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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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7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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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头痒了?!”赵樽拧眉,听不下去了。
  “哦!奴才晓得了。奴才晓得爷喜欢什么样的了。”恍然大悟地拍拍脑门儿,郑二宝自以为很懂事的抿嘴笑乐着,又想当然地道:“不过主子,与咱娘娘相似的人儿,怕不好找。”看赵樽脸更黑了,他又一脸贱笑,“不过么,皇天不负苦心人,只要奴才有心,这么大的天下,找出十个八个的,想来也不难……”
  “郑二宝!”
  赵樽斜视着他,声音仍然淡淡的。
  “主子,嘿嘿,奴才在。”二宝公公小意的腆着脸,笑着凑近。
  “再多说一个字,爷便割了你舌头。”
  赵樽威胁人的时候,并不会面露凶光,满是戾气。相反,他很平静,语气也很淡然。但是郑二宝却知道,他不喜欢说假,若是真惹恼了他,说割人的舌头便真的会割舌头。
  “主子恕罪,恕罪。”郑二宝轻轻扇了一巴掌自个儿的脸,欲哭无泪地扁着嘴巴,“锦绣楼就锦绣楼吧。只要您喜欢,什么姑娘都成……”
  他叽叽咕咕地念叨着,前头牵着马。
  赵樽也懒得理会他,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前方。
  他却锦绣楼自然不是去找青楼的姑娘。
  他要找的人,是李邈。
  两个月前,京师城破之日,李邈与锦宫都立了大功。但李邈交给他阿七手书的小册子时,曾要求见阿七,赵樽没有应允,她一怒之下,从此便不见了人。后来,赵樽为韩国公府平反昭雪,她也没有过什么动静,更不要说前来谢恩了。不过,尽管她心里有怨气,赵樽却不往心去。他始终记得,阿七曾经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他为皇帝,定要成全她的表姐与哈萨尔太子。
  可如今契机来了,他却寻不着李邈,只得出此下策了。
  这些事,郑二宝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大太监天天跟着赵樽,但生性单蠢,并没有学到他的半点智慧。用元小公爷的话说,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忠”字,便没了半分优点。但赵樽却说,这便是他最大的优点。
  这不,刚入锦绣楼,二宝公公又犯傻了。从姹紫嫣红的姑娘们中间挤上楼,他乍一看见暖阁里坐着的几位爷,眼珠子掉地上便再也捡不回来了。依他的智商,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人会同时在这里候着他家爷。常混欢场的元小公爷在倒也不奇,可连陈景、陈大牛、甚至东方青玄都在,那便说不过去了。
  “嘿嘿,几位爷,都来逛窑子哩。”他笑眯眯打着招呼,那几位原本带笑的爷,却怔住了。当日在重译楼,夏初七便是这般说的。
  二宝公公冷了场,不知所措,撇了撇嘴。
  “难道奴才又说错了?”
  赵樽低头看他一眼,怒其不争,“滚出去!”
  “哦哦,奴才这便滚,这便滚。”
  郑二宝抖着肥肉圆润地滚出去了,赵樽一声不吭地黑着脸坐在暖阁空着的那张椅子上,看陈景几个人要起身揖礼,抬手微按,沉声道,“在外面不必拘礼。学学三公子,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
  东方青玄正优雅地喝茶,闻言斜过妖冶的凤眸,淡淡瞄他,“以前你可常把我当内人的,如今却是生分了?”
  赵樽头痛的扫他一眼,似乎没心情与他调侃,揉了揉额头,扫向那几个欲言又止的家伙,“找我何事,说吧?”
  他猜得没错,这几个都是知道他“微服出巡”偷偷跟上,且故意提前到达锦绣楼的。眼看被赵樽拆穿了,他们也不觉得别扭,只是笑笑便岔了过去。
  寒暄几句,陈大牛与陈景同时起身,朝他揖了一礼,都想要说话。可互相看看,又异口同声,“你先说。”
  果然都是姓陈的同家,那样子看得赵樽眉头直蹙。
  “坐下吧,可是为了征讨之事?”
  没错,这两个人都是为了领兵出战,跑来主动请缨的,当然,追到锦绣楼来了,还有旁的事情。
  陈大牛嘿嘿笑道,“陛下就是陛下,就是懂俺。”
  陈景婚后性子开朗不少,唇角也是带笑,“果然属牛的,脸皮够厚。”
  陈大牛“嗳”一声,双目圆瞪,指着他,“说啥呢?皮子痒了?”
  陈景赶紧举手投降,笑道,“不敢不敢,定安侯息怒,且听陛下定夺吧。”
  这个时候,杨雪舞刚好领了两个绾着风流髻,身穿半透古香纱裙的小姑娘过来上茶,看了这几位爷们儿,笑吟吟地道,“诸位,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她今日事忙,便不来相陪了,大家好吃好喝的玩着,回头账都计她头上。”
  词儿听上去客套有礼,其实李邈就是不想见他们。
  几个人纳闷一瞬,大抵都知道缘由——赵樽不让她见夏初七。
  不仅是她,便是元祐也深有同情。
  冷哼一声,他似笑非笑地睨着赵樽道,“看见没有?天禄,你惹众怒了。不瞒你说,我今儿来可不是为了请缨出征的,我是特地跟上来寻你晦气的。宫里不方便,这里我必须得好好问问,你且说吧,要怎样才能让我见见表妹?”
  东方青玄斜了斜妖冶的凤眸,显然与元祐意思一样。便是陈大牛与陈景也发散了专注的目光过来。显然,他们对夏初七常居长寿宫,足不出户,都有了疑惑。可赵樽不为所动,只淡淡看向杨雪舞,“杨姑娘,替我多谢大当家的。”
  “陛下……”杨雪舞脚软了软,“严重了。应当的,应当的。”
  赵樽并不回应她,只慢吞吞地从大袖中掏出一方纸笺来,递给杨雪舞,“麻烦把这个转交给大当家的,便说上头所写,全是阿七的意思。”
  杨雪舞狐疑地接过,又笑着与众人客套几句,便退了下去。
  暖阁里,又恢复了七嘴八舌的争论。陈景与陈大牛争着要出征打仗,东方青玄与元祐则是想方设法要从赵樽的嘴里撬出夏初七的消息。可赵樽静静坐着,拿着白瓷的茶盏,慢悠悠喝着,一双略带郁意的眸子,不温不火地盯着水面,那淡定的,不容于世的,压迫的气息,终于让他们住了嘴,拿异样的眼光瞅着他,一动不动。
  气氛有些诡异。
  赵樽视线冷冷一宛,用茶盖掸着茶面的浮查,抬了抬眼。
  “你们都说完了?”
  陈大牛道,“完了,陛下,你要不要俺去?”
  赵樽冷冷道,“不让。”
  陈景暗笑不已,陈大牛却苦着脸,一脸询问,“为啥?”
  赵樽视线凉凉,落在他身上,“第一,我不准备打北狄,准备与他们和亲。”
  和亲?几个人只考虑一瞬,便豁然开朗。陈大牛哈哈大笑,直叹此是高招,元祐也朝他竖了竖指拇,东方青玄则是嘲弄一笑,没有开口。陈景做着布景,没有表情,却问出了关键,“北边不打,那南边儿呢?”
  赵樽道,“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南边必须得打,但我不会用大牛。”说到此,他侧过视线,看向陈大牛一脸崩溃的表情,喟叹道,“你在家里好好哄媳妇儿,造儿子吧。旁的事,便不要操心了。”
  陈大牛挠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接不上茬。
  这两个月来,他与菁华之间是有些别扭。
  京师城破那一日,他强行把赵如娜从密道带走,再回头组织京畿降军,在关键时候打开金川军,迎入晋军,可以说是对赵绵泽极为致命的一击,而且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布置了整整几年,却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赵如娜。如今,赵绵泽“自尽身亡于金川门”,赵如娜不知原委,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不过,她没有找陈大牛闹过,骂过。甚至,连没有埋怨都无。
  但是她除了客套与礼节的相处,也不怎么理会他。
  这样的赵如娜,让陈大牛很崩溃。
  他宁愿她痛哭一场,再狠狠打他一顿,也比让他每晚去睡偏屋强。
  糟心家务事让赵樽和这些兄弟们都晓得了,陈大牛有些别扭,“劳陛下挂心了,俺那破事儿,也没啥。正是因为俺媳妇儿别扭着,俺才在想啊,出去打仗,兴许她在家担心俺,一下就想开了。”顿一下,他搓下眉心,声音软了不少,“说来这件事,俺是有些对不住她,唉!”
  看他这般,众人都默默不语。
  在这个五彩纷呈的人世间,好与坏、善与恶、对与错,往往并无定义。
  有的,只在于看问题的人所处的角度而已。
  所以,人便不能忧旁人的忧伤。
  眼看气氛尴尬,陈景轻咳一声,朝赵樽揖礼道,“陛下,还是末将去吧?如今,小公爷忙着照顾未来的国公夫人,二鬼家里小儿子刚出生,也走不开。倒是我,不仅有过独自南征的经验,与耿三友也曾有过数次交锋,对他的行事风格极为了解,最是合适不过了。”
  他说得对,确实他最是合适不过。
  赵樽点点头,“如此也好。明日朝会,朕便颁旨南征。”
  “多谢陛下。”陈景得了命令,神采奕奕,当即兴奋道,“末将必不负众望。”
  众人安静了一瞬。
  陈景想了想,突地柔软了声音,不好意思道,“陛下,末将听说你让人去北平接宝音公主了……有个不请之情,可否把我家囡囡一并接来?这丫头都三岁了,我这个做爹的,还未见过她的面……”轻轻一叹,他敛眉补充道,“若是战事顺利,等我从南边回来,还能与她吃上过年的团圆饭。”
  历时四年的战争,对每个人来说,命运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与跌宕。赵樽是,陈景又何尝不是?他与晴岚想念女儿久矣。但这两个月在京师,他们并没有闲着,时不时会有赵绵泽余党作乱。这样的形势下,相比起政局稳定的北平来说,京师要危险得多。再加上从北到南,千里迢迢,隔了关山,路上也不安全。所以,他们没有去接孩子。
  如今,自然是时候了。
  对此,赵樽自是感同身受。
  他眸子淡了淡,道,“已是吩咐了。让甲一亲自送回。”
  想到甲一,几个人纷纷叹息,“甲一驻守北平四年,是时候让他回来看看了。”
  可赵樽却道,“我让他回来,不仅仅是看看的,还有要事委任。”
  陈景、大牛与元祐三个都狐疑地看他,赵樽却把视线转向了东方青玄,“新朝、新政、新君、新臣,朝中政务署理起来,政令上处处受制。有一帮朝臣在建章朝时习惯了溜须拍马,阳逢阴违,也极不好办。”顿了一瞬,他再次拿过几上茶盏,轻轻抿一口,眼皮半垂道,“连洪泰朝的冤案都平了反,锦衣卫也该复置了。他回来,正好为我做这事。”
  复置锦衣卫?暖阁里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东方青玄的眸底却有一点温润的湿意。
  锦衣卫这个机构,是他曾经亲手建立起来的,有着他的心血与荣光,他也为此付出过数载光阴。虽然他已经永不可能再是南晏朝廷的锦衣卫大都督,但那到底是一种情怀,能看着锦衣卫重建,也是一种欣慰。
  当然,赵樽要重置锦衣卫不是为了东方青玄。
  锦衣卫这个机构在这样的特殊时期,有着其他机构无法取代的职能。
  接下来,几个人吃着茶,说着锦衣卫复置的事与朝廷上的事儿,仿若又回到了昔日时光。
  这一天晚上,也是从赵樽登基以来,他们的首次相聚。不是在庄重肃穆的朝堂上,以皇帝和臣子的身份,而是以兄弟和朋友的身份。不过,那种不同与往的拘束感,还是存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洪泰朝的历史,那个时候的魏国公、韩国公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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