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非夫孱昏不肖者也。然明宗之旅变于邺下,晋祖之甲倡于并门。彼二王者,乃低摧悸
迫,儿女悲涕,垂颐拱手,以需死期,无复平日万分之一者,何也?有强臣骄兵以制其命
。唯至乎此,始悟其身之孤弱,无以自救之也。
夫以功就天下者,常有强臣;以力致天下者,常有骄兵。臣非故强也,恃勋赏之积而
卒至于强;兵非故骄也,恃战役之勤而卒至于骄。故古者拨乱定倾之主,不忧天下大计之
不集,而深虞大臣之或强、战士之或骄。故常先事而董治之,使其操制常在于我。是以天
下既集,而国家安强;举而遗之冲人弱息,而变故不作。彼以乱继乱者则不然:方其图天
下之即集也,日责功于将,而责战于士。责功之亟,则凡所以酬将者未尝恤,其或至于强
;责战之切,则凡所以抚士者未尝病,其或至于骄。是以天下略定,强臣倚骄兵而睥睨,
骄兵挟强臣而冀望。一旦相与起而迫之,反视其身,彷徨孤立,而大事且去。则虽有平日
壮决之气,持是而安归哉?此唐之庄宗、末帝所以失天下者,由此故也。嗟乎!图天下于
亟集,而不计其既集之利害者,终亦亟亡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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