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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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红颜-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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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尘轻蹙眉。“叫逸尘也行。”

“小白好听嘛。”秦远咧嘴笑。

秦忧有趣的望着他,耳听得白逸尘冷哼一声,径自进屋了。

秦忧正欲跟进,却见秦远兀自立在原地盯着她发呆。

“秦大哥?”

“哦。”秦远醒过神,笑道:“姑娘芳名?”

“秦忧。咱们同姓哪。”秦忧笑吟吟的,也迈进屋。

白逸尘背负双手边浏览墙上字画,边问:“你还是一人住?”

“是,也不是。”秦远笑嘻嘻道。

白逸尘回头扫他一眼,又望回墙上,不语。

“呃,我义父回来了,不过,他在后山闭关。”

“你义父?”

“是啊,他前几年一直在外,去年才回来。对了,这位姑娘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秦远困惑的搔搔头皮。

白逸尘再次回头看他一眼,又望向秦忧,片刻后才开口:“忧儿,饿了么?”

“还没。秦大哥,你这里有什么食材,我来做给你们吃吧?”

秦远刚张口,白逸尘道:“骑了多日的马,你歇着。秦远”

“是是,我晓得,我晓得,我马上准备吃的。”秦远嬉皮笑脸的转进侧屋。

半晌后,秦远端出几样小菜,道:“我正烧着热水,晚膳后你们洗漱一番会舒服许多。”

“多谢秦大哥。”秦忧感激的一笑,转而满脸羡慕的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好像世外桃源,好美啊!”

“是我义父找到的,他也很喜欢这里,这些梅花也都是他种植的。”

“哦。我与师父住的小岛上有大片大片的竹林,所以我自小就喜欢竹子。如今也喜欢梅花了,而且,是白色的!”秦忧用力点着头,而后望向白逸尘,眨眨眼,小梨涡忽隐忽现。“小白,是不是?”话落便先行“咯咯”笑起来。

白逸尘不语,却是夹了满满一碗菜给她。“吃吧,你还不饿么?”

秦忧笑够了,边吃边道:“大哥,我以后也叫你小白好不好?咦?干嘛瞪我?确实好听嘛。秦大哥,是不是?”

秦远新奇的眼光正在他们二人之间来来去去,一听到点名,愣了一下,旋即频频点头。“是是是,我发明的嘛。”

“嗯,我喜欢。”秦忧笑如莲花,为白逸尘夹了几箸菜。“来,小白,你也吃。”

秦远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索性仰头哈哈大笑。

白逸尘瞟了秦远一眼,沉声道:“忧儿!”

“是!小白。”秦忧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不理那个兀自狂笑的家伙,白逸尘面无表情道:“不要叫我小白。”

“哦,难道让我一辈子叫你大哥不成?”秦忧脱口道,忽的面上一红,低下头去吃饭。

“也不用那么麻烦啦,”秦远贼兮兮的插口进来。“就叫他逸尘便可,又方便又上口。”

“逸尘……”秦忧喃喃咀嚼,小脸蓦地转为大红,忽而嘟嘴道:“我才不!”抬眼偷瞄白逸尘,见他神色古怪,如海的眸子闪过一抹异彩,之后归于沉寂。

“咳咳……”秦忧忍不住咳嗽两声,讷讷道:“还……还是叫‘大哥’顺口些,呃,我吃饱了,秦大哥,水烧好了么?”

秦远忍住笑,点头道:“好了,我去帮你准备。”

望着秦远的背影,秦忧努力摆出最自然的表情,冲若有所思的白逸尘浅浅一笑。“秦大哥好有趣。”

白逸尘看她一眼,低头吃饭。

秦忧撇撇嘴,开始打量起房间来,最后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挟带着甜香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秦忧叹息着深吸了几口气,便两手托腮靠在窗台上眺望外面的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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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二章突生变故]

秦远再次来到花厅,看到的便是秦忧望着窗外,白逸尘则望着秦忧。

秦远想笑又不敢笑,轻咳了声,拉回那两人的注意,道:“秦姑娘,水好了。”

“多谢秦大哥。”

秦忧沐浴完毕便睡去了。

天黑后,秦远领白逸尘来到一间简单的卧房,道:“这是我义父的房间,这几日你就睡这里吧。”

白逸尘走进屋,关上了门。

秦远来到自己房间,刚躺下片刻,房门便被猛地撞开,一条白影挟着一阵冷风冲了进来,吓得他一骨碌从床上蹦下来,险些扭了脚。及至看到来人的脸色,顿时呆住。

“小白,你……你见鬼了么?”

白逸尘瞪着他,声音暗哑:“你义父叫什么?”

“叫秦俭之,不过……呃,你怎么了?”秦远战战兢兢的挨近他,细细端详,又伸出五指在他发直的眼前晃了几晃,白逸尘方才目光一闪,平板板道:“你义父还活着?”

“废……呃,当然啊,在闭关。”

白逸尘举起手中一卷东西,声音奇异道:“他跟你提过这个女子么?”

秦远望过去,原来是一幅画像,画中是一位妙龄女郎,美得出奇,一袭浅黄色长裙,曼妙的包裹着柔若无骨的娇躯,无尽风情飘落举手投足间,又似有淡淡哀愁隐于眉梢眼底。细看下来,那女子竟与秦忧有五六分相像,尤其是眼睛与嘴巴。只是画中女子较秦忧年长,自有一种成熟优雅的风华,而秦忧则是一脸娇憨又灵气逼人。

秦远看着,蓦地“啊”了一声。“我道那秦姑娘如此眼熟,原来她是我义母的女儿嘛。”

“你义母叫什么名字?”

“梅惜言。我也是多年前见过一次这画像。”

白逸尘沉默一下,又问:“你义父何时出关?”

“约莫还有半年。”

白逸尘开始在房内来回踱步,秦远在看得眼晕之前出声阻止了他:“别走了,明早告诉秦姑娘就是了,她一定很高兴。”

白逸尘停步,唇角缓缓上扬。

秦远看着那抹微笑,叹息一声,道:“你对她还真是不一般哪!”

白逸尘瞟他一眼,未吭声。

“啊!不成!”秦远陡然大叫,吓了白逸尘一跳,皱眉瞪他。“你鬼叫什么?”

“呃……恐怕……还是暂且不告诉秦姑娘为好。”

白逸尘双眸倏地一眯。“为什么?”

“呃……那个……那个……因……因为……那个……”秦远一味期期艾艾,神色怪异。

白逸尘忍耐的轻抚额角,继而一瞬不瞬的盯住他,目如寒冰。

秦远心上一毛,脱口道:“秦姑娘并非我义父的亲骨肉。”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好半天,方听到白逸尘自齿缝中挤出的声音,令秦远心生寒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其实我也是听我义父喝醉酒说的,当时他跟疯了一般,大声嚷嚷着:‘为什么背叛我!’又说什么‘小孽种’”秦远突然住了口,因为窗外的月光照在白逸尘脸上,竟如死人般的苍白。

“呃……小白,你……没事吧?”秦远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墨黑的眸子徐徐移动,白逸尘退开几步,一手抵在墙上,望着他,那目光竟令秦远感到几分诡异。正百思不得其解,白逸尘冷森森的开口了:“他未说出忧儿的亲生父亲是谁么?”

“哦,他当时醉了,说话颠三倒四,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是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义父一直恨恨的说义母见异思迁,定是看上对方风流潇洒、身份显赫”他再度噤声,因为白逸尘此时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加上他一身白衣,只余两只眸子射出幽冷阴沉的光,秦远险些拔腿而逃,吞口唾沫,硬生生将自己定在当地。

“小白……你要不要……躺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问,眼角余光瞥见那只抵在墙上的手,紧握成拳,微微发抖。

秦远满肚子疑问将要把肚皮撑破,却一句也不敢问,兀自呆望他,二人便如两尊木雕杵在窗前。

不知过了多久,秦远只觉腿快要断掉了,微薄的曙光自窗口渗透进来,他正要将自己的屁股挪到柔软的床上去,眼前陡然一花,已失去白逸尘踪影。他眨眨眼,顾不得腿痛,赶忙追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将秦忧自香甜的梦中惊醒,吓得她浑身发软。待她看清冲进来的人影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一颗心跳到嗓子眼。

“大哥,你……怎么了?”

不会是梦游吧?她好奇的爬起来,立在白逸尘面前,观察了他片刻,小小声的唤了声:“大哥?”

对方毫无动静。

秦忧见他脸色苍白的可怕,不由担起心来,伸手轻轻摸了摸他面颊,感觉一片冰冷,再摸摸他的手,亦是如冰雕一般,心下更是慌了,正好望见秦远在门口探头探脑,忙叫道:“秦大哥,我大哥怎么了?”

猛被点名的秦远吓得一蹦,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失心疯?或是癔症?他……他……呃,我不清楚!”秦远推得一干二净。

“可是,可是……”秦忧急得六神无主,转了几个圈,忽然将手贴在他胸口还好,那里是暖的,也有心跳。松了口气,正欲退开来,白逸尘倏地双臂一伸,将她紧紧拥住,前所未有的力道似要将她揉碎。

秦忧一惊,想要抬头,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半晌后,忍不住痛得呻吟出声,白逸尘身体一僵,忽的松开她。秦忧忙抬起脸,见他眼神既专注又空洞,既狂乱又茫然。更令她惊骇的是,在那眸底深处,似有隐隐的恐惧。

秦忧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脸色马上跟白逸尘的一样白了。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吓我啊!”话未落,已是泪眼盈盈。

那颗颗晶莹的泪珠令白逸尘一怔,然后一把握住她的手,拉着便向外走。

一直呆若木鸡的秦远眼看他们将要走出花厅,方如梦初醒的叫道:“小白!先让秦姑娘穿好衣服啊!”

白逸尘身形一顿,秦忧方才惊觉自己只着睡衣,低呼一声,忙跑回卧房整理去了。片刻后,她穿戴整齐出来,见白逸尘兀自呆呆立在花厅门口,心口一紧,奔向他身边,握住他冰冷的手。

秦远拿了一个小包裹,问道:“你们这就走么?”

秦忧望了望白逸尘,幽幽道:“我也不知为何,可是他是执意要走了。秦大哥,打扰你了。”

叹了口气,秦远失望道:“看他的样子我就知留不住了,喏,这是些吃的,你带着吧。”

秦忧接过包裹,道过谢,随白逸尘走了。

在梅林寻着白马,白逸尘执辔,打马向北而驰。

秦忧惊讶的望向他,见他仍旧面色雪白,双唇紧抿,神情竟是阴冷的甚为可怕。

秦忧愈加惶惑,按捺下疑问,任他策马狂奔,仿佛后有厉鬼在追,前方便是极乐世界一般。

秦忧静坐了半日,见白逸尘并无休息的打算,不免心疼,便拽过他手臂,让马儿放慢速度,然后一偏腿儿,侧坐在他身前,静静的望了他片刻,伸手自颈间拉出一根黑色丝线,下面赫然坠着那块圆形的鹰雕白玉。她将这块犹带着她体温的玉戴在他的颈上,并塞进衣襟里,笑了笑,柔声道:“这个原就打算送给你的,此刻提前给你,不管是什么可怕的事,但愿它都能保你逢凶化吉。”

白逸尘缓缓拉回视线,落在她脸上,四目相对,良久,他蓦然将她的头揽进怀里,埋首于如云的乌发中,喃喃自语着:“老天不会如此残忍!”

感觉到他身躯的轻颤,秦忧一颗心沉入谷底。这个白逸尘是她从未见过的,无论何时何地,他一径是天不怕、地不怕,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何时这般失魂落魄?

“大哥,能告诉我么?”

白逸尘抬起头。“不,我要先确定一件事。”

吸了口气,秦忧又问:“那,我们此刻是去哪里?不是该往南么?”

“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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