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他的手,不让他碰。直到看见麦芽衣衫不整的跑进来,才止了哭声,张着双手,要她抱抱。
可想而知,头两晚,虽然人是跟着田氏睡,可这一颗心,还是在娘亲身上。今晚上,说什么也不肯了。小娃儿的脾气本来就难琢磨,一会阴一会晴,就像李氏说的,牛牛算是很好的了。
麦芽头发还在滴水,也没顾得上擦,便坐到炕边上。牛牛一看她坐下了,便也不再哼哼,自顾自的啃自己的脚指头。
李元青拿了刚才包牛牛的大毛巾给她擦头发,“快些擦干,不然半天都睡不成觉。”
李氏看牛牛缠她缠的紧,便道:“我去拿些药汤过来,你抹些在身上,万一他晚上吵着要吃,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麦芽轻点了下头,“嗯,那就抹一晚试试。”李元青想起从客栈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甜食,便也去拿来,摆在炕头,万一这小子夜里饿了,也能有个垫肚子的。
李氏去厨房端了一点汤药,只是抹一下,也不用太多。她把碗搁在桌子上,道:“我先去睡了,要是夜里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麦芽应了声,表示知道了。看着李氏开门出去,她紧跟着把房门关好,正要解衣服扣子时,却感觉有道火辣辣的视线盯着她,麦芽抬头看去,正对上李元青紧盯她胸部的目光,顿时便像有人在她脸上放了把火,烧的她满面通红。她赶紧背过身,娇嗔道:“这有啥好看的,你也不是没见过!”
李元青回过神,傻傻的笑了,沉声道:“就是想看。”
麦芽脸更红了,干脆把牛牛抱起来,丢给他,“看你儿子去。”
牛牛一到他怀里,李元青便再不能闲着,得想着法的逗他玩。乘着这个机会,麦芽赶忙拿着一小块棉花蘸了药汁涂到胸口上,她她涂一遍效果不好,便连着涂了好几遍。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这中药的味,太冲了。不过,药汁涂到胸上,却有些凉凉的感觉,并不难受。
看她涂好了,李元青便把牛牛抱还给她,他还得去看看院门关好没有,鸡笼跟鸭笼,还有猪圈门,都得一一看过,不能让黄鼠狼钻了空子。这小东西贼精明,要是让它光顾一次,以后就绝无宁日了。
麦芽身上的中药味,让牛牛诧异了好半天,一会看看娘亲的脸,一会又盯着她的胸口看。似乎在疑惑,这平日里香甜可口的奶不,咋就变了味,这么难闻了呢?
“宝贝,还要不要奶喝啊?”麦芽逗他,把衣服掀了,凑上去给他闻闻。
大概是味儿太冲,牛牛忙不迭的往后闪了闪,仍旧盯着她的胸口看,小嘴巴张了张,发出几声抗议的呜咽声。眼睛里也蓄满了泪珠儿,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
麦芽加了衣赏,把扣子扣严实了,好让他闻不见味,这才把他抱过来,坐在炕上拍烘他睡觉,“既然不喝奶,就快些睡觉吧,娘亲陪着宝宝,娘亲哄着宝宝……”她唱起摇篮曲,准确的说,是瞎唱胡唱一番。
她也不晓得这里的摇篮曲咋唱的,那会倒是听林氏哼哼几句,可她觉着不好听,便抓耳挠腮的把前世会唱的歌统统想了一遍,从‘一个懵懂的女孩……’唱到‘蓝蓝的白云天……’
总之,是想到啥就唱啥。好在牛牛没意见,他睡觉之前都会盯着娘亲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听她唱歌,偶尔还会跟着哼哼几句,算是附和一下。
在娘亲特别的摇篮曲中,牛牛慢慢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李元青正推门进来,麦芽回头直冲他使眼色,让他别发出响声。好不容易睡着了,要是再弄醒,那可真是麻烦了。
李元青走过来看牛牛熟睡的小脸,轻声道:“他有没有要奶吃?”
麦芽拍了拍牛牛,道:“要了,但是闻着味道不对,盯着我瞧了半天,可能是在观察我是不是他娘亲,还以为是有人假冒的呢!”
李元青轻笑,“他倒是精明的很,还知道要怀疑一下,要是真的假冒,我一摸便知。”
“瞎说什么呢,快些上炕睡觉了,明儿还有不少活呢!”麦芽瞪他一眼。
“嗳,这就来了,”李元青笑的很欢快,三下两下脱了外衣,只余一件贴身的短裤。这是麦芽特地为他做的,就是三角裤。毕竟这里没有弹力裤,若是做成平角短裤,怕是连蹲坐都成问题。
三角裤可比以前他睡觉穿的衬裤好看多了,不光后面好看,前面也很好看,该突的突,该露的露。麦芽虽然看了许多回,可每回看见他的三角裤,还是忍不住会脸红,这家伙身材也太好了。
李元青上了炕,一抬头见娘子盯着自己的三角裤看,他也不好意思起来。这三角裤刚一拿来之时,他是不敢穿的,也不是说不好看,总之就是怪怪的,看着怪,穿着就更怪了。
可是看着娘子为了这三角裤忙了好几个晚上,他也不忍心搏了她的美意,便试着穿了几次。天冷的时候也不觉着有啥,天一热,里面穿着三角裤,外面罩着件长裤,既清爽又利落,舒服的不得了。于是后来,他又央求麦芽,给他做了两条,换洗着穿。
结果,郑玉看着她家院里晒着三角裤,也好奇的问个不停,她也看见麦芽给自己做的,女式的三角裤,以及文胸,喜爱极了。这事发展到最后,田李两家,每人都穿上三角裤了。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松紧带,也就是那种带着弹性的绳子,更是弄不到小锁扣。既然弄不到,便另想办法,麦芽后来想了个点子,在纹胸从前面系个绳子,就系在两瓣之间,如此一来,即使后面衣服紧贴身上,也是看不见绳扣的,藏在两胸之间,隐秘的很。而且放在前面,也方便自己系上,难不成每回系都得麻烦相公不成?
田氏原先也不敢穿这文胸,可禁不住麦芽跟郑玉的怂恿,悄悄回房间换上,当然了,她现在怀着身孕,胸比以前大了很多,好在麦芽设计的文胸大小可以调节。
至于她穿上之后是什么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想来也只有陈二顺看得见。麦芽只知道打那天之后,陈二顺看田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麦芽自己倒没穿,要喂奶嘛!不过自从前天牛牛跟着田氏睡,她夜里不用喂奶了,便穿着文胸睡觉,省得人还没老,胸就得下垂了。
李元青爬上炕,因为天热,又是在自己的屋里,便没盖上被子,就那样坦胸露背的躺在炕上,一手枕脖子下面,一手把麦芽捞过来,靠在自己身上,满足的长舒口气。
麦芽其实也累的很,在山上跑了一下午,两腿都快迈不动了,不躺炕上还好些,一躺上来,连翻身都懒得,加之这会牛牛又睡着了,她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眼睛一闭,就要睡着,连李元青乱摸乱动的手都顾不得阻挡。
李元青见她一脸的疲惫,疼惜的在她脸上亲了亲,抚着她的手,改为替她按压肩膀,又从肩上一路按压到后背,顺着细柔的腰身再往下……
“相公,谢谢……”麦芽闭着眼睛,含糊的说了声,小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可她这个样子,却更让李元青心疼了,“娘子,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他等了一会,并不见她回声,再一看,她已经沉沉的睡着了。李元青拽过被子,替他们娘俩盖上,吹熄了烛火。
安静的一夜,在幸福与满足之中慢慢过去。
半夜里,牛牛闹了一会,主要还是想喝奶,可又喝不到,他咋能不哭呢!没法子,麦芽便坐在炕上,抱着他哄。李元青本想接过来哄的,可牛牛不要他抱。这小子太精了,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抱着,可能是娘亲身上的气息是他最熟悉的吧!
一直到早凌晨时分,牛牛才又沉沉的睡去,麦芽也抓紧时间补了觉。
天亮时,李元青看他们娘俩睡的如此香甜,就先爬起来,把厨房里泡着的黄豆,现磨成豆浆,等会再上锅稍稍煮一下,做成豆腐脑。不过他只会磨,至于怎么做,还得他们起来弄。
乘着天还早,他又去小溪沟收了鱼网,顺便带着竹网,在外面的小沟里耙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的小水桶便已装了一半。家里的鸡鸭都得松了,鸭子要赶到后面的水塘,他捞的水桶里有小鱼,小龙虾。最近不做红烧小龙虾,数量也不够卖的,便拿来喂了鸭子。留下米虾,再拿回家,烧汤晒干都成。
牛牛经过几天的断奶,加之吃的食物也越来越多样化,使得他对母乳的依赖性大大降低。这几日,麦芽也是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吃的。他很爱吃西红柿鸡蛋汤,要不就是蒸个蛋,傍晚的时候喂一些,再不然泡馍他也吃。几日下来,这奶也就断的差不多了。
偶尔他也会要一下,但遭到娘亲极力拒绝,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去要了。
这一日,午睡起来,林氏抱着林娟过来玩。黄家的那两个小子太皮了,林娟跟他俩在一块总吃亏,这三个小娃性子都利害的很,在一块不到几分钟就得干架。林氏知道牛牛回来了,便抱了林娟过来窜门。
林娟走路已经走的很好了,不过也得时时看着。到了李家院子里,才坐不到几秒钟,便吵吵着要林氏拉着她在院子里转着玩。都说小娃喜欢跟小娃玩,林娟看见牛牛被麦芽抱出来,便扯着她娘,往牛牛跟前来,指着牛牛对林氏道:“弟弟,弟弟!”
麦芽惊讶道:“哟,小娟会说好多话了,弟弟两个字叫的真清楚呢!”
林氏道:“她也就是讲话清楚些,骨头却不硬,瞧着步子迈的,一点劲都没有,哪像你黄婶家那两个淘气鬼,走路走的可稳当了。”
麦芽正帮牛牛穿鞋子,闻言笑道:“女娃骨头要那么硬作啥,身子骨软,长大了身材才好看,就像她姐姐似的,长大了肯定是个小美人。”
林氏很不以为然,“她只要正正经经的长大,就比啥都强,别像元木家的那两个,我就满足喽!”
李氏耳朵尖,原本在厨房烀猪食,一听见她提起元木,扯着嗓子问道:“元木家咋了,是不是那两小子又惹啥祸了?”李元木当然不会闯祸,要是闯祸也只能是大头跟小豹。当然,何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村里的人都跟她吵过架,她属于孤独求败了。
林氏见她着急了,赶忙解释道:“大祸倒是没有,就是偶尔有个小祸也正常,男娃都皮的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家林虎要不是在县城念书,我这会也愁死了。”
听她讲起林虎,麦芽说道:“我听说林虎在县城学堂书念的不错,总被夫子夸奖,林翠也跟我说了,她想把林虎领到身边看着,等我这趟回去就收拾间屋子出来,给林虎住,他要是愿意,还可以在客栈跑跑腿,赚个学费,主要还得看他课业紧不紧,要是紧的话,倒也不用,只专心读书就好。”
林氏闻言,高兴不已,“那感情好,小翠跟我想一块去了,你是不晓得,这些日子,林虎一个人在外面我有多担心,就怕他惹事,要是能在你们跟前,我是一百个放心,就是麻烦你们太多了,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氏没打听到李元木家的消息,失望的回了厨房。
麦芽也看见她的失望,但是自打他们回来之后,李元木就不往这边来了。她也不想去何秀家,啥也捞不着还弄回一肚子的气。她继续跟林氏聊天,“这有啥可麻烦的,林虎可懂事了,比一般的男娃都早熟,对了婶子,林虎今年到底多大了,之前老说他十多岁了,是周岁还是虚岁啊?”
周岁跟虚岁可不同,周岁是指小娃从生下那天的阴历日子算起,到下一年的同一天,算是一周岁,常说的抓周,就是指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