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喜爱。为人父母的能得到这样的亲事,我们不能再奢求太多。”
柳氏忽而笑了,她手中拈着绢帕,姣好的面貌并未叫风霜侵袭。
“至于以后的事,就看棠娘了。毕竟,她起码嫁他于流言蜚语之中啊。。。”
房内
裘晚棠在被裴蓠放在床上之时就睁开了眼,趁着丫鬟还没看过来,她便伸手勾了勾白皙纤长的食指,示意裴蓠靠近。
裴蓠黛色的修眉微扬,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
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俯□,附耳过去。
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耳边,泛着丝丝缕缕的和罗香,淡雅却不显熏人。
裴蓠不可抑制的又红了脸。
这女子,身上的香味明明是不同的,他却一嗅就认的出来。
裘晚棠怎会察觉不到他的羞恼,但她偏就爱逗弄他,这下见他如此,方才的正事就让她摆在了一边。
“裴——二郎主。”
她刻意柔媚了嗓音,徘徊在他耳边,端的是婉转旖旎。
“你抱了我,是否该负起责任呢?”
裴蓠媚眸波光轻漾,秀靥生胭全职斗神。
“你就是要与我说这个?”
这压低的咬牙切齿,真是十分有趣。
裘晚棠凤目弯弯,很努力的在憋笑。
裴蓠瞧她得逞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抬头,立时起身就要走。裘晚棠这才发觉自己玩大了,急急扯住他:
“莫气,莫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裴蓠轻哼一声,甩开她的手,然而脚步却是停下了。
外边的丫头正在倒水,裘晚棠估摸着柳氏快要跟进来了,便正了正神色,道:
“今天时间不多,我不好与你多说,明日我就去那香樟下等你。”
裴蓠冷笑:
“你还想让人绑一回?”
裘晚棠一滞,就恍悟过来,暗道自己粗心。可别的地方总有人在,他们更是不能见面。裘晚棠在脑内滤了一边,不禁犯了难。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和夫君培养感情,她一点也不想白白浪费。
“今日之事也解决了,你我还有何见面的必要。”
反正马上要成婚了。
裴蓠如是说,却突然发觉自己对这门亲事并不像以往那般满不在意了。
他这是怎么了?
裴蓠自己愕然,本来,他该是对什么都无心的,无论是亲事也好,丞相府也罢,如何与她见面才寥寥几次,就——
裘晚棠闻言,并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前世他的脾气可差多了,但她一直明白,这不过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说到底,她的夫君还是别扭的放不开。
不过日后她会好好调,教的。
裘晚棠悄悄勾唇。
“有一就有二,你兄长这样心狠手辣,若他再要对我使计怎么办?”
裘晚棠蹙眉,很是楚楚可怜。
裴蓠不耐的瞥她:
“那与我何干?”
裘晚棠不说话,依旧眨巴着眼凝他。
“。。。”
“。。。。。”
“。。。。。。。”
对峙了几秒,裴蓠不由别过头,扔给她一块玉佩。
“唤人来后厢找我。”
语罢,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只裘晚棠看见,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侧颊,茜色更甚。
她心头一暖,抚着手中的玉佩,眼神柔和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亲,昨天失约了(跪地),某瑟今天能更多少是多少(握爪),第一更~
第一卷 18前世之吻
裴蓠与柳氏见礼告退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甫一进门,就看到顾氏坐在主座上,裴磬正在她身边伺候着。他微微讶异,但很快走过去,躬身道:
“大伯母。”
顾氏慈爱一笑,虚扶他一把,道:
“蓠哥儿回来了。”
待到裴蓠在她对面坐好,顾氏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拿帕子压了压水渍。
“蓠哥儿,棠娘那边如何,可醒来了?”
顾氏表情带着关切。裴蓠想起裘晚棠言笑晏晏打趣他的样子,鼻尖一皱,道:
“不曾醒来。”
他的举动有些孩子气,顾氏噗嗤一笑,道:
“马上要成亲的人,还像个孩子一般。”
顾氏是丞相府中最疼爱他的人之一,裴蓠小时便经常往大房跑,总是由顾氏带着他戏耍玩闹。是以在顾氏面前,他还是很自然随意的。
“蓠哥儿见了棠娘罢,你觉得棠娘怎样?”
顾氏温声问道。
裴蓠垂下眼睑,低声道:
“也就这样。”
但举止着实可恶,老是来逗弄他。
他禁不住抚了抚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耳垂。
顾氏从他神情中便可略知一二,当下拿帕子捂唇,轻轻笑出声来。
“蓠哥儿这么说,怕是很满意罢?”
顾氏也有些想逗他了。
裴蓠脸一红,忙争道:
“我何时说过满意了,她这个女子,她——”
“她”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了。裴蓠撇了撇唇,决定不理会这些总耍着他玩的女人。
顾氏止了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蓠哥儿,大伯母是过来人,虽不说是火眼金睛,但看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也是分的清的。棠娘是个好的,她明明是国公府的嫡长女,但并不以此矜傲,反倒举止落落大方,谦逊端庄。她容貌出落的那般好,却不曾自视颇高。我瞧的出来,这桩婚事,她是心甘情愿的。”
顾氏缓缓道,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你现在被谣言所缠,门槛低的嫁了是为的富贵权势,门当户对的要么不愿嫁,要么定是心中不肯的,能有棠娘这样的女子,确是你的福分,你切记要好好珍惜,好好护着,莫再发生如今日一般的事了。”
顾氏说完这番话,便唤了丫鬟来搀着:
“伯母有些乏了,先回去歪歪,你不必送我。”
她转身,慢步离去了。
裴蓠独自坐在座上,逐渐阖了目。有墨色浓睫在他投下一片阴影,他身侧的裴磬瞅瞅他,不敢打扰,便垂头候在一边。
她是不同的吗?
那个答案,裴蓠自己也不知道凶鸟猎食图谱。
裘晚棠本是装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但今天的事确实吓到了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她绷紧的弦如今松了下来,竟是不由自主的真睡了过去。
她的意识在模糊之中,如同越过了前世今生,回到了那个她所熟悉的地方。
淅沥的雨珠不停的洒落,把周围印染的雾蒙虚幻,恍如烟波萦绕缥缈,笼罩在这片寂静的土地。裘晚棠伸手去接雨丝,它却穿过了她的身体,仿若无物。
浓云遮蔽苍穹,裘晚棠远远望去,眼前却是一座已成炭黑的府邸。断壁残垣,粗如抱木的梁柱破败不堪,隐约可见它曾经的无限风光。
这是,哪里?
裘晚棠迷惘的望着四周,脑中有许多片段掠过,走马灯一般,疾速而无声。
在这灰翳的天地之间,有个人影映入了她的视线之中。那人红衣耀目,在沉暮中猎猎作响。
裘晚棠不自觉的靠近他,他的墨发垂至腰际,如绸如缎,却被风雨舞动的凌乱不堪。即便如此,仍掩不住那侧脸的绝世之瑰丽。
夫。。。君?
裘晚棠动了动唇,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裴蓠全身都被雨水打湿,水珠顺着他的瓷白妖娆的面颊淌落,他的表情未变丝毫。眸底却是深浓的看不见的黑,不见光亮,无穷无尽。
“她在哪里?”
他开口,目光定定的望着前方的残旧,嗓音喑哑低沉。
一个侍卫首领打扮的魁梧男子单膝跪在他面前,左手持着一柄阔刀。
“禀告将军,没有发现少夫人。”
裴蓠听了,浅淡一笑,轻柔道:
“那就继续找,找到为止。”
他的唇朱红似血,上扬的眼尾带有风情万千。那点泪痣辍在其上,被雨水冲刷的昏昏暗暗。
“将军,我们已经找了三天三夜了,这。。。”
那首领有几分为难的说道。
裴蓠这才有所动,低下头去看那首领。笑容未褪,更显的魅惑人心,
“我叫你,继续找。”
他森白的齿衬着红唇,几缕发丝粘粘在光洁的额上,眉目如画,却叫人无端生寒。
那将领立刻低下头,拱手道:
“属下遵命。”
雨下的越来越大,裘晚棠快要看不清那雨中的府邸,整个人都似漂浮在空中。
“哈。。。”
裴蓠兀的笑出声,随即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那笑意回荡在空旷寂寥的过道上,掺杂着无以名状的哀痛。
裘晚棠想去握住他的手,冷不防整个人穿过了他的身体。
裴蓠手中紧紧的执着一支有些破损的凤钗,恍惚的呢喃着:
“我以为,我放了你自由的烽火修罗最新章节。”
那支凤钗珠花已掉的干净,上面的海棠纹刻也被灼的变了形。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他的脸上已分不清雨水和泪,有如失去了所有的生气,黯淡无光。
“为什么,到最后你要这么走,你连一具尸体都不肯留下。”裴蓠蕴上眼,缓缓的绽开一个笑容。凄美至极,飞花入浩,颜依旧,媚如昔。
“晚棠。。。”
他把簪子贴上脸颊,手掌紧握尖端,刺出了猩目的鲜血。
血被雨水冲淡,沿着肘臂一直落到地上。
“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逃不开我的。”
他道,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放入怀中。然后抽出了软剑,锋刃闪过白光,几乎刺痛了裘晚棠的眼。
不要,她不要这样,明明是她负了她,明明是她。。。。。
裘晚棠拼命的呼喊着,双目赤红,泪水几乎染湿了她的衣襟。
“不要,不要,不要!!!”
裘晚棠想要去拉住裴蓠,想要告诉他,她活过来了,她现在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她在等着他来娶她,等着他。
但是谁都看不见她,谁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她明明嘶吼的嗓子都痛了,这里,依旧只有细碎的雨声。
裴蓠的剑刃划在地上,一路拖曳过去,就响起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走到几个侍卫面前,他们各自押着一个衣衫散乱的犯人。其中一个女人半偏过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憔悴的苍老容颜。
竟然是宁王妃!
裘晚棠的手滞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裴蓠用剑尖对着宁王妃,淡淡笑道:
“你是不是从未想过,有这一天?”
宁王妃嘶哑的讥笑了几声,状若疯狂,
“你扳倒了宁王府又怎么样,你杀尽宁王府里的人又怎样?那个贱妇已经死了!她死的连渣都不剩,哈哈!!哈哈哈!!!!!!!!那个不要脸的娼妓!□死了!!哈哈!!!”
裴蓠看着她的样子,笑容越发妖艳。
“是啊,她死了,但是她一个人死,太不值得了。”
他剑尖微动,在宁王妃刹那放大瞳孔之际,狠狠的剜了她的双目。
刹那间鲜血飞溅,宁王妃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被侍卫一把推倒了地上,不住的翻滚打颤。
周围其他的人都不由哭出声来,就连几个侍卫都咽了咽口水。
“是不是很痛苦呢?”
裴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的狗吠真是很难听。”
他眉眼微弯,手起剑落,割下了她的舌头官窥。
鲜血染红了黄褐的土地,宁王妃躺在地上,不时抽搐着身体。
“我说过,晚棠受的苦,要你们千倍万倍的偿还。”
裴蓠勾唇笑道,剑刃上的血色很快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还好,我的剑没脏。”
他垂目,仿佛修罗再世,那般妖媚蛊惑的容颜,抹上了层层的狰狞鲜艳。
“砍了她的四肢,挂到城门上。”
他对着侍卫吩咐道,视线扫过一干宁王府哆嗦的众人。
“这些人。。。。”他展颜露华,随意道,“剁成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