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基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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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基文选-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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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的将是利己主义的坟墓。那些那么受到咒骂的各派领袖,终究是最优秀的革命者,是那些具有激励人民并把人民投入暴风雨的特点的强烈思想的传播者。你们不要弄错了,社会主义就是革命。革命也就是社会主义。取消社会主义,人民的火焰就熄灭了,沉寂和黑暗就会笼罩整个欧洲。    
  你惋惜民主党派的分裂。如果你说的分裂意思是指私人仇恨、嫉妒和野心的竞争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咒骂这一切,它们是我们事业的灾难之一;但请注意,这并不是我们党派特有的创伤,我们形形色色的敌人也和我们同样痛苦。这些私人仇恨、嫉妒和竞争在我们队伍里显得更为突出,那只是因为民主人士具有更坦率的性格和更易接受新事物的习惯。何况这些个人的斗争是人类的弱点;应该加以容忍,我们要实事求是地对待人。对天生的缺点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愚蠢就是幼稚。坚强的人会通过这些障碍前进,这些障碍是任何人消灭不了的,而是大家都能避免和越过的。我们要善于服从需要,在为这个缺点而感到悲痛的同时,不要放慢我们前进的步伐。我重复说一下,一个真正的政治家要蔑视这些障碍,不但不应该因为道路上有一些小石子而感到特别不安,而且应该勇往直前。你和我谈到各个派别间的互相咒骂,要是你仍然没有给予十分重视,在我看来,这些互相咒骂是既可怜又可笑的。蒲鲁东主义者和共和党互相攻击同样是可笑的,它们不了解学说上多样化的各个不同的思想。各个不同派别都有它自己的使命要完成,在伟大革命事业中有它自己的作用要发挥;如果你认为学说的多样性是有害的,就无视这条绝对不可否认的真理:“真理越辩越明”。这些理论上的争辩,这种派别间的对立,是共和党最大的力量;这就是它比其他党派更优越的地方,别的党派都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形式。我们是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政党;运动、时代、生命都是我们的。其他党派只是一些僵尸。所以你埋怨的是真正象人的生活,而不是做一个躺在古老坟墓里的石像!    
  让我们来谈谈政见问题吧:你自称“革命共和党人”。你要当心,不要由于满足于一些空洞的词句而受欺骗。那些既不“革命”,甚至也许不是“共和党人”的人正是假借“革命共和党人”这个头衔来装点门面的,这些人已出卖并破坏了革命和共和国。他们正是用这个头衔来反对被他们逐出了教门的社会主义者,当人民之风从社会主义这边刮起来,而社会主义看来又是在胜利前夕时,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乔装打扮得十分可笑。当我们的失败使社会主义的旗帜倒下去的时候,他们就背弃并侮辱社会主义。我还记得有一个时期,赖德律—洛兰①自称比蒲鲁东或卡贝更加是社会主义者,并冒充社会主义的唐·吉柯德(DonQuichotte)。这个时期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遭到了一系列的失败,这些失败使先进的学说退出了政治舞台。于是今天,赖德律—洛兰和他的朋友们都诅咒社会主义,并把我们的一切不幸都归罪于社会主义。这是谎言,这是卑鄙。    
  ①赖德律—洛兰: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他多次攻击共产主义。但他善于在口头上运用社会主义的华丽词藻来掩盖他的政策的资产阶级实质。    
  你对我说:“我既不是‘资产者’,也不是‘无产者’,而是一个‘民主主义者’。”请当心这些含糊不清的词汇,这是阴谋家喜欢使用的工具。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读了你信里的几段话,我看得更清楚。你的主张贴上了不真实的标签,借用了诡辩家的词藻,但这并不妨碍我看清你和我有着共同的思想,共同的观点,它们和阴谋家的思想和观点完全不同。正是这些阴谋家发明了这句好听的箴吉:“既不是‘无产者’也不是‘资产者’而是‘民主主义者’。”我要问你,“民主主义者”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是一个模糊的、庸俗的、没有确切意思的词,这是一个有伸缩性的词。什么样的主张不能隐蔽在这个招牌底下呢?任何人都可以自称为“民主主义者”,尤其是贵族老爷们。你难道不知道基佐先生①是一个民主主义者吗?那些阴谋家就喜欢这模稜两可的字眼,因为这个字眼对他们有利,他们非常害怕清楚明确的概念。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取消“无产者”和“资产者”两个概念的原因。资产者和无产者两个词有着明白而确切的意思,这两个词清楚地说明了问题。这就使得人家不喜欢。人们厌恶这两个词象厌恶内战的煽动者一样。这个理由还不足以使你睁开眼睛吗?长期以来,我们被迫进行的不是内战又是什么呢?和谁打内战呢?啊!这正是他们竭力想用模糊字眼来搅乱的问题;因为问题是要防止这两面敌对的旗帜绝对处于正面冲突的局面,使得在战斗之后,从胜利的旗帜下窃取胜利的果实,以便失败者可以悄悄地又成为胜利者。人们不愿意这两个敌对阵营叫他们真正的名字:“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但是这两个阵营又没有别的名字。    
  ①基佐,弗朗斯瓦·比埃尔·吉约姆(FrancoisPierreGuillanmeGuizot,1787—1874年):政治家和历史家。在波旁王朝复辟时期,他是一个自由主义温和派。1816—1820年期间,他是立宪保王党的领袖之一。1830年基佐被任命为内务部长,他表现为极端的保守主义者。在他担任外交部长的四十年代,外交政策特别反动。基佐在法国历史编纂学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在我们的国家里存在着某一个阶级,假定说,它不如贵族和僧侣阶级那样明确,但却非常突出,大家都知道它叫资产阶级,难道这不是真的吗?这个阶级包括大多数拥有一定数量财富和具有一定学识的人:金融家、商人、地主、律师、医生、法律工作者、官吏、收租收息的财主,所有靠收益或靠剥削劳动人民生活的人。再加上相当数量的拥有财产,但缺乏教育的乡下人,充其量也许有四百万人。剩下的就是三千二百万没有财产,至少没有象样的财产,完全靠双手劳动的微薄收入而生活的无产者。就是在这两个阶级之间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斗争的命运把你送到了西班牙而把我送到了贝尔岛。我要问你,如果我们不是在无产阶级的旗帜下战斗,那是在什么旗帜下战斗呢?我的家庭出身和我所受的教育决定我是一个资产者,你也可能同样是一个资产者。这就是说由于天命,在无产阶级的队伍中有着许多资产者。这些资产者甚至构成了无产阶级队伍中的主要力量,或至少是最坚定的力量。他们给无产阶级带来了一份知识,而不幸的是那时人民还不能提供这些知识。正是这些资产者首先举起了无产阶级的旗帜,明确提出了平等的理论,宣传和维护这些理论,并且在这些理论失败之后重新把它们恢复起来。到处都是资产者领导人民进行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那些阴谋家才能使人相信他们阴险的谎言:“既不是‘资产者’!又不是‘无产者’!而是‘民主主义者’!”怎么!因为有许多穿礼服的人参加在穿工作服的人的队伍里,并且有更多的穿工作服的人被穿礼服的人雇佣去战斗,由此就可以得出结论说,这场斗争不是资产者和无产者之间,租金和工资之间,资本和劳动之间的斗争吗?但是有许多的贵族和教士参加了第一次革命,难道就能够得出结论说第一次革命不是指向僧侣和贵族的吗?谁敢支持这种谬论呢?我们党的不幸,正是在于大多数资产者同劳动者之间的联盟不是真诚的。野心和贪欲促使资产者走进反对压迫的无产者队伍里去。他们自奉为无产者的领袖,引导他们去打击政府,把持政府,取得高官显位,以政府为掩护,并且从此时起,转变为保守主义者,调转头来反对这个可怜的人民,人民看到他们昨天的首领变成了明天的压迫者,完全失去了方向。    
  这种从1789年开始的骗人的手法不断地改变,每次都取得了同样的胜利。那时中产阶级发动人民去反对贵族和僧侣,把贵族和僧侣打倒,并取而代之。他们继承了被打倒阶级的遗产,在他们看来这是合法的;随后他们为了保存这个遗产,并在进行反抗的无产者肩上维持新的枷锁,在他们看来这也是合法的。旧制度刚刚被他们共同的努力推翻,这两个胜利的同盟者,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斗争就开始了。今天的斗争恰好回到了1789年的情况。阅读第一次革命的历史,就等于读今天的历史。完全一模一样;同样的语言、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形容词、同样的变化,简直完全是上次革命的翻版。只是资产阶级比无产阶级更会吸取经验教训。你今天又会发现那时候的一些人,那些所谓的人民的朋友,他们想的仅仅是代替被驱逐的剥削者,以赖德律—洛兰为首的所谓的山岳党人都成了吉伦特党人,他们在步他们先驱者的后尘。的确,他们采用了老山岳党的口号和旗帜,他们开口不离罗伯斯庇尔(Robespierre)闭口不离雅各宾党人。不过他们当然要这样做,不然怎能欺骗人呢?打着人民旗号,这是阴谋家所惯用的伎俩。广大群众是轻信盲从的,容易被响亮的字眼和动人的姿态所迷惑。今天,他们又企图用“共和党人”!“革命者”!“民主主义者”!这类浮夸的庸俗话来强迫和迷惑群众。可是,他们气节败坏地反对这些解决问题、说明问题的精确字眼:“资产者”!“无产者”!你不要上他们的当。你不要忘本,要饮水思源。你是无产者,因为你要求公民真正平等,要求推翻一切等级制度和一切暴政。革命应该是什么呢?革命应该是消灭建立在不平等和剥削基础上的现存秩序,打倒压迫者,把人民从富人的压迫下解放出来,而那些自称革命的共和党人或民主主义者并不要这一切。这一点在二月已得到充分证明。他们已经不要革命,现在也仍然不要革命,你们不要以为那时候他们还不懂得推翻革命;那时候他们嘲笑我们,他们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准备好夺取新的猎物,准备好再一次喊道“你们滚开,让我来拿!”——这些愚蠢的家伙!他们将最后一次和永远地毁灭革命。因为你已经看到每一次失败带来了更加可怕的反动。其次,你也看到四年来他们所干的一切勾当,请你根据过去来判断未来吧。明智的人就应该这样做。没有其他办法。    
  你说,你既不是法兰西人又不是西班牙人,而是一个“世界主义者”。啊!这很好,我也是一个世界主义者,但是还得留心,不要中了阴谋诡计!你刚才恰恰以世界主义的满腔热情,投身到全欧洲最没有世界主义的、最自私自利的、民族主义的马志尼①一流人物中去了。    
  ①朱泽培·马志尼(GuiseppeMazzini,1805—1872):意大利复兴运动的主要积极分子之一。在争取意大利统一的斗争中,他是意大利资产阶级的领袖,他为意大利的自由和建立积极战斗。1831年,他建立了一个秘密社团《年青的意大利》,1834年又建立了一个欧洲组织《年青的欧洲》。马志尼没有提出社会改革,他认为人民应该以道德和宗教思想的名义为独立而斗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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