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第95节

　　　　但大国民会议中的民主力量联盟议员抵制审议该纲领。卢卡诺夫又提出了百日应急计划，也被议会搁置。与此同时，民主力量联盟又利用经济困难，策动群众游行集会、罢工罢课，甚至对社会党议员和政府官员围攻、殴打。

　　　　１２月卢卡诺夫政府被迫辞职。

　　　　这一年国民收入比１９８９年下降了１７５％。

　　　　所幸的B是，保加利亚在９月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接纳为正式会员，为后来的金融改革准备了一定条件。同年秋，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改名为保加利亚共和国，在政党法中又增补了外交、司法、军警非政治化的条款。国家的性质进一步发生变化。

　　　　１９０年１２月下旬由无党派法官波波夫组成的和平过渡政府共有１９名成员，其中包括无党派人士７人，社会党员６人，民主力量联盟成员４人，农民联盟成员２人，绝大部分都是专门人才。此后国家进入短暂的安定和改革时期。

　　　　第五节　新宪法的制定和社会党在１９１年大选中失利

　　　　波波夫政府上台后采取提高利率、放开价格和外汇汇率的货币主义政策，开始迈出经济转轨的步伐。

　　　　１９１年物价涨势凶猛，通货膨胀率达到４７５％，生产继续滑坡，国民收入又

　607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５９５

　　　　比１９０年下降２５７％，失业人数达到４３万，失业率为１２％B左右。由于新政府成立时各派政治力量曾签订保证和平过渡的协议，政府成立后又组建了社会三方伙伴合作委员会（由政府、企业、工人代表参加）以协调解决社会矛盾，社会形势仍能保持平稳。

　　　　大国民议会的立法工作进行得也比较顺利。在上半年集中力量草拟新宪法的同时，通过了《农业土地所有和使用法》、《外国投资法》、《商业法》等５０余部法律，其中全新的法律有１５部。

　　　　在审议宪法草案的过程中，民主力量联盟部分议员表示不满，要求解散议会，其中３９名态度最强硬的议员甚至退出议会、宣布绝食以示威胁。然而新宪法仍于７月获多数票通过。

　　　　新宪法共有１０章１６９条，它申明保加利亚将建设成为民主的法制的有社会福利的国家，实行三权分立和政治多元化的原则，不以任何政党的意识形态为国家的意识形态。在经济生活方面，规定多种所有制并存、外国人和外国法人不得拥有土地所有权等。宪法规定共和国总统由全民直接选举产生，还设立宪法法院，以保障宪法的执行。新宪法的内容有相对的稳定性，从近几年的实施情况看，它是团结绝大多数公民、孤立少数极端主义分子的有力武器，正因如此，反对派中的强硬派曾多次要求对它进行修改。

　　　　新宪法通过后，大国民议会应随即解散，进行新一届国民议会和总统选举。由于政党对选举日期意见不一，磋商后延至１０月举行。

　　　　在酝酿竞选的过程中，民主力量联盟分裂为三派：运动派（即主流派）

　　　　、自由派和中间派。由于它们各自独立参加选举，实力相对削弱。社会党内的不同派别尚能统

　608

　　　　６９５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一在党纲的基础上参加竞选。该党与自由党、基督教共和党等其他５个政党联合成立竞选联盟。结果民主力量联盟（运动派）以微弱优势击败社会党，成为执政党。它的得票率为３４３６％，社会党得票３３１４％争取权利和自由运动得票B７５５％，其余政党均未达到法定得票率而未进入议会。民主B力量联盟在这届议会中占１１０席，社会党占１０６席，争取权利和自由运动占２４席。

　　　　民主力量联盟遂组成以协调委员会主席迪米特洛夫为总理的政府，这时从总统、议会主席到总理完全由民主力量联盟成员担任。社会党则丧失了其前身保共执掌了４６年的政权，成为在野党。

　　　　这里需要补充的是，总检察院于１９０年立案审查的日夫科夫以权谋私和损害国家利益案，于１９１年开庭审理，最后于１９２年判处日夫科夫７年监禁。

　　　　这一切客观上对社会党的声誉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１９１年１１月新一届议会刚开始工作，就通过了没收保共等６个政党和团体的财产的法律。不久，前任总理阿塔纳索夫和前副总理等一批前保共领导人被收监受审。

　　　　１９１年１２月社会党召开下野后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从１８９１年社会民主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算起，这次为第４０次代表大会）

　　　　，改选了领导机构，由３２岁的维登诺夫接替利洛夫担任最高委员会主席。大会召开前，党内的激进改革派联合成立了社会民主联合会，发表了供选择的纲领，与以利洛夫为首的主流派对垒。新当选的最高委员会中有不少成员是这个派别的代表。

　　　　这份纲领指出社会党内存在着两条改革路线，一条未与过去决裂，没有清除旧的意识形态的影响，另一条

　609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７９５

　　　　要求采取更加广泛开放的路线。它预示着后来社会党的进一步分化。

　　　　总之，自保共１９８９年１１月中央全会决定日夫科夫下台到１９１年社会党下野，经历了党内剧变到完全丧失政权的过程。社会党的变化至今尚未结束，但它作为民主社会主义政党的性质是确定无疑的。同东欧其他国家一样，保加利亚实行多党制的议会民主和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趋势也是短期间内不可逆转的。在这样的国家里，主要政党通过选举交替执政属于正常现象。只要不同政治倾向的政党按宪法规定的程序发挥影响和执掌政权，就能避免剧烈的社会动荡，不同程度地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否则，经济只有倒退，人民只有遭殃。

　610

　　　　８９５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第六章霍查后的阿尔巴尼亚和阿尔巴尼亚的剧变

　　　　第一节　“坚持”与“灵活”并存的双重政策

　　　　１９８５年４月１１日，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第一书记恩维尔。霍查因病去世。

　　　　４月１３日，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选举拉米兹。阿利雅接任第一书记职务。这是阿尔巴尼亚劳动党自１９４１年１１月成立以来４４年中主要领导人的第一次更迭。

　　　　从此，阿尔巴尼亚历史开始了一个新的转折。

　　　　按其政治生活的主要特点看，自１９８５年霍查去世、阿利雅上台到１９２年社会党丢权、民主党执政，阿尔巴尼亚大体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１９８５～１９８９年，是坚持原有体制基础上寻求局部灵活的阶段；第二阶段，１９０～１９２年，是局势动荡最后导致政权更迭的阶段。

　　　　第一阶段的基本特点是坚持原有体制和寻求灵活做法两者并存。在这期间，这种并存的特点表现在阿尔巴尼亚内政外交的许多方面。

　611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９９５

　　　　一、既要坚持霍查路线，又要发扬“革新精神”

　　　　１９８５～１９８９年是阿尔巴尼亚劳动党和阿利雅对霍查倍加赞颂的４年。他们称霍查是“新型的领袖、卓越的国家领导人、革新的思想家、头脑清醒的政治家、社会生活的革新者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设计师”

　　　　，是“卓越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

　　　　、“斯大林革命形象和事业的忠诚卫士”

　　　　、“国际共产主义的卓越人物、炽热的国际主义者”。阿利雅称霍查“是近四、五十年来共产主义领袖中唯一用理论和实践捍卫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捍卫了革命和社会主义思想的人”。

　　　　在这基础上，他们一再表示，要坚持霍查的路线，执行霍查的学说。

　　　　这期间，针对国际上围绕霍查后阿尔巴尼亚的去向问题发表的种种推测和议论，阿利雅多次宣布，“我们党和全国人民将沿着恩。霍查同志领导下走过的道路前进。……任何压力，任何影响，不管它来自何方，采取什么形式，都不可能使我们脱离这条道路；任何谎言，任何奉承，都不可能动摇我们对这条道路的信念”。

　　　　与此同时，我们还看到那几年出现的另一种迹象，即开始强调事物在发展，因此需要有辩证、创新精神。

　　　　１９８６年１１月，阿利雅在党的“九大”上提出，生活处于“不断发展、变化和完善的过程中”

　　　　，因此，要反对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和霍查著作中的“形式主义、学院式和机械的学习方法”。

　　　　他认为，“只有掌握和深入理解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只有把它同革命生活和革命实践结合起来，才能成功地、创造性地解决更为

　612

　　　　０６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

　　　　复杂的新问题和新任务“。

　　　　阿劳动党还提出了要打破“一切过去决定了的事情都不能改变”的观点。

　　　　１９８８年１０月，在地拉那纪念霍查诞辰８０周年大会上，阿利雅又说，要“寻找更正确的途径和合适的解决办法来推进我国的社会主义”

　　　　，而“不应该害怕进行探索、试验和提出解决方案”。

　　　　这番话明显地表露出阿利雅当时在强调“坚持”的同时，已经有了进行探索的“灵活”的一面。

　　　　二、既反对改革、开放，又提倡革新、完善这４年里，阿劳动党一如既往地坚持“唯我独革”

　　　　、“永远正确”的观点。阿利雅几次把阿尔巴尼亚说成是“唯一的真正社会主义国家”

　　　　，是世界上“唯一按照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建设社会主义的国家”

　　　　，是“强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堡垒、热爱自由的各国人民以及所有向往和争取社会主义事业的人们的榜样”。

　　　　他吹嘘阿劳动党“

　　　　始终有一条正确的政治路线“

　　　　，它的经济路线也是“正确的和有效的”。

　　　　在自我标榜的同时，阿劳动党和阿利雅继续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概否定和攻击别的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把它说成是“倒退”

　　　　、“蜕变”

　　　　，是“背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

　　　　，“脱离了社会主义道路”。

　　　　他们竟把改革同改变社会制度、实行政权自由化和放弃马克思主义，不加区分地统统混为一谈；把开放同减少独立性、限制主权和加入军事集团等同起来；把外债和外国贷款一概说成是“各国人民身上的桎梏和锁链，它捆住这些人民的手脚，把它们投入深深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之中”。

　613

　　　　东欧剧变的根源与教训１０６

　　　　尽管如此，阿劳动党和阿利雅还不时强调，现在是革新的时代，一切事物都在变化之中，因此，生产关系要完善，工作方法要改进，以适应时代的要求。他们要求人们做一个辩证主义者，不要成为过了时的框框、实践和方式方法的奴隶。

　　　　他们认为，“一切事物都要接受实践的检验，实践的标准是真理的唯一标准。

　　　　基本原则和普遍规律是不可改变的。

　　　　其他，凡不是原则性的，不损害我国社会主义制度基础的，只要时代提出要求，国家发展以及祖国和社会主义利益有需要，就可以并且应该加以改进“。

　　　　在这基础上，阿劳动党和阿利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