗糙的被褥,脸色苍白如纸,清秀的眉峰也微微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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