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送去展出,符合珍猫所有者的共同利益,你的猫也喜欢出出风头,并将因此变得倍加忠
诚。参展报名者请找协会秘书施密斯。他还负责迎送我们的四脚朋友。”
“哈哈,”斯文唐咕噜了一句,“可以想象,这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小集 团。”说着他按按衣袋里的枪。
奥玛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并报告:
“允许鄙人向阁下报告,伦敦养猫协会的秘书施密斯先生已来登门拜 访。”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施密斯先生走进来。斯文唐轻轻地几乎不引人注意地皱皱右眼眉,奥玛 也丝毫不引人注意地用食指点点他裤袋里子弹上膛的手枪。随后他毫无动静 地走了出去。在大厅里他用别针把一个结实的小绳挂在了施密斯——歪斯拉 的外套上。
“哈哈,施密斯先生,你好!”斯文唐——哈巴德说,“又是大雾弥漫 吧?又冷又暗的老天。”
斯文唐注意到歪斯拉的眼睛在精致的金丝眼镜后面转动得比往日更快, 看来他也是全身戒备。
“快请坐。”斯文唐指着另一个单人沙发说。施密斯——歪斯拉只好入 座。
“我可以帮你做点儿什么?”斯文唐——哈巴德勋爵问道。
“还不是为那个猫展问题。”他说着脸上挤出点笑容,腿也轻轻地移动, 似乎想随时起身就走。
“哈哈,展览!我几乎给忘记了。”
“请允许我介绍下这份报纸。”他急切地想离开沙发,但沙发太深,他 挣了一下没站起来。
“刚刚读过那个告示,我常说不断搞个像样的展览是我们能为我们的四 脚朋友所做的最起码的事了。”
“彼丽小姐在哪里?她现在康复了吧!”
“她像个硬核桃,兽医刚刚说过,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猫,在硬外壳里 长着个铁胃。”他说。
“那我就带上她。我在大厅里放着个舒适的篮子。”“我叫管家立刻把 它抓来。”斯文唐——哈巴德勋爵说着按按门铃,他还没放开手,奥玛管家 就像影子一样立在门口。
“请你去把彼丽小姐带来。”斯文唐——哈巴德说。“我将非常高兴去 找彼丽小姐,”奥玛管家说,“鄙人一向认为彼丽小姐……”
“快去!少说废话!”从沙发里传来了秘书不耐烦的声音。
“我将不胜荣幸,少说一点,快些滚开……”
“快去吧!”歪斯拉恼怒地说,接着他抽抽鼻子。
“他说话是不是太多了点?”施密斯先生疑心忡忡地说。
“现在想找个好管家太难了。”斯文唐——哈巴德说。
“我知道,这也是我最大的困难。”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施密斯坐在沙发里紧张地扭身向后看,当他看 清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时才冷静了些。
“舅舅!”小男孩说,“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好吗?”
“好舅舅!”小女孩央求说。
“先来问个好,”哈巴德——斯文唐舅舅说,“这是施密斯秘书。”
“玛丽。”玛丽自我介绍说。
“你呢?”施密斯转向狄克。
“狄克。”狄克回答。
玛丽和狄克低头看着地毯,脸上那副表情好像需要马上去看牙科医生。 他俩心里都有点紧张、害怕。施密斯却因此变得更加平静了。一个敲诈犯总 得时刻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但当他看到只是两个腼腆的孩子,思想自然会放 松一点儿。他想出一句合适的问话:
“你们的作业都认真做好了吗?”他极力装出一副圣诞老人的神态。
“没……”狄克拖长声调说,脚尖却在地毯上划动。玛丽低头看着地毯 也摇摇头,一头金发散落下来像块面纱似地遮住了面孔。
“唉呀!”施密斯装得更加像一位慈善老人,“为什么没有做呢?”
“我们放假了,学校里正流行腮腺炎。”
狄克和玛丽继续用鞋尖在图书馆地毯上划动,玛丽突然飞快地跑出房 间,但狄克却停在门口从衣袋里拔出水枪。养猫者协会秘书施密斯恰好这时 回过头来。水枪虽然只是个玩具,但与真正的手枪总有几分相似。施密斯游 移不定的眼神立时僵住了,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闪电般地把手伸进右裤袋。 斯文唐同样也闪电般地把手伸进右裤口袋。狄克这时跑出房间,施密斯使劲 挤出点笑容,并把手抽出来。斯文唐——哈巴德也慈祥地哈哈一笑,手也自 然地从口袋抽出来。
施密斯听到孩子们跑出房间又变得冷静了些。当他听到他们打开大门跑 到街上时变得更加平静了。大门关闭了,房子里变得静悄悄。
“孩子就是孩子,”斯文唐——哈巴德说:“我经常说孩子终究是孩子。”
“不错。”施密斯先生表示理解说,他极力装出一副慈祥的表情,似乎 他是个刚刚摘掉胡子卸完装的圣诞老人。
谁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那位东方管家就静悄悄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胳臂 上趴着一个特别上像的安卡拉猫。
“彼丽小姐到!”他说完恭恭敬敬地鞠个躬,“鄙人已经自作主张地把 施密斯好心好意带来的篮子也拿来了。”他用东方人特有的姿势鞠个躬,顺 手从地毯上提起一个篮子。
小个子秘书喜出望外地一把抓过白猫,伸手从左边裤袋掏出个伪造硬币 递给奥玛。
“拿着这个,我的好人。”他说。
“我不胜荣幸……”奥玛开始说。
“少废话!”施密斯秘书打断他,并敏捷地把雪白的安卡拉猫放进篮子 里。
“再见,再见,小彼丽!”斯文唐——哈巴德用食指轻轻地合上篮盖。
“养猫者协会保证展览一结束就把猫送归尊府!”施密斯一本正经地宣 告。
“不用着急,”斯文唐——哈巴德温和地说完吸了口烟斗。“一点也不 用急。”
施密斯秘书说过再见,提起篮子向门口走去。他急匆匆地刚刚迈出两三 步,突然猛地停住脚步。一个身着方格西服、脸上长着八字胡,嘴里叼着烟 斗的人走进房来,这是哈巴德勋爵!
施密斯——歪斯拉眨眨眼睛,抽抽鼻子,用手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胳 臂,他感到痛得很,并不是做梦。他急忙转身望去,后面也站着一个哈巴德 勋爵。
“对不起,”刚刚进来的哈巴德勋爵对早已在屋里的哈巴德勋爵说,“闷 在屋里真难过,斯文唐侦探去打盘乒乓如何?”
施密斯秘书闪电般地从右裤袋里拔出手枪。
“举起手来!”他吼叫着端起手枪。
哈巴德勋爵嘴里刚吐出一股柔和的烟雾,不得不吃惊地举起双手。斯文 唐没来得及足够快地拔出手枪,只得也举起手来,奥玛当时正弯腰从地上拾 个香烟头,只好也举起双手。
施密斯——歪斯拉一手提着猫篮子,一手端着手枪,倒退着走向门口。 他关上图书馆房门,企图从外面锁上它,但门锁前天晚上被奥玛用手枪已彻 底击毁而无法使用。施密斯——歪斯拉发现门锁不上,就转身冲向大门口。 他抓起外套和礼帽,后面拖着一根小蝇,消失在大雾中。
图书馆里三个人,在忙乱之中也忘了门锁已经失效。他们用肩膀一块儿 用劲撞门而出,举着手枪直向前冲。他们从敞开着的大门奔出。当他们来到 人行道上时听到一辆汽车急速地加油换档并消失在那模糊的伦敦大雾中。
地下室黄鼠狼策划新讹诈
当施密斯——歪斯拉到哈巴德家去时,在伦敦的另一个区里的一个地下 室里坐着三个人在等他归来。他们是佛朗斯·布朗特、吐姆恩·拉松,他俩 来自斯德哥尔摩。还有他们的同党,伦敦人杰米。
这地方位于黑街,是贫民区里那些不知名然而一进去就想快点离开的小 街之一。在这弥天大雾中,摸着墙出去倒比较容易。地下室天花板很低,下 面是潮湿的泥土地。在一个架子上挂着 50 个不同型号的橇棍(有的还能折 叠), 600 把万能钥匙挂在一排排钉子上,此外还有十把玻璃刀,一只棕 色三只灰色的装满沙子的毛袜子,几把罐头刀和提灯,所有这些东西都排列 整齐地挂在墙上。白石灰墙上用红粉笔写着“要物得其所。{ewc MVIMAGE,MVIMAGE, !16100290_0222_1.bmp}”
在墙角落里有个圆桌子,上面放着个煤油灯,桌子周围有几把红色格布 包面的椅子,墙上桂着一幅刺绣,上书:“夜间不语,黄金不离。”靠近天 花板的墙上开着两个洞窗,对着大街,窗前挂着平整的蓝色窗帘。
杰米身着宽松式的红格子毛衣,头上戴着一顶油光光的高礼帽,人称为 “安息日瓷罐”。一天,一个股市掮客摘下它擦汗时被杰米顺手牵羊地“借” 来戴在自己头上。
“噢,小伙子们,你在家里过得不愉快?”杰米问。
“不,”吐姆恩说,“我在一个木材厂干活,工作虽然不错,但这个行 业的前景实在鬼神莫测。”
“我也一样,”裹在一件棕色粗呢大衣里的佛朗斯·布朗特说,“我在 一家快信公司工作,那里也差不多,前途暗淡。”
“是这么回事。”杰米说。
“在这之前我们还在珠宝行业干过,那里也越来越不景气了。”
“对,是这样。”杰米说着叹口气,“但我们也不能灰心丧气,只能躺 下等待时机。”
“你说得不错,杰米。”吐姆恩说。
“坦白点儿说,小伙子们,”杰米继续说,“那个威列姆·歪斯拉靠得 住吗?”他说着摘下掮客礼帽,拿把小刷子细心刷起来,使它变得更加油光 锃亮。
“歪斯拉?你不了解他,他什么时候都有办法。”
“他自己?那我们呢?”杰米问道。“我不了解他,不过看起来他好像 还可靠,我承认这点。为什么他不在国内干?为什么他跑到这里来?”
“他需要换换空气。他觉得到这里过一段时间会更有利于健康。”
“噢?只要我们能够相信他。”
“一看就知道,他靠得住。”吐姆恩说,“他能骗住任何人。”
“可能你说得对。”杰米变得冷静了些。
“唯一他觉得难以对付的是斯文唐。”布朗特说。“谁是斯文唐?”杰 米皱起眉头极力思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斯文唐。”
“你该为此而高兴,”吐姆恩说,“斯文唐是你能想象出来的最可恶的 人物。他总是到处找麻烦,当年我和布朗特一起在搞手饰工作时,他就像蚂 蝗一样叮住我们不放,弄得我们老跌跤。”
“对,”布朗特说,“就有这种人,我们在家里过得不顺心就是因为有
这个斯文唐,弄得你没法安心工作,当然就过不痛快。”
“噢,”杰米说,“我既不认识威列姆·歪斯拉,也不认识什么斯文唐。 我只知道我们必须抓住那只猫。为了要回它,哈巴德会出任何价钱,他决不 敢得罪施密斯老夫人。”
“冷静一点。”吐姆恩说着看看表,“冷静,歪斯拉随便什么时间都会 把猫带来的。但是杰米,如果我们为猫要个价,你估计哈巴德能付得出吗?”
“不能,”杰米说,“但他可以向施密斯太太借。”
{ewc MVIMAGE,MVIMAGE, !16100290_0225_1.bmp}他们三个人立刻爆发出 一阵哈哈大笑。在黑街的这个地下室里这会儿还真热闹。
这时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连着快敲十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