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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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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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僵化的复杂的句式、不协调的形象,幼稚地玩弄虚假的

或用非所当用的花腔,以及拼着命试图抬高自己、震惊读者,

和在含糊和夸张的烟雾中包涵一点无关紧要的含义,而伤害

了我们的风格和理性。他们的散文高到充满诗歌的可厌的矫

柔造作,他们诗歌又卑下得更不如平淡无奇的散文。那悲剧

的、史诗和抒情诗的缪斯始终全沉默无声、垂头丧气:君士

坦丁堡的诗人很少超过打个迷语或写几句打油诗,写首赞歌

或讲个故事的水平;他们甚至忘掉了韵律学的规律;而在荷

马的旋律还在他们的耳边震响的时候,他们却在那称为政治

诗或城市诗歌的软弱无力的主调中,混淆了音步和音节的差

异。希腊的头脑给终受到一种下流、武断专横的迷信思想的

束缚,它甚至把它的统治权延伸到世俗科学的圈子里来。他

们的理解能力为形而上学的争论所迷惑:由于相信幻境和奇

迹,他们已丧失了一切关于正当证据的原则,而他们的风趣

却受到不过是空喊圣书词句的荒唐杂烩的僧侣们的布道演说

的败坏。甚至这种可鄙的学习,由于滥用了高超的才能,也

不再为人所敬佩:希腊教会的领导人们谦卑地满足于赞美和

照抄古代的神谕,那些学校或讲坛也并未产生出任何能和阿

塔纳西乌斯和克里索斯托姆争名的人物。

在一切对积极的和思想上的生活的追求中,国与国和个

人与个人之间的竞争是人类努力向上,自我改善的最强大的

动力来源。古希腊的市镇有幸处在联合和独立的交融线上,这

情况在现代欧洲的各民族中也一再出现,只不过形式上更为

松散而已:语言、宗教和习俗的统一使它们互相成为对方的

长处的观察员和评判官;独立的政府和利益保证了它们各自

的自由,并鼓励它们在走向光荣的道路上争强斗胜。罗马人

的处境没有这么顺利,然而在确定民族性格的共和国初期,在

拉丁区和意大利两城邦之间也曾出现过同样的竞赛;它们在

艺术和科学方面都试图赶上它们的希腊老师,或甚至超过他

们。恺撒的帝国无疑曾阻止人类思想的活动和进步:它的地

域的广阔当然也可能有开展内部竞争的余地;但当它先失利

于东部,最后又失利于希腊和君士坦丁堡而逐渐缩小时,拜

占廷的臣民便变得十分沮丧和颓唐,这也是他们长时间处于

孤独和孤立状态中的必然结果。在北方他们受到了他们几乎

不肯称之为人的无名的野蛮部族的侵袭。更为开化的阿拉伯

人的语言和宗教则是一切社会交往的不可逾越的障碍。欧洲

的征服者是他们的信仰基督教的弟兄;但那法兰克人或拉丁

人的语言却不为人知,他们的态度粗野,而且他们不论是在

和平或战争时期,都很少和赫拉克利乌斯的继承人发生任何

联系。独立于宇宙之间的希腊人的自我满足的骄傲情绪并不

因对比着外族的优越性而有所动摇;因为既没有竞争者使他

们全力争胜,又没有评判员判定他们的胜利,他们在比赛中

显得有气无力,是不足为怪的。欧洲和亚洲的许多民族在前

往圣地的长征中融混在一起了;只是在科南尼王朝的统治下,

在知识和军事才能方面的微弱的竞争,才在拜占廷帝国重新

被点燃起来。

  在第54章中,吉本描绘了一个诺斯替教派保罗派

(公元 718600—880年)的兴起和遭受迫害的情况,并

指明,他们在某种意义上预示了宗教改革的思想。在第

55章中他讲述了保加利亚人、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人在

多瑙河的几个旧日的省份中建国的情况,并讲述了俄罗

斯君主国的产生、俄罗斯人和北部欧洲人皈依基督教的

情形。
第五十六章

撒拉逊人、法兰克人和希腊人在

意大利的冲突。诺曼人的到来。

罗伯特·吉斯卡尔的征服活动。

世界的三大民族,希腊族、撒拉逊族和法兰克族在意大

利这个舞台上彼此相遇了。现在组成那不勒斯王国的南方几

个省大部分都从属于贝内文图姆的伦巴第公爵们和亲王们

——他们的战斗力量是如此强大,终能在一段时期内抑制住

了查理大帝的天才——他们在和平时期又是如此慷慨,竟然

能在他们的首都维持着一个有32位哲学家和语法学家讲学

的学院。这个兴旺的国家的分裂形成了贝内文图姆、萨莱诺

和卡普亚的彼此对立的公国;而这些争夺者的不动脑子的野

心或复仇心招来了撒拉逊人,而导致他们的祖传遗产的毁灭。

在一段长达200年的灾难频仍的时期,意大利接连受伤,而

这创伤,入侵者又不可能依靠一次彻底的征服的统一和安定

来使之平复。他们频繁地、几乎是一年一度地从巴勒莫港口

发兵,而那不勒斯的基督教徒们又对这事过于纵容:在非洲

海岸边还在集结更强大的舰队;甚至连安达卢西亚的阿拉伯

人有时也不免想出而支持或反对一个敌对教派中的穆斯林。

在人事的变迁中,又一支准备伏击的队伍隐藏在考地安峡谷

的岔口之间,坎尼的原野,再一次洒遍了非洲人的鲜血,而

罗马的君王则又一次袭击或保卫了卡普亚和他林敦的城墙。

一个撒拉逊人的殖民地在那扼守住亚得里亚湾门户的巴里建

立起来;他们对任何人一视同仁的掠夺激怒了两位皇帝,并

促使他们联合起来。于是在作为他的民族中第一人的马其顿

人巴西尔和查理大帝的重孙刘易斯之间结成了一个进攻性的

同盟;双方都提供资助以弥补对方的不足。拜占廷的君王如

果把长驻亚洲的部队调往意大利战场,那是有欠谨慎的;而

且如果他的强大的海军不曾事先占领海湾的入口,那么拉丁

人的兵力可能是不够的。巴里的要塞已被法兰克人的步兵和

希腊的骑兵和舰队重重包围;在经过4年的保卫战之后,阿

拉伯的酋长便接受亲临战场指挥包围行动的刘易斯的宽厚条

件投降了。这一重大胜利是依靠东部和西部的协调行动取得

的;但是它们的短暂的和睦很快就被彼此指责对方猜忌和傲

慢的抱怨声所破坏了。希腊人把征服的功劳和胜利的荣誉都

归于自己,夸耀自己的强大,并恣意嘲笑那出现在卡洛温吉

亚君王旗帜之下的少数野蛮人的放纵和懒惰。他的愤怒和真

实的回答也说得十分巧妙:“我们承认你们作了大量的准备工

作,”这位查理大帝的重孙说。“你们的军队确实多得像夏天

的蝗虫一样遮天蔽日,不停地拍打着翅膀,但飞不了多远便

有气无力地喘作一团落下地来了。你们也像它们一样,打了

一两个回合以后便败下阵来;你们被你们自己的怯懦所击败,

便立即从战场上撤出,抽身到斯拉沃尼亚海岸边去伤害并抢

掠我们的基督教臣民。我们的人数是不多,但为什么不多?那

是因为,在烦躁地盼望你们到来却迟迟不见之后,我已经遣

散了我的主力部队而只留下了一队精造的勇士以继续对那座

城市的封锁。如果他们在危险和死亡面前还能尽情享受友好

的盛筵,那这些盛筵会削弱了他们在事业上进取的热情吗?攻

破巴里的城墙的难道是靠了你们的禁食?难道这些尽管由于

软弱无力和疲劳大量减员的勇敢的法兰克人不曾阻截并击败

三个最强大的撒拉逊酋长?难道不是他们的失败迅速推动了

这座城市的陷落?巴里现在已被攻破了;他林敦在战栗;卡

拉布里亚也将被解救出来;而且,如果我们能控制住海面,我

们就有可能从那些不信神的人的手中夺回西西里岛。老兄”

(这里虚荣的希腊人最反感的一种称呼),“加快你的海上援救

工作,尊重你的盟友,别相信一些专拍马屁的人的话。”

这些崇高的希望很快就因刘易斯的死和卡洛温吉亚家族

的衰败而成为泡影;不管是谁真正该享有攻克巴里的荣誉,希

腊皇帝,巴西尔和他的儿子利奥却得到了攻克巴里的一切好

处。阿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的意大利人都被说服或被强迫承

认了他们的无上权威,而一条从伽尔伽努斯山到萨莱诺湾的

理想的分界线将那不勒斯王国的大部分土地置于东部帝国的

统治之下了。在那条界线以外,那些从未丧失掉其自愿效忠

地位的阿马尔菲和那不勒斯公国或共和国却在他们合法的君

主身边自鸣得意;而阿马尔菲更因向欧洲提供亚洲的工农业

产品而富裕起来。但是贝内文图姆、萨莱诺和卡普亚的伦巴

第亲王们则被强行拽出拉丁世界之外去,并且经常违背他们

的臣服和按期进贡的誓言。巴里城作为新的伦巴第省的中心

城市而地位日高,也更为富足起来。行政长官这一称呼,以

及后来的单数名词Calapan都是用于指这位最高统治者的;

教会和国家的政策都以完全从属于君士坦丁堡皇权为最基本

模式。只要争夺权杖的只限于意大利的王侯们,他们的努力

总是十分微弱,而且彼此对立的;而希腊人又抵挡住了,或

者避开了,打着奥托的帝国旗号从阿尔卑斯山上下来的日耳

曼人。这些萨克逊君王中的第一位,也是最伟大的一位,被

迫放弃了对巴里的包围:而第二位,在失去他最坚强的主教

和贵族们之后,便体面地逃离了克罗托那的浴血的战场。那

一天,战争的天平由于撒拉逊人的勇猛而转向不利于法兰克

人一边了。这些海盗船真是被拜占廷的舰队从意大利的要塞

和海岸边赶走;但是有利可图的思想压过了迷信或愤恨情绪,

埃及的哈里发早已运送来4万穆斯林以援助他的基督教盟

友。巴西尔的继承者们更沾沾自喜地认为,征服伦巴第所以

能取得成功,而且至今仍无问题,完全依靠他们的法律的公

正,他们的大臣的美德和被他们从无政府状态和压迫中解救

出来的人民的感激。一系列的造反活动可能已使得君士坦丁

堡皇宫对事情真相略有了解;那些献媚者造成的幻象更被那

些诺曼冒险家们的轻而易举的成功所驱散了。

人事的变迁在阿皮利亚和卡拉布里亚两地呈现出毕达哥

拉斯时代和基督教纪元的第10世纪之间的令人忧伤的对比。

在前一时期,大希腊(当时一般这么称呼)的海岸布满了自

由而富庶的城市:这些城市的人口中有士兵、艺术家和哲学

家;他林敦、锡巴里或克罗托那的军事力量全都不亚于一个

强大的王国。而在后一时期,这些一度繁荣的省份却被无知

的阴云所笼罩,在暴政的统治下日趋贫困,在野蛮人的战争

中人口日衰。对于一位当代人所说的,很大一部分美好的地

区都变得如同地球在经历了那次大洪水以后一样荒凉,我们

也不能完全说他夸大其词。在阿拉伯人、法兰克人和希腊人

之间,在意大利南部发生的冲突中,我只打算挑选能够说明

他们的民族特点的两三件事。1.对撒拉逊人来说,亵渎和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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