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的态度讲述了这段故事,而他的怀疑态度却得到现代
一般人的支持。
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
学识渊博的阿布法拉吉乌斯对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所遭
厄运曾作过详细的描写,我这里如对这一问题一言不发,那
必会使我的读者大为失望的。阿姆鲁的气质比他的弟兄们更
为好奇,思想也更为开朗,这位阿拉伯半岛的首领十分爱听
阿摩尼奥斯的最后一个门徒约翰的谈话。这约翰,因为极为
勤奋地研究语法和哲学,还采用了菲洛波努斯这个别名。靠
着这种个人交往的关系,菲洛波努斯大胆地请求把在他看来
堪称无价之宝,而在那些野蛮人看来一钱不值的——皇家图
书馆赠送给他,在亚历山大里亚的一切掳掠物中,只有这图
书,征服者还没有前去观看和接收。阿姆鲁很想满足这位语
法学家的希望,但他的严格的忠诚却不容他在没有哈里发的
同意之下,把任何一件最细小的东西擅自处理掉:而欧玛尔
的众所周知的回答完全是一个无知的狂热信徒的回答:“如果
那些作品的内容和真主的经书一致,那它们便没有用,也不
必保存,而如果不一致,那便是有害的东西,理应加以消灭。”
他的判决被盲目地照办了:一部一部用纸或羊皮制成的书被
分配给了全城4000家浴室;其数量是如此巨大,这种珍贵的
燃料竟然在6个月的时间里还没完全烧完。自从一个拉丁文
本的阿布法拉吉乌斯的诸王朝为世人所知以来,其内容已一
直被辗转传抄;每一个学者都不禁怀着虔敬的愤怒为这古代
学识、艺术和天才的无法挽回的大灾难痛心疾首。至于我本
人,我对于这一事件及其最后结果都感到难以相信。那事实
经过讲得十分精彩。“请怀着惊异的心情读下去吧!”那位历
史学家自己说:而与这个外地人在相隔足有600年后写下的
孤证抗衡的,是两位比他更早、全都是基督教徒和埃及人的
历史学家无一字提及此事,而其中更早的一位优迪皮乌斯主
教还曾以大量篇幅描绘亚历山大里亚被攻下的情景。欧玛尔
的无理的判决和穆罕默德派的决疑学者的确凿、正统的观念
是不能相容的:他们明确宣称,凡在战争中掳获的犹太人和
基督教徒的宗教书籍,一律不得烧毁;并谓异教的科学作品、
历史学家或诗人、物理学家或哲学家的作品,可以完全合法
地应用于信徒们身上。也许一种更富有破坏性的狂热可以归
之于紧接在穆罕默德之后的几位继承人;然而,在这个问题
上,那大火也会因为燃料不足迅速熄灭了。我不打算一一列
举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所遭到的苦难,恺撒为了自卫无意点
烧的大火,或尽量设法消灭偶像崇拜纪念物的基督教徒的极
有害的顽固性。但是,如果我们从两安东尼时代一步步下来
到达提奥多西时代,我们便将从一连串当时的见证人那里获
悉,皇宫和塞拉皮斯神庙里早已不存在托勒密出于好奇心和
慷慨所搜集的40万,或70万册图书了。也许教会和主教的
所在地都已变得较为富有,有了一大批存书;但是,如果有
关基督超人论者和单一神性论者之间的争论的成吨的材料真
的都在公众浴室里给烧掉了,那一位哲学家很可能会淡然一
笑,认为这最终说来是对人类大有裨益的。我为随着罗马帝
国的败亡一同摧毁的一些更有价值的书,由衷的感到惋惜,但
当我认真计算一下已消逝的这么多时代、无知造成的浪费和
战争的灾难时,使我感到惊奇的倒是我们所积累的财富,而
不是我们的损失。许多罗马历史学家的作品在传到我们手中
的时候已是残缺不全;许多希腊人的极为有趣的抒情诗、讽
刺诗和诗剧,我们都不曾见到。然而,我们却应怀着感激的
心情记住,时间和偶然事件的磨难到底为我们留下了古代的
评论一致认为属于第一流天才和荣誉的古典作品:现时还存
在的古代知识的教师早已细心阅读他们的前辈们的作品,并
加以比较;我们根本没有充足的理由认为,有任何真理、有
任何艺术和有关自然的重大发现被从好奇的现代人手中夺走
了。
东部帝国的衰亡
第五十三章
10世纪时东部帝国状况。帝国
的财富、制造业和税收。皇宫。
拉丁语的被人遗忘。希腊学识
的复兴。高雅格调的衰落。
一线历史之光似乎从10世纪的黑暗中照射出来。我们怀
着好奇和崇敬的心情,打开君士坦丁·波菲洛吉尼图斯在已
成熟的年岁,为教育他的儿子御笔写作的作品:他曾许诺将
在这部书中展示出东部帝国在和平和战争时期、在国内和国
外的总的状况。在这部作品的开头部分,他根据他自己以及
他的前任帝王的一些做法,详细地描绘了君士坦丁堡的教会
和宫廷中的极度奢华的排场。接下去在第二部分中,他试图
精确地描述当时被称作themes的在欧洲和亚洲的各省的情
况。罗马战术的体系、部队的纪律和秩序,以及在陆地和海
上的军事行动则全在这部可能确系君士坦丁或他父亲利奥所
作的极有教益的作品的第三部分中加以说明。在第四部分中,
在谈到罗马的行政情况时,他透露出拜占廷,在与世界各地
的民族友好或敌对相处时,所采用的政策的秘密。接着谈到
那个时代在文学方面的努力、实用的法律体系、农业和历史,
并说这些都可能有助于增进臣民的福利和马其顿王公们的荣
誉。称作Basilics的60卷的民事司法条文汇编是在那一繁荣
的王朝最初三代皇帝时期逐渐完成的,农业技术曾使古代最
优秀、最明智的人们消磨闲暇,练习用笔:他们的最得意之
作都被编在君士坦丁称作Geoponics的20卷之中。在他的命
令下,历史上大恶、大德的事例分条编录在53卷书中,以便
每一个市民把过去的经验或教训应用在他的同时代人或自己
身上。东部的统治者从一个严峻的司法者下降成为一位卑下
的教师和文书;而如果他的继承人和臣民完全不在意他的父
亲般的关怀,我们也许可以继承和享有这笔永恒的遗产。
更仔细地进行一番研究便立即会大大降低这一礼物的价
值和后代人的感激之情;它们的作者的日益衰落的荣光也将
会被冷漠或轻蔑所淹没。Basilics这部书也会变成一部破碎的
残缺不全的希腊文的查士丁尼的法律汇编;但旧日的平民的
理智常被顽固思想的影响所代替,而对离婚、娶妻和贪图钱
财的绝对禁止则使贸易自由和私生活的幸福受到莫大限制。
在那部历史书中,君士坦丁的一个臣民可能十分仰慕希腊和
罗马的难以匹敌的各种品德:他也许会知道了从前一般人的
性格希望作出何等的努力,达到何种高度。但是,一部帝国
的理念家或枢密大臣正奉命准备的新版的使徒列传,必定会
产生相反的效果;而迷信的积累却因改写家西门的荒诞、花
梢的传说而更为富足了。整个一年的日历中所记载的功绩和
奇迹,在一位贤哲的眼里,其价值比不上一个繁衍造物主所
恩赐的物种,为他的同胞们提供食物的农民。然而,Geopanics
的帝王作家却更致力于阐述自色诺芬时代以来便一直作为英
雄和帝王的技能传授的毁灭技术的概念。但利奥和君士坦丁
的策略却掺杂了他们所生存的那个时代的较低贱的成份。它
缺乏独创性的天才;他们完全照录那些为胜利的结果所肯定
的条规和原则。该书在运用适当风格和方法方面都显得力不
从心;他们把极不相干、互不相容的东西,把斯巴达的方阵
和马其顿的方阵、把加图和图拉真的军团和奥古斯都和提奥
多西乌斯的军团盲目地混淆在一起。甚至对这些军事基础知
识的应用,或至少对其重要性的认识,都很值得怀疑:它们
的一般理论是受着理智的指挥的;但它的长处,以及它的困
难则余在于应用之中。一个士兵的纪律主要靠训练而非靠学
习养成:指挥官的才能则属于那些天生来决定一支军队和一
个民族命运的头脑机敏而镇定的人:前者是毕生的习惯,后
者仅是一瞬间的表现;依靠从课本上学来的战术知识进行的
获胜的战争,其数量大约和靠批评家提供的规则写出的史诗
不相上下。那仪式书只不过是自教会逐渐失去其纯洁性、城
邦逐渐失去其权力以来,对它们进行污染的一些可厌的无聊
活动的冗长而不完备的记述而已。对那些themes或省份作一
番研究,也许使人觉得有可能获得只有政府出于好奇有可能
得到的真实、有用的知识,而并非关于城市起源的传说的神
话和一些讲述城市居民道德败坏的恶意中伤的诗句。那样的
知识本历史作者自然很乐意讲述;如果许多最有趣的问题,首
都和各省的人口多少、税收和每年进项若何、在皇家的旗帜
下服役的臣民和外来者各为多少等等,哲学家利奥和他的儿
子君士坦丁都未于注意,那他当然也可不着一语,而不应因
而受到责难。他的有关公众行政问题的议论也沾满了同样的
污点;然而,它也以它的特殊优点而显得与众不同:这些民
族的古代情况也许是可疑而荒诞无稽的;但关于野蛮世界的
地理特点和习俗可都有异常精确的描写。在这些民族中,只
有法兰西人曾一度有资格观察到并记述了东部的首都。伟大
的奥托的使臣,克雷莫纳的一位主教已描绘出了大约10世纪
中期的君士坦丁堡的情景:他的风格明快、笔墨生动、观察
也十分敏锐;甚至对利乌特普兰德的偏见和热情的描绘也都
带有原来的自由和天才的印记。依靠这极有限的国外和国内
的资料,我将对拜占廷帝国的形式和实质进行一番研究;看
一看从赫拉克利乌斯的统治到法兰克人或拉丁人的成功的入
侵,约600年的时间内希腊人的各省和财富情况、民政和军
事力量,及其文学特点等等。
在提奥多西的儿子们彻底分疆而治之后,大批野蛮人从
西徐亚和日耳曼地区蜂拥而至,由各省铺开,消灭了古罗马
帝国。君士坦丁堡以其辽阔的领土掩盖着本身的虚弱;他的
边界从未受过侵犯,或至少始终保持着完整;查士丁尼的王
国更因光辉地占领了阿非利加和意大利而扩大疆界。但对这
些新疆土的占领却只是暂时的、不牢靠的,而且东部帝国几
乎一半的领土被萨拉逊人武力夺去。叙利亚和埃及受到阿拉
伯半岛众哈里发的压迫,而且,在阿非利加被占之后,他们
的副司令更领兵入侵并征服了已经变成哥特人的西班牙王国
的罗马省;地中海的诸岛并非远在他们的海军力量所能打击
的范围之外;敬神的或叛逆的酋长们正是从他们最边远的据
点,从克里特海港和西利西亚炮台发动对皇座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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