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克与美洲豹 作者:[美]盖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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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克与美洲豹 作者:[美]盖尔曼-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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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特(post…Mozart)经典交响乐的唱片,就可以知道作曲者、乐曲,有时还能知道表演的艺术家。兰迪对林特根博士进行了他通常使用的严格的测试,结果发现林特根博士的回答完全正确。这位医生正确地认出了两张不同的唱片,其中包括斯特拉芬斯基(I.F.Stravinsky)的《春的礼仪》(Rite of Spring),拉维尔(M.J.Ravel)的《西班牙舞曲》(Bolero),霍尔斯特(Holst)的《行星》(Planets)和贝多芬的《第六交响乐》(Sixth Symphony)。兰迪按照常规又把另一些唱片作为对照物给林特根博士看。第一张,他说是“含糊不清的讲话”,的确如此,是库柏(Alice Cooper)的讲话;第二张,他说“根本不是器乐,我猜想是独唱之类的东西”,结果这张唱片灌的是一个人的讲话,题目是“所以你想成为一个魔术师”。
    这一古怪的能力后来被证明是真实的,也并不违背什么重要的原理。在唱片的凹槽中有必须的信息,问题在于人们是否能在审视中提取这些信息。兰迪证实,的确有人有这种能力。第十九章 适应和不适应的图式
    《怀疑的探询者》曾经成功地揭露了“第一百只猴子”这一虚构的故事。这个记事的前一部分是真实的。在日本一个岛上,一群猴子中的几个猴子学会了在岛四周的湖里洗净食物上的沙子。它们把这种技术传授给这群猴子中的其他一些猴子。到此为止,一切正常。但是《新时代》的一个神话故事中,却把偶然得知的这个故事继续往下推演,说当100 个猴子学会洗去食物上的沙子这一技巧后,突然,由于一种神秘的手段,各地的猴子都知道了这种技巧,并开始应用它。到这儿,已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证据了。
    这个故事的真实部分本身就十分有趣,它是在动物中而不是在人类中进行学习行为的一个文化传播的例子。某种大山雀(与北美一种山雀有血缘关系的鸟)的行为提供了另一个例子,这种大山雀在几十年前居住在英国。这种小鸟学会了打开牛奶瓶。后来,越来越多的大山雀学会了这种技巧,甚至一些其他种属的鸟也学会了。这种由于需要而进行的体力活动已经成了这种鸟的传统技能;它们所需要的仅仅是知道牛奶瓶里装有合适的回报。还有很多其他已知的例子表明,一些罕见的动物行为就是这样传播开来的。文化的DNA
    人类文化的传播当然就更加复杂微妙。这其间的原因也许不仅仅由于人类卓越的智力,恐怕也与人类的语言有关,因为人类中的每一个都有任意复杂的语调。利用这种语言,人类社会显现出的群体学习(或群体适应,或文化进化)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比起一群灵长类动物,或一群野狗、一群鸟,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种集体行为可以简化到作为复杂适应系统的个体层次来进行分析,这种分析可以得到一些结果。但是,如通常情形一样,这种简化将会失去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而这种信息在按原来层次不作简化时本可获得的。特别是过分简单地简化到心理学层次,可能在除去人类个体一般特征之外,不足以显示在系统中出现的额外信息,包括特殊的传统、风俗习惯、法律和群体的神话等等。为了利用亨德森(HazelHenderson)形象而生动的语汇,以上这些可以称之为“文化的DNA”(curtural DNA)。这个词汇把许多代共享的经验压缩进去,并为社会构成图式,而社会自身也作为一个复杂适应系统而发挥作用。事实上,英国生物学家道金斯(Richard Dawkins)造了一个新的词汇“meme”,用来表示传播文化信息的单位,类似于生物进化中的1 个基因(gene)。
    适应至少具体发生在3 个不同的层次上,因此有时在应用这个词时会引起混乱。首先,有些直接适应(direct adaption)是作为在一特定时期占优势的图式在操作时的一个结果而发生。当气候变得比较暖和、干燥时,一个社会集体可能会习惯地搬到高山上的新村子去;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求雨而举行宗教的祭典,在僧侣监督下搬到高山上。当领土被敌人侵占时,这个社会集体可能自动地退守到一个设防完备的城市,那儿有充足的粮食、饮用水储备,可以长期抵抗敌人的围攻。当人们因日月蚀而惊恐时,祭司们已经准备好适当的咒语。但所有这些行为不会对当时占优势的图式有任何改变。
    另一个层次涉及图式的改变。在不同图式的竞争中,一个图式的优或劣取决于现实世界选择压力的作用。如果在旱灾时祈雨的舞蹈不能缓解旱情,那么有关的僧侣、法师就会失宠,而新的宗教便会取而代之了。对气候变化的传统应对办法是向更高的地方移动,当这种图式起不了什么作用时,人们就会采取其他一些办法,如新的耕种方法或种植新的谷物。如果向森林撤退不能成功地对付敌人一系列的进攻,在下一次敌人入侵时就会刺激被侵的一方派遣一支远征军进入敌人的腹地。
    适应的第三个层次,是达尔文的“适者生存”(the survivalof thefittest)。一个社会不能生存下去,也许就是因为它的图式不能应付各种事件这一简单的原因。这个社会中的人不必都死掉,剩下的个体可以加入到其他社会集体中去,但原来的那个社会自身将消失,带着它的图式一起消失。于是,一种自然选择的形式在社会层次上发生了。
    图式导致毁灭的例子并不难于找到。有些公社(muni…ties,如古巴勒斯坦的苦修教派教徒和19 世纪美国的震教徒)据说实行戒绝性行为。公社的所有成员(不仅是几个修士和修女)都被告诫禁止性活动。有了这样一个图式,要想使公社生存下来,只有改变死亡的数目,使生者多于死者。但这似乎又不可能发生。苦修教派已经消失了,震教徒亦所剩无几。不论怎么说,禁止性交往是一种文化特征,它是引起这些公社消亡和几近消亡的明显原因。中美洲热带森林中玛雅高级文明的突然消失是一个最惊人的例子,说明一种高级文化的消亡。如在本书开篇不久处所指出的,其消亡的原因直到今日仍在争论之中;考古学家不能确定是什么图式导致它们消亡,这涉及到社会的阶级斗争、丛林地带的农业、城市间的战斗或文明的其他方面。但是不论怎么说,据说仍然有很多人在玛雅文明崩溃后仍然在该地区残存着,这些说玛雅语的人被认为是玛雅社会的后裔。森林城市中的石建筑走向了尽头,那些为纪念玛雅历法重要日期而竖起来的石柱,也同样如此。后续的社会比起这些经典时期的社会要简单得多,不再那么复杂。
    一般说来,适应的三个层次发生在不同的时期。一种现存的占优势的图式可以在几天或几月之内,立即转入行动。虽然达到最高潮的事件可能突然出现,但图式的等级制度的革命一般说得很长一段时间。社会的消亡则将发生在更长的时间里。
    在社会科学的理论讨论中,例如在考古学文献里,不同适应层次的区分并不总是十分清楚,经常彼此混淆不清。人类语言的进化语言的情形如同社会一样,在不同时期会发生不同的进化,或学习,或适应。如同我们前面讨论过的那样,一个儿童获得语言技能表示一个复杂适应系统在运作。在一个更长的时期里,语言经过几百年、几千年的进化,可以看成是另一个复杂适应系统。在几十万、几百万年的时期里,人类有了用现代模式的语言进行交流的能力。(所有这些语言都有某种共同特性,如长度随意的句子,精巧的文法结构,非常普适的文法特征如代名词、不同类所有格的结构,等等。)
        当我们考虑文法进化时,重要的是要考虑到不同的适应层次。由于格林伯格(Joe Greenberg)开拓性的研究,有关语法的特征已积累了相当数量的信息,所有已知的语言都具有这些共同的特征(“语法的普适性”grammatical universals),而且这些特征几乎在所有情形下都可以应用(“语法的近普适性”,gram…matical nearuniversals)。在解释这些一般特征时,人们显然必须注意被乔姆斯基(Noam Chomsky)和他的追随者们一再强调的约束, 即与生物学有关的神经学预编程序的约束(neurologicallypreprogrammed constraints)。然而,人们还必须考虑成百上千年语言进化的结果,这种进化又必需在某种程度上考虑到一些有利于交流的语法特征。最后,这儿也许有被冻结的偶然事件——“创建者效应”(founder effects),即所有现代使用的语言均源于古代语言(甚至一种单一语言)文法特征的选择,这种选择的结果一直到今天还保持着。(我们记得,在生物学中左旋和右旋分子的不对称性也是一种被冻结的偶然事件。)在圣菲研究所讨论语言学问题时,为解释语法的普适性和近普适性时,必须强调所有各方面起的作用都不可忽略。在研究任何复杂适应系统的进化时,最重要的是要分清这3 个问题:基本规则、被冻结的偶然事件以及对适应进行的选择。当然,当我们从宇宙时空尺度观察时,基本规则本身也可以看成是被冻结的偶然事件。适应性以及什么是适应或似乎是适性
    在区分适应性的不同层次和不同的时间尺度时,仍然留下很多不解之谜,这些谜与为什么复杂适应系统像社会一样似乎总是与不善适应的图式紧紧连在一起有关。为什么它们不能只有越来越好的图式,和进步得越来越高级的适应?有些原因我们在前面的章节中提到过。
    社会像其他复杂适应系统一样,经常受到选择的压力,而这并没有用适应性功能作具体描述。如我们所见到的一样,适应性并不简单地是某种东西的增加,即使它定义得很完善时也是如此。同样,在适应的特征和由于不同形式适应性引起的特征之间,也不存在简单的对应。这些问题并没有限制在社会问题上,在生物学中它们经常出现,有时在单个人的经验中也显得特别突出。是一些什么样的机制使得不适应的图式在经过磨难后仍然残留下来呢?不适应的图式——外部选择压力
    对明显不适应行为却能继续存在的一种非常普通的机制已经作过很长的讨论,特别是在迷信与科学的关系的那一章里。选择压力是促进还是遏止科学理论的发展,关键要看由此得到的理论在前后一致的解释中能否获得成功和正确地预言观测结果;至少也要看科学事业是否能够正常地运行。当科学事业运行不正常时,那是因为其他一些选择压力太强,其中有许多是源于科学家的人性弱点。
    在迷信理论化的情形下,选择压力的非科学方面就会起支配作用。现在我们简要说明一下我们已经提到过的压力。这些压力包括维持有权力个体的权威,也包括维持社会的凝聚力,这对于社会进化有很大益处。另外,强加于人们的一种虚假秩序的结构和没有联系的随机事件的规律,可以给人们提供一定程度的安慰;对幻觉的认识(特别是能控制)可以减轻对不能控制事物的恐惧。与这些选择压力有关的是非常普遍的“利己图式”(selfishscheme)中的一种:任何复杂适应系统已进化到可以发现模式(pattern),而这些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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