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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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_2-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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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美李联军每日用飞机大炮轰,发动上百次猖狂攻击,可3兵团勇士仍牢牢地守住阵地。这时,王近山又做出一个决断:部队轮番上,边补边打,边打边补,视人员伤亡情况及时增补。随即,15军45师除炮兵、通信、后勤部队外,撤离到后方整补,但师团指挥系统和勤务保障系统则不动,继续支援12军作战。在12军中,31师担任“三角形山”全部坚守任务及“狙击兵岭”北山的反击和坚守任务;34师部队作为31师二梯队,35师103团接守92团的虎岩山、云磨山、赤山地区;在德山岘组成前方指挥所,由12军副军长李德生统一指挥12军及其他所有参战部队;炮兵7师师长组织炮兵指挥所,负责炮兵指挥。这两个指挥所统一由15军军长秦基伟指挥。
  5日拂晓,南朝鲜军第2、9师5个营,在100多架飞机和30余辆坦克的支援下,分3路再次向“三角形山”猛攻。
  战况空前激烈。91团顽强坚守,10小时激战,歼敌2000多人,南朝鲜军被迫停止了进攻,“三角形山”得以巩固。
  为了扩大战果,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王近山决定将作战重心东移至“狙击兵岭”北山,集中兵力对“狙击兵岭”北山实施反击,夺取上甘岭战役的最后胜利。
  “狙击兵岭”北山位于上甘岭东南侧,地势比敌占领的“狙击兵岭”低,受其瞰制,同时受注字洞南山和“三角形山”东南无名高地火力的控制,既不利守,也不利攻。敌人攻占“狙击兵岭”后,又是筑工事,又是架铁丝网,还把所有退守的坑道破坏了。但15军29师仍坚持在那里和他们战斗。11月10日晚,92团反击部队利用黑夜,隐蔽运动到“狙击兵岭”北山29师坚守的坑道内和敌前沿石岩下。
  第二日,天下着小雨,雾沉沉的。黄昏时分,92团和29师对“狙击兵岭”北山的反击作战开始了,炮声如雷贯耳,震天动地,敌人阵地被打成一片火海。反击部队分3路迅速突入敌阵,战至临近黄昏,守敌南朝鲜军第2师17团一个营全部被打死,“狙击兵岭”北山又回到了王近山手中。
  南朝鲜军2师丢了至关重要的阵地,师长急得发毛,天没亮就派一个团的兵力,在300余门火炮和20余架次飞机的火力掩护下,向“狙击兵岭”北山发起了猛攻。在激烈的拼杀和争夺中,92团2、3连因伤亡巨大,除3连1排坚守主峰外,不得不放弃其他表面阵地,退守坑道。但当夜92团再次反击,在坚守坑道分队配合下,又恢复了表面阵地。
  第三日,92团继续在“狙击兵岭”北山与敌反复争夺,连续打退敌多次反扑,再次予敌以大量杀伤,敌横尸遍野。与此同时,93团为配合”狙击兵岭”北山的作战,以小兵群战术,顽强抗击敌再次对“三角形山”的反扑,歼敌900多人,使“三角形山”更加巩固。
  但是,敌人并不就此罢休,又接二连三地用成连成营的兵力向“狙击兵岭”北山进行更加疯狂的反扑,激烈的争夺战异常残酷。有些地区山都打矮了,浮土有一尺多深。
  6天6夜都是激战,一个阵地的反复争夺,敌人虽然伤亡惨重,但仍不断投入兵力拼命反扑,妄图在夺取“三角形山”无希望的情况下占领“狙击兵岭”北山,这样“金化攻势”也算取得了一半的“胜利”,多少可以保住“联合国军”的一点面子。可他们的美梦破灭了。17日夜,前方指挥所李德生副军长命令34师106团接替92团,加入“狙击兵岭”北山的争夺战。
  在团长武效贤“上山前”,王近山亲自与他谈话,说:
  “12军上了4个团,希望你上去全部恢复和巩固北山阵地,把敌人的进攻彻底打垮,兵团不再投入新的部队。”
  武效贤是大杨湖的主攻营长、大别山的开路营长,淮海战役的主攻团长,进军大西南带的也是先头团,曾亲手捉住国民党第5兵团司令官李文,是王近山最看重的爱将。结果他带着106团一冲上去,就开始与敌展开激烈争夺。
  18日,3营8连打光了。19日,7连打光了。20日,最后一个9连拿上去,又打光了。但是在21日奇迹出现了,他带着全团在击退敌人50多次冲击后,毙、伤敌1500余名,给敌以重大杀伤,终于把仗打活了。
  随后,他一个团“守山”20多天,南朝鲜军第2师、第9师3个团先后发起102次冲击,都遭到了歼灭性的打击。他还主动发起反击11次、袭敌8次、伏击1次,彻底粉碎了敌人的战役进攻,最后于12月15日归建,完成了“打到底,收摊子”的任务。至此,上甘岭战役胜利结束。
  上甘岭一仗是王近山在朝鲜的最大动作,他这一“撒劲”,上甘岭这不到4平方公里上引得双方投入兵力10万多人,战死战伤4万多人。克拉克原来想“出其不意,只要用两个营的兵力5天就可以达成目的”,最后,不得不说:“‘金化攻势’发展成为一场残忍的挽回面子的恶性赌博,……这次作战是失败了。”他的下属美第8集团军司令范佛里特则更是公开承认:“这是战争最血腥的和时间拖得最长的一次战役,使联合国军蒙受到重大的损失。”
  王近山的“疯劲”一撒,把全世界都震撼了。
  王近山两次获朝鲜一级自由独立勋章。
  后来,上甘岭战役被拍摄成了一部电影《上甘岭》,当上映的时候,王近山特地去观看,可他看了一半就泪流满面,中途退场了。

  18人生的挫折(1)

  (1)
  朝鲜战争结束后,王近山回到了祖国。他先任山东军区副司令员、代司令员,后被任命为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公安部副部长。1955年,刚刚不惑之年,他又被授予中将军衔。谁知偏偏这春风得意之时,他的人生触上巨礁,一场感情的变故使他从辉煌跌落到了谷底。
  事情起因是王近山又“撒疯”,要与结发妻子韩岫岩离婚。
  王近山与韩岫岩结婚十多年了。1937年12月,王近山在神头岭战后身负重伤,住进了129师医院。韩岫岩是129师医院的护士,长得很漂亮,是有名的“院花”。她叔叔原本是当地有名的郎中,抗战爆发后,韩家12口人包括60岁的老奶奶都全部“入伍”,参加了八路军。来时全家为129师医院驮来许多医疗器械和药品,被称为半个医院。这样的光荣背景,加上“院花”之誉,使韩岫岩在医院很有名气。在王近山住院时,钱信忠院长特地派她护理。一同住院的陈锡联一看男才女貌,于是暗中牵线搭桥。结果,一年后两人就结婚了。婚后,虽聚多离少,但他们生了8个儿女,应该说夫妻两人是有感情的。但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人们的预料。
  新中国成立后,刘邓大军进军大西南剿匪。王近山率3兵团驻扎在重庆。经常应邀给大学生做报告。几次报告下来,他那有传奇色彩的经历、幽默风趣的语言,让那些崇拜英雄的大学生敬佩得五体投地。常言说:英雄美女、才子佳人。王近山也走不出这个永恒的怪圈。这时他才34岁,年轻英俊,又是兵团司令员,终于,他的风采把一个女大学生迷住了。
  这位女大学生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妹——韩岫岩的嫡亲二妹。
  一个是威风八面的年轻将军,一个是谈吐风雅、漂亮迷人的女大学生,两人在迷迷糊糊中靠拢在一起了……
  “聪明人”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偏偏这王近山是“一根筋”,一旦和她好上了,就和妻子韩岫岩打冷战。此时,韩岫岩做着海军医院副院长,突然得知第三者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在痛苦失望和气愤之中,她选择了等待,等王近山回心转意。可一等好几年,王近山从朝鲜归来后,还是让她失望了:冷战如故。1963年,夫妇俩一场争吵后,韩岫岩一气之下,只好向组织报告,请求组织解决丈夫的“作风问题”。
  王近山与韩岫岩虽是多年夫妻,但性格却如当年他们的“介绍人”陈锡联说的,“两人是一个脾气,针尖对麦芒”。这下韩岫岩向组织上反映老公的“作风问题”,事情一“闹”大就不可逆转了。
  投诉信几经上递,转到了副主席刘少奇手里,他派人来做王近山的思想工作。王近山一听妻子把自己的“作风问题”告到了党中央,像只被激怒的雄狮,疯劲一来,反向组织打离婚报告,要和韩岫岩离婚。组织上找他谈话,批评他,教育他,他却回答:
  “我王近山好马不吃回头草,离婚我铁定了,你组织爱咋办就咋办!”
  老首长闻讯急忙来打招呼,也被他顶了回去;老战友再来苦口婆心劝说,他也无动于衷,谁也劝阻不了他。形势一天天对他“不利”了,中央已有要处理他的风声。然而,他还是“撒疯”硬是不回头:
  “不打报告还好说,告中央就非离婚不可了!”
  最后,据说一位老首长“偏心”批示:“离婚属家务事,是法院所管,组织上不好干预。”于是此事暂时打住。
  可这王近山偏偏又耐不住性子,马上到法院办离婚手续。结果,离婚案终于惊动了毛泽东,又亲自批示刘少奇处理此事。
  几天后,中央组织部处分下来:撤销王近山大军区副司令员职务;行政降为副军级(军衔从中将降为大校);开除党籍;转地方安排。
  党中央对王近山一撸到底,这大大出乎了人们的意外。结果,原来信誓旦旦的妻妹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终于背弃了“爱情”,一夜之间离开他,无影无踪了。
  一个“情”字,让这位出生入死的将军从天上坠到了谷底,扎实地摔了个“大跟头”。
  (2)
  1963年,王近山被安排到河南周口地区西华县黄泛区农场当副场长。就在他收拾东西要走时,在他家工作多年的公务员黄振荣不顾家人反对和劝阻,毅然决定跟着去农场,照顾他的生活。
  王近山感动之余,说:
  “这次去农场,就是当农民种地,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跟我去吃苦,干吗呢?”
  “首长,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跟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小黄深情地说。
  “我是个犯错误的人,你才20岁……”
  但小黄看到将军落难,毅然和他一起收拾行李,一起前往了河南农场。
  10月初,他们在河南结了婚,成了相依为命的患难夫妻。
  王近山在黄泛区农场分管园艺,负责上千亩苹果园的种植、养护、销售。小黄则在农场幼儿园工作。
  (3)
  在黄泛区农场里,这对老夫少妻一起艰难度日。
  他们有一个简陋的家,但四壁皆空,除了正面墙上一张毛主席像外,没有任何装饰,里外两间屋,中间还没有门,仅仅挂了一个白布单子隔开,房后面接了间厨房,王近山湖北老家的亲弟弟任炊事员。里间有一张农场木匠自制的大木床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上面吊着一只带罩的25瓦灯泡,床对面用砖头垫起两只大木箱和一个皮箱,桌子上还有一个从北京带来听新闻的进口收音机。
  但是虽说在农场,王近山仍然保持军人的作风,下巴胡子刮得很干净,泛着青光,没有帽徽的军帽戴得端端正正,旧军装上没了领章,但风纪扣仍是系得紧紧的,衣服上面挂着一枚毛主席头像和“为人民服务”的像章。
  在战争年代他负过7次伤,四肢中有三肢重伤,一条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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