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父王?”
严恩这才明白过来,忙单膝跪下,“谢父王赐剑,恩儿一定用心练功,绝不让父王和娘亲失望。”
拓跋晗发现,严薇竟然也是会笑的,那笑映在晨光下,似初绽的昙花,绝美无双,叫人忘却呼吸,可惜……这笑只属于她宠爱的严恩。
他抱起严恩转了个圈,是心满意足,他的人生自此不会再残缺了吧。
那边父子亲热,这边皇帝和太后早已黯然离去。
金甲锦卫也徐徐撤离,走在最后的一个身着银亮铠甲的男人,他定定看着严薇片刻,才按着腰间的佩剑跟上。
严薇不解他为何眼神如此复杂,似有满腹言语,却又像是恨极了她。直到那人走到大门再次回首,她这才想起,这个人是曾经在锦花阁见过的锦卫统领。
当然,她也记得他当时说的话——“羽儿,你我何时不洁身自好了?你非要和我如此生疏吗?你腹中骨肉是谁的孽种?为什么不告诉我?”
虽然她记得这人,却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素纹,他是……”
素纹不知她到底要问什么,倒是一直误以为她失忆的夜凌子提醒,“是赵毅统领,小姐可还记得他?”
“不记得。”既然是锦花阁的常客,还是不要再来往的好,免得招惹闲言碎语。
随即,府中下人也都告退离场,严薇不舍地看了眼和拓跋晗玩得不亦乐乎的严恩,对素纹说道,“你和夜凌子留下,好好照顾恩儿。”她能为蓝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该离开了。
不等他们回应,她孑然朝王府大门走去。
“去哪?”拓跋晗放下怀中的严恩,见她脚步未停,又急急地补充,“本王没允许你走。”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
“王爷认了严恩就好,我不该留在这里。”
“你该不该留不是你说了算。本王要严恩,顺带也留下你这个做娘亲的。皇兄不是在三年前就下了圣旨吗?既然你是本王的王妃,就该相夫教子。本王不下休书,你休想离开!”
圣旨上的人是蓝羽,不是她严薇,她没有必要再去做什么。她继续往前走,脚步即将迈过门槛。
“好,走,你大可以走。只要你走出这道门,皇兄和母后绝不会让你活着。你死而复生之后失忆,连如何出招自卫都不会……还是你要回幽冥门被蓝搫和蓝鸢羞辱?还是再去天和山上弄那些自杀的玩意儿?”
严薇僵住,这男人竟然一夜间就把她的底细摸清了?他可真是够狡猾的,耍了皇帝和太后,也耍了她,害她刚才在太后和皇帝面前那样吃力的辩解,还差点毁掉严恩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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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不是她
拓跋晗见她仍是不肯回头,便使出杀手锏,“严恩,你不想刚有了父王,就没娘疼吧?”
严恩忙丢了短剑颠儿颠儿地跑下台阶,两只小手紧张地拉住严薇的手不肯再放开,“娘亲别走!娘亲做漂亮的王妃,恩儿就该叫娘亲母妃了吧?”这可是素纹姑姑教他的。“母妃若不留下,恩儿也不留下,恩儿不要和母妃分开。”
严薇无语,她又怎么舍得严恩?虽然他是蓝羽和拓跋晗的孩子,却真真切切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
拓跋晗见火候差不多,便又开口,“恩儿最乖了,想不想去后院看鹿和孔雀?我们带母妃一起去后花园瞧瞧吧。”
严恩顿时来了兴致,晃着严薇的手恳求,“母妃去嘛,去嘛。”见严薇不回应,他撇嘴,作势哭给她看。
“好啦,去。”这小白眼狼已经学会和拓跋晗一个鼻孔出气了。退一步想,留在王府也好,有王妃的身份,她更容易寻找书籍研究如何穿回去。
不过,有句话她要说在前头,“拓跋晗,我不是蓝羽,我的名字叫严薇,我也不想让幽冥门的人找到我和严恩。”
拓跋晗才不在乎什么名字不名字,她这么说无非是不想做王妃,毕竟圣旨上封的是蓝羽。“好,严薇就严薇,幽冥门绝不会知道你的行踪。”
虽然他只一句话,可她知道,要在幽冥门密布的耳目下隐藏行踪并不容易。这三年,若非慕刃风挡着,她和严恩不知要如何安度。
拓跋晗提醒,“你改名字可以,严恩的大名可是拓跋严恩而非严恩,”
“当然。”
就这样商议妥当,素纹和夜凌子也都留在王府任职,素纹成了上房大丫鬟仍伺候严薇,夜凌子成了王府医官,他们都被拓跋晗地贴身护卫辛文带下去安排住处和奉银。拓跋晗则带着严恩和严薇在王府中赏景。
先前夜凌子说这院子与皇宫御花园相差无几,果然如此。亭台楼阁,碧湖栈桥,珍禽异兽,《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也不过如此。严薇倒是开了眼界,双脚却累得生疼,古代鞋底薄,自打穿越来,她也没想到会走这么多路。她真的很想念现代的慢跑鞋,高跟鞋和登山靴。
严恩却没累着,在拓跋晗的背上乐颠颠的。父子俩有说有笑,把严薇远远落在后面。
当然,院子美,美人也不少。什么欣兰苑,红椒阁……住的不是侧妃便是侍妾。经过拓跋晗的一一介绍,严薇莫名觉得心口憋闷。他这么多女人,日后严恩在王府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她是不是不该带严恩来认亲?如今可好,自己也深陷泥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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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五十个侍妾
小湖边,拓跋晗正抱着严恩拿鱼食喂鱼,严恩稚嫩无邪的笑声洒满整个碧绿的湖面,红鲤欢快地簇拥而来,她这才觉得心里敞亮舒缓了些。或许是她多想了,拓跋晗如此疼爱严恩,日后定不会有人为难他。
她坐到白玉栏杆下的桥墩上,搁着鞋袜揉捏可怜的脚,赏着碧绿的湖水与新开的荷花,却又怀念起现代的公园……每逢周末,都会有家长带着孩子去野餐,修建整齐的草坪是古代所没有的,她记得年幼时父母也曾那样宠爱她……
拓跋晗自然没有忽略神游太虚的她,那双眼尾妩媚的水眸虽然凝望着满湖荷花,却没有焦点,长发上仍是没有朱钗点缀,美得纯净,曳地的湖蓝色锦缎衣裙扑了满地,眉宇唇角的忧愁也跟着溢了满地。这样的她,再次牵痛他可怜的神经。
湖边走来三个衣装华美的女人打断他粘在严薇身上的视线,她们娉婷婀娜,比荷花更艳丽。
“妾身参见王爷!”
这声音叫人骨头都软了。严薇仍盯着荷花,暗暗叹了口气。男人,也就这么回事。
拓跋晗眸光在她脸上流过,却失望地没有捕捉到任何波澜,“别只拜本王,还有王妃,今晚就在湖心的畅风阁摆家宴,你们姐妹也该彼此认识。”
严薇忍着脚痛在三个女人行礼之前站起身,她高挑惊艳的身段与清冷静默的气质让三个女人顿时矮了一截。
碍于拓跋晗在场,三个女人不敢怠慢,规规整整行了礼,也没敢再抬眼看拓跋晗,匆匆打量过严恩,便告退。
刚看完了荷花和红鲤,又去珍禽园里看梅花鹿和孔雀。
严恩正指着开屏的孔雀欢呼,便又来了七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姹紫嫣红,胭脂飘香,比七仙女还七仙女,更盖过了孔雀开屏的势头。
又是一阵寒暄客套的行礼,不只严薇有点烦躁,严恩也忍不住嘟起小嘴儿抱怨,“父王怎么有这么多侍妾?不会也有很多孩子吧?”
“谁让你父王我功高盖主,皇帝没法再封赏,便赏赐美人,太后也送了些官家小姐,你父王我只能谢恩收着。孩子倒是只有你一个,放心,以后父王也只疼你一个。”见严薇仍是静默,他心里顿时有点冒火,“锦花阁上百名女子都是你管着,给本王管教五十个侍妾,应该难不倒你吧?”
严薇猝然凝眉,“五十个侍妾?皇帝不是才二十位妃嫔吗?”
“生气了?”他还以为她是个木头呢!他右手扶着坐在肩头的严恩,左手便要去拉她的手。
严薇迅速后退,躲开他的碰触,“严薇岂敢生王爷的气?”殊不知,管女人是她的长项,她以前可是模特经济公司的合伙人,整天在女人堆里转悠,就当是又回归老本行了吧。“严薇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管好。”
他顿时气结,“你……”这女人是没心没肺,还是冷血?说什么殉情,他看得真切,她压根儿就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比陌生人还陌生。
第27章 父王亲亲
聪明如严恩,岂会看不出眼下气氛不对?他忙搂住拓跋晗的脖子撒娇,“父王疼恩儿,也要对母妃好,父王的王妃只能是母妃!”
“好,好,好……父王就听恩儿的话,只你母妃一个王妃,可是你母妃连手都不让父王碰,父王怎么对她好?”
严薇只装没听到他的揶揄。
严恩张口便提议,“父王亲亲母妃,母妃就开心了,父王的亲亲最香了。”他就喜欢被父王抱着亲亲,母妃一定也喜欢。
“好主意。”拓跋晗佯装自责,“父王可真是笨,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佳人在侧,一亲芳泽,美哉!美哉!
轰——严薇顿时双颊绯红,赫然想起穿越之后他吻她额头的一幕,虽然她对那个吻并没有感觉,在严恩面前做戏也无妨,可他有这么多侍妾,他的一个吻恐怕会引来不少纷争,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她逃似地转身,“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严恩大叫,“母妃就让父王亲亲嘛,父王的亲亲真的很好呀。”他真的想再夸一夸父王的,可小脑瓜里实在找不到词汇了,唉!“父王,母妃是不是生气了呀,她走得好快。”
拓跋晗盯着严薇远去的背影别有深意地扬起唇角,“是呀,可你母妃不知道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恩儿,父王去给母妃陪个礼,你先回正堂等着好不好?”
严恩当然好商量,“你可一定要让母妃开心,母妃一发脾气两三天都不理人的。”
真是个别扭的小女人。他答应着把严恩从肩头放下来,招呼了远处行经的丫鬟照顾,便朝严薇的方向追去。
严薇绕过两处假山,经过挂着“赤练园”牌匾的金刚栅栏门,却才发现走错了方向。
前方已无路,放眼望去尽是参差不齐的茂盛草。草上不知撒了什么粉末,叶红如血,几株树上的叶子也是赤色,火一样,欲燃。这里有点荒芜,全然不似刚才赏过的美景,这样到处赤红也有点诡异。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却暗觉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细细的东西,低头一看,却发现是——蛇!而且,隐匿在草丛里有好几条蛇冷光毕露,盯着她吐着芯子。
她仓惶后退,却被曳地的裙摆绊倒,那几条蛇蜿蜒凑近,她转头想爬走,却发现身后还有两条正靠近,而就在栅栏门边的草丛处还有几根白骨。
她顿时欲哭无泪,有人自此添了蛇腹吗?她长这么大,何曾遇到过这种境况?!这边好像没有人经过,“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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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王爷狼吻
紫红身影扑面而来,她柔软的腰身被一条手臂环住,整个人被带离地面。她如抓住救命稻草,本能地紧抱住对方,“好多蛇……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他拥着她飞身至假山后,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没事了,有我在你不会死。”
是他的声音?严薇一怔,忙松开他,迅速抬手擦泪,想起刚才的一幕,她却还是心有余悸,脸色也苍白无血,“你养蛇做什么?诚心吓死人。”
怀里一空,他乍然有点不适。他当然不会煞风景地解释养那些蛇的原因,重又将她纳入怀中,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