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_韦尔奇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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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_韦尔奇自传-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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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我们没有进入的欧洲市场上占据优势地位。他们的公司领导层雄心勃勃地要
进入新的产品领域,并把目标锁定在家用电器行业。 
                                远见(6)
    1983年11月,我接到了皮特·彼得森(Pete Petersen )的一个电话。他是一
位投资银行家,也是B&D 公司的一名董事,我们以前见过几面。  “你是不是准备
把你们的家用电器业务卖掉?”皮特问道。
    “你这是个什么问题?”我说。
    我们玩了一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到皮特说明他是代表B&D 公司的董事长兼
CEO 拉里·法利(Larry Farley)来与我通话。 
    “那好,如果你是认真的,”我说道,“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
    “这样,在一到五之间,一代表你永远不会卖,二代表你要卖个大价钱,三代
表你准备按公平价格出售,你选择哪一个?”皮特问道。
    “我的大家用电器业务差不多介于一和二之间,”我回答说,“我的小家用电
器业务是三。”
    “好,这正是我们感兴趣的。”皮特说道。
    两天后,也就是11月18日,皮特、我和拉里坐在了位于列克星敦大街570 号的
GE纽约办公室里。拉里开列了长长的一个问题单,我对大部分问题做了回答,然后
皮特直截了当地问我这项业务想卖多少。
    “3 亿美元,一分都不能少,而且这项业务的总经理鲍勃·赖特不能随着这笔
交易过去。”
    鲍勃是从考克斯有线电视公司被我诱招回GE总部的,这一次我安排他负责家用
电器业务,我不想再失去他。第二天我见到了鲍勃,告诉他我跟皮特的谈话内容。
我说:“不要担心,很快我就会交给你一项更好的工作。”
    没多久,拉里和皮特就给了我们回音,他们同意继续往下深谈。尽管我们很细
心谨慎,这项谈判中的交易还是透露了出去,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争论。GE的传统人
士认为,在那些家用电器上打上GE标志为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好处。我们对此迅速做
了一番调查研究,结果表明情况恰恰相反。消费者愿意选择GE的卷发器或者电熨斗
当然不错,但这对公司并没有什么价值。另一方面,在当时甚至现在,那些大型的
家用电器在消费者心目中占有更高的地位。
    谈判进展得很顺利。我们相互之间非常信任,双方都希望交易能够达成。每次
谈判中发生争议,我们都能很容易地解决。皮特做事的坦率风格和诚挚态度对我来
说很重要,后来我们有过多次合作。我与皮特第一次电话联系之后没几个星期,我
们就把家用电器的业务出售给了他们。
    出售家用电器的谈判的轻松气氛掩盖住了GE内部掀起的轩然大波,公司很多传
统业务部门的员工变得惶恐不安。将20亿美元的犹他国际剥离出去,大家对此理都
没理;但是卖掉只有3 亿美元的家用电器业务,虽然这块业务的技术含量低,不过
是整天只知道点焊锡、弯金属片的业务,却引发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抗议。我平生
第一次收到来自员工的愤怒信件。
    如果当时有电子邮件的话,估计GE的每个服务器都得阻塞。信件里差不多都是
这些话:“不做电熨斗和烤箱,我们还是GE吗?”或者“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如果
你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干!”
    从冷水器上传来的嗡嗡嘤嘤的噪音的确很不好听。
    接下来还有更多更多的噪音,实在是太多了。
“中子”岁月(1)
    20世纪80年代初期,如果你供职于GE的某个即将出售的部门,你根本不必去担
心杰克·韦尔奇是否知道他在做什么、要往哪里去。整个公司到处都充满混乱、焦
虑和困惑。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数一数二”策略、三个圆圈、业务的
断然出售和对GE的大范围整顿。
    在5 年的时间里,大约四分之一的员工离开了GE,总数达11。8万人,包括我们
所出售企业的3。7 万名员工。公司上上下下都感到紧张不安,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
    我还在火上浇油,投资数百万美元去做被认为是“非生产性”的事情。我在公
司总部修建了健身中心、宾馆和会议中心,并且计划着要把我们在克罗顿维尔的管
理发展中心升格。我的这些行动投入资金大约7 500 万美元,目的就在于为公司营
造“软”价值—“卓越”,这是我早在皮埃尔大酒店就已经提出来的理念。 
    但人们不理解。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两码事。
    我投资在脚踏车、会议室和高档卧房上的钱并不多,与同期公司花在建造和购
置设备上的120 亿美元相比,简直就是从口袋掏出来的一点零花钱。但人们不这么
想,这投向全世界的各个工厂的120 亿美元,他们看不见,而且本来就是习以为常
的事情。
    对人们来说,这7 500 万美元的象征意义太大了,大得让他们无法接受。我能
够理解为什么很多GE的员工一时难以接受我的这些举动。 
    但我在内心深处坚定地认为,我做的是对的。
    在那些日子里,也就是业务紧缩同时又大把花钱的那段时间里,我的一位关键
性的支持者是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特德·勒维诺。他像一块坚硬的岩石,是连接过
去的纽带,是受到每个人尊重的一名从普通员工提升的GE老兵,没有人会怀疑他的
诚恳和正直。我看到过很多次,一些高级经理先是战战兢兢地与我会面,然后一到
特德那里便恢复了常态。很多必须离开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的安抚工作都是特德亲
自去做的。当年选举时他支持过我,更重要的是,他清楚他在做什么,并相信这是
GE需要他做的。
    特德的支持非常重要,因为人们对我的那些投资举动有太多看法,无论我怎样
解释都不能使他们完全满意,公司里各种各样的贬损以及神经过敏的风言风语非常
多。我不会退缩,也不会逃避。我利用每一个机会来消除这一切。1982年年初,我
开始每两周举行一次圆桌会议,与大约25名雇员边喝咖啡边谈公司现状。不管会议
室里是否有行政助理或者经理人员,谈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有一个问题不可避免地成为会谈的焦点:“你关闭工厂,辞退员工,与此同时
却在脚踏车、卧房和会议中心上大把花钱,对此你怎么解释?”
    我喜欢争论,虽然我没必要一定在争论中赢得胜利,但我需要赢得人心,一个
一个地赢得人们的支持。我跟他们说,花这些钱与业务紧缩两者是一致的,为了实
现公司的目标,我们必须这么做。
    我想改变一下人们的思维习惯。我们总想往里赚钱,越多越好,可就是不舍得
往外投钱,既想让马儿跑得快,又不想让马儿多吃草。我坚持认为,我们只要最优
秀的人才。我们最优秀的人才不应该在一所破旧的发展中心里待上4 个星期,不应
该在煤渣砖砌成的房子里接受培训。公司的客人来到我们总部,我们不能让他们去
住三流的汽车旅馆。如果你想实现卓越,那么最起码你的环境应该体现出卓越。
    在这些圆桌会议上,我解释说,健身房既能为大家提供一个聚会的场所,又能
增进人们的健康。公司总部聚集了很多专家,这些人并不制造或者销售什么具体东
西。在这里工作与在车间厂房里工作很不一样。在具体的业务单位,你可以专心致
志地谋求一张订单,也可以为推出一项新产品而兴高采烈。但在GE总部,你得把车
停到地下停车场,乘电梯到达你的楼层,然后就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坐下来开始
工作,直到一天结束。自助餐厅是公共聚会的地方,然而大多数餐桌旁坐的都是整
天在一起工作的人。
    我想,健身房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个更轻松随意的聚会场所,可以把不同部门、
不同级别、不同职能的人,不管高矮胖瘦,都聚在一起。如果你愿意,它也可以成
为一个商店和休息场所。假如投资100 万美元就能让这些设想成为现实,我认为是
值得的。尽管我修建健身房的用心良苦,但面对大量解雇员工的举动,人们仍很难
接受。
    投资2 500 万美元建设宾馆和会议中心也是基于同样的逻辑。公司总部像个孤
岛,它位于纽约以北60多英里,周围都是乡村,还不在迈瑞特公园大道上。大家在
工作之余都没有个像样的地方聚一聚。如果世界各地的员工和公司的客人来到GE总
部,费尔菲尔德和周围地区也没有高档次的宾馆供他们下榻。因此,我要创建一个
一流的环境供人们生活、工作和交流,这里应该拥有带壁炉的休息厅和可以站着喝
酒的酒吧间,大家可以随意交流。 
    公司的传统人士感到震惊了,但我毫不动摇,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要在公司里面
创造一种一流的家庭般的闲适氛围,这样的氛围需要这样的环境。每到一个地方,
我都大力宣讲在每一件事情上体现卓越的必要性。我必须以自己的行动表明这一点。
“中子”岁月(2)
    克罗顿维尔的情况也一样。我们公司的25年历史的教育中心实在太古老了,外
观也很难看。这里的单间客房太少,参加培训的经理们只能4 个人住一个房间,给
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路边的汽车旅馆。我们应该让那些来到克罗顿维尔的员工和公
司的客人都能感觉到,他们为之工作和与之打交道的是一家世界水平的大公司。尽
管我是这么考虑的,还是有些人对此持批评态度,称之为“杰克的大教堂”。
    对于20世纪80年代早期的这些抱怨,我的回答是,一家企业实际上就应该是一
系列的悖论:
    ? 花费数百万美元建设不能直接带来产出的楼房,而把不具竞争力的生产厂关掉。
    这与我们成为世界一流大公司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这样做,我们就无法在吸引
和留住最优秀人才的同时为消费者提供最低成本的产品和服务。
    ? 支付最高水平的薪资,却拥有最低水平的工资成本。
    我们必须获得世界最高水平的人才,必须给他们支付最高水平的薪资,但我们
不能把我们不需要的人留在公司里。如果我们想少雇用人又能多产出,那我们就必
须雇用更优秀的人。
    ? 管理长期,却“吃掉”短期。
    我总是认为任何一个傻瓜都能做到这两点中的一点。如果削减成本是以未来的
发展为代价,那么你可以支撑个一年半载,甚至是两年,这并不难做到。如果是对
短期不闻不问,只是梦想着未来,那就更容易了。对领导者的真正考验是如何权衡
这两个方面,至少在任期的头10年里我经常遇到的一个借口就是“GE和你太注重短
期了”。这是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为自己进行辩解的另一个老掉牙的理由。
    ? 实现“软”价值,就需要“硬”措施。
    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有资格谈论诸如“卓越”或者“学习型组织”等所谓的软
价值。没有强硬的措施,软的方面就不会奏效。软的价值只有在以行动为基础的公
司文化中才能实现。
    思考着这些悖论,这些截然两分却相辅相成的说法,我努力把它们落实到行动
中去。我们需要以更少的投入获得更多的产出,需要在扩张某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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