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她不可思议陡地扬高声音。
一点都不被尊重,她怎么可能会高兴?她快抓狂了。
霍萨依宠爱的揉揉她的发,嘴角噙着笑意。“高兴就好,声音不必扬这么高,对喉咙很伤的。”
她瞪大眼睛,见鬼。他以为她的疑问句是肯定句?
“听我说,霍萨依,我一点都不高兴,我……”“我应允你叫我萨依。”他截断她的话,顺道环住她纤细的小蛮腰,这种蓝布裤子看起来不雅,不过倒是把她纤秾和度的腰身与修长的腿展露无遗。
好看是好看。但日后他还是不许她这么穿,她的凹凸有致只消留给他一个人看即可,旁人不许分享。
骤然被他将重点截掉,苒苒在无法一气呵成之下,突然之间她张着嘴,愣愣地无法发出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这一生,她还没有这么失策过。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约莫是高兴得昏了头。”霍萨依纵容地一笑。“用过早餐了吗?我陪你一道用。”
“天哪。”苒苒推开他,她觉得头昏脑胀,思绪完全无法连贯。
“你不舒服?”他关切的问,她的表情看起来颇为苦恼。
“请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里?”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她就像个失忆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苦恼的神情令他感同身受,霍萨依怜惜地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里是摩那国吗?”
“那你知不知道台湾?”她如遇溺的人捉住一根浮木,渴望地仰首问他。
他摇摇头。“没有听过。”
“哎……”绝望自她心中升起,台湾虽然小,可是也不至于在国际间默默无名呀,像她都知道尼加拉瓜、瓜地马拉这种奇奇怪怪的小国,而他竟然不知道台湾,她不禁想问,究竟是台湾落后还是这里落后呀?是台湾落后得不为人知,抑或是这个摩那国的人落后得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就在苒苒满腹疑窦与忧虑之际,霍萨依云淡风轻地道:“跟我来。”
他牵起她往石制办公桌而去,与她同立在桌前。
“做什么?”她不解地问。
“解除你的疑惑。”他拿出~轴纸,提起笔,条理分明的在纸上迅速画下几个圆形。
熟读世界地图的苒苒很快的看出他画的方位为何。
“这是印度尼西亚,一旁的是苏门答腊。”苒苒语气清晰地说。
霍萨依赞许地点头。“没错。”
他再画,下笔毫不迟疑,恍如腹有千墨。
“这是印度洋?”霍萨依又接续把印度及西澳大利亚的地形画出来,致使她一看就明白海洋所在。
“对。”他在靠近印度尼西亚的地方圈出一个不规则的火焰图型。“摩那国就在这里。”
苒苒内心震动了下。“真的?”
他笔下的火焰栩栩如生,恍如万涛中盘旋的巨焰,狂风恶浪都不能奈他如何似的。
霍萨依把笔交到她手中,“你说的台湾我不知在哪,现在你点出来告诉我。”
苒苒十分有把握的点出了台湾的位置,就在香港与菲律宾之上,与摩那国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原来在此。”霍萨依沉吟了下。“我未曾听过贵国,想必也是蕞尔小国,是吗?”
苒苒本能的想否认,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比起欧美大陆,台湾确如沧海之一粟。
但她仍辩解道:“台湾是很小,但我国文明发展进步,民生富裕,外汇存底多,国际间贸易往来频繁,政治开明……”他微笑了下,并未驳斥她的话。
突然间苒苒脸红了,她说不下去了,她何须如此往自己脸上贴金?霍萨依既然画得出摩那国所在,表示他对外界并非一无所知。
“你在嘲笑我?”她闷闷地道。
“我没有。”他眸中笑意未减。
“你眼睛里有。”他那双贼眼分明在奸笑,还想抵赖!
霍萨依兴味盎然地道:“我只是好奇,摩那国一向不喜与外面联系,你是如何到我国来的?”
“飞机。”她简单的勾勒出一架飞机,还细心的在机翼上画了朵梅花,饶富中国风昧,传神极了。“这东西是铁造的,能够像鸟一样在天上飞,我坐着它从欧洲要飞回台湾,然后发生乱流,醒来就在那片荒野里,接着,就遇到你了。”
他盯着她画的飞机,半响才由衷地道:“你很会画画。”
外国人都有这项天赋吗?摩那国倒是无人有此才华,就如他自己吧,他的笔法虽很正确,但却没她画得传神。
“那不是重点啦。”苒苒瞪了他一眼。“反正,总而言之,我就是发生空难才会掉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患难?想起来就担心……”“坐着一块铁在天上飞,难怪你会不安全了。”霍萨依不苟地道。
“喂,别批评文明好吗?”她又赏给他一记白眼,瞧瞧,他把飞机说得那么没有价值,听起来就让人生气。
“你想回去你的文明国家?”他面色一沉。
“当然!”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件牛仔裤也没有,其余的就更别提了,她是电影、电视、摄影迷,没有这些东西,她生有何欢?
他揽住她的肩,郑重地道:“但,现在你是我的王后,你不能回去。”
“你别这样,在我的国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摄影师,我根本不配做你的王后,我……”忽然之间,苒苒打住了,一个迟来的认知在她心中窜起,她是他的王后,王……难道是国王的意思?
不会吧!苒苒如临大敌,惊惶的盯着霍萨依。
“怎么了?”他轻抚着她的秀发,一阵馨香传来,现在的她,可比他捡到她那日整洁多了。
“老实说,你只是富可敌国、佣仆众多,然后拥有这块土地,划地为王,自得其乐而已对吗?”她期盼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他笑意勃生。“当然不是这样,我是摩那国的君王。”
“骗人的吧……”她开始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从小,她爸妈就对他们姐弟俩期望很高,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现在,她真的成凤了,还成了高高在上的那只凤,想必她老爸、老妈知道了一定很安慰,有个女儿当王后耶,这可不是每个女孩都会有的奇遇。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这个新发现令她呈现短暂的呆愣状态。迟迟无法相信她这几天来竟对着一国之君如此无礼撒泼,而他,还真是容忍她哪。
“这是君王印玺。”霍萨依随意从抽屉取出一个方印,微笑道:“若你还不信,我可以带你出巡。”
苒苒迷惑地仰头对着高大挺拔的他,说实在的,他真俊美,俊颜长发,手掌却很大,男子气慨在掌中油然而生,他的皇族贵气则在考究的衣饰烘托下流露无遗。
这样迷人的男子,怎么可能不被女人抢破头?而自己竟成了他的王后,这一切简直恍如梦境。
她抬起清灵黑亮的眼直望着他瞳眸。“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她非常、非常的疑惑,在此刻,她完全忘了自己漂亮细致的五官及她身上自然而然的洒脱气质也是非常吸引人,只一心想着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怎么会对她这一介平民女子伸出援手,非但救了她,现在还待她如珠如宝?
他认真地道:“因为你是我命定的后。”
她的眼眸泛着不解,他的说法好神话,若他们再继续这样两两相望下去,她不必再追问也肯定会醉死在他的俊颜里。
霍萨依续道:“摩那国的最高女巫从水晶球看到我的新娘是你,所以,我非你莫娶。”
“就因为这个原因?”一阵失望掠过苒苒心头,哎,果然是个古老又落后的国家,还有水晶球预言这种东西,她还以为自己很迷人哩,原来都是水晶球惹的祸。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他修长美洁的大手徐缓抚着她耳后的细发,眼带笑意道:“我很喜欢你,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她面颊一红,这家伙深藏不露,有读心术,知道她对他封她为后的理由不满。
“国王,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她赶忙转移话题,心里头则一面忏悔不已。
哎呀,她怎么可以为别的男人脸红呢?她的脸红心跳应该都是留给她的卓大哥才对呀,她喜欢的人是卓大哥,万万不可能是这个霍萨依。
他轻吻她的粉颊。“你说,不过,你不必叫我国王,叫我萨依即可。”
“正经点!”她如触电般的推开他,定了定神才道:“咳!你……你帮我查查摩那国境内有没有其余生还者,然后……再告诉我。”
都是他无缘无故乱吻她,害她一时失了神,才语无伦次的。
“好。”他承诺了她。
“另外,还有一件事。”她正经八百地说:“我不能做你的王后,你还是另外找别人吧。”
他微皱起眉,不喜欢她提起这个。“关于这点,先暂时搁下,我们日后再谈。”
日后再议的内容也相同,她是他的后,她改变不了的,这是定局,他霍萨依决定的事没人能变更。
苒苒却很坚持。“不行,一定要说清楚,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我不能做你的王后,我在台湾还有工作,而且,我还有个卓大……”“吃早点了。”他拖起她的手,懒得再听她推拒他王后的理由。
☆☆☆四月天独家制作☆☆☆☆☆☆早上的抗争无效,且在用完早餐之后,霍萨依随即与几位大臣到龙族去了,留下百无聊赖的苒苒,她知道他想避开她,所以才故意出宫去。
哼,狡猾的家伙,他以为这样她就无法再提不当王后的事吗?今天不提,她可以明天再提呀,除非他一辈子都避开她。
于是,她在宫里东奔西窜了一天,试图寻找出摩那国的方法,最后弄得自己筋疲力尽还是一无所获。
“苒苒小姐,您可回来了。”盛柔声音里有无限惶恐。
“霍萨依回来啦,他找我?”苒苒拿起桌上的点心吃,跑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她饿坏了。
盛柔猛使眼色。“不……是……”
苒苒看了她一眼,扬扬眉梢。“咦,盛柔,你干么一直眨眼睛?眼睛痛吗?痛的话去休息没关系,待会吃完东西我自己会去睡,你不必帮我更衣了,我又不是霍萨依。懒得要命,连换个睡衣也要你换……”“放肆!”冰姬忍无可忍的拍桌而起,这个毫无礼仪又贪吃的女子就是她心爱的王弟要娶的人?
“你、你……”苒苒吓了一跳,她抚着胸口,瞪大眼睛。
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她怎么都没注意到?哦,她知道了,大概是太饿了吧,以至于她眼睛只看到桌上的点心,对其他东西都视而不见。
“苒苒小姐,这位是冰姬公主,王的姐姐;冰姬公主,这位便是王的准王后,苒苒小姐。”盛柔趁着空当赶紧介绍,她知道就快爆发两个女人的战争了,王怎么还不回来呀?她小盛柔可是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哪。
冰姬目中无人地打量着苒苒。“站没站相、吃没吃相,什么准王后,你根本不配。”
冰姬瞪着她的头号情敌,等着对手反唇相讥之后,她便可以再恶狠狠地毒损一番,不料——“你说得太对了!”苒苒向前激动得握住冰姬的手,自从来到摩那国之后,她终于找到一个与她有志一同的人了。
“你做什么?”冰姬傻眼之余忙不迭的甩开苒苒的手,这个女人穿得怪里怪气的,身上怕不有虱子才怪。可别让她污了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