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怪你过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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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怪你过分美丽-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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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鼓鼓嘴,不知道自己哪里乱讲了。 
  莫北刮一下他的鼻子,抱他回他的小床上睡觉。莫非有半分委屈,问莫北:“爸爸,我哪里讲错啦?于雷说爸爸妈妈住一间房间是常识呀!我同学的爸爸妈妈都住一间房间的。” 
  莫北想,这可真不好,虽然她意乱了,但他还是不能乱来。没想到儿子却着急要他来一个三级跳,他得纠正。 
  莫北教育莫非:“家里的规矩是妈妈定的,我们要按照妈妈的行为规范做事情,知道吗?” 
  莫非点点头,答应父亲一起听妈妈的话。不过他又问:“爸爸,你们都香嘴巴了,妈妈会不会给再生个弟弟妹妹啊?” 
  莫北一下窒住,儿子思维太早熟太跳跃,他岂止跟不上他的妈妈,他连这个小鬼头都要跟不上了,他的小主意打的当当响,连弟弟妹妹都考虑到了。 
  他还考虑到对儿子的生理教育,就严肃说道:“光是香嘴巴,妈妈是不会生弟弟妹妹的。” 
  莫非“哦”一声,不如莫北愿地又问:“那么怎么样才会生弟弟妹妹?” 
  莫北只好跟莫向晚一样板住面孔,对儿子沉声讲:“好了,你可以睡觉了。” 
  “啪”一下就把他的台灯关掉,只听莫非咕哝:“没劲。” 
  莫北走到客厅时,莫向晚正坐在桌边,吃他买回来的粥,他就坐到她对面,看着她吃。 
  她的吃相顶好看,无声无息,独自解决食物。 
  莫北就坐在她对面看着,看到她吃不下去,抬起头瞪他:“你看什么?” 
  莫北说:“我在想,我做的是对的。” 
  莫向晚仿佛知道他要讲什么,又迅速低下头。 
  他说:“向晚,我不想再逃避了。如果九年前我们换一种方式相遇,也许就是路人擦肩而过。现在,我只想待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好了。这不是因为非非,我想你明白。” 
  莫向晚顺着桌布边的流苏,丝丝缕缕,乱糟糟的。 
  “我们别想过去,过去就让他过去,将来还有老长一段日子。我想看着非非考个重点初中,然后请一个特级教师帮他上奥数课,拿几个奖,被保送到市重点高中。我再买几支好股票,存一笔助学款,等到非非高三,他的英语一定不错了,我会鼓励他考麻省理工,送他出去锻炼几年。这几年我们大概会比较寂寞,不过可以在国内每年旅游两次,看看祖国大好山河,我挺喜欢爬山的。等非非回来以后,大概不需要我这个当爹的塞钱了,他会自己创业,说不定开一个生物科技公司,成为零零后的张朝阳或马云。我们呢,就可以花着非非的钱去享福了,我们就去国外旅游,欧洲、美洲、大洋洲都可以去。等非非结婚了,再回来帮他带孩子。你生非非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带小孩我不拿手,不过以后你帮非非带孩子的时候,我可以跟在旁边学一学。” 
  他说完以后只是微笑。 
  如此简短的几百字,莫向晚几乎看到了莫非从一个儿童成长为翩翩少年,又成了英俊青年。有个人能和她一起渡过这段漫长岁月。 
  莫北继续说:“莫非妈妈,你看这样好不好?” 
  这可真好。她想说。 
  在莫非离开她以后,她的身边还会有另外一个人陪着。 
  莫向晚放下了喝粥的汤勺,就这么片刻,被莫北握住她的手。他们坐在盖着山水画桌布的两边,本来是相隔千山万水的,但一伸手,互相就握牢了。 
  她心底的花骨朵,摇曳着,挠着她的心,把一种没有升起过的渴望带了上来。 
  莫向晚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就让他握着。就这样握着,一切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什么忧什么愁什么过去什么未来,都荡漾开去。 
  她眼前坐着这样一个人,毫不掩饰,也不让她再避视。 
  她能够看到,这隔开的千山万水路迢迢,她千转百折之后,埋藏在心中最初的那一簇渴望火花,就要催促着心头的花苞,绽放。 
  莫向晚不想松开她的手了。   
  第 75 章   
  晨光洒落,日曦微薄,朝阳的暖热还是从窗帘的缝隙落进来,落到以为晒不到阳光的人身上。 
  东面有人在讲:“今天青菜都要四块钱一斤了。” 
  西面的人说:“怎么啦?你家的哈士奇就这么跑了?” 
  东面的人答:“可不是?青椒也要五块钱一斤,我只好买买两块钱的冬瓜。” 
  西面的人答:“我告示贴了好几张了,不知道找的回来嘛!可愁死我了。” 
  本该是吵闹的,但朦胧醒着的莫向晚并不觉得吵,反而有种身处尘嚣之中的俗性的舒畅。 
  有只小手抱住她的手臂,莫非软软腻在她身边,讲:“妈妈,我就再睡五分钟哦!” 
  莫向晚微笑,为儿子掖一掖被子。 
  是她醒早了,她一看闹钟,才六点半。 
  昨晚莫北走后,莫非抱着小枕头和小被子到她的床边来,讲:“妈妈,我要跟你睡几天。” 
  莫向晚问他:“为什么啊?” 
  莫非跳上她的床,安放好自己的被子枕头,认真地说:“以后你就要跟爸爸睡了。”说完就把头蒙在被子里,让她气也不是,羞也不是。 
  她恍然造了一梦,但其实这晚无梦,她安睡到天亮,在天亮之后,脚踏实地,听见尘世的响动。她抚着手又抚着心,那里留着余温,在她的心间脉脉流淌。 
  莫向晚翻开被子下了床,在卫生间把自己整顿一番,今日有若干事项:林湘将要出殡,罗风会来吊唁,林湘父母需要安抚。 
  从昨日的云端走下来,这番俗事,并不占到她的重位了。她一边抹着洗面奶一边对着镜子提精神,新的一日,她的生活会有新的起色。 
  一想,脸一红,昨晚那个人留下的气息,还有儿子的童言无忌。 
  莫向晚把脸浸在洗脸盆里减低热度。 
  七点一刻,门铃例行响起来,莫非提着穿了一半的校裤就溜出去开门。进来的那个人放下手上的东西,蹲下来给儿子系好裤腰带。 
  莫非在欢呼:“哎,今朝吃粢饭包油条,还有海苔和火腿肠来。” 
  莫向晚盘好头发走出来,拿了饭勺把粢饭包油条切了两段,对他们父子说:“少吃一点,小心登牢。” 
  莫北拿起另一段,说:“听妈妈的,总归没错。” 
  她又要脸红,回到厨房间把烧好的藕粉小圆子拿出来,又给他们父子一人倒了一杯牛奶。 
  莫北问她:“你从来不喝牛奶?” 
  家里订的牛奶统统是给莫非的,她向来不喝,他在他们身边待长了也知道了。 
  莫向晚自然就答:“我一喝牛奶就吐。” 
  莫非嘴里塞着食物,还要忙着做补充:“妈妈说她小时候喝牛奶的,后来不喝了。” 
  莫北问她:“为什么?” 
  她说:“后来爸妈离婚了,没人订牛奶。” 
  室内有短暂沉默,这是莫向晚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提起她的父母,掀开她生活的一角。 
  莫北把面前的牛奶喝了,说:“以后订两瓶吧!” 
  莫向晚说:“不用了,我习惯了不喝牛奶。” 
  “有些习惯可以变,除非你不想。”莫北拿餐巾纸给儿子擦嘴边的米屑,“对不对,儿子?” 
  莫非嚼着食物,大力点头。 
  她说不过他们父子,只好苦笑。 
  这一路送行,莫向晚和莫北又多了一些话题,讨论了一番晚饭做什么。她说什么,莫北能给予良好的建议,何能融洽。 
  他在生活上也会是一个好帮手。她想。 
  讨论完毕,莫北笑着说:“你看,我们很和谐。” 
  莫向晚笑了一下。 
  他说:“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美。” 
  她别开脸,车窗外近冬的太阳都能热辣,照在她的面上不好过。 
  她说:“你以前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莫北说:“过去是草草和Mace的,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莫北对莫非妈妈讲的。” 
  他的话让她有片刻失神,他同她,都把那段往事记牢了。原来记得牢,以前不捞出来,现在一回想,处处细节都清晰。 
  然后她就说:“也许我们觉得过去了,但那不一定意味着真的过去了。”她垂首,“莫北,你知道我以前是混的。” 
  莫北伸手过来握牢她的手,笃笃定定地笑道:“我也是混的,我说过我们半斤八两。”他说,“你们公司有个艺人,前一阵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觉得挺好。”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要从泥地爬起来,还要甩脱一身泥,很困难。对啊,多困难?这小子爬出来了,还红了。这是凡人多做伟大事。” 
  这个艺人她晓得是谁,她说:“是进过少教所的潘以伦。” 
  “他现在有广告拍有电视剧演,全部都是正面形象,还有一个小白领女朋友。上天毕竟公平。” 
  莫向晚便能微笑。 
  爬起来,多难? 
  尤其是在光天化日的大太阳下,把自己的一身陈泥旧屑连泪加血地带出来。 
  但,也应该能坦然的。只要不怕。 
  莫向晚鼓一鼓勇气:“以前——”她舔一舔唇,有点干,有点难,但还是说了,“介绍——那种事情的那个人,她又出现了。” 
  莫北推一推眼镜,脑中灵光一闪。 
  “叫飞飞的女人?” 
  莫向晚把握成拳头的手掌摊开,平复在自己的膝头,她开始缓缓叙述梅范范的苦恼。到了公司门口,大致将梅范范和飞飞姐的事情交代完了。 
  莫北说:“你有一个选择,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这件事情你不是焦点。” 
  莫向晚在凝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先说:“姓林的女孩自杀,不是你的责任。” 
  莫向晚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再说:“范美的事情,也不是你的责任。” 
  她答:“是。” 
  “但是敲诈不但犯了国法,在他们那行里,也犯了忌讳。” 
  莫北拉着她的手,倾身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 
  “你今天事情很多,做完本职工作最重要,其他的不要多想。莫向晚,职业一点。” 
  莫向晚睨他一眼:“我一向职业的。” 
  莫北开了车门出来,为她开车门,扶她走到大太阳底下,拍拍她的肩膀:“五点准时下班,不然小菜场的新鲜蔬菜全部要卖光了,就算肯出四块钱也买不到青菜的。”   
  第 76 章   
  无论如何,莫北的一番话,让莫向晚镇定下来了。 
  昨晚她接电话以后的六神无主和心绪翻腾,在进入公司之前,全部平定。 
  讲出来以后,不过如此。她在电梯里稍整衣冠,镜面里的人正装谨然,门一开,面对惊涛骇浪,亦能保持平常心。 
  最苦痛的过去已经过去,不逃避,不纠结,才是她做人的原则,是不是? 
  莫向晚这样问好自己,仰一仰头,跨出电梯门。 
  林湘的葬礼,让“奇丽”所有的工作人员倾巢而出。 
  这一颗骤然陨落的明日星,用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式告别人间,让她的父母肝肠寸断。 
  在葬礼现场,邹南陪着林湘父母,给他们递纸巾,安慰他们,但一切都徒劳。他们来到这座夺走女儿生活的伤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父母之泪。 
  邹南也啜泣,讲:“林湘一向孝顺,每个月都寄钱回去,还在老家买了商品房,买最好的小区的房子——”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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