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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二、正知而行
“如《入行论》云:‘身心於时时,应数数观察,专务於此者,即护正知相。’此谓身等於彼彼事转时,须依正所了知之应作不应作而行。”
身心能於时时数数观察,即具足正知教授。噶当大德有云:”动中常察语,独处常观心。”此能观之心,即正知相。昔有一人名月称(此与月称菩萨同名而非彼月称)其父积有六袋粮食,因而心起贪想,由六袋粮籽,年年丰收,增加可以满楼,由此富有,而娶妇,而生子,子取何名。正悬想间,适鼠噬袋坠,遂致殒命。此由不正知观心之过患如是。过仓巴云:”身语意三业,尤以观心为要,能如此,则入有意义道内,虽近市廛,亦不为动。否则闭门静坐,任心乱弛,仍与未修无异。因说偈云:四大和合须弥身,应有常住不动心,希有修要即在此,如能修此即修行。”故身心於彼彼事转时,须依正知,察其应不应作而作,应作即作,否则即止,不使入於不善一面,而入於善之一面。如是不放逸,是正知相,略说如是。在《入行论》及无著《五地品》,则有应行应言各五种,均经详举,如身业、眼业、肢业、法衣钵业、乞食业等是。
又须依正所了知之应作与否云者,如寂天菩萨云:”任修何法,若心是如何思惟,自己尚不明了,纵所修为安乐因,亦无意义。”以三业中意为主故。如噶当派善知识贡加瓦,专事观心,座前以黑白石子,记其善恶念头,白多则自赞,黑多则自责。故观察心意,比较观察言行,尤为根本,尤为重要。能如比正知而行,一可远罪,二可生定。专用守护根门与正知而行二法,亦可不堕三恶道。
六月二十七日讲
庚三、於食知量
“改正过多过少违量而食之串习,总以无碍修善为度。又修於食爱著之过患,以无染心及为饶益施者,并念身中诸虫,现以食物摄受,俾未来世亦得以法摄而化之。又念,为作一切有情义利,而受此食。”
总上可分为四点:一、遮过多,二、遮过少,三、遮违量,四、遮具足烦恼。如过少则生饥饿疲乏,有修善无力之弊。过多则生身重神昏,呼吸不调之弊,均不能修。古德谓,当自揣食量如何,分为三份,食其二而余其一,作风脉调和之余地,总以无碍修善为度。亦当自揣,上度所食能支持至下度食时,不起饥乏,乃为合度之相。违量者,谓食未消而复加食,使消化不及,因而生病者是。四、烦恼食,能生不悦意事,及不安乐因。所谓烦恼者,分饭食来源与资料来源,如由屠夫刽子手而来之食是。资料,谓由贪爱其滋味,即为贪烦恼而受用,如对食物而生起偏爱耽嗜者是。故当先思饮食过患,此中分三:一、受用过患,二、消化过患,三、成因过患。一、受用过患,入喉即成不净。二、消化过患,下咽後化为血液,或粪溺等,种种不净。三、成因过患,凡一饮食之成就,多须经过种种辛苦而来,其中有被人劫夺侵食,攘窃等之情事,由是而引起父兄不睦,或天人斗争,亦事所恒有,因此关系,牺牲生命者有之,为人奴役受鞭挞者亦有之,甚且有求食不得苦之烦恼,临终而堕入三涂者亦有之。如能思惟如是诸过,则贪食之心可以渐息。离贪而食,即无染食。又有饶益食,即以食布施,谓食时,行者对於身中诸虫,作布施想。西藏布施,分施主与施者,例如施茶,茶之所有者为施主,斟茶者为施者,行者於食时,须作施者想。依显教,可念身中诸虫,现以饮食摄受,为将来以法摄受之缘起。依密教,则作”供错”想(供错即供养之名词),又须临食作愿,为一切有情义利之身而受此食。如:
“《亲友书》云:‘受餐如服药,如量去贪瞋,非为肥骄傲,但欲任持身。’”
谓但为任持此身而食。肥,指肥润身体,骄傲,谓以盛馔憍人。《俱舍》分四食,即蕴食、触食、念食、定食。四食皆可以长养人身根。蕴食,即常食。触食,如日光空气之类。念食,如望梅止渴之类。例如昔年藏中大饥,一家子女皆病,其父乃取河沙盛袋中,子女见之,即觉不饥。後,其父数日不归,取视见沙,顿时饿死。定食者,因定中四大调匀,不食亦可不饥。
庚四、悎寤瑜伽
“勤行悎寤瑜伽,及睡眠时应如何者。《亲友书》云:‘精勤度永日,及初後夜分,眠梦犹存念,勿使命虚终。’”
藏文此偈有印王名,首句为末句。夜分,谓眠时,眠且存念,何况非眠。
“谓昼夜永日,及夜之初後二分,是正修时,若修习之余,在经行宴坐中(应以精勤),净附五盖,令其具义利也。睡眠者,系休息时,虽然,亦勿令其无义空过。”
以上摄修及未修在内,总令经过悉具意义,虽睡眠未修时事,亦令具意义也。如是推之,永日永年乃至毕生,皆具意义。睡眠意义,於身之威仪有关。若终夜不眠,则气息脉络,亦不能调息生新力量。
“此中身之威仪者,於中夜时,右胁而卧,左腿压右上,如狮眠伏。”
狮之威力最大,虽卧,百兽不敢近。其状以右胁卧,腿则左压右上,以右掌承颊,小指置鼻孔下即得。取狮卧者,一现活跃,二远魔祟,三少梦魇,四易警觉。此外,如仰卧为天相,伏卧为畜相,左卧为贪相,皆非吉祥之卧也。既具威仪,又须:(一)正念善法,(二)觉知烦恼,(三)预存起想,是为睡眠瑜伽。
“云何正念,谓安住正念,於昼日中所修何种善法,随熏习力强者,而系念之,乃至未睡之间,追随依止,如是虽睡还同未睡,亦能修习定等善行。”
云何系念?如昼习事师教授,夜则思事师法,昼习悲心教授,夜则思悲心法。总之,昼习夜思,如其所学,则易通达。密法尚有作光明想法,想白光遍满全身及卧处,由此串习,为以後得光明境象缘起。如是系念,睡中亦能修定、修菩提心等。凡人在未睡时固无梦,熟睡时亦无梦,必将熟未熟时,乃有梦,所梦或善或恶,皆随昼间习力而起,故昼习善者梦亦善。如用密法,则熟睡无梦,亦能修善。
“惑起觉知者,依忆念之力,任起何种烦恼,即须了知,而不忍受,务令伏断。”
觉知烦恼者,即由昼习正知力量而来,虽在睡中,烦恼一起,亦能立觉立伏,此谓警觉,仍须在醒时用心得力。
“思惟起想者,先可预想至彼许时,当起。”
修此时,尤须思惟自昼至睡时所经,省察善恶,如善则心喜,思明日早起当益续作,如恶,则思明日早起益为忏除,此於善法利益极大,当多注意引起意乐,以意乐故,届时自然早起。例如常人,尤其是小孩,每遇次日逢佳节,有欣有赏,先夜渴思,未明即醒,行者亦当如是。果能依上所说而行,庶此生不致空过。
“如上所言之一切修法,唯除正行中之少分不共者外,余之加行、正行、完结及座隙等中当如何作者。自此段起,乃至修观,勿论修习何种所缘行相,於一切处皆应加入焉。”
此明无论何法,除正行少分各各不同者外,其加行结行及坐隙等,皆是一样。
以上正修法竟。
六月二十九日讲
丁二、明二种修,破妄分别。云何二种修,即一观察,藏文为夏刚,二决断,亦名专注,藏文为觉刚,合二者及为修习。藏中在宗喀大师以前,类皆但知後一种决断修,其源起於支那堪布,流毒至今,犹有未净。支那堪布以为修心应不起分别,故不用夏刚,以夏刚重在观察,不属於修时之事。俟讲中观时再释破。兹讲本论,如:
“《庄严经论》云:‘初依闻起如理思,从如理思净慧生。’言从於所闻诸义,如理作意中,而生显现通达真实谛理之修所成慧也。”
由从他闻法,生起闻所成慧。由闻所成慧,如理抉择,而生起思所成慧。复由思所成慧,如理无间熏修,乃能生起真实通达之修所成慧。云何为慧,如闻人讲空性,而觉其所讲合理,对他生起认识,此认识力,是为闻慧。由所闻空性,於自心依教依理思惟抉择,对己生起一种抉择认识,此种认识力,是名思慧。闻慧,不过最初之作意。藏文为”耶举”,谓粗分了解。思慧,乃於已知之理,再加思惟其合理与否,而加抉择,藏文为”择马”,谓比量智,乃由比量而得。依经依教,闻思修实为一贯,而支那堪布以修与闻思截然为二,是正相反处。又须知由资粮道闻慧,乃能生起加行道思慧,由加行道思慧,乃能生起见道位之修慧。
“《现观庄严论》云:‘随顺抉择分,於见道修道,数数而思惟,现及比修道。’此言大乘圣者所修道,有数数思惟,现量比知也。”
上明闻思皆为修之意,抉择是见道事,抉择之支分,是加行道事。於加行道、见道、修道三,所有闻思修,皆为修行之道路。数数二字,内包涵有依数数闻慧生数数思慧,依数数思慧而所思之理忽然显现。由显现後生起决定是为修慧。故闻思修皆属大乘道,亦即闻思修皆属於修也。
七月初一日讲
博多瓦《犊瓶集》有云:”有许多认为闻思皆外境,至内心所修,须注重无分别。此说由支那堪布而来,实则不善解闻思修之故”。修所成慧,应重读所字,谓修慧之所由成,由於思时所得之抉择。思慧之所由成,由於闻时所得之了解。藏文所字,含有来字意。如修时不依闻思之所抉择,犹驰马者,放弃已经择定之驰道,而任马足奔逸,欲不落荒而走,得乎。昔大德噶吗拿西拿有云 ”有谓不闻不思之修,与由闻思而修二无差别,作是言者,大不应理。行者当知,闻多则思广,思广则修大也。即以去恶而论,不多闻与思,於应断应证方便,了知详尽,则至实行去恶时,亦必不能迅速而彻底也。”修字,藏文为”杠”,杠之义,为心境相合。如修悲,必能悲之心,与所悲之境相合,乃为修悲,修慈亦然,推之其他,亦莫不然。大乘经教,明言资粮位,须闻思修三慧,推之加行位、见道位,亦各须具三慧(见《宝积经》)。如修道位不须闻与思,则连能修之人,亦将不须而後可。大乘闻思修三慧,其量如何,以空性而论,由闻讲大乘般若义,心中如所闻而了解。此了解生时,闻慧即生。由此闻慧直至未依所闻观察思惟,而生决定知时,皆为闻慧之范围。迨至上述决定知生时,即思慧生时。由此思慧直至未依所思,数数修习,生起现量通达,皆属思慧之范围。迨至上述现量通达生时,即为修慧生时。但修亦非易言,如解脱生死轮回,固无论矣,即身蕴所受之福德,亦须修舍护净长四法。如:
“《集菩萨学论》云:‘如是身及受用福德,常无间断,於舍护净长,如其所应,均应常修。’此言身及受用善根三者,於一一中,须修舍护净长四法。所言修中,有以分别慧观察而修观,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