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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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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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的论争;人民群众则热情地肯定其身躯已躺卧在以弗所城

墙之内的圣母的光辉。从亚历山大里亚运走西里尔的船队

满载着埃及的财富;他还随船带来一大批盲目追随圣马可和

上帝的母亲的旗帜的水手、奴隶和狂热分子。教会的神父,甚

至一些卫兵,都对这种军事部署感到惊愕;西里尔和玛丽的

反对派在街头遭到侮辱,或在他们的住房中受到威胁;他的

花言巧语和大量施舍使得追随他的人数与日俱增;这个埃及

人很快发现在他的指挥下,已足有200名主教听从他的呼唤,

任他驱使。但是,将12人驱逐出教的主谋者看到反对他的安

条克的约翰,带领着数量虽不多却颇有威望的一些大主教和

圣职人员正缓缓从遥远的东方首都赶来,不免有些担心。对

被他斥为敌意和犯罪的拖延十分不耐烦,西里尔宣布在圣灵

降临节后的第16天就开始开会。以有东部朋友在场为自己希

望的寄托的聂斯脱利则和他的前任克利孛斯托姆一样,拒不

承认他的敌人的权威,也不听从他们所发出的召唤:他们匆

忙安排对他的审判,那控告他的人就坐在审判席上。68位主

教,其中22位具有大主教的地位,通过谦虚、温和的抗辩为

他进行了辩护:他们被同教的弟兄们赶出了会场。坎狄狄安

以皇帝的名义,要术推迟4天;这位世俗的行政官员被愤怒

地并带有侮辱性的从圣徒们的会议中轰了出去。整个这一重

大的事件全都集中在夏季中的一天办完了:主教们各人发表

了各自的意见;但它们的统一的风格透露出其背后的主谋的

影响或在暗中操纵,这主谋至今仍一直被指责为使公开作证

的证人的行为和亲笔签名不可信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异议,

他们在西里尔的信中一致承认了尼斯信条和那些神父的学

说:但从聂斯脱利的书信中和演说辞中摘出的部分段落中却

夹杂着许多诅咒和怨恨之词;而且这个异端分子被剥夺掉了

主教和圣职人员的荣誉。被恶意签送给新犹大的判决书,被

在以弗所街头张贴和宣读:那些从上帝的母亲的教堂里走出

的疲惫的高级教士被看作是她的保卫者受到人们的欢呼;她

的胜利得到彻夜灯火通明、歌声不断和人群的激动的纪念。

到第5天这个庆贺由于东部主教的来临和愤怒表现而大

为减色。在一间旅店的房间里,约翰来不及掸去鞋上的尘土,

便接见了皇帝的使臣,他向他叙述了他企图阻止或取消那埃

及人匆促中胡乱作下安排的无效努力。于是同样匆忙和无理

地由50名主教参加的东部宗教会议撤消了西里尔和门农的

主教头衔;在那12条罪名中,谴责阿波利纳里斯的异端是百

分之百的毒汁;并把亚历山大里亚的大主教说成是个恶魔,生

来、育来便是为了彻底将教堂毁灭。他的宝座是远不可及的;

但他们马上决定赐福以弗所的羊群,为他们安排一位牧人。由

于门农的警惕,教堂的门对他们关闭起来,一支强大的守兵

驻进了大教堂。在坎狄狄安指挥下的军队当即发动进攻;外

围的守兵很快被击败、被杀死,但那核心地点却牢不可破;围

攻的部队撤退了;但他们的撤走却受到猛烈的追击;他们失

去了马匹,许多士兵受到严重的棒伤或被石头砸伤。圣母之

城以弗所陷入疯狂和骚乱、反叛和一片血泊之中;敌对的宗

教会议从各自的精神机构向对方发出诅咒和开除教籍的命

令;提奥多西乌斯的朝廷在叙利亚和埃及两派的互相敌对和

矛盾的咒骂声中已弄不清孰是孰非了。在那繁忙的3个月的

时间中,皇帝,除了最有效的置之不理、加以蔑视的办法之

外,使尽一切招数企图调解这一神学的争端。他试图使用普

通的宣判无罪或有罪的办法去掉或吓唬住一些领导人;他赐

给他派驻以弗所的代表以重大的权力和大批军队;他从两派

中各挑选了8名代表,让他们一起来到首都附近的远离开为

群众狂热情绪所感染的某个地方,自由地、开诚布公地进行

讨论。但是,东方派拒不屈服,而正统基督教派鉴于自己人

数众多,而且有拉丁同盟者,因而拒绝接受一切联合或和解

的条款。温和的提奥多西乌斯终于忍无可忍,他愤怒地驱散

了这次主教们的骚乱,直到事隔13个世纪之后,第三次全世

界宗教会议中又有所表现。“上帝为我作证,”那位虔诚的君

王说,“这一片混乱的局面可不是我引起的。上天明鉴,一定

能看清谁是罪犯,并对他加以惩罚。你们都回到各自的省城

去吧,愿你们各自的私德将能补救你们这次集会所造成的祸

害和丑闻。”他们回到了各自的省城;但同样那种扰乱了以弗

所会议的情绪现在却弥漫了整个东部世界。在经过三次顽固

的、势均力敌的战役之后,安条克的约翰和亚历山大里亚的

西里尔终于握手言和,互相拥抱了:但他们这种仅限于外貌

的重新结合只能归之于都愿谨慎从事,而并非出于理性的认

识;归之于彼此都感到疲惫不堪了,而并非主教们的基督仁

慈精神的胜利。

拜占廷大主教早已在皇帝的御耳边散布下诋毁他的埃及

对手的人格和行为的带有偏见的言词。随同开会通知的一封

充满威胁和咒诅的书信,指责他是一个不安分、十分傲慢和

心怀忌妒的教士,他搅乱了人们简朴的信仰,破坏了教会和

国家的安宁,并通过诡计多端地分别给提奥多西的妻子和妹

妹写信,以肯定皇室内部的分裂,或散播不和的种子。在君

主的严厉的命令之下,西里尔来到了以弗所,在那里他被行

政官员们,按照已经集中了吕底亚和爱奥尼亚的军队用以镇

压这位大主教的狂热的不服管制的随员的聂斯脱利和东部人

的要求,加以抵制、威胁和囚禁。他不考虑可否会得到朝廷

的宽容,公然从看守的手中逃走,仓促上船,抛下了那个不

完备的会议,躲进了安全、独立的主教的堡垒。但是,他的

被派往朝廷和市政府去的足智多谋的使者却竭力平息皇帝的

怒气,求得他的宽容,并取得了成功。那位意志薄弱的阿尔

卡狄乌斯的儿子却在妻子和妹妹、宦官和宫中妇女们的互相

矛盾的影响之下,始终拿不定主意:他们的主导情绪是迷信

和贪婪;而正统基督教的头目们也便不遗余力地在前一个问

题上危言耸听,而在后一个问题上大力满足。君士坦丁堡及

其近郊到处修建了兴旺的寺院,那神圣的长老达利马提乌斯

和优迪克本早已把自己的热情和忠心奉献给西里尔的事业、

对玛丽的崇拜和统一体的基督。从教会出现危险的第一天开

始,他们的誓言已被一个更崇高的不可抵御的职责所代替。大

队的僧人和隐士手里举着点燃的蜡烛,口中对上帝的母亲唱

着赞歌,在他们的带领下,从他们的寺院奔向皇宫。这空前

的盛况使人民群众为之振奋、激动,而浑身发抖的帝王则静

听着圣徒们的祷告和祈求。他们大胆宣称,除非他们全归向

阿塔纳西乌斯的正统继承人,并接受他的信条,他们便谁也

不用希望得救。在这同时,每一条通向皇宫的道路都正受到

金币的轰击。在赞颂和祝福的光明正大的名义之下,男女朝

臣全以其权势和贪欲的大小分别得到不同数目的贿赂。但他

们的无厌的贪求已把君士坦丁堡和亚历山大里亚的教会财富

洗劫一空;以致那位大主教的权威也无法压下教士们的正当

抱怨,为了支付这一可耻的腐败行径的开销,他们已欠下6万

镑的债务了。从一个帝国的重大压力下救出自己的弟弟的普

尔喀丽娅是正统派的最坚定的支柱;宗教会议上的大声疾呼

派和宫廷里的小声嘀咕派的联盟是如此紧密,西里尔只要能

够除去一个宦官,换上一个得到提奥多西喜爱的宦官,他便

肯定可以获得成功了。然而,这埃及人仍不能吹嘘说自己已

获得光荣的或决定性的胜利。皇帝,忽然表现出异乎寻常的

坚定,一定要坚守自己曾许诺保护无辜的东部主教们的诺言;

西里尔尽量设法缓解了他的愤怒仇恨情绪,在他得以对不幸

的聂斯脱利进行全面报复之前,他勉强含含糊糊承认了基督

的两重性。

鲁莽和顽固的聂斯脱利,直到会议结束,一直受到西里

尔的压迫、朝廷的冷遇和他的东部朋友们的不明确的支持。一

种恐惧或愤怒的情绪促使他,在时间还不算过晚的时候,来

一个光荣的自愿退位:他的愿望,或至少是他的要求,当即

获得应允;他于是被十分风光地从以弗所送到了安条克他原

来修行的旧寺院了不久以后,他的继承人马克西米安和普罗

克修斯成了君士坦丁堡合法的主教。但是,那位被贬黜的主

教,在他的沉寂的斗室中,怎么也无法再安于一个普通僧人

的冷清、安全的生活了。对过去他怀念不已,对现在他十分

不满,对未来他有充分的理由感到不安:东部的主教相继把

他的不受欢迎的名字排除在他们的一切活动之外,而把聂斯

脱利尊为坚定信仰维护者的分立派的人数则与日俱减。在他

在安条克居住了4年之后,提奥多西亲手签订了一项命令,把

他归于西门一类术士之列,对他的言论和追随者一概加以取

缔,把他的作品投入火中,他本人先被流放到阿拉伯的彼得

拉,最后又被转移到利比亚沙漠中的孤岛之一绿洲去。虽然

已和教堂、和整个世界脱离接触,这位流徒却仍为顽固思想

和战争意识所苦。一个属于米伦米或努比亚族的游牧部落进

入了他的孤独的牢房:离开时却扔下了一大批无用的俘虏;但

聂斯脱利刚一到达尼罗河的岸边,他便发现他实在宁愿逃开

一个罗马人的正统教的城市,而去接受野蛮人的较温和的奴

役。他的逃跑被看作是一项新的罪行而受到惩罚:这位大主

教的精神感动了埃及的民族和教会的权势人物;行政官员、士

兵、僧侣全都虔诚地折磨基督的敌人和西里尔;而且,在埃

塞俄比亚的领土范围之内,这个异端分子一时被送出,一时

又被放回,直到后来这反复的旅途劳顿已使他衰迈的残躯实

在不耐其苦了。但他的头脑却仍然思想敏锐,自有独立见解,

蒂巴伊斯的市长看到他写的布道的书信不禁惊讶不已;亚历

山大里亚的正统基督教的暴君死去时,他还安然健在,在经

过16年的流放生活之后,卡尔西顿的宗教会议也许将会重新

恢复他的荣誉,或至少让他重回到教会中生活。聂斯脱利的

死使他无法听从他们的对他十分欢迎的召唤;他的病可能为

关于他的死的恶意中伤的传闻增添了几分色彩:说什么他的

诽谤神明的工具,他的舌头,被虫子吃掉了。他被埋葬在上

埃及的一个被人叫作克姆尼斯,或潘诺波利斯,或阿克米的

城市中;但詹姆斯党的不朽的怨毒之心却历数代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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