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拍卖,拍卖台下挤满了垂涎三尺的欧美公司。
如果说收购一家公司进行分拆打包之后,卖给其它公司的投资银行家能够赚到几亿美元的话,分拆和拍卖一个主权国家的核心资产至少能赚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钱。
当亚洲国家企图建立自己的“亚洲基金”来紧急救助陷入困境的区内国家时,理所当然地遭到西方国家的普遍反对。美国副国务卿塔尔博特说,“我们认为要解决这类问题的适当机构,是跨区域性及国际性的组织,而不是交给新成立的区域性组织,因为这问题本身影响深远,超越亚太区域的疆界”。美国财长萨默斯在纽约对日本协会致词时坚持,“这种在危机时刻依赖区域援助的金融区域化观念……存在着真正的风险”。他指出,这样的做法会减少可以用来应付未来风暴的资源,也会削弱应付“跨洲危机”的能力。“这是我们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必须扮演中心角色的重要原因”。
国际货币基金第一副主席费希尔警告,区域基金不可能像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那样,严格要求有关国家作出整体经济改革以换取援助。费希尔说:“我们不认为设立一个提出不同条件的庞大基金或是长期机构,对此会有帮助”。
日本本来是“亚洲基金”积极的倡导者,但是迫于伦敦…华尔街的压力,不得不屈从,日本财政部长三冢博表示,“国际货币基金会一贯在国际金融机构中发挥维护全球金融稳定的核心作用。亚洲国家建议组织的这个基金,将作为国际货币基金会的一个辅助机构”。由东京设计的新概念将是一个没有资金的基金(afundwithoutfunds)。根据东京的新概念,那将是一个营救性机构,能以很快的速度,有计划预先调动资金,援助那些受到国际投机者狙击的货币。当设立亚洲基金的建议在香港举行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会年会上提出时,马上引起美国和西方国家的警惕,他们担心这将破坏国际货币基金会的工作。
最后,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只得表示,“我们不至于自大到认为我们有能力充当复苏亚太区(经济)的火车头”;他说,尽管日本在援助一些受创的亚洲国家方面有所贡献,并将继续这么做,但把亚洲拉出经济泥沼并非它该扮演的角色。
新加坡副总理李显龙在谈到亚洲基金时认为,若为取代国际货币基金的作用,成立亚洲基金将有“道德风险”。
亚洲国家建立自己的基金以便在危难之中相互扶持原本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却极端不合情理地遭到伦敦…华尔街轴心的坚决反对,而日本作为区域内最大的经济体,却完全受制于人,缺乏领导亚洲经济走出困境的起码魄力和胆识,不能不令处境绝望的东南亚国家心寒。最令人困惑的是新加坡的观点,让自己和自己的邻居拥有在惨遭劫掠的情况下相互帮助的起码权力,何以能产生“道德风险”?如此“有风险的道德”又是谁家的“道德”?
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是把危机的实质看得比较透彻的亚洲领导人,马哈蒂尔说:“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进行交易,更不知道他们的背后还有谁?我们不知道他们在赚取金钱后是否有付税务?同时,这些税务又付给谁?我们同样不知道是谁在他们的背后?”他认为,在目前的货币交易制度下,没有人知道这些钱是否来自正当管道,或是有人在洗黑钱,“因为没有人可以过问,也无从查起”。只要这些人向任何一个国家发动攻势,那么不计其数的金钱就会涌向那个国家或进行抛售活动,任何人都抵挡不了。不论是货品市场,期货或证券交易,都是必须在正当的体制下进行,“因此,我们必须管制货币交易,使之透明化”。马哈蒂尔随即遭到西方舆论界的全面围剿。马哈蒂尔尖刻的问题也许不太适合在外交场合发表,但他的的确确地问出了所有亚洲人心里的疑团。另一个美国冷战时期的坚定伙伴韩国被金融风暴扫到之后,向美国伸出求援之手,不曾想美国的拒绝来的如此之快和如此的坚决。在国际银行家看来,与韩国的亲密关系已经成为冷战遗留的残骸。美国政府对于此事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以国务卿奥布赖特和国家安全顾问的意见是应该伸手拉小兄弟一把,代表华尔街的财政部则坚决反对,甚至指斥奥布赖特不懂经济学。最后,克林顿服从了财政部的看法。
在财政部长鲁宾看来,这个危机正是踹开韩国经济大门的绝佳时机,他严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韩国施加比传统的苛刻条件更加严厉的措施来对待这个乞援的昔日盟友。IMF在美国财政部的压力之下,对“援助”韩国的条件层层加码,包括韩国必须立刻以对美国有利的条件解决与美国之间的所有贸易纠纷,韩国人愤怒地指责,IMF总在为美国提出种种不合理的条件。
世界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认为,韩国陷入金融危机源于美国财政部当初竭尽全力地逼迫韩国进行全面和快速的金融资本市场开放。作为克林顿首席经济顾问的斯蒂格利茨坚决反对这种鲁莽行为,他认为这种开放无助于美国的安全利益,而有利于华尔街的银行家。
韩国政府被迫接受了美国的诸多苛刻条件,允许美国建立银行分支机构,外国公司可以拥有上市公司的股份从26%上升到50%,外国个人可拥有公司的股份从7%上升到50%,韩国企业必须使用国际会计原则,金融机构必须接受国际会计事务所的审计,韩国中央银行必须独立运作,完全资本项下的货币自由兑换,进口许可证程序透明化,公司结构监督,劳工市场改革等。美国银行家对韩国企业早已垂涎三尺,只待韩国签署协议,就准备蜂拥而入将猎物撕得粉碎。但是,国际银行家小看了韩国人的强烈的民族意识,有这种意识支撑的国家很难被外来势力所统治。陷于孤立无援境地的韩国人纷纷向国家捐献自己的黄金和白银,在耗尽全部外汇储备的情况下,黄金和白银这两种金钱的最终支付手段,毫无阻碍地成为外国债权人非常乐于接受的偿债方式。令国际银行家更为吃惊的是,韩国居然没有出现他们设想中的大规模公司和银行的倒闭潮,西方公司几乎没能收购到任何大型韩国企业。
当韩国终于挺过了最难熬的1998年春天,韩国的出口赢余迅速回升,已经彻底看透华尔街把戏的韩国政府,毅然决然地抛弃了IMF那几副毒药。所有准备申请破产的大型企业案件一律冻结,政府果断出面从银行系统中冲销了700到1500亿美元的坏帐,当政府接手这些坏账之时,银行的控制权重新掌握在政府手中,从而将IMF排除在银行系统重建之外。
国际银行家和美国财政部不仅空欢喜了一场,而且使韩国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政府主导经济的绝对必要性。微软并吞韩国最大软件公司的图谋落空了,8家韩国地方软件公司最终得手。福特收购韩国KIA汽车公司的计划夭折了,本地公司打破了福特的好梦。外国银行接管两家大型地方银行的行动被中止了,韩国政府暂时把两家银行管理起来。在政府的全力主导下,韩国的经济强劲回升。
滑稽的是,韩国竟然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当作成功挽救的典型到处宣扬。
当2003年,泰国提前偿清120亿美元债务,终于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赎身后,泰国总理他信站在巨大的国旗前面发誓;泰国将“永远不能再做(国际资本)受伤的猎物”,决不会再乞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泰国政府甚至私下鼓励泰国企业拒绝偿还国际银行家的债务,以报复1997年外国银行的疯狂掠夺。2006年9月,泰国发动军事政变,他信下台。
8。中国未来的寓言
居民马哈蒂尔找到小区片警格林斯潘报案,说家里东西被偷了,小偷可能是惯犯索罗斯。
片警格林斯潘嘿嘿一笑,说:“也不能全怪小偷嘛,应该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谁让你们家的锁好撬呢?”
居民马哈蒂尔不满地说:“那小偷怎么不去偷中国和印度呢?”
片警格林斯潘叹了一口气,说:“中国和印度的院墙太高了,索罗斯爬进爬出的不方便,要是再摔下来出了人命,不还是我的事吗?”
小偷索罗斯在旁边听了之后,冷笑一声:“在他们的院墙上掏几个洞不就解决问题了吗?”片警格林斯潘赶紧看看四周,小声说:“已经派保尔森去中国了,听说2006年底就可以挖开几个大窟窿。”
小偷索罗斯听了大喜,拿出手机就开始给同伴们发短信,“人傻,钱多,速去中国。”
正文 第九章 美元死穴与黄金一阳指
“如果所有银行的贷款都被偿还,银行存款将不复存在,整个货币流通将会枯竭。这是一个令人惊愕的想法。我们(美联储)完全依赖商业银行。我们货币流通中的每一个美元,无论是现钞还是信用,都必须有人来借才能产生出来。如果商业银行(通过发放信贷)制造出足够的货币,我们的经济就会繁荣;否则,我们就会陷入衰退。我们绝对没有一种永久性的货币系统。当人们抓住了整个问题的关键之处,我们(货币系统)可悲的荒谬之处,以及(美联储)令人难以置信的无助,就会变得如此明显。货币是人们最应该调查和思考的问题,它的重要性在于,除非人民广泛地理解这个(货币)系统并立刻采取措施修正它,否则我们现在的文明将会崩溃。”'9。1'
罗伯特。汉姆费尔,美联储亚特兰大银行
本章导读
货币就其本质而言,可分为债务货币与非债务货币两大类。债务货币就是当今主要发达国家所通行的法币(FiatMoney)系统,它的主要部分是由政府、公司以及私人的“货币化”的债务所构成。
美元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美元在债务产生的同时被创造出来,在债务偿还的同时被销毁。流通中的每一个美元,都是一张债务欠条,每一张欠条在每一天里都在产生债务利息,而且是利滚利地增加着,这些天文数字的利息收入归谁呢?归创造出美元的银行系统。债务美元的利息是原有货币总量之外的部分,必然要求在现有货币总量之外再创造出新的债务美元,换句话说,人民借钱越多,就必须借更多的钱。债务与货币死锁在一起,其逻辑的必然结果就是,债务永远增加,直到其债务货币遭人彻底抛弃或其利息重负压垮自身经济发展,导致整个体系的最终崩溃。债务的货币化乃是现代经济最严重的潜在不稳定因素之一,它是通过透支未来来满足现在的需要。中国有句老话,寅吃卯粮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另一类货币,就是以金银货币为代表的非债务货币。这种货币不依赖于任何人的许诺,不是任何人的债务,它代表的是人类已经完成的劳动成果,是人类数千年社会实践中自然进化而来的。它不需要任何政府力量的强制,它可以跨越时代与国界,它是货币中的最终支付手段。在所有货币中,金银货币意味着“实际拥有”,而法币则代表“欠条+许诺”。二者的价值“含金量”有着本质区别。
中国的人民币则介于二者之间。尽管人民币目前也存在着“债务化货币”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