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掷铜板游戏的都不愿意和杰克玩。通常他会付帐,但他要坚决不付,你又能怎么办?恐吓他,然后被他揍个半死?啊,这是投机学的另一课,慎重选择你的搭档或合作伙伴。
多年以后,我们利用理查德·乌马所开发的牛肉交易系统,把原本5000美元的帐户,操作成长到4万多美元。这事发生在乔治·蓝恩所设立的一家经纪公司里,他自称是热门的随机指标(即KD线)的创始人。事实上,乔治并没有发明随机指标,我也没有从经纪公司拿到4万美元。就在有关当局勒令蓝恩停业之前,我帐户的资金早被耗尽了。
我从杰克那里学到的另一件事就是,强者都瞧不起弱者。我已经受够杰克在玩掷铜板时老是输钱不给,所以当他再次赖帐时,我在他肚子上猛力打了一拳。他简直不敢相信,瞪着眼睛问我:“你干嘛这么做?我现在就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能说的就是:“有种你就试试看。我已经受够了你老是不遵守游戏规则的鬼把戏。我知道你会拆散我身上每一根骨头,而且会觉得很爽,但绝对比不上我敢对抗你的痛快滋味!”
杰克回答说:“算你有种,我服了你了。”然后付给我刚刚赢到的铜板,就走开了。事后我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但再也没有玩掷铜板的游戏。
每一个蒙大拿州的人工作都很勤奋,我父亲和别人一样卖力,每星期在一家炼油厂工作40小时,周末还在锌博士的硫磺精炼厂加班几个小时。另外,他晚上还熬夜苦读,选修电子方面的课程,好让自己成为雇主科诺科石油公司里更有价值的人力资产。这些让自己更具优势的努力和忠诚并没有白费,他因此获得了升迁。
有父亲在炼油厂上班的好处之一就是,他们上大学的子女放暑假时可以到厂里来打工。我也曾在炼油厂打工,但这段经历只是增强了我将来别象他们一样做牛做马的信念。他们做的是工时长又经常换班的工作,这一周下午3点半去上班,下一周又变成晚上11点半,再下一周可能就要下午3点半或者是在早上7点半开始工作。我觉得这些工作安排既不规律又没道理。在我看来,这些人只是在闷热、恶臭、嘈杂的炼油厂里,从事无工时限制的自愿劳动罢了,这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
一个炼油厂必定有上百万个阀门,而我确信他们开关的方式是一致的,但我永远搞不清楚哪个方向是对的。这让人觉得非常沮丧,因为不但显得我很笨,而且还损我父亲的名声。他对机械事务无所不知,几乎天下没有修不好的机器。假如我要动心脏手术,我相信他胜过相信医生。
父亲的手很巧,能做能修(我们家的房子和母亲精致的家具都出自他的手笔)。我觉得部分原因是源于我们没有钱请人修理,穷人往往比富人更能练就十八般武艺。
当别人把我和我哥哥做比较时,我的笨拙就成了他们取笑的对象。哥哥天生就懂得怎样在炼油厂里工作,而且似乎和长辈们处得很好。而略为懒散、渴望独处以及除了画画以外什么事情也做不好的性格,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运动是一种可以让我快速拥有自尊的方式,但球赛结束后,这种成就感也就跟着结束了。我会躺在床上梦想,编织种种迈向美好人生的大梦,也好奇地想知道那些少数拥有豪宅的人是怎么成功的。我很不满意现状,我要找一条适合自己的出路。
掷铜板似乎蛮有道理的,但伪造驾驶执照(一张5美元,出生证明一张20美元)的收入更多,我有限的艺术天赋会让我赚更多的钱,而且可以独自一人工作。这当然是有风险的。我喜欢做一些普通人做不来或做不到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不需要重温父亲当年单调生活的满足感。除了一件事以外,我父亲一生对任何事情都循规蹈矩。
当猎鹿季节开始时,老爸会把所有的规矩都抛到脑后。我们猎杀足够的鹿、羚羊、麋鹿让全家终年温饱。我们那张猎鹿许可证用了3、4次左右。当面临生存问题时,我深深体悟到规矩根本是无所谓的东西!人都要冒险,我老爸也不例外。在狩猎行动中我最爱什么呢?是把猎物装入袋中,还是甘冒猎捕过量的鹿、鱼或其他猎物而被逮到的风险呢?我常常思考这个问题,这两种行为各有其刺激之处,我的投机生涯也就此展开了。
真正优秀的投机者喜爱刺激,也刻意去寻求刺激,他们会把它当成某种智商的喷涌。
这也许说明,为什么我喜欢放学后在街角卖报纸,或逐户敲门兜售圣诞卡及植物种子赚取零钱。我是在冒险,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是否卖得出去。或许我也可能只是站在那里,开口说话,展示一些商品,就能赚好多钱。
我看够了辛苦工作的景象,而且了解自己一点也不希望过那样的日子。就像公牛赛的骑士一样,我是“太懒惰而不愿意工作”,又被教养成“太老实而不愿意偷窃”。高中毕业后上大学或加入海军,似乎就是我正确的出路,也是我父母所企盼的。他们经常鼓励我们只有上进才有好日子过,而上大学就是开启好日子的那扇门。
1962年,我问某人报上所写“成交量最活跃的”股票排行榜是什么意思。他的答案令我着迷,“你看见通用汽车一天涨了1。5美元吗?如果你昨天买进100股,那你今天可能已经赚进150美元了。”
一天赚进150美元!
哇,这当然比掷铜板好啦!在那个年代,150美元比炼油厂工人一星期的工资还要多。这看起来很简单,获利又高的吓人。接下来的两个问题是,怎样开始以及我这辈子想要怎么过了。我对这些看似容易赚的钱一见钟情!
这种迷恋带给我一生中最大的挑战,让我从1962年开始,几乎每天都勤奋地工作。我唯一从市场中“休假”的时间是我在1978年及1982年竞选美国参议员期间。除了这两段“插曲”之外,我每天都在“工作”,我相信老爸一定会感到欣慰的。但是,这种工作绝不象在炼油厂或大学毕业前后所做的。
由这个经验,我相信成功投机者的心中会有三个动机:赚大钱的强烈欲望、希望或渴望胜过别人以及不满现状的心态。这股强烈的不稳定的特质,对投机者而言似乎是一项重要的资产。虽然大多数人都在追求安定的生活,但我从不觉得那是健康的,普通人绝不会创造出伟大的事业。我偶尔也想过稳定的生活,但这种想法只会持续几秒钟。我想不稳定的个性是一辈子跟定我了,如果我的生活方式能够透露出什么信息,一定是这种不稳定的个性煽动了投机者心头的那把火。
假如市场能让我向世界、过去的女友、父母、兄弟,甚至我不认识或心里压根记不起来的人“证明”我是个有价值的人,我可以不要赚钱。批评我自大或许并不过分,但我绝不是在吹嘘,而只是要让他们见识到我克服困难的本事。
写这本书的目的是让世界知道我如何绝处求生。
假如这些话能够引起你的共鸣,那么请系紧安全带,你就要驾驶你的人生之车上路了。
第一章 为短线乱象理出头绪
交易获利主要有两种方式:持有小仓位抓到大波段涨幅,或者持有大仓位赚取小差价。
——比尔·米汗(Bill Meehan)
如果到目前为止我所写的和你投机目标相吻合,那么现在就该开始学习市场如何运作了。投机股票或商品期货并非适合每个人,它可能不适合你,我有时还怀疑适不适合我自己呢。
了解市场的运行
我的交易员职业生涯开始于俄勒岗州的波特兰市,在那里我遇到一位美林证券的经纪商,他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赚钱。他猜对了一半,我们的运气马上就来了。他赚到了他的佣金,而我却赔了钱。更糟糕的是,那不是我的钱,是一位素未谋面的仁兄要我代为投资的。事后看来,幸而有这次失败的教训,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那次挫折更坚定了我学习这一行的信念。如果这是最容易亏损的方式,那它应该也很容易赚钱,不是吗?我的经纪商和我一样是新手,实在不能给我什么建议。他对市场的理解是买进并持有绩优股(明智之举),而我的态度或欲望是炒短线赚钱。于是我就开始学习如何当短线交易员。
我没有老师,也不人生其他交易员,所有自然是去找书来解决问题。作者把一切都说的很轻松。我阅读了琼·葛兰尼(Joe Granvnie)的技术分析经典之作,而且开始把每天的开盘价、最高价、最低价、收盘价,以及琼建议应该追踪的指标都记录下来。在我学会这些技术之前,研究市场占掉我全部时间。我每晚要花5、6个小时,甚至连周末都在想办法打败华尔街、赚大钱,以至险些失去一段婚姻。
我的第一任妻子,艾莉斯·费特瑞吉已经成了“线图分析”员的寡妇,但她仍然支持我的嗜好。我们最后离开波特兰,搬到加州的蒙特利市。我们两个都有工作,我也在攻读法律文凭,甚至通过了小型律师特考(专为夜校生及空中教学的学生而设的考试),取得律师资格。但那时我却不想当律师了,尤其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以后更是如此。我以前认为律师是站在法庭上拯救他人的性命,但事实上却是利用判决来收钱,找出倒霉鬼,并为流浪汉及大坏蛋代言。这和交易不一样。
幸运的是,在蒙特利市我遇到两名经纪商,琼·米勒及唐·劭夏德,他们和我一样也在绘制交易线图。很快地我们就开始交换战术心得,他们教会了我如何了解市场。我们都是葛兰尼能量潮(On Balance Volume,OBV)的忠实信徒,并且用OBV图型追踪3只到50只股票。我也开始记录移动平均线,时至今日,这个方法仍是所有书籍所奉行不悖的。
我在股票交易上赚了几笔,但真正让我事业起飞的是一本由吉尔·候乐(Gil Haller)所著的书,他大言不惭地把书名定为《候乐理论》(Haller Theory)。我从这本书中学到许多股票及投机的知识,进而认识了他本人,至今我仍然感谢他的支持及鼓励。吉尔的理论是买进已经上涨很多的股票,这种论点现在被基金用来买进他们所谓的“动能股票”。吉尔早在1964年就这么做了,并以此为生。但他并没有过上我所向往的生活!他的桌子取材自炉子的门板,把别人写给他的信件的背面当信纸。候乐绝不是小气鬼,而是一位会精打细算、存下每一分钱都舍不得花的人。
后来,我开始看出一套市场运行的原理了:在短期内,股市会大幅涨跌,会在我所谓“平均”价位的平衡点上下起落。我的目标就是决定何时的价格是在低点,且应该会反弹到平均的价位。这表明我必须看出哪个价位已经超跌,又将出现某种迹象告诉我这波行情已告结束,反弹回平均价位的行情已经开始了。因为这些看起来都很容易,所以我确信一定有某种重要理论或规则在主导着这些变化。我的结论是,一定有某种最基本且无法推翻的方法,让所有的市场从A点移动到B点。
最后我发现,最初的论点是正确的:市场确实以某种方式波动。好消息是,所有价格从A点移到B点是有脉络可循的;坏消息则是这种脉络并不明显。即使如此,价格变动的规则都很相似,就好像外国语言,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