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锦哭哭啼啼的就闯了进来:“爹,娘,你们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女儿的披头散发衣不遮体将慕容夫人一顿惊吓,哐当,刚出锅的小点心全部与地面亲密接触。
夜深人静,慕容云锦的房间之中还不断传出嘤嘤的哭声,慕容启迪重重的叹一声,大手拍在太师椅上,食指颤抖的指着女儿的房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爷,老爷,您还是消消气,如今已经是这样了,我们还是尽快想想办法!”慕容夫人将男人的手包裹在手心中,柔声劝慰道。
“想办法?你倒说说,到底有什么办法,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别说我这几年做官的威望没有了,我们慕容家永远在金狼王朝抬不起脸面来!都怪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慕容启迪哼哼的开口。
“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们云锦,都是皇上不好,勾引弟媳,皇上……”慕容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即就被慕容启迪捂上了嘴巴:“你啊,还是少说两句,皇上的不是是你可以随便说的吗?”
“可是云锦与金晖从来没有夫妻之实,倒是与皇上……”慕容夫人幽幽一叹,面上也是愁云密布。
“一女不侍二夫,不管云锦与晖王有没有夫妻的事实,她都是晖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被休回家,难道你还要我涎着这老脸求晖王不成?”慕容启迪重重的叹口气道。
“不求晖王可以求皇上啊,皇上他应该为我们云锦负责,老爷,你现在马上进宫去,去找皇上,为我们云锦讨一个公道!”
“公道?皇上心思难测,喜怒无常,公道,你说的容易,这件事情你要老夫如何开口?家门不幸这门不幸啊!”
“那也要解决啊,时日久了,云锦被休回家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恐怕到那时是真的家门不幸了!”
慕容启迪陷入一阵沉默。
御书房,金瞑斜倚在软塌之上,缓缓的眯着眼,面上的神情慵懒而性感。文案前,慕容启迪涎着老脸将晖王休妻之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休妻的原因,慕容启迪自然要重重的强调,皇上既然做了出来,就不怕承认。
“是吗?还真是没有想到呢!”唇角缓缓的勾起来,带着一抹兴味,金瞑面上的神情仿佛在听别人的一个故事一般,波澜未起,瞧慕容大人有些激动,他唇角的笑意禁不住更是深不可测。
慕容启迪被金瞑这句话差点气的吐血,没有想到,女儿与皇上通奸,被晖休掉,事情都发展到这般不堪的地步,皇上竟然没有一丝的难堪!
“那么晖王呢?对于这件事情他就没有什么说法吗?俗话说的了,捉奸捉双,拿贼拿赃,难道他亲眼所见了云锦与人通奸了吗?”金瞑笑的猖狂。
慕容启迪在心中恨恨的碎了一口,捉奸,谁敢去捉皇上的奸?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是打碎了牙向肚子里咽!
“慕容大人,既然没有证据,那么金晖他凭什么职责云锦通奸呢?朕看这样,你去将金晖叫来,朕好好的替你们断断这官司!”金瞑笑的邪魅,慕容启迪却气的吐血,这种事情已经是见不得人了,还要来一个当面对质,自己的女儿都亲口承认了,还对质什么?他气哼哼的跪在地上咳了三个响头,拂袖而去了,这一去,慕容启迪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竟然一连数日没有上朝,自然,这是后话。
慕容启迪走后,金瞑微微的挑挑眉头,抿唇一笑,金晖,他终于忍不住了!好,很好,他等的就是这一天,金狼王朝,他一定要将金狼王朝搅得天翻地覆!
“皇上,鲜奴公主求见!”慕容启迪刚走,张英就来禀报,金瞑微微的一怔,微微的眯起了幽眸,昨晚虽然只是一面,可是那鲜奴公主心思缜密,非常人可比,留下来终究是个麻烦。
他幽淡一笑,仿佛拿定了主意,转身,冷声道:“宣!”
玉澈进了御书房,照旧一身洁白衣衫,傍晚微弱的天光透过精致的木窗映照进来,落在她衣衫上,形成一抹淡淡的金黄色。
她行礼之后,静静的望着面前男子,抿唇微微的一笑。“皇上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嘛?”
“昨晚?什么事情?”金瞑一怔,不解的抬眸看她。
“皇上难道忘记了吗?”玉澈虽然思好了今日的目的,却没有想到一开场,皇上竟然不承认昨日三更在御花园中的偶遇。
“公主是指昨晚的曲水亭吗?公主说要自己挑选择嫁之人?”
“嫁人?曲水亭?”玉澈暗暗的思虑了两秒,只是微微的愣怔,很快便笑懿如花,“皇上说的对,玉澈与皇上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公主倒是开明,比那些大臣开明的对,公主直说便是,不论公主看上我朝那一人,朕可以为你做主!”金瞑淡淡一笑,女子自己打了退堂鼓,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如果玉澈说,想嫁的人是皇上您呢?”玉澈猛然勇敢的抬眸看他,她的眼眸金华流光,仿佛夜色中的星子,浅浅呈辉,清芒出锋。“您虽然身为一国之主,可是又怎么样,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喜欢自己想喜欢的人,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些求亲的人,包括你,又有哪一个不是为政治目的?只是你与他们不一样,他们为了政治利益可以牺牲,而你仿佛一直在挣扎!”她徐步上前,“这是你的命运,也是玉澈的命运,一国之主都是身不由已,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生下来就是父皇的筹码。也许是这样,面对一个同命相连的人,我更想留在金狼王朝,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换,彼此交换想要的东西!”
金瞑缓缓的抬眸,眸光之中迅速的掠过一抹惊讶,还从来没有女子这样的与他讲话,交换?一个很新鲜的名词。
“你知道朕想要什么?”他冷冷的开口,幽眸如星。
“疆土的和平!明日的大婚我们照常进行,只是你不必为了义务而宠幸我,只要给我一个居所,赐我自由在宫中进出的权利,如果有朝一日我寻到自己的心上人,那么皇上,我们的交换就结束,我永远的从皇宫中消失,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鲜奴国就永远与金狼王朝交好。皇上你说,我的计策好不好?”玉澈轻灵的笑,笑的和煦,淡雅,温柔,但是却不知道为佑,望在金瞑的眸中,却生生的有些别扭。
“好,就依照你说的办,不过朕突然对你有兴趣了!”金瞑缓缓的靠近女子,轻轻的嗅着她身上的淡玉兰花的清香。
“皇上,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女子轻轻的逃离他的掌控,淡然一笑,那样美丽出尘的笑容,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让人心中更是想一探究竟。
身为聪明的女子,玉澈更会利用自己的本钱!
出了允天宫,玉澈心中虽然暗喜,但是有一事终究不明,她心中始终放心不下,思来想去,也许有一人知道答案,于是径直朝着宫外而去。
晖王府,金晖步入睡房,抚摸着冰冷的床铺,心头不禁划过一丝惆怅。他与慕容云锦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是毕竟在一个院落之中生活了两年,如今人去楼空,夜风寒魅,吹在人心上更是有些凄凉。
皇甫远月,慕容云锦,这一个个应该是他的女人,可是如今却……他猛地皱起眉头,眸光中的一抹怨恨宛如水焰一般燃烧了起来,男子面上先前的优雅已经不见,他大步上前,将那水蓝色的锦被狠狠的拨到地上,然后重重的踩了两脚。
也许金日说的对,一味的避让只会让金瞑更加的得寸进尺,他要反击,重重的反击,他不信,不信这金狼王朝的命运就贪偏偏的掌握在金瞑一个人的手中,他也是金狼王朝的子孙,他不能永远的躲在暗处做一个替代品,做一个守护者!
一抹坚毅猛然在男人的脸上扩散。
“王爷,鲜奴公主前来拜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王爷商量!”戎天缓缓的敲了房门低声道。
“她?她来做什么?”金晖一怔,他仿佛与那玉澈公主并没有什么交往!
“那王爷见是不见?”戎天的话语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了金晖。
“见,请她去花厅!”金晖微一犹豫,缓缓的整理了衣衫低声道。
“是,王爷!”戎天领旨前去。
花厅中,玉澈端坐在客位上,缓缓的抬眸打量着王府的布置,见金晖前来,不禁微微的欠身行礼。
“公主大驾到访,不知道有何要事?”金晖客气的开口,唇角上的笑容永远那般的虚伪疏离。
玉澈微微的一笑,面对同样性子的金晖,她倒也干脆,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王爷可见过夜里的皇上,淡紫色的发丝,幽潭般的双眸,迥然不同的性子。”
金晖一怔,眸光之中迅速的涌出一抹警惕,他淡淡的摇摇头:“公主真会说笑,恐怕你眼花了吧?皇上的发丝可是金黄色的,眼睛幽绿色!”
“王爷说的没错,不过玉澈说的是第二个皇上!”玉澈笑的清淡,轻轻的斜了眼睛瞧他。
“这话如果传出去,公主,谁都救不了你!”金晖的面色一暗,冷冷的开口。
“你不用威胁我,我玉澈不是被威胁得长大的,我既然敢这样直言不讳的问王爷,就一定有把握与王爷站在一处立场之上,明日便是玉澈与皇上的大婚之日,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要嫁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女人猛然站起身来,傲然立在当场,冷冷的开口。
“与本王一处立场?你怎知道本王站在哪一处立场上?”金晖幽幽而笑。
玉澈微挑了眉头,眸光之中掠过一抹自信:“金瞑暴戾,喜怒无常,难道王爷不想取而代之吗?”
金晖一怔,面色突地变得铁青,他大步上前,冷冷的捏住女子的手臂,恨声道:“你胡说!”
“玉澈究竟有没有胡说,从王爷的反应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裳,不过王爷,玉澈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手臂上的疼痛隐隐的传过来,女子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帮我?而你,想要得到什么?”金晖一怔,与聪明人聊天,从来就不需要费过多的唇舌。
“那紫色发丝黑色眼眸的皇上!”玉澈的声音不大,却宛如荷叶上的晨露一般,滴落池塘,清脆有声。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两人顿时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立后之事因为慕容启迪的病重也就耽搁了下来,鲜奴公主与皇上的大婚却是照常举行。
等柳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抹凄苦竟然缓缓的在口中化开了,她依坐在湖边的栏杆之上,望着太阳慢慢的西落,余晖散落在湖畔,粼粼的波光晃着她的眼睛。她愿去想,什么都不想,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过电影一般不断的在她的面前闪现。
慕容云锦……柳芽禁不住抱紧了双臂,慕容云锦的存在让柳芽彻底金瞑推动了信心,可是……芽芽,你要相信自己——金日那充满了祈求与希翼的话语响彻在她的耳边,让她更是迷茫,相信金瞑,心里还有一个如金日一般美好的人存在,她真的可以相信吗?
一阵冷风吹过来,她的背后蓦的冒起了一股寒气,冷的她禁不住的抱紧了双臂。一人上前,替她披上披风:“天气凉了,小心风寒!”
柳芽回眸,男子含笑的双眸映入她的眼帘,那浓重黝黑的颜色,宛如一汪深潭一般,望不见底。
“你怎么来了?”柳芽猛然感觉到苦涩更重了,金晖如果知道慕容云锦与金瞑私通之事……她摇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对男子笑脸相迎。
“昨晚……你都看到了是吗?”金晖轻依在栏杆上,与女子贴近,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