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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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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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目 录

书屋絮语书屋絮语邵水游
书屋讲坛王元化谈鲁迅罗银胜 辑录
书屋讲坛 鲁迅先生的讲演傅国涌
书屋讲坛 《野草》:夜晚的哲学祝  勇
法制经纬 并非“陪审”的陪审团制度陈  伟
书屋品茗 小书中的大问题伍  国
书屋品茗 亦真亦幻的神魔世界傅光明
书屋品茗 林徽因与冰心桑  农
书屋品茗 《赵氏孤儿》另有意黄  霞
灯下随笔 治古典文学者不应有的知识欠缺金文明
灯下随笔 一点献疑舒  芜
灯下随笔 作家学者化确实不容易苗振亚
域外传真 9。11遗址随想盛禹九
域外传真 少数与多数——在民主理念的天平上裴毅然
史海钩沉 张献忠的一桩公案耿  法
史海钩沉 宋江为什么要招安狄  马
史海钩沉 台基、姘居、弃夫之风与“上海小男人”蒋晗玉
教育论坛 哥廷根思想与德国启蒙大学观叶  隽
思史佚篇 柏格理:“化中国”与“中国化”吴润凯
思史佚篇 法国启蒙运动中的“儒学”镜像张云江
科文经纬 印刷文化:雕板、活字与抄校房  琴
学界新论 中国军歌谈片毛  翰
学界新论 《红楼梦》与现代文论王  蒙
来稿摘登 闲话“汪老夫子”刘  超
来稿摘登 也是一种超脱成  野
封    二 西厢记·长亭送别高马得 画 许宏泉 文
封    三 秋阳(小溪)萧沛苍 画
预    告 2006年第10期目录
预    告 《书屋》10年文献光盘


  《书屋》二〇〇六年第九期
  作者:未知

  书屋絮语

  书 屋 絮 语
  ? 邵水游
  “天下攸同”、“道术未裂”,西潮东潮与本土文化的碰撞、交锋与融通,历时久矣。
  清代同光以来,放洋出海之土,秉持民族的自尊,常把国外文化与本土文化相互“比附”,直追三代以上,常以为道也罢,术也罢,中国传统文化早已有之,无甚新奇。谬者谬矣,却极为可爱。待到近代开埠,连这种虚饰的“比附”都极为稀薄,拿来主义盛行,欧风美雨淋漓,揭瓦拆屋,根基动摇。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起,“隔夜又西风”,眼花缭乱,圄囵吞之,现代和后现代理论呼嚣而过,至今还剩药渣满地。王蒙先生《红楼梦与现代文论》可以作个借镜,让我们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他尽管也玩“比附”的老套,但能见其智慧之光。
  偏颇地说一句,声光化电,一派激进之后,学术界最不应失却的就是那份矜持和雍容。自乱阵脚,方寸全失,弄得如今学术几近面目可憎,食之乏味,少有二三十年代学者中西会通的韵致和圆润。学院体、翻译腔、论文调密布,其文不忍卒读,何来说明透彻,义理兼备,情文优异?作文难有可爱的面庞,心动的风韵,又何来肌肤相亲的冲动,更遑论善始善终?喜新不厌旧,张隆溪先生不断呼吁“走出文化的封闭圈”,反倒在各种思潮的喧哗之中显得极为低微。谁还在躬身践行,孜孜以求呢?
  说到这些年的文字,大家都有种隐痛,汉语言旧有的魅力哪里去了?联想到去年那场汉语言“保卫战”的争论,似乎争了便了,很少有自觉的维护和写作,深受西文之害的汉语言快不成模样了。现实中的文明人西化痕迹太重,“化中国”根本用不上传教士的土办法,我们自己先从母语里化了,此条尤为寒心。
  本期开篇《王元化谈鲁迅》,是为纪念鲁迅先生逝世七十周年的扛鼎之作。元化先生年迈多病,此文只是以前文章的辑录,但其思想深度和文字功底,真是老而弥坚。非巧合,编完这期,前有元化先生之作打头,再有王蒙先生的殿后,“二王”古朴的学风和深邃的思辨很值得我们推崇。借“二”字说开,鲁迅的杂文和周作人的散文,“二周”何尝不如是,如今都无法逾越。单就鲁迅薄薄的一本《中国小说史略》,后来人又如何,想来真是汗颜。
  中国古地图——
  静江府城图
  静江府即今桂林市。梁天监六年(507)设桂州,北宋靖康元年(1126),宋高宗赵构时为康王,曾任静江军节度使,次年称帝,后于南宋绍兴三年(1133)将视为潜邸之桂州升为静江府。
  作为战略要地之桂林,历来有“南会府”、“用兵遣将之枢机”之称,其城池曾先后五次扩建修筑。南宋末年,元兵南驱,从云南入广西邕州(今南宁)。为适应战备需要,自南宋宝六年(1258)至咸淳八年(1272)),桂林城池进行了连续四次持续时间长达十四年之久的大规模修筑,先后有李曾伯、朱禩孙、赵与霖、
  胡颖四任
  军政长官主持其事,留下了一份详细记载这次浩大修缮工程的图录——《静江府城图》。该
  图镌刻于今桂林市城北鹦鹉山(鹁鸠山)南麓三面(角)亭的石崖上,原无图名,亦未标注刻石时间和作者。现名乃根据同时所刊之位于该图西侧的另一摩崖石刻——宋人章时发《静江府修筑城池记》而定,或可定名为《静江府城池图》,而据图之所绘内容、修筑目的及实用价值,称为《静江府城防(工事)图》似更贴切。该图所镌刻之处鹦鹉山,即当年军事指挥之处所。
  该图上方刻楷书题记一百一十三行,记载了四次修城的主持人、修筑范围、工程规模及工料费用等,其中工程内容具体到城墙(含护门墙、护险墙等)、城门、暗门、壕沟(护城河)、楼橹(含城楼、硬楼、团楼、箭楼等)、女头(垛口、女墙)的数量、尺寸等,共动用军夫、义士、工匠等工时近三百万;砖、石料、石灰、木材、银钱、米、盐等之耗费亦有详细记载。城图高三点二二米,宽二点九八米。比例尺为南北方向约一千分之一,东西方向约七百五十分之一。采用三十六种简练明了之平面地图符号单线阴刻,描绘山川、城墙、城池、兵营、津渡桥梁、官署、街坊及名胜等,突出记录城防工事设施之形状和用法功能。其中仅桥梁符号即有六种,用以区分其不同的结构和形式,多数符号已接近现代地图符号。
  四次增修之新城既与旧城连为一体,又可各自为城,形成以独秀峰为中心之五城相连的城市格局。与同为南宋但时间较早之另一石刻城市地图《平江图》相较,本图对居住、商业、宗教、亭台楼塔等文化地理内容描绘不多,乃是该图军事实用性质之所致。为目前国内发现之最大一幅城池石刻平面图,是研究中国古代城防史的重要材料。
  (万 方 文)

  王元化谈鲁迅

  ? 罗银胜 辑录小 引元化先生生于一九二零年,从小就受到“五四”思潮的洗礼,他从青少年时代起就喜爱鲁迅。早年在鲁迅精神的感召下,在抗日烈火纷飞的年代里参加革命,从事文艺工作。
  一九三七年卢沟桥事变。八月八日,日军开进北平。驻城国军要撤走了,北平一片混乱,到处是准备逃难的人群,元化先生全家也夹杂在其中。听说日军要抓知识分子,书籍和钢笔只得扔下,可是他实在不舍得那一幅自己画的鲁迅像和两册《海上述林》,就瞒着家人塞入箱里……
  元化先生今年已经八十有六,目力不济,读写都困难。今年是鲁迅先生逝世七十周年,《书屋》杂志委托我向他组稿。我与元化先生商量的结果,由我将先生过去所写有关鲁迅诸篇,摘其精要,汇编在一起,以便读者阅读。
  编 辑 者二零零六年七月二十二日一鲁迅在一九一八年发表的《生命的路》,今天读来还使我们感到它的分量。他说:“无论什么黑暗来防范思潮,什么悲惨来袭击社会,什么罪恶来亵渎人道,人类的渴仰完全的潜力,总是踏了这些铁蒺藜向前进。”这是多么雄壮,多么勇敢,多么充满信心!他的热爱一直倾注在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卑微灵魂身上。即使像《阿Q正传》这篇被人歪曲为作者“心里藏着可怕冰块”的讽刺小说,如果我们理解他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基本命意和唤醒昏睡麻木的自觉企望,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把“冷嘲”和“滑稽”这种曲解胡说去侮辱作者的。长期以来有一种偏见,以为揭发弊端就是出于心怀恶意。但是要知道……对于旧的批判得愈深,对于新的则爱之弥切。我们应该这样理解鲁迅,也应该这样理解那些怀着真诚的爱去揭发社会弊端的作家。

  鲁迅先生的讲演

  
  ? 傅国涌
  一
  1936年10月,鲁迅去世之后,“新月派”出色的文学评论家叶公超如此评价:“他的文字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刚性是属于他自己的,华丽、柔媚是他没有的东西。”“在杂感文里,他的讽刺可以不受形式的拘束,所以尽可以自由地变化,夹杂着别的成分,同时也可以充分地利用他那锋锐的文字。他的情感的真挚、性情的倔强、智识的广博都在他的杂感中表现得最明显。”
  其实,这些话用来评价鲁迅的讲演也未尝不可,他的讲演同样的刚性、挺拔,有时甚至很锋锐,三言两语,就能击中要害。1927年10月25日,他在上海劳动大学演讲一开头就声明:“我不会讲演,也想不出什么可讲的,讲演近于做八股,是极难的,要有讲演的天才才好,在我是不会的。”他在《集外集》自序中也说:“我曾经能讲书,却不善于讲演。”1932年11月27日,他在北京师范大学大操场上露天演讲,轰动一时,《世界日报》“明珠”副刊随后(12月1日—2日)刊登孤萍的《看鲁迅讲演记》说,那天鲁迅在学生自治会休息时,围住他的青年纷纷提问,有人说:“再在我们那儿公讲一次吧,北方青年对您太渴望了!”他的回答是:“不能了,要走。大家盛意可感的很,我努力用功写文章给诸位看好了,因为口头说并不比文章能生色,看文章大家不要挨挤。”
  尽管他自认“不善于演讲”,讲的不如写的,但是他的讲演常常给听讲的青年留下至深的印象,1932年11月22日听过鲁迅演讲的北大学生严薇青回忆:“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沉着、有力;他的浙江口音比较重,听起来相当吃力,但是语言简练,大部分能听得懂。”
  同一天下午在北京辅仁大学文学院听过鲁迅演讲的木将,多年后回忆说:
  先生穿着一件灰朴朴的长袍,和在相片上所见到的一样,短发直直地立着,留着胡子,脸是苍白和瘦削的,没有笑,坚定地站在那里,两眼平和地看着大家。他不是叱咤风云、锋芒毕露地口若悬河,而是声调平缓地在讲话,像年老的长辈为孩子们讲沧海桑田的生活故事。然而就是这些讲演,深深地刻印在我们的心里,我们看见先生铁铸似的站在北中国的夜空下,站在人民大众的反抗风暴中,愈久弥新。
  1933年1月,上海《出版消息》第四期发表署名“美子”的《作家素描?眼八?演:鲁迅》一文说:“鲁迅很欢喜演说,只是有些口吃,并且是‘南腔北调’,然而这是促成他深刻而又滑稽的条件之一。”鲁迅干脆把自己的一本杂感集取名《南腔北调集》,作为“答复”。他在《题记》中说:“前两点我很惊奇,后一点可是十分佩服了。真的,我不会说绵软的苏白,不会打响亮的京腔,不入调,不入流,实在是南腔北调。”事实上他并不喜欢演讲,大多数时候,他去演讲,往往是主办方再三邀请,盛意难却而去的。他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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