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市场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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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市场国家-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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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为重要的后果,因此,修正过的多数规则对于实证的集体行动来说是必要的。对于别的国家行动范围来说;权力可能会很好地交给单个机构或一些机构去行使。
    这样,多数规则作为进行政治决策的唯一合法的原理、不可能从契约论者的观点中推导而得。但是,契约论者的观点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空乏无力。实际上,要从由全体成员都参与的契约过程中推导出把各种决策权交给一个世袭的独裁者或交给一个家族式专制集团的结论,这将是困难的。同样,要从契约过程中得出把大权交给一个永远窃为己有,实质上可与人配合的统治精英阶层的结果,也是困难的。在一种契约过程中,倒有可能产生下列结果,即把大权交给一个由选举产生的少数人组成的政治寡头集团,尽管这种政治寡头将要运行的边界可能会比更为包罗万象的决策结构的运行边界更加紧。
    任何契约主义观点的一个核心要素,如果不考虑这种准则的应用范围,就是政治平等,而且是事先意义上的政治平等。在一种理想化的契约环境中,个人被没想为是在不知道特定规则的运用会对自己的利益与价值观产生何种影响的情况下,在众多的不同的决策规则中作出一个选择的。在罗尔斯的限制中,这个个人并不知道谁将处于该规则将要起作用的环境中。在稍微不同的布坎南…图洛克的理想环境中,这个人本人是可以被识别的但是,关于不同的规则对于具体的个人的地位以及特定的利益的影响;人们是具有不确定性的;这种影响是不可能与特定的规则相联系的。在别的场合,契约主义程序将拒绝考虑这样的决策规则,这些规则在事先就明确否定某些人有进入政治过程的权利。按罗尔斯的逻辑契约立约者在不知道本人是红,还是绿、黑、白的前提下,是不会对任何一个事先对个人与全体集团不实行公平权利的规则采取赞同态度的。接布坎南一图洛克的逻辑,红色的人、绿色的人、黑色的人或白色的人是不会同意把X集合中的政策选择交给这样一个规则来实行,该规则不能事先就实行公平的权利。之所以大家不会赞同上述规则;是由于个人不可能知道这个集合中的选择将会如何影响他本人的福利。
    多数规则是可以满足事先的政治平等的准则的,只要公民投票权是让政治体中的成员人人拥有的。但是,正如我们在前面指出的;别的方法与规则也符合率先的政治公平准则。但是,由于所有的决策规则并不一致;事后的政治平等受到破坏。有些人的选择是会支配结果的并且这些人的选择会在最后趋于一致,为种人的利益与价值观就会比那些自己的选择被忽略掉的人的利益与价值观要具有更多的份量与权数。如果60%的多数选票选择了方案A;那些支持方案A的人就会结成联盟,而另外的40%的选民为支持方案B而形成了一个少数派,则前者会比后者更有力量。
    然而,如果在一种公开的普选中,确保了事先的政治平等,如果政治决策从其问题与时间上说都是有效地实行分散化的,则用不着考虑事后不同的权数对于特定的结果的影响的。在整个政治选择(正在进行的比赛)的方式和结果中,有保证的事先平等会产生某种近似的事后权数平等。

    四  法律的变化 
    前几节的讨论概括了《一致的计算》(1962年)中所阐述的论点,这些论点是对本章所提出的问题进行了将近25年时间的反思与注视之后才提出来的。现在,按事先政治平等来定义的民主就可以从契约中推导出来,而按多数规则来定义的民主,则只有在有限的环境中才能通过检验,而且;这后一种意义上的民主并不唯一地与契约上的一致相联系。当我们的分析推进到立宪阶段时,有关的选择集合是那些与法律变化有关的方案了,这时,在那些制约个人与公共活动的规则中,多数规则就不再有用武之地了;甚至可以说,任何规则,只要是不一致的规则;则都不会有什么用武之地。
    在这个阶段,也只有在这个阶段,一致的契约才产生了,这无论是从概念上还是在现实中;都是如此。正是在这里、基本的交易范例或协作范例对于政治来说都采取了非常不同于真理判断或零总和范例所产生的含义。如果政治在其厂度上是包含着整个统治结构,如果政治被模式化为个人为着提出并推进自己的利益与价值观而作出协调性的努力的过程,而关于自己的利益与价值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则显然,全体个人必须达成一致。
    拿这种过程与市场交易作一个简单的类比,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如果对初始的苹果与桔子的拥有量进行再配置是有助于交易者双方的价值的增加的,那么,显然只有当两个交易者就苹果与桔子的交易条件达成一致时,贸易才能发生。一种强制的“交易”,不论这种强制是来自于第三者;还是来自交易双方之中的某个人,都不可能满足这个个人价值增加的准则。
    在立宪变化(规则变化)过程中所发生的复杂的交易在这些限本的方面是与两个交易者之间所发生的这种简单交易一样的。只有当全体参与者就某一种规则变化(法律变化)表现出一致时 这种变化对于全体政治体成员来说才可以确定为是增加价值的变化。对于统治的基本的结构规则来说,如果它不能满足上述有限度的一致检验,则就不可能从契约论的观点中为此找到合理或合法依据。任何一种规则变化,只要它不能通过一致性检验,那么,其任何合理性或合法性只有依靠非契约论者的评估准则,而这种非契约论者的评估准则从本源上说必然是非个人主义的,或者至少在任何普遍的意义上说是非个人主义的。

    五 从抽象到现实 
    正如我们所指出的,到此为止的分析是借助于高度抽象的关于三个层次政治活动的划分展开的。在这种环境下,契约主义与民主之间的相互关系可以用比较直截了当的方式加以表达。但是;我们所见到的政治世界,却是这三个层次政治活动的混合体,几乎所有的政治机构都同时进行着实施法律、立法与制订法律这三层次的活动。尽管存在着这种混淆,人们还是力图对诸如“民主的”或“非民主”的政治安排进行有意义的描述,并把这些特征归之为不同的政治安排,而不是把这些特征归之为那些现在不存在的,以前也不曾存在过的,可能不会存在的理想模型。正是在这种深入的实际讨论范围中,契约主义与民主之间的关系几乎不可能像抽象分析中那样使人一目了然。
    但是,如果任何契约式的合法性可以从政治过程中被提出,则我们可以从所见到的政治过程中把关键性的特征分离出来并且加以识别,当然,这些特征一定是要存在的。这里,最重要的必要条件是存在法律,这种法律的存在性是从有意义的角度上说的。这就是说,个人的私人活动与公共活动必须服从立宪制约。如果国家或集体权力的运用没有限制,不考虑特定的决策规则;这种运用是不可能从契约主义者中找到合理依据的。我在别的地方提及过“选举的谬误”,这一直是主要的误解的根源,这个概念是指,只要“民主的”决策是得到保证的、则任何事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然而,即使在这里、也会存在着反对改变这种规则的立宪禁令。
    在政府或国家权力的符合立宪的或法定的权威的范围内,政治安排必须具有政治平等的特征;所谓政治平等,是让政治实体中的全体人至少在某种最后的事先意义上拥有平等权利。这个要求并不保证所有人在一个特定的集体选择中有相等的机数。它也不保证某些人或某个集体一定不会受到集体的强制。这里所要才的只是,所有的人对于集体选择的方式和结果,拥有相同的进行政治影响的进入权。用实际的语言来说,这就是说,公民权是对所有人开放的;政治机构是在某种规则的基础上运转的,那种把不同的集体选择捆在一起的做法是要避免的。
    最后。在契约制约、法律所允许的范围内所进行的集体行动与那些包含着改变这些法律本身的集体活动之间,是存在着可发现的公然的区别的。一个政体,如果其中的政治活动家与政治学一法学家们都没有区别立法与法律之间的差别;则该政体是不可能从契约主义中找到合理依据的。如果作了这种区别,并且被人们普遍所承认,则必须看到,关于改变基本法律的有效决策规则要比在既定的法律之内进行集体决策的规则内容上更广泛。抽象的契约论逻辑不需要推到这里的极端上来,那种逻辑规定,唯有通过一致的协议才能达成立宪的变化。
    总之,如果下列特征看来是存在的,则一种政治一法律秩序就可以在广义上归类为“契约主义的”:
    1.无论是私人还是公共机构,在他们的活动中都受制于法律,受制于运行的立宪限制。
    2.在法律范围内,一个政治组织的全体成员都有同等的权利进入决策机构,即从恰当定义的事先意义上讲,具有集体决策的同等权数。
    3.在那些现存的法律内所进行的集体活动与那些改变这些法律的活动之间,存在公认的差别,而后者的决策规则比前者的决策规则更为包罗万象。

    六  有限的与无限的契约主义式的应用 
    请注意,上述列举的关于划分的准则并没有提到这些现存规则是如何产生出来的历史。当我们说一种符合上述准则的政治一法律秩序有资格称为“契约主义的”时候,我们就是指某些与这种秩序的运行有关的事情。在这样一种表述中,含有道德一伦理的内容。但是,由于不能认识这个契约主义的合理根据的严格的有限范围就发生了混乱。在现存的给定的规则下(这种规则必然包括个人之间禀赋的分配这些个人是在这种规则内私自地和集体地进行活动的),一种看得见的政治…法律秩序在其运行的过程中,舍被一种契约式的交易模型解释成为“得到解释——得到理解——得到证明——合法化”的一种秩序,但是,这种秩序对于个人在某种概念上的  “运行之前”的政治阶段上所具有的关于禀赋的分配;对于这种禀赋的分配中所具有的道德伦理内容,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里,与市场交易再作一次简单的类比,也许是有益的。假定有两个潜在的交易者,每一个人都拥有最初的苹果与桔子。在交易之前,A先生拥有93个苹果和43个桔子。B先生在交易之前有2个苹果和4个桔子。交易之后,A先生拥有9O个苹果与44个桔子; B先生拥有5苹果与3个桔子。从伦理一道德的合理性范围来说,自由的非欺诈性的交易只有在下列制约中才是成立的,即两个交易者都得到交易的好处。但是,从交易过程或者从交易的现实性中,都没有给出关于交易之前或交易之后的禀赋的分配合义,都没有说明这种分配是合理还是不合理的; 也没有说明它是否是合法的。
    把契约主义的准则扩大应用到现存的政治一法律规则运转的过程之中而越出有限的应用范围; 并推导出这些结构本身的隐含的特征,这就是罗尔斯对自己提出的任务。我不需要在这儿对罗尔斯的成败进行评估。我所作的努力也许不是始终如一的,只限于有限的应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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