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境木卡(2)
“不辛苦,不辛苦。哪里有太子爷和太子妃辛苦,远道而来,长途跋涉,下官备了酒席,为
太子爷和太子妃接风洗尘。”
王应海跟在北木凉和连静宇身后,低声道。
“酒席就免了,我今日前来,是来安排一些事宜。”北木凉沉声道,有着不容让人拒绝的气势。
连静宇则死下打量城主府,和北木皇城中的达官显贵的府邸差不多,亭台水榭,哪个都不缺。看来这个王应海很会享受生活。
“你这城主府挺不错。”
“谢太子妃夸奖。”王应海试一下额上的汗,他本就胖,如此离北木凉近,更是胆颤心惊,唯恐一个伺候不好,得罪了太子爷,是以更加的小心翼翼。
他只顾擦汗,本就眼神不好,竟一下子碰到了回廊上的柱子,撞到了额头。
他窘迫的笑了一下,“不小心,一不小心。”却是不敢叫痛。
又拐了个弯,便是议事厅。
王应海掂着胖胖的身子,亲自为北木凉打开两扇红漆木门。“太子爷请上座。”
待众人坐定。城主王应海,副城主王应生。这王应生乃是王应海的儿子。还有几位城主管事之人。
齐齐的望着北木凉,等着他示下。
连静宇则立在了他左侧。一袭蓝衣,出尘飘逸。
“刚在来的路上,我便跟王城主讲过了,今日我只安排两件事。”北木凉巡视一下在座的各位。“第一,转移城内百姓至临近的顺义城。我已经安排顺义城主接应。”他并不想让百姓看到战争的惨烈与伤亡。
百姓是无辜的。
“第二,城内可供调遣的兵马有多少就全部给我利用起来。安稳了这么几年,不知道这木卡城的军队水平可有下降,本太子拭目以待。”
北木凉一席话讲完,厅中各人脸色各异。冷笑浮上他的眼。
国境木卡(3)
“安排好这两件事,我北木二十万大军即日便可进城。王城主抓紧时间安排吧。就此告辞。”语毕,便携了连静宇的手准备离去。
连静宇轻轻拍一下他的手背,走到王应海面前,“王城主可有不良的用眼习惯?”
“下官早年为了考取科举,很是用功读书。也并没有什么不良习惯啊!”王应海一怔,不知道为何太子妃要问此问题。
“是否离书很近?”
“太子妃料事如神,少年时因为家境不好,总是嫌点灯浪费,总是到了很晚才点灯,所以总是离得很近看书。”王应海如实回答。
这就对了,“王城主的眼睛也并非什么顽固的眼疾,只消王城主改变一下用眼习惯,比如说不要看什么都离得很近,不要眯眼,并且只需要用一种针灸方法,就可以治愈。”连静宇曾经看过有关近视的一个医学报告,那一次的任务是要偷那个医学博士的一个最新科研药物。至今印象深刻,因为彼时连静飞正为自己的近视眼发愁。
她转过身,看一眼大厅中的众人,“这个针灸方法呢,是选用太阳、攒竹、承泣等穴位并配合风池,翳明等穴位进行针灸,每次选用一到二个主穴及配穴,每日一次,二十天到三十天为一疗程。”
“太子妃所言属实?”王应海将信将疑,他这眼疾可是很多年了,城中最好的朗中都治不好。
“王城主不妨一试,这个方法也不会让王城主损失什么。”连静宇眼神清亮。
北木凉和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她不置可否的抿抿唇,“我们走吧。”
“好。”北木凉宠溺的摸一下她光滑的长发。“王城主,等你的好消息。”
出了城主府,北木凉谢绝了王应海命人护送的好意。他来时只带了无风和几个侍卫。走时依旧。
“你几时化身为朗中了?”她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惊喜?
国境木卡(4)
“雕虫小技罢了。”连静宇帅气的打一个响指。她并非好事之人,只是这王应海的眼疾必定误事,若耽搁了战事,影响到北木凉,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好像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
“把你送给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只有在北木凉面前才会呈现的妖娆又浮上脸庞。她抱住他的腰,将脸帖上他的胸膛。
“改日我教你弹琴好了。那绝世烟兰被你抢到了手,天天搁着多可惜。”趁人不备,悄悄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细吻。
“我一直以为只有三皇子会弹琴。”哪曾想,她的夫君也会。
“那你便是小瞧我了。我会的可不止是弹琴。三弟会的,我皆会,三弟不会的,我也会。”他傲气斐然。
也许是受这城中详和的气氛的感染,一行人仿佛不是来木卡城打仗御敌,反而像度假一般悠闲。想来,这王应海把木卡城管理得挺不错。
行至一处叫做宝墨斋的店铺,北木凉难得驻足,瞅着那招牌两眼,“过去逛逛。”
宝墨斋,店如其名。里面不是美玉瓷器,就是宝剑利刀。
北木凉和连静宇什么绝世宝贝没有见过?
连静宇扯一下北木凉的衣袖,示意他走人。
就在此时,墙角处悬挂的一枚小藏刀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轻轻走过去,拿起银白色如弯月一般的刀身,刷的一下从刀鞘里抽出来,锋利的刀刃,清澈干净的可以倒映出她的影子。刀柄正中镶嵌了一枚蓝色的宝石,泛着幽蓝的光晕。
好刀!她心中赞叹。比匕首大一点,比剑短一点,长度刚好合适,最好的杀人利器。
她将手指轻轻抚上刀刃,一丝血滴了出来,染上了刀面。
北木凉见状,忙将她的指含在嘴里,以眼神瞪她,你怎么如此的不小心?殊不知,她本是故意,想瞧瞧这刀锋利到何种程度。
国境木卡(5)
掌柜的是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他轻轻踱过来,捋一下长须,道,“姑娘,这刀你非要不可了。”
“掌柜的,这话从何说起?”连静宇挑高了眉。
“以血祭刀。”那掌柜的笑子笑,“这藏刀不同于别的刀,本是有灵性之物。它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姑娘,便是它选中的主人。”
“何以见得我便是?”连静宇将信将疑。
“我这刀,搁在我这店里数十年,无人能将它从墙上摘下来,今日姑娘是第一人。不信你可以让旁人试上一试。”掌柜以鼓厉的眼光看着她。她将刀递给身后的无风,无风轻轻承接,砰的一声,连人带刀滚到地下。无风拍拍P股站起身,抚着酸痛的手道,“太子妃,这刀着实不轻。你如何轻而易举便拿在了掌心中?”
看无风并不像说谎,北木凉不信,试着拿起地上的藏刀,看似轻巧的刀身,却犹如千斤重。他气运丹田,用尽全身力气,却是如何也提不起。
连静宇平生见过的大场面不知多少,如何这把刀着实骇着了她。奇了怪了,她蹲下身拾起刀,轻轻巧巧,是真的轻轻巧巧。
“老板,你尽管出价。”北木凉沉声道。命中注定这种事,他今个儿是头回见。
“这位公子,这刀本该属于此姑娘,我如何出价?”那掌柜的笑言,眼光不着痕迹的打量连静宇一番,“还望姑娘珍惜。”
“多谢掌柜一番美意。”听此人的话音,是当真不要钱。连静宇喜滋滋的揣了刀在怀里。告别了掌柜,天色已暗。
街边上有卖豆腐脑的小贩,看到他们一行人,老远便招呼,“客官来碗豆腐脑?”
北木凉是从来不吃这种小商小贩的东西,他想吃什么,宫中御膳房没有?所以,他如往日一般,无视了这小贩。
连静宇却一时兴起,扯了他的衣袖,坐在那小贩的小木桌旁,招呼无风和其他人也落坐,“老板,给我们来六碗。”
寂寞如雪(1)
前世她一直渴望能够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能够吃路边摊,在夜市中来回穿梭,身后有温暖含笑的父母手牵手散步,并且时不时招呼她,别跑丢了。
北木凉看她如此有兴致,便也不扫她的兴。
“味道真不错。”连静宇忍不住称赞。其实并非味道不错,而是这种气氛真的不错。
“以后有时间了,我常带你来。”北木凉答允她。她一怔,这两日便要迁城,不知道战事几时才会结束。
不过她还是说,“好。不许赖账。”
小城中的一切都沉浸在安稳之中,路边的奔跑玩耍的小孩,从花楼中步出的醉汉,一切都好像在沉睡,只是马上就要风声鹤戾。
“真不忍心。”她是冷血,可是这种世俗的幸福,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她羡慕,并且不愿意亲手打破这种安宁。
“我也是。可是并不是不忍心便可以解决的问题。”北木凉揽了她的腰。
刹华宫中。
灯火通明的殿中。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之上,正襟危坐一着了淡粉色龙袍的男子。如雪莲一样的气息,遍布整个宫殿。
下方跪一蓝衫男子,他始终低垂着头,“禀告皇上,北木凉此次举兵进驻木卡城,那位连宇并未随行。”
“除了北木凉,还有谁?”冰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
“还有陈青和,以及太子妃。”蓝衫男子又答。
“下去吧。”林倾绝挥退了他。缓步步下高高的台阶。
颀长的身形立在大殿正中央,眼神飘向殿外。
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雨丝若烟,渲染大地,天地间一片朦胧的凉。
蓦地一阵风袭来,吹起高高悬于殿门口的灯笼,灯光忽明忽灭。
风穿堂而过,掀起他淡粉色的龙袍,发丝随风而动。
他负手而立,淡看烟雨。
身后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他何等耳力。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寂寞如雪(2)
这宫中除了他,还有这等内力的肯定是林杏儿。
“哥。”她从来都是叫他哥。讨厌那声带着官腔的皇兄。
“恩。”他没有回头,淡淡的应她。淡得如同这天地间的细雨。
“他。。。”却终是问不出口。林杏儿掉头准备回自己的寝宫。
“没有来。”对着细雨发呆的人,依旧是那般语气浅淡。虽然未回头看她,已然却将她看得通通透通。“忘了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逃不过他的眼。
“谈何容易?”林杏儿的美眸,浮上一层凄凉。低叹一声,她终是掉转头,离开了这片空茫茫的大殿。
雨色凄迷,夜色晚凉。
脚步声又响起,如莲之姿的人,难得的拧了眉头。
娇嗲嗲的声音传来,“皇上,您回来的这几日,怎地都不去琉璃阁去看臣妾呢?”是林杏儿举办比武招亲之前,李丞相引荐给自己的妃子,梅若雪。
纳她为妃之后,林倾绝便离开了皇宫,去寻林杏儿,是以,从未临幸过她。这后宫之中,他又临幸过谁?想来这梅若雪是不知道这皇宫中规矩的,只要是女性生物就别想靠近林倾绝。
纵然他林倾绝妃子纳了一个又一个,却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并不是没有人想爬上他的龙床,都被他厉声赶了出去。
可是,这妃子们还是要脸面的,自然是不肯向外人道。
头也不回,沉默不语。
梅若雪只当林倾绝是心情不佳,便自发的粘上来,抱住他的手臂,“皇上,天色晚了,咱们就寝吧!”她就不相信,以她的美色,这个男人不动心。
刺鼻的浓郁香味,传入鼻息之内,林倾绝抽出手臂,冷然道,“做好你的本分。朕不宣,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冷,冷到骨子里。这个冷面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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