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於此当勉力修之。”
三根本中,以思死无定期,最易使心变动,由是数数思惟,是为第二之决定。
八月初七日讲
癸三、思惟死时除佛法外余皆无益
“若见及此身定须趋於後世,尔时虽极怜爱之亲友围绕,无一能留住(不死),虽尽其所有悦意之财聚,一微尘许不能携去(亦携不去)。即与身俱有之自身骨肉,亦须弃舍,何况其他。由此三种因相,应知此身一切圆满,决定终当舍离於我,我亦有终当舍离彼等而去他世之一日,须念今日即是彼日(即是彼时)。故应决定不为眷属身命受用等缘所转,而专修佛法焉。此心虽难发生,然为入道之根本,故有励力思察之必要。”
综上所述,死王至时,除佛法外,一切无益。一、亲友不能为益,二、财物不能为益,三、最珍爱之自身不能为益。凡人至出入息将断时,妻子眷属虽围绕於前,悉不能救,平生聚积财物虽多如大地,而一微尘许难带,自身骨肉与生俱来者,亦须舍弃,余何足说。吉祥胜逝友庆喜云:”天王任何富,死赴他世时,如敌劫於野,独身无妻子,无衣无知友,无国无王位,虽有无量军,无见无所闻,下至无一人,顾恋而随往,总尔时尚无,名讳况余事。”故须念吾人现世一切圆满终当弃我,我亦终离彼。而其时间或即在今日,故不应为彼奴役,为其所转,而转入於修法一途。又此理本浅而易知,而修此念反极难生起,因为平常心念所忽,不易动於中,故须多门励力,务使此难动难生之念变动生发起来,以此为入道根本故。噶当格西有云:”此理,在一般说者听者,无不以为不待讲而易知,不待闻而能明,而一般人率多等夷视之,自以为智,实则愚莫过此。苟系智者,则知此理有必说必闻之重要价值。”
“博多瓦云:‘我能除现世之荣耀(心)者,即修此无常,此既能遣除亲眷资具等现前一世荣贵之爱著,又知惟己一身,更无二伴同趣後世,便念除佛法外,更无一事可作者,心不贪於现世,无常之观乃生,故於此心未生以来,即是障隔一切佛法之道也。’多巴云:‘积资净障,对於本尊本师启白祈祷,勇悍殷勤,数数思惟,纵经百年不生,亦如是修。然有为之法,必不恒常安住,何由不能生起耶?’”
有人问格西博多瓦云:”除去一切障,而能使内心显现者,以何法为胜”。在问者之意,本在空性。格西答云:”以我所自觉者,即是修习死无常。”
“又有人欲改修所缘境,以问迦马巴。迦马巴但仍教如前。若问余者,则答不知。”
总上诸先德所云观之,惟念死,能断一切可爱境,亦惟佛法可获善逝。如此心未生起,任修一切善法,皆不能作为成佛资粮,以心尚系著现世故,对於成佛深法,尚在障格中。死无常生起之量,须如临死人,医药已穷,生望已绝,如是心相任运而起,常现於前,即其(合)生起之量。博多瓦谓此种心量,本极难生,须照三根本、九因相,励力思惟,并修积资净障,启祷本尊以(而)为之助。以诸无常法性不安住,随时均易感触,亦不难使心变动。
迦马巴弟子有修死无常,心略变动,启师欲修余法,迦马巴仍令续修,并云:”所谓余法,对前而言,前法尚未见,何能见余法。”
“如是,若依止善知识与暇满、无常等,诸法品类,凡经论中所有者,於彼彼等,皆可了知,取而修习焉。则易得佛之密意,其余法类,亦当如是了知。”
上述依师暇满大义念死等法,修时应依类检取诸大经论所说,反复研究,作修习资料,则能速得诸佛密意,修余法时亦当如是。
讲下士道中死无常法竟。
卷四终
卷之五
念死无常马车
兹讲马车,分析文中广义,以为座上修习方便。科判略如《朗忍》,受持心要分三士道。下士道分二:一、发生希求後世义利心。此又分二:一、以此世不久住起念死之心。此又分三:一、不修之过患,二、修之胜利,三、正修念死之心(即第三发何种念死心)。
座间分初中後三行,供曼遮、三事求加等加行,如前。向顶上上师启白:我同一切如母有情,长劫流转,久处生死苦海中,皆由未了死无常故,愿上师加持,降光明甘露,注入自他一切有情。
二、正修死无常法
第一、先思不修之六过患:(一)忘失正法,(二)虽未忘失而不修习,(三)虽修而不清净,(四)虽修而不殷重(失精进力),(五)自不应理(自谋不善),(六)悔恨而死。(临死方悔)
(一)思忘失正法之过患
何以不能於法生起缘念?由於死执名闻利养、财物、眷属之贪著,为现世打算,疑虑防范,尽其心力之所能到,悉汇萃於此,故不遑思及後世义利为何如。死执二字,即指临终於其所爱坚执不舍之状。亦如商人在外经商,醉心厚利,则治装返里之心,不易生起,纵偶思及,亦不易遽尔成行。
(二)思虽未忘失而不修习(虽思不修)之过患
若但闻法知法,而无念死心,则视後世为轻,把握现世不肯放松,故不能即刻修行。即命名名闻利养满其所欲,而又得陇望蜀,了无止境。倘生起念死瑜伽,视现世甚轻,如弥勒日巴衣不蔽体,偶思补绽,甫拈针线,转念此身将死,衣於何有,置之。如是而修,则任何法皆可修矣。
(三)思虽修而不清净(虽修不净)之过患
此支难修易犯,以其所习心念,无非回向於此生之圆满,於後世养利毫未接近。脱墨常补有云:”於闻思修作障者,即现世利乐。於闻思修正法善行,染此现世利乐恶心,则如美食而杂恶臭,难入口矣。”又先德云:”为求现世圆满,不惜谮谤伤害,如何能打破此种恶心,惟死无常可以对治。”又,”观人入道与否,即以其能否舍弃现世之心为衡。”此言初闻似觉过激,如在未闻道者,势必以吾人将不食以存活耶等语相诘难。然此理至浅,实不难解答。以上皆依颇公教授语气而说。
昔阿底峡将示寂时,其弟子洽泽却云:尊者示寂,我当闭户修。尊者云:此恶行也,应速舍。洽泽却又云:我且说法且修行。尊者曰:此恶行应速舍。洽泽却因请问:如何为修?尊者曰:舍执此生之心,斯可矣。洽泽却闻此,乃往热振寺後山中,取师袈裟置牛角中,以为供养。一日挚友访之,仅一举手示礼而已,一面仍绕行不辍,口诵舍世间八风一词,其友守候终日,不作一语,若不知其友之在旁者,其心之专一如是。又,仲登巴住热振寺时,有僧绕寺修行,仲谓之曰:沙门,何不以绕寺之心而修法?此僧乃闭户诵经。仲复在窗外谓之曰:汝何不以诵经之心而修法?僧又作礼佛等修。仲皆诫之。僧因请问,问何谓修法(问修何法)。仲乃告之曰:”舍此世心。”吾人虽现不能作到,感此嘉言懿行,亦应景仰,发愿作到。
八月初八日讲
噶当格西有云:”修法人有无所得,先视其有无舍现世心,有则入於修法类。故法本无咎,而咎在於行人之能否转变其心。”又云:”舍现世心,亦非徒具外形,而重在内心,内心之所应舍者,总而言之,不过世间八风而已。”颇公云:”世间八风,总摄为名闻、衣、食三者,亦非必须远拒,不过心不应贪执追逐耳。假如身为东方国王,具足荣威,而心无贪著追求,视若未有,亦即为舍此世心。反之,穷乏者,一无所有,而心恒追求於异日之富饶,亦即为不舍现世心。故虽富饶,而心能舍现世,谓之舍世,虽极贫而不能舍,谓之不舍世。又富者不汲汲於衣食,其事尚易,不贪名闻者则难。”昔大善知识佐威贡波有云:”有修行者榜其门曰:闭关若干年。此其动机乃在沽名,故其修行即不清净。”故学佛所忌者,即在藉法为衣食名等之贸易工具,每见许多号称善巧者、讲说者、著述者,皆不免流为此生之善巧、此生之讲说、此生之著述,以心为名利系缚,而入於彼权威之下,为其所操纵。推之布施等善法,亦莫不如是。藏谚有云:”为名闻而作善法,如於水上撒糌粑,仅浮於表面,而不能入於自心。”如是修行,何能对治烦恼。即以供佛而论,亦往往念及当有人见我知我在供佛,如此实非为自己及众生积福也。先德有云:”此种差别、执著,一切善法,皆趋於现世,故虽勤行善法,而实趋於恶道。”故对於此差别、执著,若不刺以对治之矛,则虽号称善巧者、持戒者、大修行者,实毫无利益。而真善巧,持律,大修行者,必闭三恶道之门,而开善趣之路。闭恶道门,开善趣路,即在舍此世之心,则不随烦恼所行,方为正法。昔博多瓦有弟子问法与非法之差别,以何为量。答曰:”能去烦恼者为法,否则为非法。”故观人之学佛法者,如其烦恼日益增长,即未入法门之象,以所学未入心中变为药石故,故修法者,应先辨此法究竟能变我心否?又须观心行是否合於经教,合即为法,否则非法。以故合於世俗者,非法人(非学法人),不合於世俗者,乃法人。颇公於此,反复叮咛。即我昔於此亦未加意,闻师说後心生感动。先欲学一甚深广稀有之法,闻此後,始知所谓深广稀有者非他,即在此也。学法至密集金刚,深广稀有,蔑以加矣!然若未生起舍此世心,则亦不能谓为深广稀有,因其发心仅为此生名闻利养。故佐威贡波曰:”虽修至密部之王(密集金刚),而未生起死无常观,即为浅,若已生起,虽仅修学法之行(三皈依)即为深。”又云:”未生起死无常心,而好高骛远者,必堕险处。”阳滚巴云:”一般人皆好高鹜远,不乐学低下者,闻空、空法、非、非法,则喜。但此诸法,每与有情器量不合,虽圆满次第亦无义利也。故所修不在法之深广,而在能修者须有圆满次第之根器也。於所修法虽如千金价马,而在不能修之人修之,则值等於死狗矣。故吾所修,仅为死无常,业果诸法而已。”马车修法不必如是繁,然此根据上师教授而言。要之,能念死无常,则可生起舍此世心。
噶当格西云:”应依究竟十种宝而修,十宝者,即四依、三金刚、三德,是也。”四依者,谓心至极须依法,法至极依於穷,穷至极依於死,死至极依於旷野。言推其至极,不过如此。所谓至穷无非讨口,不死总要修心,是也。故推心至极,唯依法,推穷至极,亦唯知修法。而世人则不如是,心依於世,世依於荣华,荣华依於长寿,至死仍依於家也。颇公云:”真修行人亦无穷者”。噶当大德白贡吉云:”修世间法以求名利,反不如修正法所获之多。我(大德自称)昔在俗时,有麦田种二石,怨敌环视,昼劫於山,夜盗於室,迄未得安饱,虽励力戒备,而怨敌仍伺不休。现既於世间一无所求而衣食自至,身不佩寸铁,而怨敌反变为亲近眷属。今之住地用哇,较昔住之康弄把为快乐,今之聋须全境,又比昔之洽杂及瓦为快乐,此皆在法内修行之所得者。故知即为现世著想者,亦唯以修法为胜。”经云:”欲得一切乐,应舍此世贪,能舍此世贪,悉地亦能得。”故先能舍此世贪著,则此世与究竟安乐皆能得。若能舍一切贪执,则殊胜悉地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