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微微一愣,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还能有什么好事情可听?如今我到觉得事情不要太坏就是好事了。”
“真的是好事。”春柳微笑着说,“您不是让孟婉露给骗了去,还挨了夏荷的打吗?您没想到吧,皇上他……”
春柳细细的说着发生的事情,慕容枫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司马锐如今的表现实在是奇怪的很,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让他淡忘了许多吗?为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还记得,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他却一点也不记得了呢?
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七天的时间。
这七天没有任何人打扰她们,司马锐也并没有来,这让春柳多少有些失望,她原是以为司马锐会来看望慕容枫的,但没有。不过,目前也不坏,至少没有人找她们主仆二人的事,连孟老太太都没有露面。
这多少让慕容枫也有些奇怪,因为,她觉得,如果是事情真像春柳所说的,司马锐让春柳打了孟婉露,若是孟老太太不在她这儿讨回来所谓的‘公道’,孟老太太怎么会罢休呢?可是,孟老太太就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般,竟然没有一点消息出现。
其实她的伤只不过过了两日就好利索了,不得不承认,乌蒙国的药就是神奇,若是放在白敏的时代,怕也是不敢想像的。下得了床,慕容枫就开始安静的继续抄她的佛经,到也不怎么难过。在敏枫居的日子是闲散的,并不太像是冷宫的日子,合意苑里的烟玉经常过来,送来一些合适的东西,有时候小德子也会过来,宫里有什么希罕的东西,好玩的东西,也会悄悄的送来,只说是皇上让送来的,别的也不多说,到让慕容枫有些不太适应。
若说他忘了自己,可是他突然变得有些殷勤;若说他在意,可又从来不见他露面。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猜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有好久,没有司马强的消息了,也不见司马明朗来这儿闲坐,似乎,突然间,大家都忙碌起来。
黄昏的时候,小五来了,几日不见,似乎胖了些,穿了件淡粉的衣服,更加显得眉清目秀,说话柔柔软软的,听着,有些许羞涩和幸福的味道,看着慕容枫,眼神也不再恐惶不安。
“见过慕容妃。”小五施了一礼,行动间有了温婉的味道。
慕容枫看着她,微微一笑,轻声问:“今日早上还和春柳聊起过你,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如今可好?看你如今气色,在司马强那儿过得应该还好,虽然雅丽如今不太方便照顾你,但有司马强,想必你也受不到什么委屈。司马强虽然性子直率些,但人到真是个好人。若不是有他,只怕是如今坐在椅中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我了。”
小五轻轻一笑,恭敬的说:“是呀,司马公子真是个好人,开始的时候还因着小姐的事记恨着他,但,他真的一直挺照顾奴婢的,丽妃娘娘也说,司马公子其实若是没遇到红玉,定会活得更洒脱些。”
慕容枫笑了笑,看到小五眼中突然的亮光,提到司马强的时候,她似乎突然快乐了许多。
“你家娘娘为何多日没有出现了,以前丽妃娘娘常过来看望我家小姐的,有时候还说上几句话,为何如今不见来了?”春柳一边微笑着问,看着小五,一边心中暗自思忖,为何,这小五不去照顾丽妃娘娘,却一直跟着司马强。
“我家娘娘被老太后娘娘软禁起来了。”小五低声说,“听司马公子说,好像是因为慕容妃的事,具体因为什么,司马公子没有说,但却说,要说起来,丽妃娘娘也真是个率性的人,只是可惜嫁了太上皇,说到底也怪他听信了别人的话,错带了她来到了大兴王朝,耽误了她一生的幸福。”
“和我家小姐还有关系?”春柳一愣,下意识的说,“我家小姐都已经住到了冷宫,难道老太后娘娘还不放心?我家小姐到底有什么事竟然连老太后娘娘也存了防备的心?”
“红玉如今如何啦?”慕容枫突然转移了话题,轻声问。
“红玉如今回娘家住了,身体不好,那一日,在祥福宫的时候,司马公子听到您父亲的话,知道了红玉的事情,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后来,红玉前去探望受伤的司马公子的时候,司马公子心中恼恨于她,抽剑刺伤了她,其实也是司马公子心软,不忍心真的杀了她,所以刺偏了,离心脏有一点距离,当时让我家娘娘给救了回来。如今在娘家养着,应该已经没事了吧。”小五叹了口气说,“若是换做我,当时肯定一剑杀死了她,但司马公子念着二人曾经是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放了她一马。”
慕容枫轻轻一笑,淡淡的说:“司马强也愿意与他人聊聊心事了,看样子,已经从他母亲自杀和红玉背叛的事情中脱身出来,这样最好,能够想开,真是他的福气。小五,你能够照顾,或者说,你能遇到司马强,也算是你的福气,如今他虽然身体有些残疾,但,到算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说不定,真是你们有缘。”
小五面色一红,突然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却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跃入自己耳中,如同一个小鼓在耳边敲啊敲。
慕容枫突然释然的一笑,有这个懂事的小五陪着,对司马强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司马强其实不算是个有野心的家伙,正如雅丽所说,如果没有遇到红玉,说不定,司马强会活成第二个司马锐。小五虽然是个奴婢,但心底善良,为人温柔贤淑,正好可以慰藉司马强那颗一直受伤的心。
希望他们二人可以幸福。
跨过千年来爱你 跨过千年来爱你179
这一日,黄昏是在秋雨中来临的,开始更冷了,有些不适应,春柳早早的就生上了炭火,房间里到是温暖的很。小德子曾经带人过来,修缮了一些破损的地方,比如门窗之类,比起刚开始来说,实在是舒服太多了。慕容枫挺满意目前的情况的。
今日突然有了兴致,记起好久没有吃水饺了,那是在家过年的时候要吃的,再怎么奢华的日子,也会在春节的除夕夜包水饺在次日的清晨下着吃。
耐心的剁了肉馅,是上好的五花肉,这儿虽然是冷宫,可有着合意苑烟玉、小德子和正阳宫皇后的照应,所用物品全都是好的。
选了萝卜,配了葱姜之类,耐心的调成馅。
再和好了面,让它静静的躺在潮湿的笼布下,静静醒着。
和春柳一起,两个人包着水饺,聊着些家常的话,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渐渐迷蒙成一片。
春柳去生火,慕容枫静静的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看着看着,竟然看出了一行清泪,怎么可能不想念,怎么可能真的忘记,这种寂寞和无助的感受,是如何语言才说得清楚?
“枫儿——”
慕容枫猛得一回头,是司马锐静静的站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安静的望着她,淡淡的说:“这样称呼好一些,你如今贬在冷宫,若是称妃,怕是你会觉得在嘲讽你;若是连名带姓的喊,又太费朕的口舌。所以如此。”
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管他是真是假,这一刻,他站在自己面前,快乐就是最真实的。慕容枫泪水仍在眼眶里打转,腮边的泪痕仍然未干,淡淡的笑容就已经浮上了面庞。“哪里有如此多的理由?你以前如此称呼的时候可没有如此多的解释。”
司马锐似乎并不想谈论以前,只是淡淡的转移开话题,看着水饺说:“你们主仆二人好像过得挺舒心呀,到是不用朕担心。”
慕容枫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人站在那,低下头,心里头有些悲哀的埋怨自己不该多嘴,这个时候,司马锐是皇上,皇上代表了一种权势,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忘记了许多的以前,自己竟然还念念不忘,就好像在故意的套近乎,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啦。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司马锐转回头看着慕容枫,淡淡的问。
慕容枫咽回眼泪,那悲哀和无助的眼神是一种无法掩饰的忍让,她突然好想远远的离开这个人。为什么,他是如此容易的就可以伤害到自己?仅仅是一种不在意,就会让自己遍体是伤?她尽可能的微笑一下,淡淡的、轻轻的说:“没事,只是觉得,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多余,不如沉默让我觉得有安全感。”
司马锐看着慕容枫,那种忍让让他心头猛得一颤,她似乎是害怕着自己,渴望见到又渴望躲开,如此的矛盾,如此的悲哀,却藏在淡淡的微笑后面,笑容却又是如此的脆弱。
司马锐的眼睛微微一酸,立刻眨了眨,掩饰过去。
“春柳呢?”司马锐故意忽视慕容枫的反应,淡淡的问。
“应该在外面吧。”慕容枫也尽可能平静的回答,对自己说,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在意他的行为,不要听他的言词,只当他是个陌生人,也许就好。
正说着,春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小姐,外面的雨下得好大,难得秋天下如此大的雨,时间过得真是快,今天正好是您去年出事的时间,呆在这儿竟然忘了八月十五的事,怪不得前几日宫里那般的热闹,皇上也不来这儿,原来大家都在忙中秋节的事。想想那时,您遇到了那件事,如今好好的站在这儿,就好像做了场梦一般,若是皇上能够记挂着这儿,就没什么遗憾了,春柳真是奇怪,那时皇上为了您,差点活不下去了,虽然不得已娶了孟婉露,可从没见过他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怪人们都说,自古多情女子薄情郎。皇上也不例外!”
慕容枫轻声说:“怎么愈发变得如此罗嗦起来?让你去烧火的,怎么烧出如此多的废话?”
“哪里是废话,是春柳的真心话。”春柳不乐意的说,看着慕容枫,认真的说,“春柳真是替小姐不值,那个皇上也太——皇上?!您哪里冒出来的?”
司马锐淡淡一笑,说:“什么话,怎么跟丽妃说话一个调,什么叫皇上哪儿冒出来的?朕自然是好好的自己走进来了,小德子也在外面,你没瞧见吗?”
春柳立刻扭头去看,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一直站在这儿,”小德子微笑着说,“是你自己没有注意而已,皇上其实老早就进来了,还和慕容妃说了两句话,其实,最早,在慕容妃和你主仆二人包水饺的时候,皇上就在外面了,只是慕容妃和你都没有看到,还害得皇上在外面淋雨,到是你在里面挺舒服的,好好的温暖如春的呆着。”
春柳眼睛睁得老大,看了看慕容枫,慕容枫点了点头。春柳羞得脸通红,只得结巴着说:“这,这,奴才出去,出去下水饺。”
“好啊,那朕就在这儿用膳吧。”司马锐微笑着说,却不看慕容枫,似乎有意的避讳着什么,“看看你们主仆二人的手艺如何。”
慕容枫就是觉得难受,司马锐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多余。她安静的不说话。
过了一会,小德子走到门口看了看,才回来说:“皇上,他走了。”
司马锐轻轻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动情,如此忠心,若不是因着是个太监,朕到真想成全了他,难得他如此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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