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决定不惜一切要将她变成他的人之时,赫伯临终的遗言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他所有的欲——望!
……你一定要和曦儿姑娘生一个孩子……
他并非父亲的长子……
父亲也并非祖父的长子……
赫伯让他这么做,是要让他杀了和她的孩子吗?
即便他不杀,那那个诅咒,又是不是真有其事?
在一片刺骨的冰冷中,他想起了他来寻她的最初目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紧搂着她,在她的耳边决然地低喃着。
凤迎曦停下了喘息,凤眸中一片迷离,她不明白他为何忽然间听了下来,更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容易沉溺在他的掠夺中!
幕天席地之下,她居然也能被欲——望占据心神!
这一刻,她的心慌了起来。
就在之前,她才刚刚陷入了公孙青渊的柔情之中,如今又沉溺在燕雪遥的掠夺之内,她到底怎么了?
是疯了?
还是真的水性杨花?
她就真的是那种下贱之人吗?
“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燕雪遥的低喃渐渐地转为了嘶吼,一种由内心深处,带着颤抖的嘶吼。
凤迎曦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眸光不经意地扫过了前方,然而就在这不经意之间,凤眸中的迷离瞬间转为了惊惶。
就在不远的前方,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站着,即使月色暗淡,她还是清晰地看见了,那如丝如画的眉目中溢满了震惊和悲伤。
云哥哥……
她忽然浑身颤抖了一下,就像在最寒冷的冬日中被一盆雪水由头上洒落一般,冰冷的感觉瞬间游走全身。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又看到了什么?
她张开了唇,却始终发不出一个字。
燕雪遥感觉到了她忽然的变化,一开始以为她在气他,然而这个念头才刚刚一起,他就感觉到身旁有外人的存在,一手搂着她的腰,快速转过身,眸光扫见了前方的云沐泽,黑眸骤然染上了黑色风暴。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却见她的容颜上苍白如雪,眸底的风暴越演越烈。
云沐泽依然安静地望着他们,放佛像是入定了一般。
凤迎曦手脚忽然间冰冷起来,苍白的双唇抖动着,终于溢出了三个字:“云哥哥……”
燕雪遥听见了这三个字,本就扭曲的面容更加的恐怖起来。
云沐泽俊逸的脸上忽然间露出了一个笑容,凄美如画,随后,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凤迎曦双眸一瞠,惊叫起来:“云哥哥?!”话落,她伸手猛然睁开燕雪遥的束缚,就要追上去。
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去。
不管不顾地追上去。
然而,她才踏出一步,就应燕雪遥的一句话而愣在了原地。
“赫伯死了……”
他的话说的很轻,却带着极大的震撼感。
凤迎曦愣愣地回过头,“你说什么?”谁死了?
“赫伯死了。”燕雪遥黑眸凝注着她,“他死了。”
凤迎曦又呆了许久,再度问道:“赫伯死了?”赫伯死了?怎么可能?那个人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这么多年,他连病都没有,怎么可能忽然间就死了?
在无量门,他可以说是除了燕雪遥之外最后权势之人,而且他还是燕家的忠臣,怎么可能忽然间就死了?
不久之前他还叫嚣着要取自己的性命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凤迎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是一个阴谋。
燕雪遥走上前,再度将她拥入怀中,汲取着她的温暖,只有确定她依然是温暖的,他才可以相信她依然活着,依然活着!
赫伯临终让他与她生一个孩子,虽然其心险恶,但是否也代表,素女所言的那个所谓的死咒并未成功?
可是赫伯他是了解的,他付出姓名设下的杀局未曾成功,这并不想他的行事作风!
然而,人已然死去,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问他而来你!
而且,他也不会让任何力量,任何人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即便是神佛魔鬼也不行!
“他真的死了?”凤迎曦伸手推开了他的拥抱,狐疑地看着他。
燕雪遥扯了扯嘴角,溢出了一个自嘲的轻笑:“曦儿,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连一句话也不值得相信的地步吗?”
凤迎曦眸光一闪,快速压下了心头的揪动,继续问道:“他为何会死?”
因为赫伯是死了,所以今晚的燕雪遥才会这么的反常?
所以一向坚毅如铁的男人才会落下男儿泪?
赫伯之于燕雪遥是何其重要她很清楚,他们之间虽然名为主仆,实则亲如父子。
赫伯恨她,甚至不惜对她下手,也完全是因为他爱护燕雪遥所致。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可以明白燕雪遥今晚的忽如其来的脆弱,可是为何他会忽然之间就死了?
燕雪遥上前一步,凝视着她,缓缓地开口道:“是因为——”
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截然而止。
同时倏然出手点住了凤迎曦的穴道。
凤迎曦瞪大了眼睛,震惊地叫道:“燕雪遥,你干什么!?”
“对不起……”燕雪遥黑眸中幽光转动,“在我弄清事情真相之前,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他可以确定,只要她从赫伯之死中回过神来,便会转身去追云沐泽。
在没弄清楚素女口中所谓的死咒之前,他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凤迎曦凤眸怒火燃烧,之前苍白的双唇也因为愤怒而转为嫣红,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燕雪遥,我恨你!”
“无量门独门点穴手法,你是冲不破的。”燕雪遥深沉地道,“不要浪费力气了。”
凤迎曦闭上了眼睛,她就不信冲不破。
“你若是在运气冲穴,我就点了你的睡穴。”燕雪遥幽深的声音再度响起。
凤迎曦猛然睁开眼睛,狠狠地道:“燕雪遥,你到底想做什么?”
燕雪遥将她横腰抱起,温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颈项上,“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
凤迎曦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燕雪遥,我恨你!”每一次都是这样,给她一丁点甜头,然后就是以爱为名的伤害和禁锢,这就是燕雪遥,永远都没有变的燕雪遥!
而她,也从未变过!
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愚蠢和下贱!
下贱至极!
她居然为了这个男人而放弃去追云哥哥,她居然为了这个冷血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真心待她之人!
她真的愚蠢和下贱到无能能及的地步!
燕雪遥背脊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你若想恨,那就恨吧。”
凤迎曦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燕雪遥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抱着她施展轻功离去。
半个时辰后,回到了他将她带回了御水山庄,直接将她带回了他的住所。
凤迎曦忽觉一阵冷气袭来,旋即睁开了眼睛,然后看见了满院子睁开的梅花,神情不由得一愣。
这个时节,为何会有梅花?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鼻尖,传来了带着淡淡的梅花香气的男人气息。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身上终年带着梅花的香气,如今见了这满院子的梅花,倒是有几分明了。
无量门还真是有钱,否则怎么能够弄出这么一个冰境来?!
燕雪遥将她抱进了屋内,放在了寝室内的软榻上。
凤迎曦冷笑道:“没想到燕宗主有这个好爱,把自己的住所弄得像个冰窟一样。”
“你冷了?”燕雪遥低声道。
凤迎曦哼了哼,“燕大宗主似乎忘了,我不怕冷。”
“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待会再过来。”燕雪遥看着她,沉声道。
凤迎曦眼底的怒火再度燃起,“燕雪遥,让我恨你很好玩吗?”
“我从来不想让你恨我。”燕雪遥扯动着薄薄的唇角,“可是曦儿,若是没了恨,你对我还有什么?”
凤迎曦一窒,没了恨,她对他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燕雪遥转过身,背脊挺立:“我情愿你恨我,也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凤迎曦愣愣的看着背对着她的男人,眸底闪着迷茫之色,她与他之间,是不是真的只剩下仇恨了吗?
“刚才,你为什么放开我……”
她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宛如梦呓。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燕雪遥从未吻过她,从来没有,他刚才吻她,是因为赫伯死了,一时脆弱来寻找慰藉吗?
所以在缠绵之时又忽然间放手。
“是因为嫌我脏吗?”
燕雪遥静默许久,方才幽幽开口,“我从未说过这句话,曦儿,我从未说过。”
凤迎曦心头一震。
“这些只是你的认为而已。”燕雪遥装过身,灯火照在他的面容之上,一明一暗,“一年前我只是生气,只是愤怒,只是妒忌而已,我从未说过,我嫌弃你……”
凤迎曦倏然低下了眼帘,如果不是被点住穴道,她知道此刻她的指尖一定在颤抖着,“燕雪遥,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
燕雪遥凝视着她半晌,薄唇轻启,“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从未改变过。”
十年前的承诺他从未想过改变,只是她却早已经不屑而已。
“这辈子,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伤了你。”
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剑,或许如今,他们之间还会如十年前一样。
凤迎曦忽然呵呵了笑了几声,抬眸看向他,“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而且,他们之间的障碍,从来都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剑。
她与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生死两难存的结局!
燕雪遥踏步上前,弯腰蹲在了她面前,与她平视,“曦儿,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原谅我?”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温和地与她说话。
凤迎曦直视着他,“一剑还一剑,这样才公平。”
燕雪遥笑了,不是那种不带感情的皮笑肉不笑,而是真的笑了,正如十多年前,她第一次遇见他之时,他温和地的一笑。
“一剑还一剑吗?”他贴近她的脸,低声地道:“只要这样,你就会原谅我吗?”
凤迎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燕雪遥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如果是这样,我答应你。”话落,抬手在她的胸前穴道上轻点了一下,解开了她的穴道,“这一剑,你随时可以来取,但是我希望今晚能够留在这里。”
凤迎曦眸底闪过错愕,她没想到燕雪遥会解了她的穴道,“你将我带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燕雪遥站起身,冷唇一抿,“我弄清楚了就会告诉你。”
“什么叫做弄清楚?”凤迎曦连忙起身,“赫伯为何会死?这和你让我留下来有何关系?”
燕雪遥凝视了她半晌,“你会留下来吗?”
凤迎曦先是一怔,随即恼怒起来,“我问为什么?”
“你若想知道,就留下来。”燕雪遥冷唇边居然泛着淡笑,“留下来,你就会知道。”说完,随后转身离开。
凤迎曦没有追上去,只是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下,随后满腹疑惑地坐下,今晚的燕雪遥有些反常,不,应该说是很反常。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
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声。
凤迎曦抬头看去,“玉无双?”
玉无双进来,“宗主让无双来给姑娘诊脉。”
凤迎曦蹙眉道:“诊脉?”
“是的。”玉无双神色凝重地道,如果素女宫那圣女的话是真的,那姑娘……
凤迎曦狐疑地看着她,“无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赫伯为何会死?”
玉无双一愣:“宗主未曾告诉姑娘吗?”
凤迎曦倏然站起,神色凌厉:“我现在问你!”
玉无双迟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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