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过去的事啦。她回过神来对自己说。
她朝一辆出租车招手,司机没发觉,开走了。别的出租车也都像没看到她似的一辆辆从她
身边驶过。呆了一会儿,她只好穿过两条街来到对面碰碰运气。这两条街当时还没有,那会儿她和
克特经常在星期六上午到这里采购,或经过路口溜达到这个区的中心去逛那些小商店。那些小商店
都还在。这让她很意外。她原以为这里早就变成大超市、电脑城和文具店了。
她不由得又想起过去,当里克特和她一样都是学生,都在找便宜的出租房,那天碰巧都来
到一个广告窗前,看过各式各样的布告后,目光同时落在左下角的一则消息上:出租有家具、厨房
和卫生间的公寓房,每星期五晚,请和帕尔瑞小姐联系,蔸坞区10号,晚6点以后。
马丁大街的钟声响了四下,4点了。此刻雪花已漫天飞舞,寒气逼人。来往的车辆裹在雪幕
中,缓缓爬行着,见不到出租车。雪越下越大,路面很快就被又软又厚的雪覆盖了。莎拉的身后留
下一串长长的脚印,雪花把她的皮衣变成了条白色的绒毛围巾。
“在这里您是等不到出租车的,小姐。”一位身材矮小的太太打断了她的思路,“您得到
那前面试试。”
她往前面走了一段,发现在小街里有一辆出租车,可司机说他已经收工啦,她只好拐过那
里继续走。走来走去,她已经没有了方向,不知身在何处了。她肯定火车已经开走,她筋疲力尽地
站在那里,一只手扶在铁栏杆上。这时,一幢小楼进入眼帘,她立刻认出这就是当年她和克特共同
居住的房子,在那二层房间窗户的后面曾经有过他们短暂但充满激情的时光。现在房子依旧,门外
还是那个垃圾总是满得要溢出来的垃圾桶。她迟疑地走过去,门开着一道缝,她就像风雪夜中的求
宿者一样踏进院子,轻轻敲门。
“进来吧,门开着!”一个充满信任的声音传来。
眼前还是那个老姑娘,这个房子的管理员。她一点都没变,穿着那件扎眼的带有丝边皱褶
的外套。和过去一样,一个有些破损的盘子里放着夹心面包。火上煮着的咖啡冒着热气,她还是在
那里没完没了地用扑克牌算命。
“我是莎拉,帕尔瑞小姐,莎拉。克勒夫。”
老姑娘埋头继续着扑克牌算命,丝毫没有显出吃惊的样子,更像是对扑克牌说道:“你好
,亲爱的。好久没见了。有几年了?哎,管它呢!你坐吧,这儿,坐我边上。”
莎拉犹豫了一下,过去将椅子上的两只猫赶开,把上面的一推报纸挪到一边。
“我真不敢相信。”她缓缓地说:“我以为你早就……”
“死啦?”帕尔瑞小姐调侃地说,“没有。我还没那么老,是你们太年轻啦。告诉我你是
什么星座,我忘记了。”
“狮子座,帕尔瑞小姐。”
“对,是的,高贵的统治者。你总是目标明确,做事果断,工作称心,衣食无忧,住得也
不错。不过……”她转过身来看着莎拉。这是莎拉进来后她第一次看她。“你过得好吗?莎拉。”
“怎么说呢,有些方面还可以吧。”
“钱不缺,就是缺爱情,对吧?当时你在这儿住的时候,不是和一个可爱的小伙子在一起
吗,他老是帮我换保险丝什么的。”
“是的,他叫克特。尼克松。”
“对,是叫克特。他是水瓶座,一个怪小伙。他喜欢自由,人很能干,就是固执了点。你
喜欢安静,他却喜欢冒险。你们总是为这个发生冲突。”
“那会儿正是不懂事的年龄。”
“可那会儿也是最美好的年龄啊!过去了就再也不会有啦。他是气,你是球,你们俩在一
起的话,那会是一个多么漂亮的气球啊。可惜你们太年轻,无法明白这一点,无法让它飞起来。”
莎拉低头看着猫,沉默不语。火车从这里的车站驶出,开往那个有她所谓家的地方。家?
自从离开这里后她再也没有过家的感觉。
“你的房间还空着。要看看吗?没关系,你自己上去看吧,我不陪你啦,台阶太多,我的
心脏受不了。你呆会儿下来,我们再聊。”
帕尔瑞小姐现在的神态就和那会儿完全一样。当时,她和克特一起踏上已经有些破损的楼
梯,心里同时打定主意:绝不把房子让给对方,大不了最后让帕尔瑞小姐决定到底给谁住。
房间很大。一面活动墙把房间分成两半。中间还有一条走廊,后面是个小厨房,尽管小得
可怜,仍摆着一个煤气炉和一个陶瓷盆,周围墙边立着高高的橱柜,似乎大个子的男人伸手才能够
到。公用的卫生间在楼梯的另一面。
“我无论如何都要这个房间。”莎拉说,“我需要安静。”
“我也一样。”他反驳说,“我也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
他们两人都住怕了那种乱糟糟的房子,所以都非常满意眼着的这个私密性很好的房间。
“我想,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啦。”他说:“如果我们明智些的话,不如把这个房间一
分为二怎么样?我是说真的。”他显得很实际:“您看,这里以前就是两个房间,这儿还有一个推
拉门,估计能完全打开,一间就成了两间。”
莎拉兴奋地点头同意,“我们一个人睡沙发,但可以靠窗户看街景;另一个睡床,但离厨
房近。”
“我不怎么做饭。”克特说。
莎拉笑了。他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回事儿,一副很能吃的样子。她自己爱吃,而且做得一手
好菜。“我相信,我们能搞定这件事。”他说。
“我去向楼下的那个女人借个油壶,润滑一下推拉门的合页,让它能动起来。”
一会儿工夫他们真的把门摆弄成了,两个房间魔术般地变了出来。他们一边洗手,一边高
兴地笑着。
“不知楼下的那女人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莎拉担心的问。
克特显得胸有成竹。“这肯定没人管。我们帮楼下的那个女人干点活——修理修理院墙、
整整花草,对她说点好听的。我想,她一定会对我们睁只眼闭只眼的。而且,除了能看出方便和实
用,别人看不出我们这么做的真实目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第六级和第十一级楼梯板还像过去一样发出吱吱的响声。这声音把莎拉拖回到现实中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间门,看到吃喝后还未收拾的一片狼籍。
显然帕尔瑞小姐还没让清洁工打扫房间。窗帘还拉着;没洗的酒杯和葡萄酒瓶散立在那里
;壁炉前的桌上是些残杯冷炙;壁炉栅栏上方挂着一串珍珠项链;壁炉的绿色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
块男表。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强烈地让她觉得,离开的主人马上就会回来,房间里到处充斥着主人的
气息。不是说没人住吗?莎拉觉得自已好像是个贸然的闯入者,她转身想离开,却一时无法移动脚
步,因为她看到了那串项链,那是克特给她买的。
“我是今天把它买回来的,昨天你盯着它的神情实在是太专注了。”克特做出一副轻松随
意的样子说道。
“可昨天你连买香肠的钱都不够呀!”她喊道:“是的,我太喜欢这串项链啦。”
“我来给你戴上,好吗?”他有些腼腆的柔声问道。
她羞涩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感觉着他渐渐靠近自己的温暧和怦怦的心跳声。他好紧张
,呼吸变得急促,当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脖子上的肌肤时,她仿佛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
她睁开眼,朝壁炉后的镜子里看去,脖子上的项链是那么炫目,戴着项链的她简直漂亮极
了;她把目光移向他,他正被她的美丽感动着,为自己带来这一美妙时刻的行为所陶醉。
“我还从来没有为女人送过珠宝。”他喃喃地说。
“珠宝”这个词让她笑了。因为这些珍珠如果是真的,那他无论如何是买不起的。她微笑
着转过身来,低下泛着红晕的脸。他似乎爱到某种鼓励,将她垂下的长发从额前捋开,捧起她的脸
吻去。
她神情恍惚的把窗帘拉开,希望光线照射进来,驱走过去。但过去好像并不惧怕光亮,恍
惚中的她好像又看到房间里那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床上躺着的两个人。
“感谢上帝,为我们创造了亚当和夏娃。”她似乎又听到当时克特第二天早上对她说的话
。
那不是她当时穿的一件红绿条纹的内衣吗?是的,就是那件内衣;窗台上居然还放着她以
前的书!他和她的书;柜子里,那个被她戏称为自助餐厅的柜子里竟还是那只盘子,上面还剩有他
们经常吃的鸡蛋和黄油烤火腿;还有那绿水瓶里插着的红玖瑰不正是克特当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
?莎拉在屋子里环视着,忽然,她看见一个人,这不是幻觉,是真的,真的有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他也在以同样惊诧的目光审视着她和这间神秘的小屋。
“上帝啊,莎拉!”克特喊道,两眼睁得奇大。
“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我去采访,可是汽车像被地磁吸引一样,一直拉着我朝这里来。”
“啊,克特!”莎拉喊道,“这一切是真的吗?我们在做什么?这一切都真的存在吗?帕
尔瑞小姐呢?她还在底下吗?”
“我们下去看一下。”
“不必了,还是让我们呆在这童话里吧。”她望着眼前一切如故的房间柔情的说。
“这个房子可能是在童话里,但我们不是。”
他抬头看着挂在壁炉上方的项链,有些忧虑地问:“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给你戴上它吗?
”
“不,没有这个必要。”
说着,她解开衣领,露出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项链,这也是一条珍珠项链,正是他多年前送
她的那条。
“这项链我一直戴着。”莎拉说。
“啊,当然,这才是那条真的。”克特笑道,“你戴着的是一条真正的珍珠项链。”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3期P4
“带”着爷爷拼高考
李渝 辛浪
爷爷是我惟一的亲人
2005年7月,酷暑肆虐下的重庆南川市,已经放暑假中的小学生们纷纷躲在空调房中避暑。但是,道南中学宏志班的同学们只休息了几天,又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新的补课。在暑假过后的新学期,他们就要步入高三,等待他们的是紧张而又残酷的高考。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班上的马福元同学从老师那里获悉了一个可怕的消息,他那年过80岁的爷爷,因为行动不便,在家里摔倒了,现在正卧床不起,无人照料!
爷爷是马福元惟一的亲人!
18年前的春天,马福元在南川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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