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少有人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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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少有人走的路-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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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交通意外中,根本不存在逃生的可能性。  “在那种情况下,原本不会有任何人活下来,”他们说,  “啊,我想上苍就是喜欢酒鬼。”也许现在还不是那个家伙进天堂的时候吧对于这些偶然事件的神秘性,读者或许会认为,这完全是出于运气的因素,或者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意外情况,或者是“他们的命运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折”,仅此而已。他们对这样的解释感到满意,也由此关闭了深入探究的大门。如果我们进一步分析,并以本能来解释这些偶然事件,似乎同样无法令人满意。难道机动车辆——这些非生命的事物——拥有一种本能,在其自身发生损毁的时侯,能够根据车里人的身体轮廓,采取一种特殊方式,来保护他们的生命吗?还是车里的人有一种本能,能够根据汽车损毁时的冲击力,即时采取某种特殊的身体少    保护姿态呢?这些说法听上去无疑是荒谬的,可当我们试图解有    释这些偶然事件时,关于本能的传统观念却显然起不到任何作人    用。也许借助同步性的观念,可以帮助我们加以解释。不过,走    在思考同步性之前,先了解一下潜意识思维或许对我们更有帮的    助。
  路潜意识的奇迹我在接待新的病人时,常常在纸上画出一个大圆圈.然后在圆圈内画上一个小方块。我指着小方块说:  “这就是你的意识,而圆圈内的其他部分,都是你的潜意识,它们占了95%以上。如果你更多地了解自己,就可以发现,你的潜意识——这个你所知甚少的‘自我’,有着极为丰富的内涵,它的神秘性超出你的想象。”
  对于潜意识这一神秘的领域,梦,是其存在的最好证据。
  有一位社会名流,患上了多年难以治愈的忧郁症。不管什么事物,他都感到无聊,却始终找不出原因所在。病人的父母当年很贫穷,而且默默无闻,他的祖辈却曾声名显赫。一开始.病人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几个月以后,他对我叙述起一个奇怪的梦,才让我看到了他潜藏的进取心:  “我和父亲出现在一座公寓里,那里摆放着许多巨大的家具,它们大得令人窒息。那时候我比现在年轻。父亲让我驾驶帆船,到附近海湾的另一端,把他丢在海岛上的一条船拖回来。我不知他为何要把船丢在那里,但我对这件事很热衷。我问他怎样找到船,他把我带到一个高耸的柜子前。柜子足有十二英尺长,顶端几乎顶到了天花板,柜子上还有二三十个大抽屉。他告诉我,沿着柜子一直看过去,就会看见那条船。乍看上去,我们很难解释这个梦的含义。按照惯例,我让他就柜子随便展开联想,他马上回答: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它带给我的压迫感吧,我最先想到的是棺材。”我问:  “那么抽屉代表什么呢?”他突然笑着说:
  “也许我是想杀掉我的祖先。那些抽屉使我联想到家族墓穴,每个抽屉大得可以装上一具尸体。”这个梦的含义很清楚,病人年轻时就希望成就功业,就像他赫赫有名的祖先。他也为此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所以,病人在心理上恨不能“杀死”所有祖先,以便让心灵获得自由。
  任何有梦的解析经验的人,都会认定这是一个有意义的梦。
  做梦者感觉自己出了问题,潜意识就安排了一出戏,告诉他问题的来源——做梦者难以意识到的来源。而且,上面的梦显然运用了象征的技巧。由于梦带来的启示,病人的治疗有了重大突破。潜意识帮助他剖析自我,找到了治疗疾病的途径。潜意识运用技巧之高明,让人叹为观止,即便和世上最出色的戏剧家相比,恐怕也毫不逊色。
  通常,梦会带来很大的帮助,心理医生每每把“梦的解析”
  作为治疗的重要环节。我本人曾一度忽略过许多梦的意义,以及梦有可能带来的启示。潜意识可能以清晰的语言讲述病人最真实的情况。只要做出正确的解释,这些信息就能滋养心灵,促进心智的成熟。那些能够解释的梦,~定会给做梦者带来有益的信息。这些信息,也会以各种形式出现——提醒我们小心掉入陷阱,为某些难以解释的问题提供答案。在我们自认为正确时,这些信息明确地暗示我们我们是错的;我们认为自己可能是错的时侯,它们会给我们勇气,让我们确信自己是对的。
  有时候,我们的梦还会提供意识思维缺少的关键信息。我们迷失方向时,它们会成为前进的向导;我们犹豫不决时,梦会给我们正确的指引。
  丁少有人走的路即便我们的大脑处于清醒状态,潜意识也会提供各种信息,与我们沟通。帮助我们解决人生问题。此时,它采取的方式与通常的梦略有不同,我们可以称之为“杂念”。就像我们对待梦的态度一样.对于“杂念”这种支离破碎的信息,我们可能同样不以为意。心理医生则常要求病人首先说出脑海里最初的想法,哪怕它们乍看上去,显得荒诞和琐碎。
  有一个年轻的病人,她早在青春期时就经常眩晕,立足不稳,好像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但却找不出原因所在。眩晕的感觉,迫使她常常伸直双腿,臀部下沉,以保持重心平衡,如此一来,她只能体态僵硬地蹒跚而行。这个病人思维敏捷,学识丰富,人际关系也很正常。她接受过多年的心理治疗,情况却一直没有好转。她找我看病不久后的一天,我们正随意交谈,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小木偶”三个字。我当时正专心听她说话,于是马上把这个奇怪的字眼逐出了脑海。但是,仅仅过了一会儿,它又再次出现,这一次是那样清晰,就像印在眼帘上一样。我使劲眨眼,试图集中精神,可它就像是生了根,怎么也不肯离去。于是我对自己说:  “等一下!假如它是一种天启,而且想以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就极有可能是在暗示我,我需要了解一条重要信息。”接下来,我努力思考这样的问题:
  “小木偶”这三个字,究竟有什么特殊含义?难道它和我的病人有某种关系吗?难道病人就像小木偶吗?她的长相确实很可爱,像个布娃娃似的,而且,她喜欢穿那种色彩鲜艳的衣服……对了!我想起来了,她走路时,样子的确像是一个木偶——她就是小木偶,完全正确我找到了患者的病因所在:她是个动作僵硬的小木偶,处处想显示出活力,时刻做出活泼而可爱的样子。但是,只要她移动脚步,就会担心头脑眩晕而跌倒,她更容易跌倒在绳索和操纵杆之间。这方面的证据也逐渐浮出水面:病人的母亲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她就是小木偶的幕后操纵者。她操纵着小木偶的绳索,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年,她曾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让幼小的女儿接受严格训练,学会了自行大小便。类似的训练让她感到自豪,而病人的心理却受到了严重刺激,她的一生似乎都要看别人眼色行事。她竭尽所能去满足别人的要求.哪怕它们不切实际。她尽可能显得举止端庄、中规中矩、衣着整洁,不敢有丝毫的洒脱和放纵。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愿望,也没有自行决断的能力。
  这一事实成了治疗的转折点。  “小木偶”就像是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我的意识里。我从没邀请过它,一开始也没打算接纳它,甚至三番两次地想赶走它。进入意识层面的潜意识信息,往往都是不受欢迎的,加之意识思维常对它产生排斥,所以弗洛伊德和他的不少学生,都把潜意识领域视为“危险地带”.认为人性中所有原始的、反道德、反社会的成分,乃至我们体内蕴藏的邪恶成分,莫不藏身于潜意识中。他们还认为,凡是意识所排斥的部分,必然是不可接受的邪恶之物。基于同样的道理,他们认为,心理疾病就潜伏在潜意识里,如同深埋在心灵深处的恶魔。
  纠正这种错误观念的责任后来落到了荣格肩上,荣格创造出“潜意识的智慧”这一名词。我的经验也印证了荣格的看法。
  在我看来,心理疾病并非潜意识所致,它属于特殊的意识现象,或是意识和潜意识的关联出现了问题。以抑郁症为例,弗洛伊德发现,在很多病人的潜意识中有着某种无意识的被压抑的欲望(主要是性的欲望)和愤怒。消极的情感不断积聚,使得他们患上心理疾病。所以潜意识领域就是心理疾病的根源。不过,我们不禁要问:这样的欲望和感觉,为什么会进入潜意识?它们为什么要受到压抑呢?答案是:它们被意识摒弃和排斥——这正是问题的所在。人类有潜在的性欲和愤怒,是自然而然的.少有人走的路事,它本身不构成问题。人类的意识却不愿面对这种情形,不愿承受处理消极情感而带来的痛苦,因此宁可视而不见,甚至加以摒弃和排斥,由此才导致了心理疾病的产生。
  虽然我们常常置之不理,但潜意识仍时刻渴望与我们对话。
  我们的言行足以暴露一切。我指的是我们经常说错话,也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说漏嘴”。我们在个人行为上出现的可笑的“错误”,也会揭示出潜意识与我们沟通的渴望。在《日常心理疾病》一书中,弗洛伊德把这一情形看成是潜意识的表现。他在书中使用“精神病理学”的字眼,再次证明他否定了潜意识的积极意义。弗洛伊德把潜意识视为魔鬼,认为是潜意识让我们身处困境。他从不认为潜意识就像是善良的仙女.努力地想让我们变得诚实。事实上,病人不小心说漏嘴,对于治疗通常是有帮助的。病人往往掩饰真相,拒绝承认弱点和不足.病人的潜意识却能挺身而出,站到治疗者一边。它追求的是坦诚、真实、开放,尽可能忠实地交待病人的历史和过去。
  不妨再举几个例子。我接触过一个特殊的女性患者.她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她有时也会因遇到问题而感到生气,但她却不肯承认这一点,也不肯把愤怒表达出来。我们约定时间见面,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迟到,虽然可能只是迟到几分钟。
  我告诉她,这可能是她对我本人感到不满,或是对我的治疗方式感到不满,或是对两者都有意见,所以才故意姗姗来迟。我想以此暗示她真正的心理状态。起初她坚决否认.说她之所以迟到,是因为出了小小的意外,她对我本人以及我们的合作都很满意。
  次日下午,她给我开了一张支票,作为支付给我的治疗费用。我注意到,这张支票上并没有她的签字。下一次见面时。
  我对她说起这件事,说她没有认真写好支票,是因为她在生我的气。她说:  “这实在是可笑啊!我活了这么久,可从没忘记在支票上签名。”我就把支票拿给她过目。说实话,她总是表现得很有节制力,这一次显然受了刺激,忍不住抽泣起来。她说:
  “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简直快崩溃了,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坦率地告诉她,她有轻微的神经分裂症症状。很快,她第一次痛苦地承认,她的确对我怀有怨恨,她因为某种原因一直在生我的气。就这样,对她的治疗过程取得了新的进展。
  还有一个病人,他认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在家中发脾气。他不能对家中任何人发火,甚至不可以流露出恼怒的迹象。
  当时,他的姐姐从外地来看望他,他就顺便对我提起她的姐姐。
  称赞她“是个讨入喜欢的人”。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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