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来抓我:最非凡骗子的真实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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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来抓我:最非凡骗子的真实传奇故事-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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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我没睡觉。没过几分钟房门又开了,简带着一位谢顶的医生走进来。

    那医生和蔼可亲,但做事干脆利索。“请脱光衣服,”他用英语说。我犹豫了一下,但简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便剥去了身上那点衣服。赤身裸体站在她面前还真有些难为情,可她的脸上除了关切之外没有任何表情。我了解到,裸体对于瑞典人来说只在一定情况下是和性有关的。

    医生一言不发地捣捣戳戳,看看听听,用了各种仪器,叩叩拍拍,摸摸按按,然后收起仪器和听诊器,点头说道,“严重营养不良和维生素缺乏,更严重的是,据我看,他还患有双侧肺炎。巡官,我建议你叫一辆救护车。”

    “是,医生。”简马上跑了出去。

    半小时不到,我已被安置在一所干净而高效率的小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我在那里疗养了一个月。一位穿制服的警官时刻守在我的门外,但更像是陪伴而不是看守。

    每天简或克丝敦、巡佐或卡尔来看我,每次都带来一点东西,花束、糖果、杂志或其他小礼物。

    我住院期间没人问到我的罪行,也没人提到我将要接受的审判或对我的指控。

    一个月后我被送回了“牢房”,中午时卡尔拿来一份菜单。“我们没有厨房,”他抱歉地说,“这上面的你随便点,我们从酒吧间给你端来。我向你保证,饭菜是很好的。”

    确实很好。不到一个月我的体重便回升到两百磅。

    我出院的第二天简来看我,旁边跟着一位瘦男子,五官很生动。

    “我是瑞典国家警察局的简·伦德斯托姆巡官,”她正式地说。“我有责任告诉你,你将被扣留一段时间,我还有责任对你进行审问。这是一位牧师,他将担任翻译。他的英语很流利,并且熟悉你的所有那些美国俚语和成语。”

    我目瞪口呆。“哦,得啦,简,你的英语就很流利呀。”我抗议道。“这是干吗?”

    “瑞典法律规定,讯问外籍犯人时,要有一位熟悉犯人本国语言的翻译在场。”简依然用那种正式的语调说道,仿佛以前不认识我似的。

    “法律还规定你有权请律师,审问时你的律师必须始终在场。由于你没钱聘请律师,瑞典政府为你指定了一名辩护律师。她叫艾尔莎·克里斯蒂安森。今天她会和你见面。我说的你都明白吗?”

    “完全明白。”我说。“那么明天见。”她告辞离开。

    一小时后我的房门被敲响,门开了,一名看守带来了我的晚餐。他把丰盛可口的菜肴摆在一张便携式小桌上,仿佛他是一位侍者而不是看守。

    他回来收餐具时,朝我笑了一下。“你想散散步吗?”他问。“只能在楼里走走,在我巡察的时候。但我想你关在屋里可能呆闷了。”

    我跟他走到厨房,来自附近餐馆的一位侍者从他手里接过托盘和用过的餐具。厨房其实算不上是厨房,只是看守们煮咖啡的一个角落。然后他带我在监狱中巡视了一圈,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只能容纳20名犯人。每到一间牢房,他都是先敲门再打开房门,笑着同犯人打招呼,询问犯人的需要。在锁门前向每位犯人愉快地道一声晚安。

    我回到自己房间时,艾尔莎·克里斯蒂安森在等我,还有我的翻译卡尔·格里克牧师。我奇怪他怎么也来了。他解释说,克里斯蒂安森夫人一点英语都不会说。克里斯蒂安森夫人也没有询问我的案情。她只是在介绍到她时打了个招呼,然后告诉我明天早上简开始审问我时她会到场。

    她是一位端庄的高个子女人,约莫四十来岁,举止有礼。但我对她做我的律师有些疑虑。可是我别无选择。我没钱聘请自己挑选的律师。法国警方没收了我在法国的所有财产,至少我猜是这样。在我被捕后和在押期间他们从未提到过我的财产,我获释时也肯定没有退还任何钱款。而在瑞典,我无法从我那些贮藏处提取资金。

    第二天简和克里斯蒂安森夫人、格里克先生一起来了。她立即开始询问我在瑞典的犯罪活动。格里克把那些问题翻译给克里斯蒂安森夫人听,她默默地坐着,时而点一点头。

    在前两次审问中我对简老是搪塞,要么拒绝回答,要么说“我不记得了”或“我说不上来”。

    

    下期第二天简来向我祝贺,同时带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我不能在克里潘那所舒适的小旅馆里服刑,而将被送到马尔默的国家监狱,它坐落在欧洲最古老的学府隆德大学校园内。

    

     56、回美国重新受审

    她还知道意大利的法官和陪审团在审理刑事案件时并非那么仁慈。

    我们开始想方设法阻止把我引渡到意大利,我上书给主持审判我的法官、司法部长甚至国王他老人家,希望在我被释放后能继续呆在瑞典,或最坏被遣返回美国。我申辩说如果拒绝让我在瑞典避难,无论我到哪个国家,都将为同一个罪行被一次又一次地判罪,我的余生会在一个个监狱中度过。

    我的每一个请愿都被拒绝了,引渡到意大利似乎不可避免。在要被意大利当局引渡的前夜,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琢磨着如何作最后一搏。我感觉如果意大利的监牢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残酷,我是不可能活下去的,我宁可在逃跑时被打死,也不愿死在类似于佩皮尼昂的地狱般的监牢中。

    午夜刚过,一个侍卫出现在我面前。“穿上衣服,弗兰克,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上,”他对我说,“这里有人想把你带走。”

    我站起来,有点恐慌。“是谁?”我问,“意大利人不是要到明天才来带我吗?”

    “不是他们,”他回答道,“是瑞典军官。”

    “瑞典军官!”我惊叫道,“他们想要什么?”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他们有把你带走的合法文件。”

    他押送我出了监狱,来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旁。后座上一个穿制服的军官打开了车门,示意我坐在他旁边。“法官想见你。”他说。

    他们开车把我送到了法官家里,这是一所朴素的住宅,周围环境很好。法官夫人把我迎了进去,而那个军官仍留在外面。夫人把我带进了法官的书房,指着一张宽大的皮椅子,亲切地说,“请坐,阿巴纳勒先生。我去给你倒杯茶,法官马上就过来。”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几分钟后法官来了,同样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他和我打过招呼后,坐在我的对面,默默地端详了我几分钟。我什么也没说,尽管有成堆的问题想问。

    最后法官打破沉默,以一种柔和的、深思熟虑的口吻说道:“年轻人,你的问题我已经考虑好几天了。事实上,对你案例和背景我作了很多调查。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阿巴纳勒先生,我认为如果你不选择歪路,本可以为社会做出有意义的贡献,不仅在你的祖国,可以在任何地方施展才华。很遗憾你已经犯了你所犯的错误!”

    他停顿了一下。

    “是的,先生。”我温顺地说。我希望我到这里不只是上一堂教育课。

    “你们都知道,年轻人,如果明天你被引渡到意大利,你很有可能被判20年徒刑。”法官接着说道,“我对意大利的监狱是有所了解的,阿巴纳勒先生,它们和法国监狱很相像。并且当你在那里服完刑,又将被引渡到西班牙。正像你请愿书所说的那样,年轻人,你很可能在欧洲监狱中度完你的余生!”

    “我们基本上没什么可以做的了,阿巴纳勒先生,正如把你从法国引渡到我国一样,我们不得不同意意大利的引渡要求。我们不能蔑视法律而免于惩罚,先生。”他又一次停了下来。

    “我知道,先生。”我说。我感觉希望锐减,“我想留在瑞典,但我明白我留不下来!”

    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说道,“阿巴纳勒先生,如果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会怎样?”他问道,“你认为你这一次会选择正路吗?”

    “如果我有这样的机会,那是当然,先生。”我回答道。

    “你是否认为你已经吸取了教训,像你的那些老师说的那样?”他追问道。

    “是的,先生。的确如此。”我说道,心中希望陡增。

    他又坐了下来,看着我,最终点了下头。“阿巴纳勒先生,今晚我做了一件令我自己也惊讶的事,”他说道,“如果两星期前有人让我这么做,我会觉得他一定是大脑有问题!”

    “年轻人,今晚我打电话给我美国使馆的一个朋友,让他做了一件按照我们瑞典法律来说是属于违法的事,我让他注销你的护照,阿巴纳勒先生。我的朋友也就做了。”

    我盯着他,从他的微笑里我知道自己诧异的表情是那么明显。我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当然那只是一会儿工夫。

    “阿巴纳勒先生,你现在在瑞典是不受欢迎的外籍人士,”法官微笑着说道,“我现在可以合法地把你遣返美国而不去理睬任何引渡要求。阿巴纳勒先生,几分钟之后,我将命令门外的军官护送你去机场搭乘去纽约市的飞机,一切都已安排好了。

    当然,你应该知道你们国家的警察会在纽约机场等着你。先生,你在你们国家同样是一名通缉犯,我觉得把我的行动通知他们比较妥当。我已经告知联邦调查局你的航班号和到达时间。

    “我敢肯定你将在你的本国受到审判,年轻人,但至少你是回到了你的祖国,我敢肯定你的家人会到法庭给你支持,如果你被判刑,他们会去监狱中探望你。还有一点,也许你不知道,一旦你在美国服了刑,就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引渡你了。美国的法律禁止他国从美国本土引渡你。

    “年轻人,我采取这个行动是为了各方面的利益,特别是你的利益。当你在你自己的国家承受法律惩罚以后,我希望你能有个甜美的幸福人生……阿巴纳勒先生,我用我正直的人格打赌,希望你别辜负我的期望。”

    我多想拥抱亲吻他,然而我只是紧握他的手,满含泪水地向他承诺我一定去创造一个美好的将来。事后证明我的诺言仅维持了18个小时。

    那个军官开车把我送到了机场。使我高兴的是,简正在那里等着接管我,她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里面装有我护照、其他文件以及我在监狱降落伞厂挣的工资。

    

    下期我不知道我何时开始琢磨如何逃避等待我的联邦调查局人员,也不知道我为何感到必须背叛那位如此信任我的法官。大概是因为我在波士顿监狱的短暂经历吧,我想到了那简陋的单人牢房。

    

    57、在飞机降落时跳跑 

    在把信封交给飞行员之前,她给了我一张20美元的零花钱。“这位先生是被驱除出境的,”她对飞行员说,“在纽约机场,美国官员会来接管他,到时请你把这些转交给他们。” 

    她转过身抓住了我的手,面色严峻地对我说:“再见了,弗兰克,祝你好运!希望你有一个幸福的将来!” 

    我吻了她,这使飞行员和一名旁观的女机组人员大为惊讶。这是我对简第一次有所表示,表示我对她由衷的敬佩!“我决不会忘记你,”我说,事实上我也从未忘记过。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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