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奴才啦。这糕点是松月楼的琼玉糕。我赌博赢得来的。入口即化,香甜无匹。不要错过机会。”
阿松他们被他惹得馋涎欲滴,他看看我:“殿下,真的不吃?”
我想别说那是“赃物”,就是他买来的我也不稀罕。可这么一折腾,我的肚子竟然有点饿了。
阿松他们其实早动心了,碍于我不吃,他们也不敢吃。
“那么,小人自己先尝一下。”赵静之扳下手里一块糕点的一角,津津有味的咀嚼。
他说:“很好吃,而且,没有毒。”说着,把手里剩下的糕给我。
我心里不情愿,但手却不听话接了过来。看那赵静之笑嘻嘻的瞟我。我就咬了一口。还没有咽下去,我后面两个不争气的下人已经迫不及待吃上了。
“是不是很好吃?”他摊开手,“哎,我自己就没有了。改天殿下还给小人吧,如果不买松月楼的,你们宫里御膳房的师傅的手艺,小人也勉强可以接受。”
“好吃什么?”我白了来自北朝的男孩一眼。这一刻,竹林里四个人都忘记了身份。
我口是心非,从这晚上以后,许多年,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可口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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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稚子新娘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结婚大典举行以前, 我和王览都要沐浴斋戒。
我在韦娘的陪伴下到达南宫。韦娘这些日子好象特别年轻,我一问她话,她的脸上就露出淡粉色的红晕。
南宫的温泉水令人遐意。如果沉浸在其中,
会有小时在摇篮里的感觉。我记得我还没有学会说话的时候,父皇每天晚上都来抱我。但随着我的长大,那种极其亲密的亲情就为国法宫规所代替了。
我们结婚那天,天气极好。
秋高气爽,从淮王开始群臣一律戴花。喜气洋洋的众人,从紫辰殿一起进发到正殿,我和王览必须向父皇母后行礼。我的打扮可以用奇特形容,身上是八层的百鸟朝凤衣裙,头上厚重的七夜凤冠压得我头都抬不起来。最讨厌的是作为新娘,
我必须手持一把丝扇遮住脸面。 事先韦娘一再告诫我, 不能因为累就放下扇子,这是最不吉利的。
因此我几乎成了一个半瞎的人,在我三婶淮王妃的扶持下行动,连喘气都不敢。对拜的时候,
我闻见王览的衣服上厚重的梅花馨香。他反正一样从容不迫,可惜看不见他的脸。我的母后笑着说:“好了,
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
典礼后面的酒宴,礼仪更是繁琐,我是不用出席的。我回到东宫的时候,母后已经坐在婚床上等我。那鸳鸯的锦被上面洒着珍珠玛瑙,这种讨彩的宝石第二天就会赐给所有参加婚礼的大臣的妻子。
我吐了吐舌头, 放下了丝扇,对着母后撒娇:“母后, 我累死了。”
“这还算累?当年母后和你父亲成婚时候,到了深夜还要侍寝呢?那才叫累。”
“母后,我想问你。”我只觉得耳根发热。
母后诧异,而后一笑:“什么呀?”她明亮的眼睛扫一下四周的人, 他们自觉地小心退出去。
“孩儿以后是不是要和王览睡?”我吞吞吐吐。王览这个人是很好, 不过一想到要和生人一起睡觉。我就惶惑。
“对啊。 放心吧,你还小呢? 会有什么呢?”母后笑着说:“王览最懂得疼惜人。你只管把他当大哥一样。”
她收敛笑容, 认真地说:“既然成了夫妇,凡事都要为对方考虑。要顾及对方的心情。”她皱眉加上一句:“不过, 将来总是君臣,
你要以自己为主。 王览虽没有什么争宠的手段, 但这种人会心碎。”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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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拉到身边,整理我的衣袋间的五彩丝带:“你还小, 以后会慢慢想明白的。”
她咳了一下, 按住自己的胸口:“反正, 不管是对丈夫还是对臣子,
都要给对方留个面子。我是想了十年才想清楚的。”
石漏中的水一滴滴的,母后一直挨着我,抚摸我的发辫。的
她离开的时候,正殿的宴会也快结束了。萧哲亲自到东宫报信:“殿下, 京兆王他们已经要到了。”
我点头, 韦娘亲自拿了一支碧玉如意赏赐给他。
他磕头, 说了一大段祝福的话。
分赏,博彩头, 全部是事先安排好的。没有一点新意。我实在坐不住,猜想如果此时在东宫门前看热闹,
景色一定壮观。从各宫挑选出的五百名美丽少女手持莲花灯,
夹道欢迎王览的轿子。我看过这些少女的排练,金黄色的光晕陪着女孩们明媚圣洁的笑脸,去向仙境的路也不过如此。
可我是新娘去不得。而且现在, 我必然要坐得端正,
那把象牙骨的丝扇又回到我的手里。我没有一点忐忑不安,就像等待释放烟花的儿童那样莫名的兴奋。
王览进来的时候,外面起了嘈杂声,韦娘率全体东宫人员跪迎。
我只听到王览带着友善的笑说:“韦娘,你辛苦了。”
他从外面走进来,衣服上是酒香, 混合原本梅花的馨香。就像酒化梅魂,清雅满室。
他含笑看着大家散去,就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算是亲切的问我:“你累不累,是不是烦死了。”
他这么一句平易的开场白使我一下子高兴起来。 我放下扇子,说:“还好, 就是他们在我脸上抹了那么些,
太重啦。”我借着大红的龙凤烛给他看。他开颜:“怎么弄成这样?”
我的脸上抹了厚厚一层上好的米配合香料水磨的脂粉。还用玫瑰胭脂膏打了腮红。白天,我自己看得已经吓得和见鬼一样。到了晚上还不是徒增笑料。
王览把正红色的袍脱下,里面是他惯常的白衣。调侃的笑道:“你一直遮着脸, 这红红白白的可爱是可爱,
也没多少人看得到呀。”
“我哪儿懂呀?”我心想,如此浓妆大概是给新郎看得吧。 如果我国每个新郎都要受这种罪,
不是很可怜吗?可见男人难做啊。
我拍拍手:“紫兰, 快来。”
紫兰这女孩子是善解人意, 手捧一盆清水进来, 后面还跟着一串宫女。
“你倒知道我的心思。”我笑了。
“殿下刚才开始就嚷嚷了,韦姑姑早叫奴婢们备好了。”
我在她帮助下梳洗,王览则手里拿了本书, 坐在靠窗的书案下。当浸透菊花露水的丝棉擦过脸颊,
我今天总算是透了口气的。
等她们离开,半夜里的东宫有几声乌鸦的鸣叫。我蹦蹦跳跳的走到王览那里,坐上他的膝头。他温和的笑着,把我拥在臂弯里:“又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这位和白雪一样的人,以后就归我了。我其实不是个花痴,但他身上浓浓的酒意光让我闻一闻,就有些醉了。
“你喝了很多吗?”
“哪里。有我哥给我挡着呢。”王览说,也随意的很。
的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和你象吗?”
王览思考了一会儿:“不象, 但见过我们的人都说,一看便知我们是兄弟。”
“那改天请他到东宫来做客吧。他是不是很能喝酒?”
王览甜蜜蜜的笑:“是啊。”
我脑海里一下涌出我的红鼻子叔叔:“那不是很怕人?”
王览说:“其实爱喝酒没什么, 关键是酒品要好。不然就贻笑大方了, 其实,我注意到淮王只在皇上面前酒醉的语无伦次。
平时他也不见得醉成那么滑稽的样子。”
我有点瞌睡,瞠目问:“这什么意思?”
王览不回答,他看看我, 问:“慧慧,你是不是要睡了。”
我点点头。的
他的脸上有丝羞赧,他已经是个大人,和小女孩成亲也许是有点不伦不类。
不过,他还是很坦然地走过去, 把床上的珠玉收起来,拉开锦被, 对我和气的说:“来。
慧慧睡里面吧。”他第一次那么称呼我,听上去和苏州的八宝饭一样甜糯。
我很快钻进了被窝,今天的被子温软过分,里面是用暖炉温过的,我马上睡得熨贴。那被面的香味,兰桂芬芳。
我闭上眼睛,听到王览也睡上来, 烛光暗淡,想来是他放下了悬挂帐子的玉钩。床很大,他和我还有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