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第五十一礼一+志第一百二舆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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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一礼一+志第一百二舆服一-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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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八十乐二
 
  景祐三年七月,冯元等上新修《景祐广乐记》八十一卷,诏翰林学士丁度、知制诰胥偃、直史馆高若讷、直集贤院韩琦取邓保信、阮逸、胡瑗等钟律,详定得失可否以闻。

  九月,阮逸言:「臣等所造钟磬皆本于冯元、宋祁,其分方定律又出于胡瑗算术,而臣独执《周礼》嘉量声中黄钟之法及《国语》钧钟弦准之制,皆抑而不用。臣前蒙召对,言王朴律高而李照钟下。窃睹御制《乐髓新经历代度量衡》篇,言《隋书》依《汉志》黍尺制管,或不容千二百,或不啻九寸之长,此则明班《志》已后,历代无有符合者。惟蔡邕铜龠本得于《周礼》遗范,邕自知音,所以只传铜龠,积成嘉量,则是声中黄钟而律本定矣。谓管有大小长短者,盖嘉量既成,即以量声定尺明矣。今议者但争《汉志》黍尺无准之法,殊不知钟有钧、石、量、衡之制。况《周礼》、《国语》,姬代圣经,翻谓无凭,孰为稽古?有唐张文收定乐,亦铸铜瓯,此足验周之嘉量以声定律明矣。臣所以独执《周礼》铸嘉量者,以其方尺深尺,则度可见也;其容一鬴,则量右见也;其重钧,则衡可见也;声中黄钟之宫,则律可见也。既律、度、量、衡如此符合,则制管歌声,其中必矣。臣昧死欲乞将臣见铸成铜瓯,再限半月内更铸嘉量,以其声中黄钟之宫,乃取李照新钟就加修整,务合周制钟量法度。文字已编写次,未敢具进。」诏送度等并定以闻。

  十月,度等言:「据邓保信黍尺二,其一称用上党秬黍圆者一黍之长,累百成尺,与蔡邕合。臣等检详前代造尺,皆以一黍之广为分,唯后魏公孙崇以一黍之长累为寸法,太常刘芳以秬黍中者一黍之广即为一分,中尉元匡以一黍之广度黍二缝以取一分,三家竞不能决。而蔡邕铜龠,本志中亦不明言用黍长广累尺。今将保信黄钟管内秬黍二百粒以黍长为分,再累至尺二条,比保信元尺一长五黍,一长七黍,又律管黄钟龠一枚,容秬黍千二百粒,以元尺比量,分寸略同。复将实龠秬黍再累者校之,即又不同。其龠、合、升、斗亦皆类此。又阮逸、胡瑗钟律法黍尺,其一称用上党羊头山秬黍中者累广求尺,制黄钟之声。臣等以其大黍百粒累广成尺,复将管内二百粒以黍广为分,再累至尺二条,比逸等元尺一短七黍,一短三黍。盖逸等元尺并用一等大黍,其实管之黍大小不均,遂致差异。又其铜律管十二枚,臣等据楚衍等围九方分之法,与逸等元尺及所实龠秬黍再累成尺者校之,又各不同。又所制铜称二量亦皆类此。臣等看详其钟、磬各一架,虽合典故,而黍尺一差,难以定夺。」又言:「太祖皇帝尝诏和岘等用景表尺典修金石,七十年间,荐之郊庙,稽合唐制,以示诒谋。则可且依景表旧尺,俟天下有妙达钟律之学者,俾考正之,以从周、汉之制。其阮逸、胡瑗、邓保信并李照所用太府寺等尺及阮逸状进《周礼》度量法,其说疏舛,不可依用。」

  五年五月,右司谏韩琦言:「臣前奉诏详定钟律,尝览《景祐广乐记》,睹照所造乐不依古法,皆率己意别为律度,朝廷因而施用,识者非之。今将亲祀南郊,不可重以违古之乐上荐天地、宗庙。窃闻太常旧乐见有存者,郊庙大礼,请复用之。」诏资政殿大学士宋绶、三司使晏殊同两制官详定以闻。七月,绶等言:「李照新乐比旧乐下三律,众论以为无所考据。愿如琦请,郊庙复用和岘所定旧乐,钟磬不经镌磨者犹存三县奇七虡,郊庙、殿庭可以更用。」太常亦言:「旧乐,宫县用龙凤散鼓四面,以应乐节,李照废而不用,止以晋鼓一面应节。旧乐,建鼓四,并鞞、应共十二面,备而不击,李照以四隅建鼓与镈钟相应击之。旧乐,雷鼓两架各八面,止用一人考击,李照别造雷鼓,每面各用一人椎鼓,顺天左旋,三步一止,又令二人摇鞉以应之。又所造大竽、大笙、双凤管、两仪琴、十二弦琴并行。今既复用旧乐,未审照所作乐器制度,合改与否?」诏:「悉仍旧制,其李照所作,勿复施用。」

  康定元年,阮逸上《钟律制议》并图三卷。皇祐二年五月,明堂礼仪使言:「明堂所用乐皆当随月用律,九月以无射为均,五天帝各用本音之乐。」于是内出明堂乐曲及二舞名:迎神曰《诚安》;皇帝升降行止曰《仪安》;昊天上帝、皇地祇、神州地祇位奠玉币曰《镇安》,酌献曰《庆安》;太祖、太宗、真宗位奠币曰《信安》,酌献曰《孝安》,司徒奉俎曰《饎安》;五帝位奠玉币曰《镇安》,酌献曰《精安》,皇帝饮福曰《胙安》;退文舞、迎武舞、亚献、终献皆曰《穆安》,彻豆曰《歆安》,送神曰《诚安》归大次曰《憩安》;文舞曰《右文化俗》,武舞曰《威功睿德》。又出御撰乐章《镇安》、《庆安》、《信安》、《孝安》四曲,余诏辅臣分撰。庚戌,诏:「御所撰乐曲名与常祀同者,更之。'遂更常所用圜丘寓祭明堂《诚安》之曲曰《宗安》,祀感生帝《庆安》之曲曰《光安》,奉慈庙《信安》之曲曰《慈安》。

  六月,内出御撰明堂乐八曲,以君、臣、民、事、物配属五音,凡二十声为一曲;用宫变、徵变者,天、地、人、四时为七音,凡三十声为一曲;以子母相生,凡二十八声为一曲:皆黄钟为均。又明堂月律五十七声为二曲,皆无射为均;又以二十声、二十八声、三十声为三曲,亦无射为均,皆自黄钟宫入无射。如合用四十八或五十七声,即依前谱次第成曲,其彻声自同本律。及御撰鼓吹、警严曲、合宫歌并肄于太常。

  是月,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等言:

  奉诏与参议阮逸所上编钟四清声谱法,请用之于明堂者。窃以律吕旋宫之法既定以管,又制十二钟准为十二正声,以律计自倍半。说者云:「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声之钟,故有正声、子声各十二。」子声即清声也。其正管长者为均,自用正声;正管短者为均,则通用子声而成五音。然求声之法,本之于钟,故《国语》所谓「度律均钟」者也。

  其编金石之法,则历代不同,或以十九为一虡者,盖取十二钟当一月之辰,又加七律焉;或以二十一为一虡者,以一均声更加浊倍;或以十六为一虡者,以一均清、正为十四,宫、商各置一,是谓「县八用七」也;或以二十四为一虡,则清、正之声备。故唐制以十六数为小架,二十四为大架,天地、宗庙、朝会各有所施。

  今太常钟县十六者,旧传正声之外有黄钟至夹钟四清声,虽于图典未明所出,然考之实有义趣。盖自夷则至应钟四律为均之时,若尽用正声,则宫轻而商重,缘宫声以下,不容更有浊声。一均之中,宫弱商强,是谓陵僭,故须用子声,乃得长短相叙。自角而下,亦循兹法。故夷则为宫,则黄钟为角;南吕为宫,则大吕为角;无射为宫,则黄钟为商、太簇为角;应钟为宫,则大吕为商、夹钟为角。盖黄钟、大吕、太簇、夹钟正律俱长,并当用清声,如此则音律相谐而无所抗,此四清声可用之验也。至他律为宫,其长短、尊卑自序者,不当更以清声间之。

  自唐末世,乐文坠缺,考击之法久已不传。今若使匏、土、丝、竹诸器尽求清声,即未见其法。又据大乐诸工所陈,自磬、箫、琴、和、巢笙五器本有清声,埙、篪、竽、筑、瑟五器本无清声,五弦阮、九弦琴则有太宗皇帝圣制谱法。至歌工引音极唱,止及黄钟清声。

  臣等参议,其清、正二声既有典据,理当施用。自今大乐奏夷则以下四均正律为宫之时,商、角依次并用清声,自余八均尽如常法。至于丝、竹等诸器旧有清声者,令随钟石教习;本无清声者,未可创意求法,且当如旧。惟歌者本用中声,故夏禹以声为律,明人皆可及。若强所不至,足累至和。请止以正声作歌,应合诸器亦自是一音,别无差戾。其阮逸所上声谱,以清浊相应,先后互击,取音靡曼,近于郑声,不可用。

  诏可。

  七月,御撰明堂无射宫乐曲谱三,皆五十七字,五音一曲,奉俎用之;二变七律一曲,饮福用之;七律相生一曲,退文舞、迎武舞及亚献、终献、彻豆用之。

  是月,上封事者言:「明堂酌献五帝《精安》之曲,并用黄钟一均声,此乃国朝常祀、五时迎气所用旧法,若于亲行大飨,即所未安。且明堂之位,木室在寅,火室在巳,金室在申,水室在亥,盖木、火、金、水之始也;土室在西南,盖土王之次也。既皆用五行本始所王之次,则献神之乐亦当用五行本始月律,各从其音以为曲。其《精安》五曲,宜以无射之均;太簇为角,献青帝;仲吕为徵,献赤帝;林钟为宫,献黄帝;夷则为商,献白帝;应钟为羽,献黑帝。」诏两制官同太常议,而尧臣等言:「大飨日迫,事难猝更。」诏俟过大礼,详定以闻。

  九月,帝服靴袍,御崇政殿,召近臣、宗室、馆阁、台谏官阅雅乐,自宫架、登歌、舞佾之奏凡九十一曲遍作之,因出太宗琴、阮谱及御撰明堂乐曲音谱,并按习大乐新录,赐群臣。又出新制颂埙、匏笙、洞箫,仍令登歌以八音诸器各奏一曲,遂召鼓吹局按警场,赐大乐、鼓吹令丞至乐工徒吏缗钱有差。帝既阅雅乐,谓辅臣曰:「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今将有事于明堂,然世鲜知音,其令太常并加讲求。」时言者以为镈钟、特磬未协音律,诏令邓保信、阮逸、卢昭序同太常检详典礼,别行铸造。太常荐太子中舍致仕胡瑗晓音,诏同定钟磬制度。

  闰十一月,诏曰:「朕闻古者作乐,本以荐上帝、配祖考,三、五之盛,不相沿袭,然必太平,始克明备。周武受命,至成王时始大合乐;汉初亦沿旧乐,至武帝时始定泰一、后土乐诗;光武中兴,至明帝时始改「大予」之名;唐高祖造邦,至太宗时孝孙、文收始定钟律,明皇方成唐乐。是知经启善述,礼乐重事,须三四世,声文乃定。

  国初亦循用王朴、窦俨所定周乐,太祖患其声高,遂令和岘减一律,真宗始议随月转律之法,屡加按核。然念《乐经》久坠,学者罕传,历古研覃,亦未究绪。顷虽博加访求,终未有知声、知经可信之人。尝为改更,未适兹意。中书门下其集两制及太常礼乐官,以天地、五方、神州、日月、宗庙、社蜡祭享所用登歌、宫县,审定声律是非,按古合今,调谐中和,使经久可用,以发扬祖宗之功德,朕何惮改为?但审声、验书,二学鲜并,互诋胸臆,无所援据,慨然希古,靡忘于怀。」

  于是中书门下集两制、太常官,置局于秘阁,详定大乐。王尧臣等言:天章阁待制赵师民博通今古,愿同祥定,及乞借参知政事高若讷所校十五等古尺。并从之。

  三年正月,诏徐、宿、泗、耀、江、郑、淮阳七州军采磬石,仍令诸路转运司访民间有藏古尺律者上之。二月,诏两制及礼官参稽典制,议定国朝大乐名,中书门下审加详阅以闻。初,胡瑗请太祖庙舞用干戚,太宗庙兼用干、羽,真宗庙用羽、龠,以象三圣功德。然议者谓国朝七庙之舞,名虽不同,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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