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们的疑虑或解除他们原来作出的许诺。两格雷戈里的继
承人扎加利主教却敦促他决定偏向他们:他宣称,整个民族
可以合法的,在同一个人身上,把国王的头衔和权威结合起
来;而那个不幸的希尔德里克,这公共安全的牺牲品,则应
免去职务、剃光头发,关进某个寺庙,到那里去度过他的余
生。这一正中下怀的回答,立即被法兰西人看作是智者的意
见,法官的判决,和先知的神谕而愉快地接受了:墨洛温家
族从此从地球上消失;而丕平则被习惯于服从他的法令,在
他的旗帜下大踏步前进的人民的自由选举推上了高位。在教
皇们的批准了,他的加冕礼接连举行了两次,全由他们的最
忠实的仆人圣卜尼法斯主持,而由感恩戴德的斯蒂芬三世,在
圣丹尼斯寺院里,将王冠加在他的恩主的头上。以色列国王
的皇家涂油礼也被巧加应用:这位圣彼得的继承人变成了神
圣的使臣:一个日耳曼人首领变成了救世主;犹太人的宗教
仪式,由于现代欧洲人的迷信和虚荣得以传播和被接纳。法
兰克人的古老的誓约已被解除;但是,如果他们敢于重新恢
复过去的选择的自由,不在神圣、功绩卓著的卡洛温吉亚家
族中,而去另选一位国王,那可怕的革出教会的命运就会威
胁着要降落在他们及其子孙后代的头上。这些帝王后代,无
视未来的危险,一味沉溺于目前的安逸生活之中:查理大帝
的国务大臣认定法兰克国王的权杖完全为教皇的权势所左
右;而他们在他们最大胆的活动中,仍充满信心地坚持这一
重大的、成功的世俗司法的行动。
Ⅱ.罗马贵族由于习俗和语言方面的改变已经远离开罗
慕洛的元老院,或君士坦丁的宫廷——远离开共和国的自由
贵族,或皇帝的虚构的父母。在查士丁尼武力收回意大利和
阿非利加之后,这些遥远省份的重要地位和危险处境部要求
派去一位最高级行政官员;这官员被随便叫作总主教或大主
教;而那些在皇室的资历表上占有一角地位的拉文纳的总督
们却把自己的权限扩大到这罗马城中来。自从意大利进行叛
乱、大主教制被取消以后,罗马人的苦难迫使他们不得不在
独立性方面做出一定的牺牲。然而,即使在这一行动中,他
们也行使了对自己自行处理的权利;元老院的文件和人民相
继加给查尔斯·马泰尔和他的后代以罗马贵族的荣誉。一个
强大民族的领袖定会鄙视一个带有奴役意味的头衔和从属于
人的职位;但希腊皇帝们的统治本身也在飘摇之中;而在帝
国的权力空虚之中,他们从教皇和共和国那里得到一项更为
光荣的使命。罗马使臣把圣彼得教堂的钥匙交给了这些贵族,
作为他们握有统治权的保证和象征;同时还交给他们一面他
们有权利和义务,为保卫教会和该城市而高举的旗帜。在查
尔斯·马泰尔和丕平时代,伦巴第王国的干预掩盖住了罗马
的自由,同时也威胁着它的安全;而那贵族地位不过是那些
遥远的保护者加之于他们的一个虚名、一些义务和一种同盟
关系而已。查理大帝的权力和政策消灭了一个敌人,却安置
了一个主子。他第一次拜访这个都城的时候,受到了从前大
主教作为皇帝代表所曾受到的一切仪式的欢迎;而这种荣誉
由于阿德里安一世教皇的欣喜和感激而更为增色不少。他刚
一得知国王忽然驾临的消息,便马上派遣行政官员和贵族们,
举着那旗帜,离城约30英里前往迎接。在弗拉米尼亚大道上,
在1英里长的道路两旁,站满了希腊人、伦巴第人、撒克逊
人等等的大队人群或民族分队:罗马青年高举着武器;年龄
更小的孩子,手执棕榈或橄榄枝,为他们的伟大的救星唱赞
歌。在一排神圣的十字架和使徒们的徽章前面,他从马上下
来,领着他的贵族队伍走向梵蒂冈,而当他走下那里的阶梯
的时候,他虔诚地亲吻着使徒们进出的通道中的每一步台阶。
在门廊上,阿德里安率领他的教士团在那里恭候:他们作为
朋友和弟兄互相拥抱;但当他们走向圣坛时,国王或行政长
官却挽住了教皇的右手。也并不是这个法兰克人真对这种徒
有排场的空虚的礼节感到满意。在他征服伦巴第和他被加冕
的26年中,用宝剑解放出来归他自己所有的罗马却隶属于查
理大帝。人民发誓对他本人和他的家族效忠:以他的名义发
行钱币,申张正义:对教皇的选举要由他审定和通过。除了
原有的生来便可继承的王权,再没有任何一项特权还可以由
皇帝的称号加在这罗马行政官的头上了。
卡洛温吉亚家族的感激之情已足以报答这些恩惠了,他
们的名字被尊为罗马教会的救星和恩人。教会的古老的遗产,
一些田庄和房屋都由他们慷慨地转移到城市和行省的世俗政
府的名下;大主教的捐赠是丕平的征服活动的第一批战果。阿
斯托丹斯在一声叹息声中放弃了到手的猎物;各主要城市的
钥匙和人质都被送给了法兰西的使臣;而他,在他主子的名
义下,又将它们呈献到圣彼得的墓前。大主教区的宽广的范
围原可以包括原来听命于皇帝和他的代理人的所有意大利行
省;但它的严格的正当的疆界却仅限于拉文纳、波洛尼亚和
弗拉拉的领土:它的不可分割的属地则是彭塔波利斯,沿亚
得里亚海由里米尼到安科那,向前直通到亚平宁山脉的中部
地区。在这一交易中,教皇的野心和贪婪遭到了严厉的谴责。
也许一个基督教教士出于谦恭便应拒绝接受一个尘世的王
国,因为他如不抛弃掉他的职业所要求于他的品德;他便不
能对它进行统治。也许一个忠诚的子民,或甚至一个慷慨的
敌人,也会不那么急于要分割那些野蛮人的战利品;而如果
皇帝曾委托斯蒂芬,以他的名义,请求重新恢复大主教的职
位,我将不会不认为教皇犯有欺骗和弄虚作假的过失。但按
照对法律的严格解释,任何人都可以接受他的恩人可以公正
地赐与他的任何东西,而不受任何伤害。这位希腊皇帝把他
的权力让给了,或输给了那位大主教;阿斯托弗斯的剑被卡
洛温吉亚的更锋利的剑斩断了。丕平在一次兼程远征行动中,
使自己和所率队伍出现在阿尔卑斯山边,是不符合偶像破坏
者的心意的:他占有,同时也可以合法的让出,他征战的成
果:对希腊的请求他诚恳地回答说,任何人世间的考虑也不
可能促使他收回他为了清偿自己的罪过和拯救自己的灵魂而
呈献给罗马教皇的礼物。那份辉煌的捐赠同时附加最高的、绝
对的所有权,全世界的人第一次看到一个基督教主教被赋与
尘世人主的一切权利——选派行政官员、行使诉讼判决权、征
收赋税,以及占有拉文纳皇宫的一切财富。在伦巴第王国崩
溃以后,斯波莱托公国的居民纷纷寻找地方,躲避那风暴,于
是学着罗马人的样子剃光脑袋,自称是圣彼得的子民和奴仆,
这样通过自愿投降,终于完成了现在的这基督教国家的范围。
这神秘的范围由于查理大帝口头或书面的捐助已无限扩大,
他在胜利的狂喜中,把原来划归那个大主教区的城市和岛屿
都从他自己和希腊皇帝的手中给剥夺掉了。但在平心静气地
思考问题的较冷静时刻,他又怀着羡慕和嫉妒的心情观望着
他的基督教同盟国新近的发展和壮大。他自己的和他父亲的
诺言的兑现问题现在全都客气地加以回避:法兰克人和伦巴
第人的国王都强调帝国的不可转移的权利;而在他活着的时
候和死后,拉文纳,以及罗马,都一直列在他的大主教教区
城市的名单之中。大主教教区的主权在教皇们的手中逐渐消
失了;他们发现拉文纳的总主教是他们的危险的内部竞争者:
贵族和人民都蔑视一个教士加之于他们的约束;而在那混乱
时期,他们只能保留住,那在社会更为繁荣的时代,他们曾
使之恢复并得以实现的古老权力的记忆而已。
欺骗是虚弱和奸诈的应急手段;虽无知却强悍的野蛮人
常常会陷于教会的圈套之中。梵蒂冈和拉特兰教堂是一个仓
库和制造业机构,它们会视情况需要,生产出或隐藏起许许
多多真的或假的、破烂的或令人可疑的计谋,目的只在于推
进罗马教会的利益。在8世纪结束以前,有某个忠心于使徒
的作家,也许就是远近知名的伊西多尔,编纂了教皇法令和
君士坦丁的捐赠,这精神和世俗的教皇王国的两大神奇的支
柱。这笔巨大的捐赠是通过阿德里安一世的一封信向世人宣
布的,他敦促查理大帝摹仿伟大的君士坦丁的榜样,并使他
的名字再度为人所重视。据传说,最初一些基督教皇帝曾由
罗马主教圣西尔维斯特治好了麻疯病,并在施洗礼用的水中
得到了净化;从来也没有一位医生受到过比他更为光荣的报
偿。他的皇家改教者退出圣彼得的宝座和遗产;宣称他决心
到东部去兴建一所新医院;向教皇辞去了他对罗马、意大利
和西部诸省的自由、永久的统治权。这一神话故事产生了极
为有用的效果。希腊的皇帝们记被定篡夺罪;而格雷戈里的
反叛是要求追回他的合法的遗产。教皇们从此解脱了欠人的
情份;卡洛温吉亚家族的名义上的礼物也只不过是公正地和
一劳永逸地重新恢复了那个基督教国家的极小的一部分。罗
马统治权已不再依靠靠不住的人民随意做出选择了;圣彼得
和君士坦丁的继承人已全都拥有恺撒的紫袍和各种特权。当
时的无知和轻信是那么深沉,荒唐已极的传说在希腊和在法
国都同样受到重视,而且至今还被收纳在书面的正式条令中。
那些皇帝和罗马人全都无能识别出意在损害他们的权利和自
由的伪造的谎言;唯一的一个反对意见出自一座萨宾人的寺
院,该寺院在20世纪初曾对君士坦丁捐赠的真实性和可能性
提出反驳。在文字和自由获得复兴的时候,这一杜撰的事件
被劳伦蒂乌斯·瓦拉,一位能言善辩的批评家和罗马的爱国
人士的笔,给戳穿了。15世纪他的一些同时代的人对他敢于
如此冒犯神灵的大胆行为甚为惊愕;然而理性的无声的进步
是如此不可抗拒,不等到下一个时代结束,这个神话便已被
历史学家和诗人们的轻蔑,以及被对罗马教会支持这一说法
的人的含畜、客气的批评,加以抛弃了。教皇们自己也纵容
人们对无知人民的轻信加以耻笑;但是一个虚伪、过时的称
号却仍然维护着他们的统治;完全靠支持着教皇教会和西比
林神谕的同样的幸运,在基础已经完全被挖空以后,那上层
建筑却还继续存在。
神像在东部的复兴
当教皇们在意大利建立起他们的自由和统治的时候,神
像,他们造反的第一动因,在东部又被恢复了。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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