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她送的。”
八臂摩罗仙老于世故,见惯了尔虞我诈,对谢丹朱的话不以为然,说道:“老夫以为,六御肯定也是蓝霜大陆来的,她在等你长大,等你能去寻找孔雀古城,她在利用你。”
谢丹朱默然。
八臂摩罗仙道:“只是那个六御怎么能够在还没见过你的情况就知道你的不凡,还与你有十年之约,这很奇怪!”
谢丹朱道:“老兄不用猜想了,既然六御姑姑不在擒龙城,那我们就立即启程去逍遥岛,会合了夜岛主前往暴风海。”
八臂摩罗仙道:“总是觉得古怪,你若不是与老夫去了孔雀城秘境,老夫也不会认为你与孔雀城会有渊源,而远在蓝霜的五蕴,还有那个六御怎么就先盯上你了?她们显然也是因为你身世的秘密,你的身世与孔雀城陆城有莫大的干系。”
谢丹朱道:“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实力大增,身世之谜原本渺无头绪,现在也已有迹可寻,快走吧。”
谢丹朱最后望了一眼远处的坐隐山,回头向南,高天上狂风骤起,人如流星急逝,当日午时就回到了七霞山,接了蓝儿上路,胖子唐兴和郭柳岸依依不舍,临别时,郭柳岸忽道:“谢师弟,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关于大师兄徐志的——”
谢丹朱忙问:“徐师兄出什么事了?”大师兄徐志在谢丹朱初入紫霞山时对谢丹朱很关照,谢丹朱成为七霞山精英弟子后徐志因家乡有事就下山回去了,此后一直没再相见。
郭柳岸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胖子唐兴——
唐兴接口道:“丹朱你别难过,徐师兄去世了。”
“啊。”谢丹朱大惊,大师兄徐志才五十多岁,怎么就去世了呢?问:“怎么回事,是被人所杀吗?若是,我定为他报仇。”
郭柳岸道:“是去年的事,徐师兄是被泰丘七盗害死的,不过徐师兄的仇已报,因为泰丘七盗杀害了好几个我们七霞山弟子,是方师伯领着何师兄、阮师姐他们去追捕的,泰丘七盗死了六个,逃了一个,就是最厉害的红一,红一据说已达到了命魂境修为。”
谢丹朱甚是难过,问:“胖子知道徐师兄葬在哪里吗,领我去祭奠一下?”
胖子唐兴和郭柳岸陪着谢丹朱和蓝儿去了徐志墓地,谢丹朱跪下磕头,心想:“我曾在浮梁山遇到一个强盗叫黑八,而害死徐师兄的强盗头子又叫红一,莫非是一伙的?不过那黑八修为很低,仅仅是第三层中枢境,而红一有命魂境,差距很大,能是一伙的吗?”伸手到储物袋里一摸,摸出一块非金非石的牌子,这是四年前他击毙黑八从黑八身上搜到的。
谢丹朱又去见方长老,问起徐志师兄的事,方长老知道谢丹朱与徐志关系好,便将当日杀死泰丘六盗之事说了,又取出一些六盗的物品,其中赫然就有与谢丹朱掌中握着的那块牌子相似的牌子。
谢丹朱杀死黑八之事应该无人知晓,但浮梁山下有人知道他找过黑八,也知道他是七霞山弟子,难道泰丘七盗就是因为黑八之死才对七霞山弟子下毒手的?
这样一想,谢丹朱既愤怒又无奈,修行之路漫漫,总会与人结怨,仇杀之事难免,斩草很难除根,就好比这次北宫紫烟也差点落到搜魂老魔手里——
谢丹朱向方长老要了盗首红一遗留下的那块牌子,他要除掉这个红一。
离了七霞山,八臂摩罗仙现身,谢丹朱将红一的牌子递给他,八臂摩罗仙看了看,瞑目片刻,渡过天劫的修炼者果然不凡,胜过猎犬万倍,说道:“此物主人离此不远,在西南方四千里左右。”
谢丹朱道:“先杀掉那个强盗,再去逍遥岛。”
八臂摩罗仙道:“也好,不算绕弯路。”
谢丹朱与蓝儿还有八臂摩罗仙风驰电掣赶往四千里外的青离州,青离州最大的修炼宗派就是罗浮门。
有八臂摩罗仙指引,谢丹朱追踪盗首红一来到一座高山上,忽见一只红爪鹳急飞而起,红爪鹳上有一女子,似有伤在身,红爪鹳才飞起数丈,忽被一物击中,红爪鹳只是灵器,一受损坏即便坠落,鹳背上的女子足尖一点,身子凌空飞起,一跃数丈,在树梢上借力再跃,轻盈至极——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可杀又可辱
谢丹朱远远的在云端望见那个在树梢头纵跃的紫衣女子,对蓝儿道:“那不是阮师姐吗?”
蓝儿点头,又轻轻“嗯”了一声。
谢丹朱疾飞而下,见阮静秋样子有些狼狈,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紧追不舍——
阮静秋虽在全力奔逃,却不慌乱,灵识展开,对周围地形、景物了如指掌,估摸着身后危险的远近,正要发出一记彩虹回旋钩,突然感觉有人从天上扑击下来,大惊,花容失色,后有凶物追逐,这里又有高手从天上拦截,难道今日要丧命在这里!
却听一个声音叫道:“阮师姐——”
阮静秋足不停步,仰头一看,惊喜道:“啊,是谢师弟!”她见谢丹朱悬浮在空中,足下气流激荡,这份修为显然是超越了炼魄七境,但此时危急,不容她惊诧,急道:“谢师弟助我。”感觉到身后腥风大起,凶物追近了——
谢丹朱凝目一看,就见两道绿光倏忽射至,以他的眼力,看出这是两条尺五长的蜈蚣,周身碧绿,百足蠕动,飞行时带起的腥风让人要呕吐,可见此物剧毒。
谢丹朱意念一动,赤霄神剑已脱鞘而出,一道火红的光弧划过,两条蜈蚣化为灰烬,赤霄神剑是炎阳炽热的上品法宝,不禁一举灭了两只绿蜈蚣,连那腥风毒气也一并清除,只是剑光波及的树林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
杀人放火,这是赤霄神剑连带着干的。
阮静秋又飞掠出百丈,感觉身后危险已经消失,这才停下来,在一株高树上回头看,不远处烟火腾腾,那两只剧毒的蜈蚣已经没影了,谢丹朱和那个小女孩飘飞而至。
“阮师姐,出了什么事?”
谢丹朱牵着蓝儿的小手,就那样悬浮在树杪之上,阮静秋举目仰望,心里惊叹:“这个谢师弟真是神秘不可测啊,我两年时间修到天冲境,自以为进境神速了,可谢师弟竟已凝魂!”说道:“我和费清枝来罗浮山有事,却遭遇泰丘盗首红一,清枝被那恶盗掳去了,谢师弟你——”
说到这里,阮静秋停顿了一下,她记起谢丹朱与费清枝姐弟有旧怨,一时不好开口请谢丹朱去救费清枝,修行中人往往极端自私,只可我犯人,别人稍有冒犯,就动辄灭门,以德报怨那是太稀罕了,还会遭到某些人耻笑为迂阔虚伪——
阮静秋迂回道:“谢师弟知道徐志师兄不幸遇害之事了吗,徐志师兄便是那盗首红一杀害的。”
谢丹朱道:“我就是来找这个红一的,阮师姐若伤势不要紧就为我带路,我誓杀此贼。”
阮静秋又不无担忧道:“谢师弟,盗首红一是命魂境以上修为,上次方长老、云长老联手都让他逃脱了——”
谢丹朱微笑道:“阮师姐放心,我有办法的,请带路吧。”
阮静秋不再多说,泰丘盗首红一是个淫魔,费清枝落到红一手里很危险,的确要尽快施救,三年前谢丹朱才第三层中枢境,就曾与她联手杀死了那个第七层天冲境的矮子,这个谢师弟总有非常之能。
阮静秋受伤不轻,谢丹朱见她在树梢间跃行有些辛苦,便道:“阮师姐不介意的话,让我带你一程如何?”
阮静秋道:“好。”又补充了一句:“救人要紧。”
谢丹朱飞荡而下,右手托住阮静秋肘部,阮静秋就觉得有一股绵长柔和的力量带着她离开树梢飞到了空中,感觉非常奇异。
……
高山绝壁有一岩穴,一堆茸茸细草上,费清枝瘫卧在地动弹不得,短裙翻起,雪白大腿全露,连紫罗兰色的内裤都没法遮掩,脸上又是泪又是汗,骂道:“恶贼,七霞山弟子可杀不可辱,我师门长辈必取你狗命!”
费清枝身边有一个圆石墩,红脸独目的红一坐在上面,听着费清枝骂,点头道:“七霞山弟子既可杀又可辱,全凭红爷爷的兴趣,嘿嘿,听说七霞山女弟子个个风骚,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哈哈,裙子够短,皮肤够白,红爷要好好赏鉴。”说着,伸手到费清枝白腿上摸摸捏捏——
费清枝受伤很重,腰间还在不停流血,又被红一禁制住了身体,无力反抗,眼泪直淌,哭道:“静秋救我,救我——”
红一道:“指望那个女的来救你?嘿嘿,那女的这时也应该成了红爷的雌雄绿宝腹中餐了,全身精血被吸干,死相很难看的——”手下摸得爽利,心里洋洋得意,突然身子一僵,随即腾地立起身,怒不可遏道:“那贱货竟然杀死了爷爷的雌雄绿宝,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红爷心头大恨。”回头恶狠狠瞪了费清枝一眼,厉声道:“等下再来收拾你。”蹿出岩穴,飞起在空中,就见北面空中飞来三个人,两大一小,小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别两个就是方才逃脱的阮静秋,还有一个是年轻甚轻的男子,是这年轻男子带着阮静秋飞来的,这人是谁?
盗首红一退回崖壁上,他很谨慎,如果对手很强他就会立即回洞以费清枝为人质,立足之处离岩穴里的费清枝不过两丈,他有自信随时就能把费清枝抓到手里。
……
谢丹朱问:“阮师姐,这一只眼的家伙就是红一吗?”
阮静秋道:“是,谢师弟小心,此贼下手特别阴狠——不知道清枝有没有遭他毒手!”
谢丹朱对蓝儿道:“蓝儿先照看一下阮师姐。”
蓝儿便近前拉着阮静秋的手,飘飞开去。
谢丹朱独自飞近,离着二十丈悬停住,盯着红一道:“你是红一?杀死我七霞山弟子是为黑八报仇?”
红一打量着谢丹朱,很年轻啊,七霞山有这么年少凝魂境的长老吗?傲然道:“正是你红爷爷——”忽然醒悟道:“你怎么知道黑八,莫非黑八就是你杀的?”
谢丹朱道:“没错,是我杀的。”声音陡地一提:“你还有什么帮手,一起叫来。”
红一道:“红爷爷独来独往——”话音未落,就听谢丹朱大喝一声:“那就去死吧。”一道赤芒掣然划至,盗首红一心里只起了一个念头:“挡不了——”想回身去抓费清枝当人质,才刚刚转过身,炽烈的热焰已经袭体,命魂珠都来不及遁出身体,就一起化为了灰烬。
不远处的阮静秋瞧得呆了,一个狡诈强大的命魂境盗首,就这么干脆地没了,谢丹朱强大了何等地步了?
阮静秋让蓝儿带着她飞近岩穴,叫道:“清枝——清枝——”
费清枝应道:“静秋,我在这里。”
阮静秋跃进岩穴,片刻后抱着费清枝出来,费清枝受伤很重,脸色憔悴,见到谢丹朱,勉强一笑,说了声:“多谢。”
谢丹朱道:“同门同乡,没有不援手的道理。”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玉瓶,这是两年前在擒龙城时大长公主赐给疗伤圣药,当下取出三颗,阮静秋一颗,费清枝两颗。
见七霞山这两名最优秀的女弟子服用伤药后精神健旺了许多,谢丹朱道:“两位师姐在青离州还有事吗,若没事了,就让我护送你们回七霞山吧。”
阮静秋道:“不劳谢师弟了,我的伤势无妨,清枝也无大碍,以后我们还要赴四方历练,这次是敌人实在太强了。”
谢丹朱道:“那好,我送两位师姐一程。”与蓝儿驾起狂风,拥着费清枝、阮静秋二人,不需半个时辰,千里已过,到了虎跃州地界。
谢丹朱道:“两位师姐,就此别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