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力比寻常人好,凤迎曦还是可以看见燕雪遥隐隐的轮廓,“放开我!”
燕雪遥没有放手,只是冷冷地嘲讽道:“我都还未后悔,你就先后悔了?不是说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进来了就出不去吗?怎么?舍不得外面的那些男人?”
凤迎曦心头窜起了一把火,咬牙切齿地道:“我就是死也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如今看来你只能和我死在一起!”燕雪遥沉吟会儿冷笑道。
“疯子!”凤迎曦挤出了这两个字,“好!既然大家都出不去了,那么就死在一起,这样就彻底的谁也不欠谁了!”
滑落,随后便伸手拿出了怀中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火折子,然而还未打开,便被一双铁手猛然保住。
“燕雪遥——”
燕雪遥猛然搂着她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像是发了狂一般,冰冷的唇随即落下,将她所有的愤怒堵在了嘴中……
凤迎曦挣扎着,可是却挣扎不过一个疯子。
燕雪遥是疯了。
真的疯了!
这是她最后的断定。
而她,也疯了……
疯的彻底!
若非如此,她应该一掌把他给击飞,而不是……
当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黑暗只剩下两人仍旧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凤迎曦混乱的思绪无法给出一个除了自己疯了之外的答案。
她居然就这样又和这个男人……
“放开我……”
凤迎曦低声说出了一句有气无力的话,带着浓浓的自我谴责。
燕雪遥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在她的耳边低喃着,声音沙哑,没有情事过后的慵懒满足,有的只是让人心惊的绝望,仿佛,已经走到了绝路,“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好不
好?”
凤迎曦没有说话,只是心绞着疼。
燕雪遥吻上了她的脸,却尝到了泪水的味道,身子似乎有过一瞬将的僵硬。
沉默,又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许久之后,凤迎曦又开了口,还是那句话,“放了我吧……”
她的话,仿佛不仅仅是为了眼前,更是为了以后。
他放了她吧,彻底地放开。
而她也放过了他,永远地放开。
而不是这般一次有一次地纠缠不清。
燕雪遥没有回答。
沉默半晌,凤迎曦又开了口,只是这一次声音多了一抹冷然,“我是不怕死,可是燕宗主别忘了,你的妻子,还在外面等着。”
在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她心中的痛,却更加的浓烈。
一些不该出现的情绪也瞬间涌了上来。
许多年前,她一直坚信,他妻主的位子是她的。
只是,这坚信没有多长的时间便被打断了。
被他那一剑。
也许这么多年,她记恨的不是他的利用也不是他的那一剑,而是她清楚她和他没有可能,永远也没有可能……
她恨得,或许从来都只是命运。
“你介意吗?”燕雪遥道破了沉默,随即问道。
凤迎曦一愣,接着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快的连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你介意吗?”
燕雪遥没有回答,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间问起这个问题。
凤迎曦笑了笑,带着些许自嘲,似乎还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一年前在风云城,我和夜刹也是被单独关着,那几日我们……”
“够了!”燕雪遥猛然间厉吼了一声,即便漆黑一片,但是凤迎曦还是可以看见他眸子内冒着的寒光。
“凤迎曦,你够狠!”
燕雪遥又咆哮了一声,随后,松开了手。
黑暗中,凤迎曦只能隐隐看见他离去的背影,离开了他怀抱的身子忽然间很冷,很冷。她无力地蹲下了冰冷身子,一阵阵疼痛在心头继续泛起,不断地蔓延着。
狠吗?
她是够狠,可是他呢?不也一样。
燕雪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
……
此时,古墓之外。
众人因为中毒一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各种怀疑在蔓延着。
甚至有些门派已经开始动起手来了。
云沐泽这一次没有再理会这些人的自相残杀,他已经因为凤迎曦和燕雪遥两人进了墓中而心急如焚,而同时心急如焚的自然还有公孙青渊几人。
公孙青渊是第一个恢复过来,可是当他恢复了气力赶到了墓门前,便发现了一个让他几乎心神俱裂的事情。
原本嵌入了墓门上方凹痕的玄铁令已经落在了地上,而那原本用作放置玄铁令的凹痕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如今,即便有钥匙,也开不了门!
楼苍月设下了这一道机关难道就是为了想找人给这坟墓的主人陪葬吗?!
其他几个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也是惊恐万分,随后就是疯了似的寻找进古墓的方法,可是这里的许多人用了一整日的方法都没有找到,他们如何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
这一个认知,几乎将公孙青渊等人逼到了疯狂的边缘。
除了公孙青渊等人焦急之外,燕雪遥的手下也是极为的不安,他们中毒醒来之后就没有发现自家宗主的身影。
烟是将主子的失踪和凤迎曦联系在一起的,因而也是第一个发觉了凤迎曦也没有和公孙青渊等人在一起,这让她更加的惊恐。
顾不得其他,她立即上前,质问了公孙青渊等人。
夜刹见了烟过来,恨不得立即杀了她,因为公孙青渊说,是燕雪遥拽了凤迎曦进去的。
公孙青渊拦住了他,然而将事情告诉了烟,心里不是不气,可是他需要更多的人一同帮忙打开墓门。
烟听了之后也是大骇。
而这时候,也有其他人发现了墓门上方机关消失的事情,猜忌和争斗进一步升级。
云沐泽将一切都丢个了秦日炎这个武林盟主,然后和公孙青渊等人无量门门人一同全力寻找着打开墓门的方法。
秦日炎也从云沐泽口中得知了这件事,而在那一刻,他忽然间有种是他害了凤迎曦的感觉……最后一枚玄铁令是秦家归还的,而藏宝图也是他交出来的……
虽然这一切都是无心。
可是,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她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
……
凤迎曦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但是燕雪遥却始终没有回来,冰冷侵入了皮肤,然后在身体各处渗透。
又过了会儿,凤迎曦方才缓过神来,打起了精神,随即便发现了一个让她兴奋的事情,
古墓似乎通风,因为此时她感觉除了空气有些浑浊之外,并无窒息的感觉。
凤迎曦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子,找到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火折子。
打开了火折子,驱散了黑暗。
随后就接着微弱的火光在查看着眼前的墓道。
古墓虽然尘封许久,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污秽阴森。
凤迎曦在近处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烛台,而烛台上面还残余着没有燃烧殆尽的红烛,她运功将那烛台从墙壁上拽了出来,随后点燃了那红烛。
虽然已经被弃许多年,但是红烛却还是没有失去效用。
吹熄了火折子收好,凤迎曦便端着那烛火在墓道中前行着。
通风,那就代表着极有可能有出口、
只是,虽然墓道内通风但是却无法辨明风从哪个方向来。
她只能一步一步地在墓道当中摸索着。
而墓道并不是一直通往墓室,而是每个一小段路程,便有一个分叉路口,仿佛更像是个迷宫。
凤迎曦小心翼翼地走着,同时也要小心翼翼地防备着墓主人可能设下的机关。
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怎么的,凤迎曦一路走来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虽然有几次走进了死胡同中,但是,也没有遇上墓主人设下的机关。
凤迎曦开始怀疑,这座古墓内并没有如同墓门口一样设下了挡住盗墓之人的机关。
至于燕雪遥……
她都能发现的事情,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他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找到了出口,或者,找到了传言当中的宝藏。
没有回来。
他没有回来——
即便心里不断地说服着自己不要难过,但是心却始终痛着。
他是想就这样任由她在这里慢慢地等死吗?
是吗?
……
燕雪遥始终还是回来了,而他此时手中拿着一个火把。
火光将墓门处照得一清二楚。
可是却唯独没有凤迎曦的影子。
燕雪遥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的扭曲以及狰狞,一只名为恐惧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将吞噬了一般。
他就这样丢下了她……
现在……
她不见了……
“曦儿——”
巨大的咆哮声在墓道内蔓延开来。
只是凤迎曦却似乎并没有听见,此时,她站在了一道石门前面。
那石门上面雕刻着两行字。
即使过了百年岁月,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磨损。
墓门的中央刻着——爱妻风兰云夏之墓,而左下角,则是可有夫楼苍月立一行小字。
即使已经有了推测,但是,凤迎曦见到了这两行字的时候,却还是震惊无比。
真的是风兰云夏!
真的是她?!
那个让夏太祖爱入骨子里的女子!
她的……先祖!
从她进了丛林的第一日起心里就不断地出现那种奇怪的感觉,总是不断地重复着做着那个梦境,就是因为……这里面安睡着的是她的先祖?
和这具身体血脉相连的先祖?!
是这样吗?
凤迎曦抬起了手,抚摸着那墓门,原本只是因为惊愕之下的无意识之举,然而因为这样不经意之间的举动,她发现了打开墓门的机关。
也许楼苍月当时根本就没想过有人能够进来,所以并没有对这道墓门的机关做更多的掩饰。
凤迎曦的手放在了那块可以推动的石块上面,然后,缓缓地往下摁。
随着一声轻响,墓门缓缓地打开。
而在墓门打开的那一刻,凤迎曦的眼前出现了的却是一幕奇特的景象。
手中的烛台掉在了地上。
凤迎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眼前的墓室虽然很大,但是却没有摆放什么传言之中的宝藏,也没有金银珠宝之内的陪葬之物,甚至没有棺椁。
可是里面的情况却足以让全天下人都震惊无比。
在墓室的正中央设了一个梯形石台。
或者该说是白玉石台。
而这里的白玉却却和外面的白玉石不一样。
墓室内的白玉石散发出淡淡白光,将这个黑暗的墓室都给照亮的宛如白昼,而在发光的同时,那些白玉石仿佛还散发出一阵阵寒气般的冷雾似的,然而,却并没有冰冷的感觉。
凤迎曦站在了门口,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其他的空间。
而在那冷雾弥漫着的石台正中,隐隐约约的似乎躺着一个人。
凤迎曦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压下了心中重重震惊错愕,一步一步地僵直着身子上前,缓缓地踏上了那石阶,走上了了石台上面的平台。
那石台上面的平台上,躺着一个人,或者该说是一具尸体。
可是,却是一具未曾有丝毫腐化的尸体。
一具依然保持着绝色容颜的尸体。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最多不过二十来岁,容颜绝丽,即便脸上之上没有活人该有的血气,但是,却丝毫没有有损她的美貌。
她身着着白色的衣裙安详地躺着。
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凤迎曦认出了她身上所穿的那一身衣裳,和那一日在风云城内见到的那些风兰刑者身上的衣着是一样的款式。
风兰云夏……
这就是风兰云夏吗?
风兰一族既然有着寻常人无法没有的能力,那风兰云夏能够死后百年已然保持着尸身不变那夜不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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