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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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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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民族特点的两三件事。1.对撒拉逊人来说,亵渎和抢

劫修道院和教堂对他们是一种乐趣。在围困萨莱诺期间,一

位穆斯林酋长把他的床支在圣餐桌上,并在这个圣坛上每晚

破坏一位基督教修女的童贞。在他正与一位拒不相从的姑娘

扭斗的时候,房顶上的一根横梁无端落在或被巧妙地砸在他

的头上了;这个发泄兽欲的酋长的死被归之于为保卫他的忠

实的修女终于被唤醒的基督的愤怒。2.撒拉逊人包围了贝内

文图姆和卡普亚两座城市:在向查理大帝的继承人求救无结

果以后,伦巴第人转而向希腊皇帝请求宽恕与援助。一个勇

敢的市民从城墙上跳下,越过壕沟并完成了他的使命,但在

他带着好消息返回来的时候,他却落入了野蛮人之手。他们

逼迫他为他们的事业效力,欺骗自己的同胞,明确告诉他,欺

骗将使他得到财富和荣誉,而讲出真话便将立即被处死。他

假装作屈服了,但是在他刚一被带到基督教徒们能听到他的

声音的壁垒前的时候,“朋友们,弟兄们,”他便高声喊道,

“不可胆怯,要有耐心;守住城市,你们的君王已经知道了你

们的艰难处境,救援你们的人马就要到了。我知道我马上将

死去,我把我的妻子和孩子们都交托给你们啦。”阿拉伯人的

愤怒证明他说的话并非虚言。这位自愿献身的爱国者被上百

根长矛刺穿了身体。他完全有资格永远活在善良人的记忆之

中,但是这一故事的古往今来不断重复似乎引起了我们对这

一英雄行为的某些怀疑。3.这里所讲的第三位事可能会在

战争的恐怖之中引起一阵笑意。卡墨里诺和斯波莱托的侯爵

狄奥巴尔德支持贝内文图姆的叛军,而他们的肆无忌惮的残

暴,在当时的情况下,与英雄的行为并不完全相容。他把所

有抓获的希腊族或派系的人都毫不留情地阉割了,他的这一

暴行还因他的一个残酷的玩笑而更令人发指,他说他希望为

皇帝提供大批的宦官,这可是拜占廷所需要的最珍贵的装饰。

一座城堡的守军在一次出击中被打败,俘虏们——被拉来照

例施行。但是阉割的行动却被一位狂怒的妇女的突然出现所

打断,她面颊上尚着血,头发蓬乱,大声叫喝,迫使侯爵不

得不倾听他的申诉。“你难道就是这样,伟大的英雄,”她喊

道,“未发动对妇女的战争,以反对那些从不曾伤害过你的,

只会使用纺锤和织机的妇女吗?”狄奥巴尔德不承认她的指

责,反驳说,自从亚马孙妇女时代之后,他还从不曾再听说

过有妇女战争。“那么,”她疯狂地叫道,“你现在把我们的丈

夫的我们最珍贵的东西,我们的幸福的源泉和子孙后代的希

望给割去,那难道不是对我们进行最直接的攻击,在最中要

害的地方对我们下手吗?你们抢劫我们的羊群和牛群我都默

默地忍受了,但是这种致命的伤害,这种无法挽回的损失使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要呼唤皇天后土还我们一个公道!”她

的口才引来了一阵赞扬的大笑;那位冷酷无情的残暴的法兰

克人终于被她的可笑的,但确有道理的绝望中的呼号所感动;

他们释放了俘虏,并把她的家产发还给她。在她胜利地回到

城堡中的时候,一位使者追上她代表狄奥巴尔德问她,如果

她的丈夫再次拿起武器作乱,那对他该处以什么刑罚呢?“如

果,”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真是他命中注定的罪过,那

他还有眼睛、鼻子、双手和双脚。这些都是属于他自己的,可

以作为他个人犯罪的抵偿。但请求上帝留下他的姣妻敢于贸

然声称属她专有的合法的财产吧。”

 

诺曼人的到来

诺曼人的政权在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王国的建立,是一件

颇有浪漫色彩,而其结果又对意大利和东部帝国十分重要的

事。支离破碎的希腊、伦巴第和撒拉逊等省全敞开任凭任何

入侵者的蹂躏,而每一片海域,每一块土地也都受到具有冒

险精神的斯堪的纳维亚海盗的侵袭。在长时间任意掠夺和杀

戮之后,法兰克的诺曼人接受、占领并命名了一块美好、富

饶的土地:他们抛弃了自己的多神信仰转而接受了基督教的

上帝;诺曼底的公爵们也承认自己是查理大帝和卡佩的继承

人的附庸。他们从挪威雪山上带来的凶猛的野性,在比较温

和的气候条件中,并未更加恶化,却有所收敛。罗洛的伙伴

们于不知不觉中逐渐与当地人融合;他们接受了法兰克民族

的习俗、语言和豪爽;并且,在一个尚武的时代,诺曼人可

能在勇敢和光荣的业绩方面独占鳌头。至于在当时流行的迷

信,他们都热衷于到罗马、意大利和圣地朝圣。在这一积极

的朝拜活动中,他们的思想和身体都得到了锻炼:冒险是一

种刺激,大开眼界是报酬;而对世界的展望总会充满憧景、轻

信和巨大的希望。他们为共同防卫而结成伙伴;那垂涎一个

朝圣者衣着的阿尔卑斯山的强盗,却经常受到了一位持刀勇

士的严惩。在一次他们在朝拜因米哈伊尔天使的显灵而被封

为圣地的阿皮利亚的伽尔伽努斯石窟的路上,遇到一位希腊

装束的陌生人主动和他们交谈,但很快便发现他是一个叛兵

和逃亡者,是希腊帝国的死敌。他名叫梅洛;是巴里的一位

高贵的市民,在一次叛敌失败后,他只得再去找新的同盟者

和为自己的祖国报仇的人。诺曼人的勇武的外貌重新燃起了

他的希望,让他说出了心里话:他们倾听着这位爱国者的申

诉并进而听他讲了许诺的条件。肯定可以大发其财的前景表

明了他的事业的正义性;而他们把那块处于软弱的暴君的压

迫下的富饶的土地,看作是上天留给勇士的遗产。在他们回

到诺曼底以后,他们发起了一个冒险计划,自由组织了一支

人数不多但十分勇猛的队伍,决心去解救阿皮利亚。他们假

扮作朝圣者兵分几路越过了阿尔卑斯山;但是当他们来到罗

马城附近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巴里的首领的迎接,他为这些

更为贫穷的人提供了兵器的马匹,并立即把他们领进了战场。

在第一次交锋中,他们的勇敢占了上风;但在第二次战斗中

他们终敌不过人数众多、配备有军用机械的希腊军队,只得

愤怒地且战且走,撤退了。不幸的梅洛在日耳曼宫廷里,在

苦苦求饶中死去:他的那些诺曼人追随者全被逐出了他们的

故土和他们的希望之乡,流落在意大利的山林峡谷间,靠着

一把刀度命。卡普亚、贝内文图姆、萨莱诺和那不勒斯的王

侯们在内部争斗中都曾先后求助于那把无敌的刀;这些诺曼

人的高昂的精神和超人的技巧总能使他们所支持的一方获

胜;他们还总小心谨慎地采取在他们之间维持着均势的策略,

以防止交战的某一方过于强大而使他们的援助失去重要性,

从而降低了他们能从中获得的利益。他们的第一个居留地是

在坎佩尼亚沼泽地深处的一座坚固的营房;但很快慷慨的那

不勒斯公爵便为他们安排了一块更富饶的可以永久居住的地

方。作为对抗卡普亚的一个堡垒,在距他的家8英里的地方

建起了一座四面设防的阿韦尔萨镇,以供他们之用。而他们

也便毫不客气地尽情享用那片富饶地区的庄稼和水果,草地

和树林。他们获得成功的消息每年都吸引来大批新的朝圣者

和士兵:穷人出于饥寒所迫;富人被希望所驱使;而勇敢和

活跃的诺曼底人却不能长时间安于安逸生活,一心想追名逐

利。阿韦尔萨的独立的旗帜为该省的逃犯,为所有从他们的

公正或不公正的上司那里逃出的难民提供了避难所和勇气;

而这些外来的合作者又很快便被同化在这块高卢殖民地的社

会习俗和语言之中了。诺曼人的第一位领袖是雷努尔弗伯爵;

另外,从社会的起源来说,高位原是对特殊才能的报尝和证

明。

自阿拉伯人征服西西里之后,希腊皇帝一直都急于想重

新收复那块珍贵的领土;但是不论他们如何努力,结果总被

遥远的距离和海面所挫败。他们的耗资巨大的装备,每在闪

过一线胜利的微光之后,便在拜占廷的编年史上增添灾难和

耻辱的新的一页:他们的2万人的最精锐的部队在一次远征

中便全部损失掉;使得胜利的穆斯林嘲笑这个民族,不仅把

他们的女人全交给宦官看管,还把他们的军队交给宦官指挥。

在经历过200年的统治之后,撒拉逊人被自身的分裂所灭亡。

那酋长不再承认突尼斯国王的权威;人民又起来反对酋长;各

个城市的统治权都被那里的首领所篡夺;每一个更下层的反

叛者在自己的村子或城堡里都是独立王国,对立的两兄弟的

较弱的一方力求和基督教友好。诺曼人在每次的冒险活动中

都表现得迅速而有效;有500名骑士或骑马的勇士,由希腊

人的代理人兼翻译阿尔杜因统领着,在伦巴第总督马尼阿斯

的旗帜下为他服役。在他们登陆之前,两兄弟已归于和好;西

西里与阿非利加又恢复了统一;这座岛屿一直到最远的海水

边都有人防守。诺曼人打前阵,墨西拿的阿拉伯人领教了一

支未曾交过手的敌人的勇猛。在第二次交锋中,叙拉古的酋

长被打下马来并被欧特维尔的威廉的铁臂刺穿。在第三次战

斗中,他的骁勇的伙伴们击溃了6000撒拉逊人的主力军,留

给希腊人的任务仅只是乘胜追击了:这是一次辉煌的胜利;但

在本历史作家笔下,可能要把一功劳的一部分归于诺曼人的

长矛。不论如何,他们确实从根本上促成了马尼阿斯的胜利,

使他终于能将13座城市和西西里的大部分领土置于皇帝的

统治之下。但是他的军事上的成名却因忘恩负义和一意孤行

而受损。在瓜分战利品时,他把他的勇敢的辅助军的功劳竟

给忘掉了;这一无理的待遇可是不论他们的贪婪或他们的高

傲都无法容忍的。他们通过翻译表达了他们的不满:结果他

们的抱怨却无人理睬;他们的翻译遭到鞭打;难受的是他自

己;而屈辱和愤怒则属于那些曾被他伤害过其感情的人们。但

直到他们获得,或窃得一条通往意大利大陆的安全通道以前,

始终装作没事人一般:他们的在阿韦尔萨的弟兄们对他们的

愤怒表示同情,于是侵占了阿皮利亚,以作为那笔欠债的抵

偿。在首批移民之后的20多年里,诺曼人参加战斗的不过有

700匹马和500名步兵;但在从西西里战争中召回拜占廷军

团以后,他们的人数便增加到了6万。他们的传令官提出让

大家考虑,是战还是撤退。“战下去”是诺曼人一致的呼声;

战士中最彪悍的一位还一拳将那希腊信使的马打倒在地上。

他另换上一匹马给打发走了;这一侮辱事件一直没让帝国的

军队知道。但在接下去的两次战斗中,更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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