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_韦尔奇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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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_韦尔奇自传-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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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立自信(1)
    那是一个糟糕的赛季的最后一场冰球比赛。当时我在塞勒姆高中读最后一年。
我们分别击败丹佛人队、里维尔队和硬头队,赢得了头三场比赛,但在随后的比赛
中,我们输掉了所有的六场比赛,其中五场都是一球之差。所以在最后一场比赛,
即在林恩体育馆同主要对手贝弗利高中的对垒中,我们都极度地渴求胜利。作为塞
勒姆女巫队的副队长,我独进两球,我们顿时觉得运气相当不错。
    那确实是场十分精彩的比赛,双方打成2 比2 后进入了加时赛。
    但是很快,对方进了一球,这一次我们又输了。这已是连续的第七场失利。我
沮丧至极,愤怒地将球棍摔向场地对面,随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休息室。整个球队
已经在那儿了,大家正在换冰鞋和球衣。就在这时候,门突然开了,我那爱尔兰裔
的母亲大步走进来。
    整个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每一双眼睛都注视着这位身着花色连衣裙的中年妇
女,看着她穿过屋子,屋子里有几个队员正在换衣服。母亲径直向我走过来,一把
揪住我的衣领。
    “你这个窝囊废!”她冲着我大声吼道。“如果你不知道失败是什么,你就永
远都不会知道怎样才能获得成功。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你就最好不要来参加比赛!”
    我遭到了羞辱,就在我的朋友们面前,但上面的这番话我从此就再也无法忘记,
因为我知道,是母亲的热情、活力、失望和她的爱使得她闯进休息室。她,格蕾丝·
韦尔奇(Grace Welch ),是我一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她不但教会了我竞争的
价值,还教会了我胜利的喜悦和在前进中接受失败的必要。 
    如果我拥有任何领导者的风范,可以让大家发挥长处,我觉得这都应该归功于
母亲。忍耐而又有进取心、热情而又慷慨是母亲的特点。她非常擅长分析人的性格
特征。对于遇到的每一个人,她总是有所评论。她说她可以“在一英里外嗅出骗子
的气味”。
    她对朋友非常热情慷慨。如果一个亲戚或者邻居来家里玩,称赞橱柜里的玻璃
水杯款式不错,那么母亲会毫不犹豫地将玻璃杯拿出来送给他。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你得罪了她,那你就得多加小心了。她会怨恨任何一个辜
负了她所信任的人。我继承了母亲的性格特点。
    除此之外,我的很多管理理念都可以从我母亲身上找到原型,譬如下面这些原
则:通过竞争去获得成功,面对现实,利用欲擒故纵的方式来激励别人,确定苛刻
的目标,严格地跟踪工作进展以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她在我身上培养出的洞察力
从未消失过。母亲总是坚持要面对现实。她的一句名言是:“不要欺骗你自己。事
实上它就是这样。”
    她总是警告我说:“如果你不学习,你将一事无成,绝对一事无成。学习没有
任何捷径可言。不要欺骗你自己!”
    这些就是每天萦绕在我脑海里的生硬而又坚定的忠告。每当我欺骗自己,以为
一笔交易或一项业务上潜在的严重问题会奇迹般出现转机时,母亲的话总能纠正我。
    从我入学开始,母亲就告诉我优秀的必要性。她知道怎样对我严厉,同时也知
道如何拥抱我,亲吻我。她让我确信自己是被需要和被爱的。如果我带回家的成绩
单上有四个A 和一个B ,我的母亲就会问我为什么得了个B 。不过她最后总是会以
祝贺我得了A 来结束话题,然后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检查我是否在做家庭作业,就好像我现在总是要检查每天
的工作一样。我还记得小时候在楼上卧室写作业的时候,老是听到母亲的声音从客
厅里传来:“作业做完了没有?如果没做完,最好就别下来!”
    但只有在厨房的桌子上和母亲一起玩金拉米牌(gin rummy games ,一种双人
牌戏)时,我才感受到竞争的乐趣。小时候,我还在读一年级时,中午一放学,我
就像赛跑一样从学校飞奔回家,希望能有机会和母亲玩金拉米牌。每当她赢了我,
当然通常都是这样,她会将她的牌一下子扣在桌子上,喊道:“金!”这会使我一
下子疯狂起来。所以每次我都迫不及待地回家,期盼能够有机会赢她。 
    我想这就是我在棒球场、冰球场、高尔夫球场和商场上颇有竞争心理的肇端吧。
 建立自信(2)
    也许母亲给我的最伟大的一件礼物就是自信心。这也是我试图在和我共过事的
每一位执行官身上寻找并建立的东西。自信心给了你勇气,并能充分释放你的能量。
它可以让你承受更大的风险并获得比你想像的更为辉煌的成功。帮助别人建立自信
心是领导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来自于为这样的人提供机会和挑战,让他们
做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做的事情,即在他们每获得一次成功之后,尽可能通过一切方
式奖励他们。
    我的母亲从来没有管理过任何人,但是她知道如何去建立一个人的自尊心。我
从小就得了口吃症,而且似乎根除不掉。有时候我的口吃会引来不少笑话,如果不
是让我难堪的话。在大学里的星期五,天主教徒是不准吃肉的,所以我经常点一份
烤面包夹金枪鱼。不可避免地,女服务员准会给我端来双份而不是一份三明治,因
为她听我说的是“两份金枪鱼三明治”(tu…tuna sandwiches听起来像two…tuna sandwiches)。 
    我的母亲呢,总是为我的口吃找一些完美的理由。她会对我说:“这是因为你
太聪明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舌头可以跟得上你这样聪明的脑袋瓜。”事实上,这
么多年来,我从未对自己的口吃有过丝毫的忧虑。我充分相信母亲对我说的话:我
的大脑比我的嘴转得快。
    多年来我一直不知道,母亲在我身上倾注了多少关爱和信心。几十年后,当我
翻看以前我在运动队照的照片时,我惊奇地发现,我几乎总是整个球队中最为弱小
的一个。读小学的时候,我曾当过篮球队的后卫,那时我的个头几乎只有其他几位
队员的四分之三。
    然而,我居然对此从来没有一丝察觉。现在,每当我看着这些照片时,我总禁
不住嘲笑自己就像一粒小虾米。可笑的是,我竟然从未意识到自己的个子小。这一
点充分说明了一个   
    母亲可以为你带来多大的影响。她给了我那么多的信心。她对我说,我想做什
么都会成功。这句话总是萦绕在我的耳边:“你尽管去做好了!”
    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亲密而且独一无二,温暖而又牢固。她是我的知己,我最
好的朋友。我想这可能部分归因于我是她惟一的孩子,而且是在她年纪比较大(对
于那个年代来说)时生下来的孩子,当时母亲36岁,父亲41岁。在此之前,我的父
母尝试过多次,都未能拥有一个小孩。所以当我终于在1935年11月19日降生到马萨
诸塞州的皮勃第时,母亲便将她所有的爱都倾注到我身上,就仿佛我是那被人意外
发现的瑰宝一样。
    我并非出身豪门望族,但却拥有更好的东西—无尽的爱。我的祖父母、外祖父
母都是爱尔兰移民,他们和我的父母都没有高中毕业。在我9 岁的时候,我的父母
才买下了我们的第一座房子。那是拉维特街15号一座很便宜的两层砖石房,那个地
方是爱尔兰工人阶级在马萨诸塞州塞勒姆的聚居地。
    我家房子的对面是一座小型工厂。我的父亲总是提醒我说,这可真是一个优点。
“人们总是希望自己的邻居是一家工厂。在周末的时候邻居总是不在,他们不会影
响你。他们会很安静。”我相信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是在为我增加信心。
    作为波士顿… 缅因通勤线上波士顿至纽伯里波特段的一名检票员,父亲工作非
常努力。每当“老杰克”早上5 点钟穿着他那身熨得平整的蓝黑色制服和被我母亲
浆得硬挺的白色衬衣离开的时候,他的神情就好像是站在上帝面前一样。几乎每天
都是如此,父亲周而复始地在10个固定的车站进行检票工作:从纽伯里波特、伊普
斯维奇、哈密尔顿/ 温汉姆、北贝弗利、贝弗利、塞勒姆、斯万普斯科特、林恩、
GE工厂到波士顿,然后再原路返回,总共加起来有40多英里。后来,我听说他在波
士顿郊外林恩的GE飞机引擎综合建筑群那里还有固定的一站,不禁心下大乐。
    每一个工作日,父亲都盼着回到波士顿… 缅因通勤线的列车上,就好像那趟列
车就是他的一样。父亲喜欢和人们打招呼,邂逅有趣的人。每当他走过列车客座车
厢的中间过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大使,一边心情愉快地检票,一边欢迎着椅子
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当他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一般。
    在每一个运营高峰,他都以微笑和热情面对乘客,高声地向大家说着爱尔兰人
特有的恭维话。而在家里的时候,父亲总是表现得非常安静、内向,这正好和他在
火车上快乐的性格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点总是激怒母亲,她会抱怨说:“你为什
么不带一点在列车上瞎扯的废话到家里来呢?”事实上父亲很少这样做。
    父亲是一位勤劳的工人,他工作的时间很长,而且从未耽误过一天的工作。如
果听到了坏天气的预告,他总是让母亲在前一天晚上开车把他送到车站。他就睡在
列车的一节车厢里,这样明天就可以随时准备上班了。
    父亲很少在傍晚7 点以前回家,通常是母亲开车到车站接他回家。父亲回来的
时候,腋下总是夹着一捆火车上乘客们丢下的报纸。所以从6 岁开始,我每天就可
以了解到时事和体育新闻了,多亏了这些被遗弃的《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
《先驱报》(Herald)、《记录报》(The Record)。每天晚上读这些报纸成为了
我毕生的一种嗜好,直至今日我仍然读新闻成瘾。 
    父亲不仅让我开始知道了在塞勒姆外发生的事,还以切身经历教会了我艰苦工
作的价值。此外,他还做了另一件影响我一辈子的事情—他将高尔夫介绍给了我。
父亲告诉我说,他列车上的那些大人物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他们的高尔夫球赛。他
觉得我有必要学学高尔夫,而不是现在我总在打的棒球、橄榄球和冰球。当球童是
邻居中大一些的孩子做的事情,可是在父亲的怂恿下,我很早就开始参与了,9 岁
时,我在附近的肯伍德乡村俱乐部当了一名球童。
    我对父母的依赖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很多次母亲出去接父亲的时候,列
车老是晚点。那时我有十二三岁,而列车晚点简直令我疯狂。我会跑出屋子,到拉
维特街上看他们是否已经出现在回家必经的拐角处。我的心怦怦乱跳,担心他们会
发生什么不测。我不能失去他们,他们是我的一切。
    然而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因为母亲将我培养得健壮、坚强和独立。她总是担
心她会死得很早,成为夺去她家里所有人生命的那种心脏病的受害者。在我15岁以
前,母亲总是鼓励我要学会独立。母亲曾经让我一个人独自去波士顿去看球赛,或
者去看一场电影。我当年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很酷,但每次母亲出去接父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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