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而在此后,犹太复国主义分子也导演过希伯伦事件。1964年2月25日,
极端的犹太复国主义分子巴鲁赫·戈尔茨闯进希伯伦的易卜拉欣清真寺,向手无寸
铁的穆斯林发动突然袭击,造成多人死亡,400人受伤。在袭击过程中,以色列
士兵把住了清真寺的大门,不让惊慌失措的人们逃命。比起这些暴行来,以色列此
次的行为可以说已经“仁慈”到了极点。
萨木村事件在约旦国内引起强烈反响,人们谴责以色列的暴行,也谴责政府的
软弱无能。激愤的人们甚至把怒气撒到纳赛尔身上。你不是阿拉伯民族的天然领袖
吗?萨木村人民受难时,埃及军队在干什么?安曼电台对纳赛尔更是百般奚落,说
约旦的军人捐躯疆场,而埃及人则“躲到了联合国紧急部队的裙摆后面去了”。1
2月7日,阿拉伯防务理事会在开罗开会,讨论遭到以色列进攻时,阿拉伯成员国
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会上,阿拉伯国家的首脑相互攻计。约旦首相责问,当约
旦遭到以色列进攻时,埃及和叙利亚在干什么?原先允诺的空中掩护又在何方?纳
赛尔则说,约旦为什么不允许埃及、叙利亚和伊拉克军队在约旦领土上自由行动?
约旦不答应这一点,阿拉伯国家怎能对以色列采取行动?会议不欢而散。
1967年4月3日,以色列官方宣布,以色列将耕种非军事区内的全部土地,
包括属于阿拉伯农民的第51号区和52号区。消息一出,立即引起阿拉伯人的强
烈反应。4月7日,一辆以色列装甲拖拉机在军队的掩护下,开始强行耕种阿拉伯
人的土地。叙利亚军队鸣枪警告。双方发生冲突。戈兰高地的叙利亚炮兵向以色列
开炮,而以色列则出动飞机炸毁了这些大炮。随后,叙利亚也出动空军与以色列交
战。叙利亚空军出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米格一对战斗机,而以色列则出动了法国制
的幻影战斗机迎击,几分钟内,六架米格一对折朝沉沙,而幻影则毫发无损。胜利
的以色列空军乘胜追击,一直前进到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上空。以色列此举也许是
给叙利亚人一个警告:在以色列军队眼中,戈兰高地不是天然屏障,米格一月也不
是保护伞。可是,以色列此举在阿拉伯人看来,却是一个十足的挑衅行为。叙利亚
援引叙埃防务条约,指责埃及作壁上观,而约旦的新闻媒介再一次极尽奚落之能事,
嘲笑纳赛尔。一家约旦报纸问道:“当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遭到明目张胆的空中侵
犯时,开罗做了些什么?”纳赛尔不得不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对保护阿拉伯国家的
安全承担起更多的义务。4月17日,埃及总理苏莱曼与叙利亚领导人进行了为期
五天的会谈。会谈中,埃及要求叙利亚克制自己,停止暴力行动,但遭到叙利亚人
的反对。埃及不得不答应,一旦以色列侵略叙利亚,埃及将向叙利亚提供援助。双
方保证,如果以色列再次挑起战争,埃叙双方将采取联合行动。5月1日,纳赛尔
在“五一”节演说中警告以色列:埃及准备向叙利亚派遣飞机,以对付以色列。苏
联也向以色列发出了一份措辞强硬的照会,警告以色列不要挑衅。以色列当然不会
示弱。5月11日,以色列总理艾什科尔也向叙利亚发出正式警告:除非叙利亚人
停止侵略行动,否则以色列军队将在自己选择的时间和地点,以自己选择的方式回
敬叙利亚人。
说实在的,纳赛尔从心底里不愿与叙利亚结盟,也不愿向以色列挑衅。他知道,
大马士革政权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如果不是这次在以色列人那里吃了亏,他们是
怎么也不会求到纳赛尔门下的。他不愿意充当叙利亚的保护人,以免引火烧身。叙
利亚的目的则正好相反。它要把埃及拉进这场战争中来,让埃及人为自己火中取栗。
战后,以色列公布了一份战场上缴获的叙利亚文件。文件证实,一旦埃以之间发生
战争,叙利亚将占领以色列的整个北部地区。出于此目的,叙利亚承认了纳赛尔在
阿拉伯世界的领导地位。这样就把纳赛尔推到一个尴尬的地位:答应叙利亚,承担
保护叙利亚的责任,无异于把自己与叙利亚绑在同一辆战车上,而且这辆战车并不
听埃及的使唤;不答应叙利亚,纳赛尔在阿拉伯世界的领袖地位又从何谈起?他怎
么向广大阿拉伯人交代?最终,第一种考虑占了上风。
5月14日,埃及从苏联人那里得知,以色列将在5月间日向叙利亚发动进攻。
叙利亚人也通知纳赛尔,以色列已经在叙利亚边界附近集结了18个旅。纳赛尔相
信,以色列即将进攻叙利亚。这一次,纳赛尔说什么也不能作壁上观了。如果再发
生类似前两次的情况,埃及作为阿拉伯国家领头羊的地位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埃
及最高统帅部立即决定:向西奈半岛增派两个师。陆军元帅阿密尔在发布命令时强
调,这一行动必须尽快完成,不必考虑保密问题。随后,阿密尔发出了“第一号战
斗令”,规定自5月15日14时30分起,埃及武装部队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全
军应根据事态发展,随时准备对以色列战线开战。当天晚上,首批部队离开基地,
引人注目地从开罗出发。
纳赛尔为何作出这项决策?就规模而言,两个师的兵力不足以同以色列较量。
部队调动时那种大肆渲染的场面,说明纳赛尔并没有发动进攻的意图,事实上也正
是如此。尽管阿以关系十分紧张,但纳赛尔当时认为战争爆发的可能性仅是20%。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认为,埃及的军事实力足以威慑以色列,西奈增兵虽然
没有实用价值,但可以起到威慑以色列的作用。1960年埃及曾经运用过这一战
略,结果似乎获得了成功。当时,叙利亚与以色列发生冲突。纳赛尔估计,更大规
模的冲突就在后面,因而下令四个师火速开进西奈,进入面对以色列的前沿阵地。
它们在那里呆了一个月时间,但战争始终没有爆发。这使得纳赛尔相信,正是由于
埃及调动了部队,威慑发生了作用,以色列才打消了进一步行动的念头。这一次他
又想祭起这一法宝。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一次战争没有爆发,并不一定是埃及的
威慑政策起了作用,也许,那时以色列根本就不想发动战争。
两个师的兵力开进了西奈,但是,阿拉伯国家并不满意。第二次中东战争后,
联合国紧急部队进驻西奈半岛,阿以得以维持十余年的和平。现在纳赛尔虽然向西
奈增兵,但只要联合国紧急部队仍然驻扎在西奈,这场战争就打不起来。这一点,
不管是纳赛尔,还是以色列人,抑或是其他阿拉伯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纳赛尔增
兵西奈,只是一种示威,一种姿态,而不是真正动手打仗。与纳赛尔敌对的约旦就
嘲笑纳赛尔,说他“躲在联合国紧急部队的保护屏后面,发出一些好战的叫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纳赛尔曾在第三次阿拉伯最高级会议上许诺,不允许联合国部
队阻碍埃及进攻以色列,现在是地兑现的时候了。这就迫使纳赛尔下出第二步棋,
要求联合国驻西奈的紧急部队“部分”撤退。
5月16日22时,埃及负责与联合国紧急部队联络的军官易卜拉欣·沙卡维
准将,向联合国紧急部队的印度司令官里基赫递交了埃及总参谋部的信件。信中称
以色列正在叙利亚边境集结部队,如果它进攻叙利亚,埃及将向叙利亚提供援助,
如果战争爆发,联合国部队将处于危险之中,埃及要求联合国部队立即撤出西奈。
里基赫对此感到非常震惊。他告诉沙卡维,作为这里的司令官,他无权采取任何行
动,因为他是听命于联合国的。他将把信件转给联合国秘书长吴丹。
听说埃及要求联合国紧急部队从西奈撤退,吴丹也是大吃一惊。中东的形势已
经十分紧张,对此,联合国已经在进行调查,但还未有任何措施。如果埃及真要求
联合国紧急部队撤退,那么,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但在随后进行的澄清过程中,
吴丹发现,埃及并不是要求全部联合国紧急部队撤出埃及,它只要求沿西奈和加沙
边境上的驻军撤入联合国军营地,并没有提到驻扎在策朗海峡人口处的联合国军分
遣队。开罗的新闻公报和电视台都肯定了这一点。这表明,埃及要求联合国撤军,
与其说是它想进攻以色列,勿宁说是为了堵住阿拉伯人的口,不让他们以此为借口
攻击纳赛尔。事实上,纳赛尔的举动确实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联合国紧急部队进驻
西奈,是根据联合国有关决议制定,经过埃及政府同意的。现在仅凭埃及总参谋部
的一纸公文,就让联合国部队撤走,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埃及真正想让联合国部队
撤退,那么它必须由政府出面,与联合国秘书长联系,而不是由总参谋部出面,与
联合国部队的司令直接打交道。纳赛尔希望联合国部队暂时撤进哨所,一俟时机成
熟,它仍然可以驻扎在西奈。他指望可以用这种方法讨好阿拉伯人,巩固地作为阿
拉伯世界领袖的地位,又不开罪犹太人。他煞费心机想出了这个方法,但他哪里想
到,阿拉伯国家不会让他把如意算盘打成,而呆板的联合国秘书长吴丹也不会帮他
的忙。这个措施的效果注定同他的本意大相径庭。
吴丹在与联合国顾问委员会商议后认为,不能要求联合国“靠边站,以便让双
方重开战事”。他告诉埃及,联合国不能遭到戏弄,他不同意局部撤军,也不同意
暂时撤军。要么全部保留,要么一个不留。随后,吴丹公开了他的决定。实际上,
吴丹自以为已经吃准了纳赛尔不敢开战的心理,逼纳赛尔作出让步。可是,他哪里
想到,纳赛尔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自尊心极强。他的外交部长里亚德曾这么形
容他:“当有人向他挑衅时,他是从来不退却的。”如果同意联合国的要求,收回
已经公布的决定,那么,他在整个阿拉伯世界将声名日地,他的自尊心是绝对不同
意这么做的。
果然,在听到吴丹的答复后,埃及作出了断然反应:5月18日,埃及外交部
长里亚德受命通知吴丹:埃及政府决定结束联合国紧急部队驻扎在阿联(指埃及)
领土和加沙地带的状况,请秘书长采取必要的措施,在最短的时间内撤走这些部队。
甚至于在里亚德写这封信之前的5月17日,埃及武装部队就已经开始接管联合国
部队的各个哨所,18日,埃及军队进驻蒂朗海峡的人口处沙姆抄伊赫。次日,联
合国紧急部队司令部降下了联合国的旗帜。
占领沙姆沙伊赫后,纳赛尔就面临一个封锁海峡的问题。阿拉伯国家一直要求
埃及重新封锁蒂朗海峡,而以色列则公开声称,封锁海峡等于宣战,苏伊士运河战
争正是从埃及封锁海峡开始的,对此,纳赛尔深有感触。而战争,并不是纳赛尔所
希望的。他希望在作出正式决定之前,看看以色列的反应。
5月对日,以色列总理艾什科尔在国会发表演说,要求纳赛尔从西奈撤出军队,
呼吁阿以之间保持和平,至于海峡问题,他一字未提。纳赛尔无疑从艾什科尔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