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_新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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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_新五代史-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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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彦珪至蜀,出皇后教示继岌,继岌曰:「今大军将发,未有衅端,岂可作此负心事!」从袭等泣曰:「今有密敕,王苟不行,使崇韬知之,则吾属无类矣!」继岌曰:「上无诏书,徒以皇后手教,安能杀招讨使?」从袭等力争,继岌不得已而从之。诘旦,从袭以都统命召崇韬,继岌登楼以避之。崇韬入,升阶,继岌从者李环挝碎其首。

  继岌遂班师。二月,军至泥溪,先锋康延孝叛,据汉州,继岌遣任圜讨平之。四月辛卯,至兴平,闻明宗反,兵入京师,继岌欲退保凤翔。至武功,李从袭劝继岌驰趋京师,以救内难。行至渭河,西都留守张挾细∏牛提Р坏枚龋搜佣廖寄希笥医岳!4酉郊提г唬骸复笫乱讶ィ2豢稍伲跻俗酝肌!辜提腔财拢嚼罨吩唬骸肝岬谰⊥厩睿拥鄙蔽摇!够烦僖删弥郊提槟冈唬骸肝岵蝗碳酰跞粑蘼非笊滨勖嬉再埂!辜提骈蕉裕风松敝H梧鞔雍笾粒峒提Щ葜髂稀<提俨⊙耍拮印C髯谝鸭次唬髀收魇裰Χ蛑辆┦Γ髯诟烤弥枢骷提Ш卧冢骶哐约提雷础

  同光三年,诏以皇子继嵩、继潼、继蟾、继峣皆为光禄大夫,检校司徒。盖其皆幼,故不封。当庄宗遇弑时,太祖子孙在者十有一人,明宗入立,其四人见杀,其余皆不知所终,太祖之后遂绝。

 





新五代史卷一十五

唐明宗家人传第三  明宗和武宪皇后曹氏昭懿皇后夏氏

  明宗三后一妃:和武宪皇后曹氏生晋国公主;昭懿皇后夏氏生秦王从荣、愍帝;宣宪皇后魏氏,潞王从珂母也;淑妃王氏,许王从益之慈母也。曹氏、夏氏皆不见其世家。夏氏无封爵,明宗未即位前卒。明宗天成元年,封楚国夫人曹氏为淑妃,追封夏氏晋国夫人。长兴元年,立淑妃为皇后,而夏氏所生二子皆已王,乃追册为皇后,谥曰昭懿。

  ○宣宪皇后魏氏

  魏氏,镇州平山人也。初适平山民王氏,生子十岁矣。明宗为骑将,掠平山,得其子母以归。居数年,魏氏卒,葬太原。其子是为潞王从珂。明宗时,从珂已王,乃追封魏氏为鲁国夫人。废帝即位,追尊魏氏为皇太后,议建陵寝,而太原石敬瑭反,乃于京师河南府东立寝宫。清泰三年六月丙寅,遣工部尚书崔俭奉上皇太后宝册,谥曰宣宪。

  ○淑妃王氏

  淑妃王氏,邠州饼家子也,有美色,号「花见羞」。少卖梁故将刘鄩为侍兒,鄩卒,王氏无所归。是时,明宗夏夫人已卒,方求别室,有言王氏于安重诲者,重诲以告明宗而纳之。王氏素得鄩金甚多,悉以遣明宗左右及诸子妇,人人皆为王氏称誉,明宗益爱之。而夫人曹氏为人简质,常避事,由是王氏专宠。

  明宗即位,议立皇后,而曹氏当立,曹氏谓王氏曰:「我素多病,而性不耐烦,妹当代我。」王氏曰:「后,帝匹也,至尊之位,谁敢干之!」乃立曹氏为皇后,王氏为淑妃。妃事皇后亦甚谨,每帝晨起,盥栉服御,皆妃执事左右,及罢朝,帝与皇后食,妃侍,食彻乃退,未尝少懈,皇后心亦益爱之。然宫中之事,皆主于妃。明宗病,妃与宦者孟汉琼出纳左右,遂专用事,杀安重诲、秦王从荣,皆与焉。刘鄩诸子,皆以妃故封拜官爵。愍帝即位,册尊皇后为皇太后,妃为皇太妃。初,明宗后宫有生子者,命妃母之,是为许王从益。从益乳母司衣王氏,见明宗已老而秦王握兵,心欲自托为后计,乃曰:「兒思秦王。」是时从益已四岁,又数教从益自言求见秦王。明宗遣乳妪将兒往来秦府,遂与从荣私通,从荣因使王氏伺察宫中动静。从荣已死,司衣王氏以谓秦王实以兵入宫卫天子,而以反见诛,出怨言。愍帝闻之,大怒,赐司衣王氏死,而事连太妃,由是心不悦,欲迁之至德宫,以太后素善妃,惧伤其意而止,然待之甚薄。

  废帝入立,尝置酒妃院,妃举酒曰:「愿辞皇帝为比丘尼。」帝惊,问其故,曰「小兒处偶得命,若大人不容,则死之日,何面见先帝!」因泣下。废帝亦为之凄然,待之颇厚。石敬瑭兵犯京师,废帝聚族将自焚。妃谓太后曰:「事急矣,宜少回避,以俟姑夫。」太后曰:「我家至此,何忍独生,妹自勉之!」太后乃与帝俱燔死,而妃与许王从益及其妹匿于鞠院以免。

  晋高祖立,妃自请为尼,不可,乃迁于至德宫。晋迁都汴,以妃子母俱东,置于宫中,高祖皇后事妃如母。天福四年九月癸未,诏以郇国三千户封唐许王从益为郇国公,以奉唐祀,服色、旌旗一依旧制。太常议立庄宗、明宗、愍帝三室,以至德宫为庙;诏立高祖、太宗,为五庙,使从益岁时主祠。

  出帝即位,妃母子俱还洛阳。契丹犯京师,赵延寿所尚明宗公主已死,耶律德光乃为延寿娶从益妹,是为永安公主。公主不知其母为谁,素亦养于妃,妃至京师主婚礼。德光见明宗画像,焚香再拜,顾妃曰:「明宗与我约为弟兄,尔吾嫂也。」已而靳之曰:「今日乃吾妇也。」乃拜从益为彰信军节度使,从益辞,不之官,与妃俱还洛阳。

  德光北归,留萧翰守汴州。汉高祖起太原,翰欲北去,乃使人召从益,委以中国。从益子母逃于徽陵域中,以避使者,使者迫之以东,遂以从益权知南朝军国事。从益御崇元殿,翰率契丹诸将拜殿上,晋群臣拜殿下。群臣入谒太妃,妃曰:「吾家子母孤弱,为翰所迫,此岂福邪?祸行至矣!」乃以王松、赵上交为左右丞相,李式、翟光鄴为枢密使,燕将刘祚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翰留契丹兵千人属祚而去。

  汉高祖拥兵而南,从益遣人召高行周、武行德等为拒,行周等皆不至,乃与王松谋以燕兵闭城自守。妃曰:「吾家亡国之余,安敢与人争天下!」乃遣人上书迎汉高祖。高祖闻其尝召行周而不至,遣郭从义先入京师杀妃母子。妃临死呼曰:「吾家母子何罪?何不留吾兒,使每岁寒食持一盂饭洒明宗坟上。」闻者悲之。从益死时年十七。

  ○愍帝哀皇后孔氏

  愍帝哀皇后孔氏,父循,横海军节度使。后有贤行,生四子。愍帝即位,立为皇后,未及册命而难作。愍帝出奔,后病子幼,皆不能从。废帝入立,后及四子皆见杀。晋高祖立,追谥曰哀。

  ○明宗二子

  明宗四子,曰从璟、从荣、从厚、从益。

  从璟初名从审,为人骁勇善战,而谦退谨敕。从庄宗战,数有功,为金枪指挥使。明宗军变于魏,庄宗谓从璟曰:「尔父于国有大功,忠孝之心,朕自明信。今为乱军所逼,尔宜自往宣朕意,毋使自疑。」从璟驰至卫州,为元行钦所执,将杀之,从璟呼曰:「我父为乱军所逼,公等不亮其心,我亦不能至魏,愿归卫天子。」行钦释之。庄宗怜其言,赐名继璟,以为己子。

  从庄宗如汴州,将士多亡于道,独从璟不去,左右或劝其逃祸,从璟不听。庄宗闻明宗已渡黎阳,复欲遣从璟通问。行钦以为不可,遂杀之。明宗即位,赠太保。

  呜呼!无父乌生,无君乌以为生?而世之言曰:「为忠孝者不两全。」夫岂然哉?君父,人伦之大本;忠孝,臣子之大节。岂其不相为用,而又相害者乎?抑私与义而已耳。盖以其私则两害,以其义则两得。其父以兵攻其君,为其子者,从父乎?从君乎?曰:「身从其居,志从其义,可也。」身居君所则从君,居父所则从父。其从于君者,必辞其君曰:「子不可以射父,愿无与兵焉!」则又号泣而呼其父曰:「盍舍兵而归我君乎!」君败则死之,父败则终丧而事君。其从于父者,必告之曰:「君不可以射也,盍舍兵而归吾君乎!」君败则死之,父败则待罪于君,赦己则终丧而事之。古之知孝者莫如舜,知义者莫如孔、孟,其于君臣父子之际详矣,使其不幸而遭焉,其亦如是而已矣!从璟之于庄宗,知所从而得其死矣。哀哉!

  秦王从荣,天成元年,以检校司徒兼御史大夫,拜天雄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三年,徙镇河东。长兴元年,拜河南尹,兼判六军诸卫事。从璟死,从荣于诸皇子次最长,又握兵柄。然其为人轻隽而鹰视,颇喜儒,学为歌诗,多招文学之士,赋诗饮酒,故后生浮薄之徒,日进谀佞以骄其心。自将相大臣皆患之,明宗颇知其非而不能裁制。从荣尝侍侧,明宗问曰:「尔军政之余,习何事业?」对曰:「有暇读书,与诸儒讲论经义尔。」明宗曰:「经有君臣父子之道,然须硕儒端士,乃可亲之。吾见先帝好作歌诗,甚无谓也。汝将家子,文章非素习,必不能工,传于人口,徒取笑也。吾老矣,于经义虽不能晓,然尚喜屡闻之,甚余不足学也。」

  是岁秋,封从荣秦王。故事,诸王受封不朝庙,而有司希旨,欲重其礼,乃建议曰:「古者因禘、尝而发爵禄,所以示不敢专。今受大封而不告庙,非敬顺之道也。」于是从荣朝服,乘辂车,具卤簿,至朝堂受册,出,载册以车,朝于太庙,京师之人皆以为荣。三年,加兼中书令。有司又言:「故事,亲王班宰相下,今秦王位高而班下,不称。」于是与宰相分班而居右。

  四年,加尚书令,食邑万户。太仆少卿何泽上书,请立从荣为皇太子。是时明宗已病,得泽书不悦,顾左右曰:「群臣欲立太子,吾当养老于河东。」乃召大臣议立太子事,大臣皆莫敢可否。从荣入白曰:「臣闻奸人言,欲立臣为太子,臣实不愿也。」明宗曰:「此群臣之欲尔。」从荣出,见范延光、赵延寿等曰:「诸公议欲立吾为太子,是欲夺吾兵柄而幽之东宫耳。」延光等患之,乃加从荣天下兵马大元帅。有司又言:「元帅或统诸道,或专一面,自前世无天下大元帅之名,其礼无所考按。请自节度使以下,凡领兵职者,皆具橐鞬以军礼庭参;其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者,初见亦如之,其后许如客礼。凡元帅府文符行天下,皆用帖。又升班在宰相上。」从荣大宴元帅府,诸将皆有颁给:控鹤、奉圣、严卫指挥使,人马一匹、绢十匹;其诸军指挥使,人绢十匹;都头已下,七匹至三匹。又请严卫、捧圣千人为牙兵,每入朝,以数百骑先后,张弓挟矢,驰走道上,见者皆震慑。从荣又命其寮属及四方游士试作《征淮檄》,陈己所以平一天下之意。

  言事者请为诸王择师傅,以加训导。宰相难其事,因请从荣自择。从荣乃请翰林学士崔棁、刑部侍郎任赞为元帅判官。明宗曰:「学士代予言,不可也。」从荣出而恚曰:「任以元帅而不得请属寮,非吾所谕也。」将相大臣见从荣权位益隆,而轻脱如此,皆知其祸而莫敢言者。惟延光、延寿阴有避祸意,数见明宗,涕泣求解枢密,二人皆引去,而从荣之难作。

  十一月戊子,雪,明宗幸宫西士和亭,得伤寒疾。己丑,从荣与枢密使硃弘昭、冯赟入问起居于广寿殿,帝不能知人。王淑妃告曰「从荣在此。」又曰:「弘昭等在此。」皆不应。从荣等去,乃迁于雍和殿,宫中皆恸哭。至夜半后,帝蹶然自兴于榻,而侍疾者皆去,顾殿上守漏宫女曰:「夜漏几何?」对曰:「四更矣!」帝即唾肉如肺者数片,溺涎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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