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这几日身体不适,一直在房中将养。”
秦忧默不吭声,只是一双眸子闪着墨玉般的光芒。
白逸尘又欲亲她,秦忧连忙又问:“大哥,你还痛么?”
白逸尘摇摇头。
“经常这般痛么?”她黛眉轻颦,眸中一片疼惜。
白逸尘望着她点点头,黑眸熠熠闪光,如水波流动。
秦忧蓦然将脸蛋埋入他胸口,许久,轻声问:“大哥,什么时辰了?”
“天快亮了。”
秦忧抬起脸,背部忽然一阵吃痛,令她眉尖轻蹙。
“忧儿,怎么了?”
“我……的背。”
白逸尘沉吟片刻,忽然坐起,让她俯卧在床,伸手便去掀她衣服后领。秦忧尚未惊叫出声,一副晶莹剔透、纤巧娇柔的玉背便呈现出来,只是,在那一片凝脂的中央,赫然一块暗红的掌印,如红梅嵌雪,娇娆夺目。
“大哥!你做什么?”秦忧直羞得无地自容。
“忧儿,坐起来,继续疗伤。”
“你、你为何随便脱人家衣服?”秦忧抗议,双颊酡红,恰如醉酒。
白逸尘莞尔一笑。“你还不起来么?”
秦忧忙不迭边坐起边抓衣服,谁知,捉襟见肘,慌乱中,露出雪白粉嫩的玉臂。秦忧又羞又急,连颈子都红了。
白逸尘帮她将衣裳整好,柔声道:“来,坐好。”
谁知秦忧扭身道:“不要!”
“为什么?”
“白白耗费真气,倘若有仇家来寻仇怎么办?”
白逸尘哑然失笑。“你想到哪里去了?当务之急,是治好你的伤,你如今身子太弱。”
“就没有别的法子么?比如吃药什么的。”
“那样太慢,当然,药也要吃。怎么,不怕吃药了?”
“总比白白耗费真气的好。”
“好了,别多说了。”
白逸尘板正她肩膀,又开始替她疗伤。
“忧儿,好些了么?”
秦忧点点头。“大哥,你帮我解开封住的内力吧。”
“再等些时日。”
“为什么啊?我已经好多了。”
白逸尘自背后抱住她。“总要彻底痊愈才好。”
“可是……”
“忧儿,你为何不早些来见我?”
“啊?”怎……怎么一下子拐到那里去了?“我受伤了嘛。”
“没有别的原因?”
“没有。难不成你要我带着重伤一路奔波来找你?说不准半道上就死翘翘了。”
“那为何要装成那副样子?”
“呃,好玩。”
“真的么?”白逸尘深思的凝视她。
“当然是真的,骗你能得道成仙么?”
白逸尘搂紧她。“无论如何,我们要马上成亲。”
秦忧沉默不语。
“忧儿,再过些天,就是中秋了,还记得去年的中秋之夜么?”
秦忧蓦地双睫盈泪。
“那是我过的最美的一个中秋,你就像个小仙子翩跹起舞。那时我才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亦不能免俗。”
秦忧的泪水已滑落下来。
“你是我的,忧儿!我如何能放开你呢?”
秦忧默默倾听,无声流泪,不知不觉,天色已明。
白逸尘抓住她一起下床。“忧儿,赶紧梳洗一下,马上去见我爹。”
“可是……你爹……会同意么?”
“你放心,我爹年年催我成亲,去年已到了逼迫的地步,如今我自己提出来,他正是求之不得。”
“可是……”
“别可是了,快些收拾。”
说着,替她将长发梳顺,又端来洗漱用的水。
秦忧无奈,只得随他。
[正文∶第五十四章人似秋鸿]
一路上,秦忧心不在焉,白逸尘慢下脚步,道:“忧儿,你的手为何这般冰冷?”
“唔,可能是……紧张吧。”
“不必,我爹早就想见你了,他一定会喜欢你。”
秦忧抿抿唇,垂头随行。
二人来到白敬堂寝房,见他正合目靠坐在床头。
“爹,看谁来了?”
白敬堂睁开眸子,颤声道:“尘儿,是忧儿回来了么?”
“爹,您知道了?”
白敬堂点头。“昨天谢石告诉我了。尘儿,你好些了?”
“我没事了。”白逸尘一面回答一面将秦忧自外面拉进来。“爹,忧儿来看你了。”
“什么?”白敬堂倏地坐直身子,凝目望去,只见一道纤巧娇柔的身影缓缓移近,清脆柔软的声音响起
“王爷,您好些了么?”
白敬堂抑制住激动,向她招手。“再走近些。”
秦忧依言走至他床边,素日灵动的黑眸此时凝滞萧索,渐渐浮上一层水雾。
白敬堂握住她手,细细端详她,许久,终于长叹一声:“果然是她的女儿!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见到她的女儿……”说着,目中已流下泪来。
“王爷……”秦忧望着他,忽然膝头一软,跌倒下去。
白逸尘慌忙抱起她。“忧儿!”
秦忧挣扎着下地,面色惨白,却不说话。
白逸尘紧紧搂住她,双眉紧蹙。“忧儿,是累了么?伤还痛么?”
秦忧有些恍惚的摇摇头,靠在他胸前喘息。
“爹,我要与忧儿成亲,越快越好。”白逸尘冲着白敬堂急促道。
白敬堂不住点着头,道:“好好,我马上安排!你只管照顾忧儿就好。”
不料,他怀中的人却一个劲摇头。“不成!不成!”
白逸尘父子惊愕的对望一眼。
“忧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想与我成亲么?”白逸尘握住她双肩,面色苍白的瞪视她。
秦忧只是摇着头,泫然欲泣。
“忧儿,你究竟瞒着我什么?为何不说出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
“解决不了!”秦忧蓦然爆发出来,挥开他双臂,眼泪滚滚而下。“谁也解决不了!永远不能!”喊完便欲夺门而出,被白逸尘一把抓住。
“忧儿!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讲清楚!”
秦忧又是推他又是跺脚,直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白逸尘面色雪白。“爹,忧儿究竟怎么了?”
白敬堂自惊愕中回过神,茫然的摇摇头。
白逸尘一呆,复又搂紧秦忧,柔声道:“忧儿,别哭,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过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秦忧顿足哭叫,上气不接下气。“我要离开!我必须离开!”
“忧儿!”白逸尘死死抱住她,几乎将她揉碎。“你敢离开试试,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宁可你恨我,也要离开!”
秦忧死命推他,忽觉全身一松,骇然发现白逸尘手按心口,面如金纸。
白敬堂慌忙下床将白逸尘扶到床上躺下,而后恳切的望着她。“忧儿,不要离开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好好的。你难道忍心看他如此么?”
秦忧早已泣不成声,坐在床边望着昏昏沉沉的白逸尘,细细拭去他额上汗水。白逸尘抓住她擦拭的小手,口中只喃喃唤着:“忧儿……忧儿……”
如雨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白衣,秦忧终于俯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好生睡一觉,我陪着你。”
白逸尘摇着头。“不,我不睡。”将头移至她怀中,搂住她柔软的纤腰,似乎防备她逃走一般。
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秦忧又是一阵泪如雨下。
白敬堂亦早已泪盈于睫,悄悄退出室外,关上房门。
秦忧一直守在床边,白逸尘只是静静躺在她怀中,不睡亦不起。
晌午,白敬堂端来膳食,秦忧刚一动,白逸尘便蓦然出声,吓得她又坐回原处,尴尬的垂下头。
白敬堂笑道:“尘儿,忧儿总这一个姿势肯定累坏了,让她歇歇吧。”
白逸尘望着秦忧嫣红的小脸,问道:“累么?忧儿?”
秦忧偏过脸去不说话。
白敬堂叹息道:“尘儿,爹爹在门外守着,忧儿跑不掉,起来吃饭吧。”说罢,走了出去。
白逸尘抱着秦忧一起坐在桌边,却是谁也不吃。白逸尘只是腻在她身上,细碎的吻不断落在颈间、额头、脸颊,甚至来到白玉般的耳边,又亲又咬,秦忧禁不住“咯咯”笑出声,不住推他,却是娇软无力。白逸尘手臂一紧,热烫的脸庞埋入她柔软的胸前,深深吸入清甜诱人的幽香,便像迷途已久的旅客终于寻着家的港湾一般……
秦忧先是一僵,而后不知所措,最终,合上双目抱住他,眼角悄悄滚下两颗泪珠。
许是长久的痛苦折磨终于得到些许抚慰,白逸尘抬起头来,两眼晶亮。“忧儿,饿了么?”
秦忧红着脸点头。
白逸尘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银耳海带汤,送入她口中。
秦忧咽下,道:“我自己来。”
白逸尘不依,再喂了两勺,却又盯住她的娇靥怔怔出神。秦忧正欲开口,他已俯首过来吻住她红凌凌的小嘴,直至秦忧将要窒息方才松开。
于是,这一餐饭,秦忧没吃什么,总是刚喂得两口便被他劫掠了小嘴去。
白敬堂未再进来,白逸尘一径抱着她,终于问道:“忧儿,能告诉我了么?”
秦忧小脸一暗,道:“别问。”
白逸尘望着她半晌,眼神幽暗,道:“好,等你想告诉我了再说。”
秦忧扭过头去。
白逸尘扳过她小脸,柔声道:“不问了,别不理人。”
秦忧咬着唇,只是不语。
白逸尘凝视她,黑眸中是浓重的忧虑与不安。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白逸尘与秦忧几乎寸步不离,即便是夜晚,亦是让秦忧睡在他的床上,他则睡外间。这虽于理不和,但众人深知白逸尘的脾气,亦无人多嘴。秦忧每日晨起,第一眼看见的无一例外是坐在床边的白逸尘,而后是令人窒息的拥抱和亲吻。
就在众人大多感叹二人终于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之时,第四日清晨,却从白逸尘房中传出一阵恐怖的“劈劈啪啪”之声,各种器具坠地粉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却无勇气去看个究竟。及等一切安静下来,周离离等人方才推开房门,但见房中一片狼藉,犹如战场,而白逸尘倒在地上似已昏睡过去,手中牢牢握着一张纸片。
周离离取过纸片,秋水夏雨将白逸尘抬至内室床上,里面已空无一人。
周离离展开纸片,但见上面题着一阕词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白逸尘直昏睡了一整日方醒,醒来竟是出奇的安静,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但第二日一早,他便不见了。
两个月后,白逸尘回来了,满面风霜,目色苍然,仍是一语不发,倒头便睡,自此卧床不起,请来多少大夫皆无济于事。众人正束手无策,来了个谁都未想到之人如意娘!
“我听说逸尘兄弟病了,特地来看看他。”
周离离等人惊愕的望着她。“你听谁说的?我们严密封锁逸尘病倒的消息,你从何得知?”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我不是来害他,而是来救他的。”
“救他?如何救?”
“我自有妙方。你们若信得过我就让我救,若信不过,我便走人。”
众人俱望向周离离,后者沉吟良久,毅然道:“好,我相信你。”
如意娘微微一笑,道:“多谢了。且带我去瞧瞧逸尘兄弟吧?”
众人将她领至白逸尘的房间,如意娘望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叹了口气,上前把了把脉,又翻开眼皮看了看,道:“煎药的地方在哪里?”
众人将她领至煎药室,如意娘道:“好了,各位且去逸尘兄弟房里候着,药煎好了我自会端去。”
周离离望了她一眼,点点头,领着一干人走了。
“小姐,这如意娘可靠么?”回到白逸尘房间,冬雁小声问。
周离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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