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女谍+[西班牙]+斯特拉·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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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女谍+[西班牙]+斯特拉·索尔-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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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先前我只是害怕,现在就有点惊惶失措了,猜想这可能是暂时的,以后可能和医生一起行动。但是,完全错了,车开进车库,我们走下车来。戈登·沃埃斯向我打招呼:“喂! 莱普·惠特! ”
  我没有应声。
  “快! 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沃埃特说。
  我看了看医生。
  “我们走吧! ”医生说。
  我们沿着从车库通向房屋的甬道,悄然走上了楼梯,又经过一个大厨房,来到一个附设沙发茶几的小办公室,又继续走进一个书房。书房里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块头很大面容冷漠的男人,脸盘和举止都像普鲁士族。他披散着满头长发,穿着件威尔士王子式的套装,嘴里叼着半截烟卷,两只手是雪白的,指甲是修剪过的。他指着一把椅子,说道:“莱普·惠特! 坐下! ”
  我坐下时,反而觉得受到冷落。这人的目光凶恶残忍活像个杀人凶手,着实使我害怕,但我竭力保持着镇静。
  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因为我受到柏林的邀请。
  我从未面对过如此相貌可怕的男人。
  “几个小时以后,你就要和戈登·沃埃斯一同渡过海峡,”他交待说。
  我觉得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
  “在路上每时每刻你必须保持镇静,”他嘱咐说。
  “我只是知道我和查威尔医生一起走,”我辩解着说。
  “你要去柏林,医生不去。”
  我害怕和戈登·沃埃斯同行,想把过去我们俩之间发生的事告诉这个人,但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更加引起沃埃斯对我的恼恨。
  “把你的长头发剪短了,真可惜! ”普鲁士人接着说。
  “不! ”我本能地抓了一下头发。“请不要剪掉我的头发,我可以戴个假发,”我乞求着。
  “你渡过海峡时必须扮做军官。在夜里,你穿着军服没有人怀疑你是个女人,但是你不可能把这么长的头发藏在军帽里。”
  我试图说服他,但他不加理睬,他说:“对不起,我们必须这样做。”
  我恨自己缺乏勇气,不能保护自己。我的头发立时被剪短了,完全变成了一个男人。我忍住了哭泣,保持着尊严。
  时间到了,我们离开了别墅。
  戈登·沃埃斯很镇静,而我却是丧魂落魄。他开着车,我坐在他旁边,心里想着丈夫,刘易斯现在可能正在书房里工作,而我……忽然,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我觉得军衣下面的皮肤一阵酥麻。我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但他还是没把手移开。
  我想扇他一个耳光。这时,他压低嗓音说:“我为你都发疯了。”
  我没有答话。他为了应付前面的弯道,将手拿开。他没说话,但我却紧紧地盯着他。
  车子开到一个英军前沿控制的据点时,我们下了车。戈登·沃埃斯一转身混进了英国士兵之中。相反,我倒是害怕被发现,所幸的是夜色昏暗,只有岗哨亭子里的一个小灯泡放射着一线光芒。
  为了防空,岗哨亭子所有的玻璃都涂成了黑色。我渐渐放松下来等待接应我们的渡船。我们涉过一段流淌着的河水。雾气在头顶上飘来飘去,阻挡着视线,无法看见靠近的船只。我的长发变成了短发,所以觉得头很冷。这里所有的士兵都是为了保护岗亭里的两个哨兵。忽然,士兵中间传来了话音:“这人好像是一个罗曼蒂克。”
  我意识到他们说的是我,可能因为我正向着水的远方眺望。
  我扮做英军高级司令部来的大卫·纳尔逊中尉,心里惦记着交给我的文件袋。这里可能还有别的伪装人员,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
  这时,马达声渐渐接近,我心想,这可能是船开过来了。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吓了我一跳,随后是一声招呼:“好啦,纳尔逊! 我们走吧! ”
  我转脸一看,认出是戈登·沃埃斯。他比我高出一头,离我非常近。
  “快点,船来了! ”
  我没有应声,害怕自己的女人腔调会暴露身份。我们很快上了船,船上总共有四个人。我默默向着对岸告别,离开英国海岸很是伤怀,夜暗和浓雾很快遮盖住多佛的白色悬崖。这时候,我觉得再也回不到自己的祖国了,不管我做了什么,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我一直是热爱祖国的。然而,自己却背叛了祖国,这种背叛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航行似乎是没有终点的,北风掀起了巨浪,小船在浪峰上穿行,忽上忽下,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把我抛起来。小船被巨浪拍打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大海吞没。我想做祈祷,但是做不到,这时,胆汁已经冒到了喉咙眼儿上。这天夜里,我们在大洋里随风逐浪,颠簸飘荡,仿佛永远不会到达彼岸。
  后来,我闭上眼睛思前想后,忽然,一只巨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戈登·沃埃斯。他大声冲着我的耳朵说:“我们快到了,纳尔逊! ”
  我感激地看着他,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话使我产生了好感。
  不多会儿,小船果然靠了岸。我晕船呕吐,双腿麻木,焦虑和恐惧使我浑身颤抖。我踏上陆地时,狠命用皮靴朝着土地跺了几脚,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经来到了陆地。我向着黑暗的海峡望去,思念着英国,那里有我的故乡、我的丈夫、公公、哥哥,还有很多朋友。
  现在,我置身于这个陌生的土地上,是多么的孤独可怕! 我们来到了法国,但是,我们的目的地是德国。
  戈登.沃埃斯瞥了我一眼,像是敦促我往前走。现在,他走在德国军官行列中非常自信,看上去显然是一个高级军官。他用手牵着我,边走边笑,路过盘查时,我们的各种证件都是合格的。
  我仍然觉得头晕,如果能停下来休息一下会舒服些,但是我只能像一个机器人似的跟着戈登·沃埃斯走着,忽然听到一个人说:“你们两个人做了一次短途旅行,该照顾一下肚子了。”
  “我的肚子很好,谢谢你! ”戈登·沃埃斯笑着说。
  我们来到一辆车子跟前,戈登·沃埃斯让我进去,他坐在我的身边。我疲倦地将头枕在坐椅上。车子离开战地指挥所,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戈登·沃埃斯握住我的手,我将他的手甩开。他看着我,我依然感觉到他过去吻我的那种恶心味儿,令我作呕。
  我怀疑自己是否怀了孕,然而,这绝对不会,这只是因为可恶的越境旅程造成的。
  我不能不对戈登·沃埃斯的健壮体格感到惊讶。他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艰苦生活,或者他是钢铁制成的。我记得曾经用那个铁盘子重重打了他的脑袋。
  “他想报复吗? ”我问自己,仔细地审视着他,他很英俊。
  “我们已经到了,纳尔逊! ”
  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幢颜色灰暗的教堂面前。戈登·沃埃斯向我眨巴着眼。我会意地和他走下车来。车子当即开走。我们孤寂地在一个巨大广场的便道上站着,我仰望教堂那耸向蓝天的尖塔。
  东方渐渐发亮,我转身看了看我的同伴。
  “来! 挎着我的胳膊。”沃埃斯说。
  四周空无一人。我们听到海浪间隔冲击岩石的巨响,行走在粗石铺砌的窄道上,走着走着,戈登·沃埃斯忽然站住,向后看了看。
  我们来到一片空旷的场地,那里有许多工厂,我忽然收住脚步。
  “怎么啦? ”他问。
  我因晕船呕吐没有回答。他站着等着我吐完。我浑身发冷,精神惶惑。
  “我们走,你靠着我的身子! ”他的手臂抱着我的肩膀。
  “你浑身颤抖,是不是生病了? ”
  “没有,我晕船。”
  他将手插进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点着了,吸起来,边吸边说:“你也在这里抽几口。”
  我不喜欢吸烟,但是我只得服从。
  “你没有吃饭,受到了惊吓,神经过度紧张。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不走,在太阳出来以前,我们必须到达目的地。”
  他是对的。我鼓起劲向前走,两条腿肿胀酸痛。他用手抱住我的腰架着我向前走。
  “我可以用胳膊挽着你走,但是不能那样做,那样做,别人看见了就不能说你是生病了。”
  “我想我不会耽误时间,”我重振元气地说。
  “我们不能慢慢走,途中耗费的时间需要计算得很精确,耽误了就会出事。我架着你走可能会快些。”
  我觉得这样好受了些,便继续让他架着走。他的身体温暖着我,想来他也感受到我的体温。这时,海浪击打礁石的轰鸣渐渐微弱,只能听见皮靴嘎吱嘎吱作响,听见那远方传来的枪炮声。
  “你看见那片红瓦了吗? ”戈登·沃埃斯用手指给我看。
  “看见了,”我答道。
  “那里是我们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他的嘴挨近我的耳朵说。
  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唇蹭着了我的耳朵。
  我们来到这座红瓦屋顶的楼房。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打开门锁前,先向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时才将门打开。我们走进了一个大仓库,从这头走到那头。
  “你觉得怎么样? ”他再次问我。
  “我头晕,很疲倦。”
  “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整天。”
  我恐慌地望着他,心想,现在只好听从这个曾向我进行性攻击的人的任意摆布了。我还记得他把我吓坏了,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对我说:“莱普·惠特!不要害怕! 我是个粗暴的人,我喜欢你,想要你,但是,我也知道必须你想要我,我才能得到你,我要等你,等你来找我,然后,我们再来做爱。”
  “谢谢你! ”我低声说。
  他认为有一天我会和他上床的,但这绝不可能,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怎么有心情去干那种事呢! “我们上楼去! ”他引导着我,走向一个螺旋楼梯。“抓住我的手,别摔倒了。”
  这时,曙光从玻璃窗射进来,我们慢慢走上楼梯,穿过了几个房间,才找到一个有大床的卧室。
  “你先休息,我去侦察一下。”他说罢走开了。
  我没脱衣服就躺在床上。
  戈登·沃埃斯转身回到床前说:“你这样睡觉不舒服。”
  他说着将我的帽子摘掉。我摸了下被剪短的头发,眼里含着泪水。
  “莱普·惠特! 没有关系,头发会长出来的,”他脱下我的靴子时安慰着说。“这里有些拖鞋,你穿着可能太大,不过还可以穿。”
  他将一套睡衣一件罩袍放在床上,说道:“你可以脱掉衣服,把这些穿上,我到外面去找点吃的。你睡着了,就会觉得饿的。”他边说边走了出去。
  我一听说吃东西,就又觉得恶心。我实在是太困了,手里拿着睡衣,嘴里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
  他出去以后,我走向房门,从里面将房门锁上。他在外面哈哈大笑。我将大衣脱掉,又脱掉夹克,裤子,只留下内衣和胸罩,然后迅速穿上睡衣。睡衣的袖子和睡裤的裤腿太长,只得将它们向上缅了几摺。我将床罩去掉,钻进毛毯底下,当发觉房门反锁着时,又连忙下床,将门锁打开。我听到了房门外面的声音:“你换完衣服了吗? ”
  “换完了。”我答道。
  戈登·沃埃斯走进卧房时,我已经躺在床上,用毛毯盖着我的下巴。他穿着睡衣,手里拿着和我穿的相同的军衣。他问道:“床都铺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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