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之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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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之后(续)-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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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苏娟原着 董海伦笔记 袁厚戴译汉 




谨以此书记念 我敬爱的干妈,李曼玛丽小姐, 

她带领我在我们救主耶稣基督里,走上平安之路。 

在那个路上,我们两人同行了五十八年。 

没有她的扶持和代祷,神的工作绝不能藉着我完成。 




  

◇ 葛序
◇ 黑暗逐渐笼罩
◇ 点着的灯
◇ 自序
◇ 第一章 乐园的小鸟
◇ 第二章 养尊处优
◇ 第三章 “吃”洋教
◇ 第四章 千钧一发
◇ 第五章 李曼玛丽小姐
◇ 第六章 病 倒
◇ 第七章 古老的时钟
◇ 第八章 神是全能的
◇ 第九章 离别
◇ 第十章 乐园
◇ 第十一章 百合花
◇ 第十二章 暗室之后
◇ 第十三章 畅销书
◇ 第十四章 我的同工们
◇ 第十五章 假期楼所
◇ 第十六章 各方的反应
◇ 第十八章 镁光灯下
◇ 第十九章 事奉增长
◇ 第二十章 圣灵的出口
◇ 第廿一章 电影机开动
◇ 第廿二章 好戏在后头
◇ 第廿三章 远征费城
◇ 第廿四章 干妈的手
◇ 第廿五章 思念天家

 
葛序 
   
  本书是我认为最有吸引力,最富感动力的的一本自传。书中的主角是一位中国名门淑女,也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她父亲在清朝末年任江苏省的制台,就是我双亲后来做宣教士医生的地区,也就是我生长的地方。
  蔡素娟小姐在本书里告诉我们,她怎样藉着神的儿子主耶稣开始信靠、敬爱、事奉永生神;又怎样被神使用。虽一生受尽折磨,却能领千千万万人到主面前。
  我有幸读到“暗室之后”,后来又在她暗室中见到这位活生生的传奇圣徒,使我亲身感到那位虽不能眼见的主与我们同在。
  本书就是完全讲到那位——主耶稣自己;祂怎样以祂的智慧和慈爱,选择一班祂能信任的人,完成特殊的事奉。
  祂交托给蔡小姐的事奉是:以床为讲台,以暗室为工场,以长久的病痛为她终身伴侣,以成千得救的灵魂为她的奖赏。
  但愿您读本书而敬拜!
 
黑暗逐渐笼罩 
  
  黑暗逐渐笼罩,像一层厚雾,将我卷入——恐惧爬上心头——直至我明白,“黑暗不能遮蔽祢”、“地是空虚混沌”。
  深渊之上覆盖着如此黑暗:创造众光之光啊!求你再施奇能在今天,像在暗室里的人知道
  ——不用视力也知道——他人的存在。同样,在黑暗中,我确实知道祢的同在,于是,冷酷、混沌、空虚的绝望,溶成柔和的光;像一个小孩怕黑,安静躺在母亲的怀中,现在荒唐的恐惧再也不能折磨我脆弱的心灵,黑暗——黑暗——仍然四围笼罩,只是祢已将我怀抱!
  未来是一片空白与迷茫,祢已拒绝我最高的向往;我试图了解却不能;束手无策,只好等候仰望。在美物充足的世界橱窗外,我长久留恋、眩惑于它的色彩——直到我听见身旁的呼唤——祢,亲爱的主啊!我怎能抗拒如此强烈的爱?让一切消失吧!我已乐意知晓祢爱属我——因人生太短促,忧虑、欢娱;仅赐下祢自己为我,已够满足,满足——有余!你的爱日益增多——在祢里面,病痛转为甜蜜,一切愿望得知足,深邃喜乐得完美,在祢里面,我的福杯满而外溢。

 
点着的灯 
  
  不要为生命的尽头来临而伤怀;
  应该为生命尚未开始而焦虑!
  “暗室之后”蔡素娟小姐卧病四十多年,在她阳光照射不到的暗室里,应该是黝黑而暗淡的,她却是一盏“点着的明灯”。藉着神的能力,她点亮了自己,没有怨恨神,没有诅咒过黑暗,在暗室中发光,也照亮了别人。多年来在无尽的病痛煎熬中,本来生活在这种日子里,应该是苍白忧郁、狭窄的;可是神赐给她无比的爱,爱神、爱朋友、她笑容给予人,由神而来的鼓舞、安慰和关怀。她的秘诀是从未问过神:“为什么?”只是求神启示:“祢要我为你做什么?”
  生命是一个神迹,一首诗歌,神的杰作。而蔡素娟小姐的生命更是神迹之神迹,歌中之歌。神为了要使她成喂养人的饼,因此将她磨细。一九五六年的初春,在美国宾州乐园中,初次认识蔡小姐和她干妈李曼小姐,并她的姐妹们,廿多年,我由“暗室之后”读者,而与她成为忘年之交,进而因“基督使者协会”承受了蔡小姐及李曼小姐姐妹奉献的房地产,而成了我及同工们的良师益友。
  在最后的一段路,往往是最艰苦难行的,正如黎明前的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一样。特别是在李曼小姐安息以后,蔡小姐要学习“孤军作战”,可是她的信心和毅力,完成这一本书。她全心仰望那位信心创始成终的主。在她写作的过程中,曾遭遇过不少的艰难,靠着主,她有面对着暴风雨的勇气和克服困难的毅力。她常说:“不怕慢,只怕站”。她知道谁在陪伴她同走人生的窄路,故此她没有半途而废。当李曼小姐尚未荣升到天父那里去的时候,将近九十高龄的她,总是说:“我们必须前进”,“继续前进”。也是她坚定不移的信念,这个信念几乎成为本书的命名。我们看到她好像是一颗绚烂的钻石,殊不知在这背后,她曾承受过多少折磨,流过多少辛酸的泪,忍受过多少孤单寂寞;在漫长的困厄的路程中,学习信心,萤萤独处中,操练锲而不舍的精神;使她在暗室中并不感到暗然惨淡,也没有灰心、悲观的情绪。暗室内发出来的光,成了怒海中的灯塔长期与顽疾搏斗之余,养成一股坚忍不拔的勇气,一颗永不动摇的信心和“与神同在”的经历。
  在她高洁的脸上,闪耀着春阳似的灿烂的笑容,去迎接那可预知的明天。她知道谁掌管她的明天,她让神掌握她的生命,不让疾病制服她,不让黑暗腐蚀她。她深知死亡已经被复活所吞灭,她相信黑暗终将被晨曦所冲散而消逝。

 
自序 

  记得我撰写第一本书,“暗室之后”的时候,曾用一年的时间几乎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该书上,一行行地推敲祈祷。该书于一九五三年出版后访客如潮水般涌进我们的家。来受训的军官、中国海员、学生、国际友人、美国妇女宣道部、中外教会团体、主日学儿童等等。
  我已经在幽暗的卧室中度过四十七个年头了,但我的救主耶稣基督,一直做我暗室中的光。一九四九年,我第二次来美国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主继续导演的戏剧。现在我要叙述的就是我被困在暗室中的前因后果,回忆感想以及发生在暗室中的事,如何产生超越的效果等等情形。但愿一切荣耀归于神,因为是 在我暗室中做成一切的事。我不断地求祂使我保持谦卑。如果有一天我高举自己胜过高举我最尊敬的主耶稣基督时,神一定会把我撇在一边。祂说过:“我必不将我的荣耀归给别人(赛2:8)”。
  我多么荣幸,在这些年间认识许多主内朋友,他们提供许多宝贵的意见,使我能完成这本续集。深恐挂一漏万,因此我这里不提名地向每位有份于本书工作的人,致最深的谢意。
  让我爱而不受感戴,让我事而不受赏赐,让我尽力而不被人记,让我受苦而不被人睹。只知倾酒,不知饮酒;只想擘饼,不想留饼。倒出生命来使人得幸福,舍弃安宁来使人舒服。不受体恤,不受眷顾,不受推崇,不受安抚。宁可凄凉,宁可孤苦,宁可无告,宁可被负。愿意以血泪作为冠冕的代价,愿意受亏损来度旅客的生涯。因为当祢活在这里时,祢也是如此过日子,欣然忍受一切的损失,好使近祢的人得安适。我今不知前途究有多远,这条道路一去就不再还原。所以让我学习祢那样的完全时常被人辜负心不生怨。求祢在这惨淡时期之内,擦干我一切暗中的眼泪,学习知道祢是我的安慰,不求别人喜悦,以度此岁。

 
第一章 乐园的小鸟 
  
  消息像燎原的野火一样,传遍了宾州的乡镇:李曼小姐带了一个中国人回来住!
  真的!当我从那广大无边,多彩多姿的中国,初到宾州乐园镇来住的时候,确实觉得自己好像多年前我在上海买的那只火鸡惹人注意一样。因为火鸡在南京很少见到,我听说美国人有个特殊风俗,喜欢在感恩节的时候吃火鸡,于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买到了一只,准备送给我最敬爱的宣教士李曼牧师全家。我抱着这只放在笼子里的珍品,从上海搭火车到南京去。同车的人都挤过来,要看看这只怪禽。“它吃什么?”我不得不红着脸承认,我也不知。很可惜,一到南京,有人喂它麦精牛奶,结果李曼家来不及把它调制成精美的大餐,它就夭折了。
  我终生的挚友和同工李曼小姐,用爱心把我带到美国来,就住在乐园镇的李曼家。那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十九年了,正像那只火鸡困在笼中,根本不能逃出来一样,有如以下这首诗歌的情景:
  “我是一只关在笼中的小鸟,远离青葱花草佳美田郊,为祢被囚,我心何等高兴,终日向祢歌唱吐露柔情。”
  因为我的主啊,这是出于祢的美意!到美国后,我才体会到美国宣教士跟我一道去中国乡下布道的心情。人人都对他们的金发、兰眼睛、白皮肤好奇,问东问西。通常只有我一个中国人陪着他们,因此有些乡下女人毫不客气地撩起我的袖子,要看看我的皮肤是不是真的跟他们一样颜色。有时还问:“你是道地的中国人吗?”
  我非常喜爱在美国的新朋友,可是我们需要彼此学习的地方非常多。他们曾羞怯地排队进来看“中国女孩”,事实上当时我已经五十九岁了。他们又常常不知道怎样开口,在找不到话题来跟我谈天时,总是提出这个问题:“中国人吃什么?”
  我尽量以最礼貌的态度回答他们,并述说我的童年,确实过得非常奢华。家中五打以上的仆婢听我们的使唤。所以我回答他们说:“在我的家乡,我们早上吃稀饭,配上馒头,咸板鸭、油鸡、炸油条,还有几种小菜,中午饭有一汤三荤三素,下午四点吃茶吃点心。两餐之间还有许多水果零食。晚餐是……”
  我还没有说明正餐的山珍海味,他们已经睁大了眼睛,惊奇地说:“啊!我们还以为中国都是穷的只有饭吃,住茅屋,指甲长长的,留辫子,缠小脚的呢!”不错,美国的生活方式与中国的那个时代,大不相同,我生活在清朝末年一个官府之家。慈爱的神没让我预料到,我曾大半生,过“金鱼缸”式的生活:常常展览在人前,极少有独自安静的机会;而且我曾这样病弱无力,非受人照顾不可,而我幼年是最怕这种抛头露面的生活的。
  记得小时,我哥哥们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捉弄我这个“最平凡的小妹妹”。他们常嗤笑我长得跟我廿三个兄弟一点也不像。他们有的长得像父亲那样英俊,有的生得像母亲那样美丽。在亲友之间母亲素有“北京美人”之称。因此他们常嗤笑我:“你不是我们的同胞妹妹,你一定是从茅屋捡来的!”他们这样使我变得又敏感又害羞。我常跑到奶奶那儿哭:“为什么妈妈的美丽一点儿也不传给我呢?”我怕见生人,就是碰上新年耍花灯那样热闹的场面,也只敢躲在奶奶背后,抓住她的围裙偷看人。如果要与生人同桌吃饭,我的咽喉就像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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