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10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有可能,后来成为该城执政官兼卫队长的尤利安安尼西乌

斯,为了补偿自己追随马克森提乌斯的过失,很快就情愿接

受君士坦丁的宗教了。该家族庞大的世袭财产,由于他们的

曾与格拉喜安共同享有执政官的荣誉,并四次担任禁卫军卫

队长高级职务的族长普罗布斯的勤奋,而更为增强了。他的

大片产业遍布于广大的罗马世界的各个角落;尽管公众对他

们获得财产的方法可能有所怀疑或并不能赞同,这位幸运的

政客的慷慨和博大气度仍然得到他手下人的感激和一般人的

钦羡。他死后人们对他是如此尊敬,以致普罗布斯的两个儿

子,在未成年时就在元老院的要求下,获得了参与执政官职

务的荣誉:这是在罗马历史中从无先例的一项巨大殊荣。

“安尼西安官邸里的石子”成了一句用来形容富足和荣耀

的俗语;而罗马的贵族和元老们都在适当的范围内尽力处处

模仿这个显贵的家族。一篇在提奥多西乌斯时代写成精确描

绘该城情况的文章,共列出了1780所曾作为富有的有地位的

公民住处的的房屋。看一看这些豪华的宅院,其中有许多都

几乎使我们再无意责怪诗人的夸张描述了——罗马城中布满

了数目众多的宫殿,而每一座宫殿都能自成一座城市:因为

凡真有实用价值或享乐生活所必需的一切,其中无不应有尽

有;包括市场、竞技场、喷泉、浴池、柱廊、绿树成荫的园

林,以及人造的鸟房。这位曾描绘罗马城被哥特人包围时的

具体情况的历史学家奥林匹奥多鲁斯接着还提到,有几位最

富有的元老每年可从他们的产业中获得4000镑黄金的收入,

总价值高于16万英镑;这里还不包括规定交付的谷物和酒

类,而如果把这些东西卖掉,其价值可能又是相当于现款总

数三分之一的一笔收入。与这笔巨大财富相比,一位元老一

般所得1000或1500镑黄金的年收入,可能被认为对于一个

必须有许多公务开支和维持排场的开支的元老职位来讲,也

不过勉强维持而已。根据霍诺留时期留下的记载,有几位好

虚荣的显赫的贵族,为纪念他们作行政长官的周年纪念,都

曾举行持续七天、耗资超过10万英镑的庆祝活动。这些罗马

元老的显然远远超过现代人所有的产业还并不仅限于意大利

境内。他们占有的产业一直越过爱奥尼亚海和爱琴海,直到

一些最遥远的省份:奥古斯都为永久纪念亚克兴胜利而建立

的尼科波利斯城便是虔诚的保拉的财产;而且塞内加还提到,

一些过去作为某些敌对民族分界线的河流现在却在某些公民

的私有土地上流动了。属罗马人所有的这些产业,根据他们

的脾性和环境的不同,或由他们的奴隶代为耕作,或按一定

的规定的租税租给勤劳的农民。古代经济学作家们都大力推

荐,在所有可行的地方,尽量采用第一种办法;但如有些产

业因距离过远或规模过大使得主人根本无法照看,那他们就

会赞成宁可交给一家离不开土地,和地里的收获利害相关的

世代相传的佃农,也不要雇用一个不负责任,或者完全不忠

实的庄头来管理。

一座巨大都城里的从来无心立下军功,也很少参与行政

事务的富有的贵族们自然会把他们的闲暇时间都用于理财和

追求生活享乐上。在罗马,商业活动一直都遭人鄙视;但是

从共和国的初期开始,元老们就依靠可获厚利的高利贷来增

加他们的世袭财产,扩充他们保护下的平民数目了,对那些

陈旧过时的法令,由于双方意愿相同,利害一致,则设法回

避过去或公然加以违反。在罗马城内,或以帝国通用货币的

形式,或以金银器的形式,一定经常聚集着数目庞大的财宝,

在普林尼时代,这里的无数餐具柜里所藏足色的银子比西庇

阿在攻下迦太基后运走的银子还要多。多数把自己的财产挥

霍在无比奢华的生活中的贵族们发现,自己尽管腰缠万贯却

十分歧穷,在无止境的放荡生活中只感到无聊以极。他们随

时都有上千人劳动着,以满足他们的各种欲望;他们中的一

部分是他们的由于害怕惩罚而尽力劳作的家养的奴隶;还有

的则是为利欲所驱使的各种工匠和商人。古代人享受不到许

多随着后来的工业的进步而发明或改进的生活用品;大量的

玻璃器皿和亚麻织物给现代欧洲的各个民族带来的舒适,完

全超过了那些罗马元老们从他们的骄奢和肉欲的豪华生活

中,所能得到的享受。他们的奢华生活和礼仪一直是个被人

们细心地认真加以研究的问题;但这里如加以探讨势必将使

我过远地离开我的正题,所以我只能简单地概述一段,特别

适用于哥特人入侵时期的罗马和它的居民的真实境况。明智

地选定帝国的首都为他那一时代的历史学家最佳居住地点的

阿米阿努斯马尔克利努斯曾把他自己十分熟悉的一些景象

的生动描绘揉合在一些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之中。有见解的

读者对他那种严酷的指责、材料的选定或表达的方式不一定

完全赞同;他可能会发现一些使得阿米阿努斯自己情绪偏颇

的隐藏着的偏见和个人仇恨;但他必定会以哲学家的好奇心

看到一幅对罗马人的礼仪所勾画的有趣的、原始的图象。

“罗马的伟大(这就是这位历史学家的话)便是建立在一

种罕见的,几乎不可思议的美德和幸运的结合之上。她的漫

长的幼年时期完全用于和意大利的各个部落,这座新兴城市

的近邻和敌人,进行艰苦的斗争。在坚强、热情的少壮时期,

她经受住了战争的风暴,让她的战无不胜的军队翻山越海,从

地球上的各个国家夺回胜利的桂冠。最后,在她逐渐进入老

境时,她有时仅凭她的威名也能使敌人慑服,她却极力追求

平静,舒适的享受。这座曾使最凶猛的民族俯首贴耳,系统

地建立一套法律,始终是正义和自由的永恒的悍卫者的德高

望重的城市,像一位明智而富有的家长,心甘情愿地把管理

她的巨大家产的事务移交给了她的心爱的儿子们,一些恺撒

去管。紧接在共和国的长期骚乱之后,出现了类似努马统治

时期的那种可靠而深刻的和平;而罗马仍被尊为世界的女王,

那些臣服的民族仍对她的人民的名字和元老院的权威表示尊

敬。但是,这种天生的光辉(阿米阿努斯接着说)却被一些

贵族的行为玷污和破坏了,他们不考虑他们自己的荣誉,也

不考虑他们的国家的荣誉,肆无忌惮地干下许多罪恶和愚蠢

的勾当。他们竞相争取空洞虚华的头衔和称号,荒唐地选定

或生造出一些最高雅、最响亮,可能会引起一些无知的人惊

愕和敬意的名号——雷布努斯或法布尼乌斯,帕贡尼乌斯或

塔拉西乌斯。狂妄地希望使自己的名字永存,他们全尽力没

完没了地为自己塑造铜像或大理石像;而且不在外面包上金

箔还不肯罢休;这项殊荣最先是授与其武力和计谋降服了强

有力的安提奥库斯国王的执政官阿基里斯的。他们对自己在

各个省份所拥有产业的收租单的炫耀,或者还故意加以夸张,

从日出到日落,在每一个还记得他们的那些贫穷但无敌于天

下的先辈们并不靠精细的饮食和华丽的衣着使自己有别于最

下等的士兵的人们的心中激起正当的仇恨。但是现代贵族们

却骑高大的四轮马车的尺寸和衣着的华丽程度来衡量他们

职位的高低和权力的大小。他们的用绸缎做成的紫袍随风飘

动,在他们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们有时还故意地或无意中露

出他们的内衣,那绣着各种动物形象的贴身软袍。他们身后

跟有50人组成的仆从队伍,一路踏翻铺路的石头,仿佛他们

乘坐的是驿站的马匹,一路飞驰而过;元老们的这种举动更

有一些阔太太和贵妇人大胆效法,她们的带篷的马车也不断

在城市和郊区广阔的道路上奔驰。每当这些高贵人物屈尊光

顾公共浴池时,他们在进入时总要虚张声势地发号施令,把

原来为供罗马人民使用而安装的设备全占下由他们专用。如

果在这种贤愚混杂的、大众聚集的场所,他们遇到一位下流

的为他们引线拉皮条的家伙,他们会跟他热情拥抱以表达他

们的友情,而一般市民向他们问好,他们却傲慢地不屑一顾,

认为他们只配吻他们的手或膝盖。在他们痛痛快快洗浴一番

之后,他们重新戴上显示他们高贵身份的戒指和其他饰物,并

从那装满可能足够十几个人穿用的上等亚麻衣物的私人衣柜

中挑选出最称心的衣服,并且,直到他们离开之前,始终摆

出一副只有出现在刚从征服叙拉古的战场上归来的伟大的马

塞卢斯身上大约还情有可原的不可一世的气派。有时候这些

英雄们倒也还有更艰辛的建树:他们视察他们在意大利的田

产,他们还通过奴隶的辛劳为自己获得捕猎的乐趣。如果在

任何时候,但主要是在炎热的季节,他们胆敢登上他们那彩

绘的帆船,从卢克林湖驶向他们的在普特奥利和卡伊塔海滨

的典雅的别墅时,他们会把自己的远航比作恺撒和亚历山大

的出征。然而如果有一只苍蝇大胆落在他们的闪着金光的雨

伞的缎面绉褶上,如果有一线阳光从一个被疏忽的、难以觉

察的缝隙里穿透过来,他们就会哀叹这难以忍受的苦难,并

装模作样地抱怨他们幸好不是出生在那永远被黑暗笼罩着的

辛梅里安地区。在这种前往乡下的旅行中,整个家庭都随着

主人一同前往。就像骑兵和步兵、轻武器和重武器兵团、先

头部队和殿后部队,全得靠有才能的指挥官调遣一样,那些

家庭的官员手执表明他们的权势的指挥棒,分派和支配着一

队又一队的奴仆和随从。走在最前面的是行李和衣箱,紧随

其后的是数目众多的厨师和地位较低的在厨房和餐桌边服役

的服务人员。而大队人马则是由各种各色杂乱的奴隶组成,其

中还偶尔夹杂着一些无事可干、吃白食的平民。最后压阵的

是一队受宠爱的阉人,按年龄大小从老到幼排列成队。他们

的众多的人数以及被残害的遭遇都激起愤怒的围观者的最大

惊愕,他们情不自禁地诅咒着死去的塞密拉米斯,认为他不

该发明这种摧残自然的生机、使未来的一代的希望被扼杀在

萌芽时期的残酷的技术。在行使家法时,这些贵族对自身受

到的伤害显得无比敏感,而对其他人类的遭遇则表现出轻蔑

的漠不关心。他们叫一声要热水,如果一个奴隶稍有怠慢,就

会立即受到三百皮鞭的责打;但如果这同一奴隶有意杀了一

个人,主人却会温和地说,他是个不懂事的东西,不过他如

果再犯类似的罪行就一定不能逃脱惩罚了。好客过去原本是

罗马人的美德;任何一个陌生人,只要表明自己有一技之长

或遭到了不幸,都能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