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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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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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入协议,但一些边远和独立的教会却有各自不同的有关纪

律的规定;从情理上讲,甚至那些神职人员,也大都认为这

种差异原是不可避免和无害的。罗马的体制或迷信要求它的

所有教士和副主祭严格履行终身不娶的义务;而在希腊教会

中,这规定则仅限于主教;这一损失由高尚的地位所补偿,或

为年岁所消灭;那些教区的教士,那些爸爸们与他们在接受

圣职之前所娶的妻子共享着天伦之乐。在11世纪,一个有关

未发酵面包的问题曾经引起激烈辩论,不论在东部还是在西

部,圣餐礼的本质的差异都在于使用发过酵的或未发酵的面

包。在这部严肃的历史书中,我是不是也应该提一提针对在

长时间中处于守势的拉丁人发出的激烈指责呢?他们忘了,按

使徒的教义,不能吃被拧死的动物和血:他们每礼拜六还禁

食,完全是犹太人的规矩!在大斋期的第一周里,他们准许

食用乳类和奶酪;他们中意志不坚定的僧人还大块吃肉;在

没有植物油的时候用动物脂肪来代替:在洗礼中涂圣油或行

涂油礼的做法还保留在这个主教团中;那些主教就像来教堂

的新郎一样戴着戒指;他们的教士们全都刮光脸,只浸泡一

下便算完成了洗礼。这些便是激起君士坦丁堡的最高主教的

狂热的情绪,而被拉丁教会的学者们以同样热情加以肯定的

罪恶。

固执和民族的怨恨对任何争论的问题都起着巨大的放大

作用;但希腊教徒发生分裂的直接原因却可追溯到那些坚持

人为那古老的大教区具有高于一切的至高权利的首席教士

们,以及那在基督教世界大于一切的,居于统治地位的都城

之间的角逐。大约在9世纪中期,一个充满野心的俗人福提

乌斯,原是卫队长和机要大臣,依靠功绩和受宠而升任更为

求之不得的职位,君士坦丁堡教区主教。在知识方面,甚至

在教会知识方面,他超过了同时代的教士;他的高尚德行也

从未受到过指责:但对他的这一委任过于匆忙,他的升迁也

不合常规;而他的那位被挤掉的前任依纳爵还仍受到公众的

热情拥护和他的顽固的追随者的支持。他们因此向最骄傲、最

有野心的罗马教皇尼古拉一世的法庭上诉,尼古拉立即抓住

这个求之不得的机会,以便审判并加罪于他的东部对手。他

们的争执更因在保加利亚国王与民族的管辖权问题上发生冲

突而加剧;他们新近对基督教的皈依对这两位高级教士全都

毫无用处,除非他能计算出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改变信仰的

臣民的人数共是多少。那位希腊主教在自己的法庭的帮助下

获得了胜利;但在疯狂的竞争中他却又免去了圣彼得的继承

人的职务,而使拉丁教会受到制造异端邪说和分裂的谴责。福

提乌斯为求得一段暂时的、不稳定的统治,断送了世界和平:

他与他的庇护人恺撒·巴尔斯达一同倒下;而马其顿人巴西

尔,却在恢复在年龄和身份上一直未被尊重的依纳爵的职务

上,扮演了主持正义的角色。福提乌斯从所在的修道院或斗

室中,通过悲伤的请求和机智的奉承,求得了皇帝的欢心;而

在他重登君士坦丁堡的宝座时,他的对手们可无时不保持高

度警惕。在巴西尔死去以后,他又饱尝了宫廷沉浮之苦和一

位皇家学生的忘恩负义:这位主教再度被黜,在他的最后的

孤独时光里,他可能不免会怀念世俗的致力于学业的生活。在

每一次变革中,当权者的一声咳嗽或略一点头都全被顺从的

教士视为命令;而一个有300名主教参加的宗教会议,会随

时准备为神圣的或可诅咒的福提乌斯的胜利欢呼,或为他的

倒台落井下石。一种虚幻的得到帮助或奖励的许诺,诱使教

皇们对这类的种种活动都加以默认,君士坦丁堡会议也通过

他们的信件或使节予以批准。但是朝廷与人民,依纳爵与福

提乌斯,都同样反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他们的使臣或被侮辱

或被监禁,圣灵的列队仪式被遗忘;保加利亚永久成为拜占

廷王朝的附庸;由于他们对一个不合常规的教区日益增长的

教职人员的严厉批评,分裂的局面更长期继续下去。10世纪

的黑暗和堕落中止了这两个民族的相互交锋,但并没有使他

们在思想上和好。但当诺曼人用武力使阿皮利亚的教会重归

罗马管辖的时候,一封来自这位希腊主教的无礼的信则警告

那些纷纷离去的教民,应避免并唾弃拉丁教徒的错误。罗马

的日益提高的威严已使它不能再容忍一个叛贼的诲辱;而米

哈依尔·凯鲁拉里乌斯也被教皇的使节,就在君士坦丁堡的

中心地区,革出教会。他们一怒而去,在圣索菲亚的祭坛上

呈上恶毒的控诉书,其中列举出希腊教徒的7条该死的异端

邪说,并把那些罪恶的教师和他们那不幸的宗派统统归入万

劫不复的魔鬼和他的堕落的天使们一伙。根据教会和国家发

生的紧急情况,有时也曾恢复友好的通信联系;信中也假装

使用一些仁爱与和睦的言词;但是希腊人从未放弃他们的错

误,教皇们也从未撤消他们的判决;我们可以把这一晴天霹

雳视为分裂最终形成的起点。它一次次被罗马教皇的雄心勃

勃的行动步聚所扩大:皇帝们都对他们的兄弟王国日耳曼的

可耻命运感到羞愧和恐惧;人民则对拉丁教士的世俗权力和

军事生活感到十分震惊。

希腊人和拉丁人之间的对立情绪

希腊人和拉丁人的不和是在开头三次对圣地的远征中形

成和公开的。阿列克塞·康尼努斯曾致力于,至少不容在强

大的朝圣者队伍中出现这种情况:他的继承人马努埃尔和伊

萨克·安基卢斯则与穆斯林教徒同谋,要彻底消灭法兰克的

几位最伟大的君王;而且他们的阴险、邪恶的政策还得到他

们的各阶层臣民的积极、自愿的服从和支持。这种敌对情绪

无疑很大一部分来之于使全世界各个民族互相分裂、疏远的

语言、服饰和习俗的不同。国君的自尊和审慎态度会使他在

有外国军队声称有权穿越他的领土,在他的都城的城墙下走

过而公然闯入的时候,深深感到自己受到屈辱:他的人民被

残酷的西部陌生人所侮辱和洗劫:卑怯的希腊人的仇恨,因

暗中忌妒法兰克人的勇猛和虔诚的事业,而更为加深。但这

些民族敌意的世俗根源又被宗教狂热的毒液所加强和激化。

不但得不到东部基督教弟兄们的亲密拥抱,得不到他们的热

情的欢迎,而且每一个人都学会重复着分裂分子和异端分子

的指责,这些话,正统教徒听着比异教徒和不信教者听来,更

为刺耳:他们没有因宗教与信仰的基本一致而受到喜爱,却

只是在某些有关纪律的规定或在某些神学问题上,他们自己

或他们的老师与东方教会的有所不同而遭到厌恶。在路易七

世的十字军东征中,希腊教士洗刷并净化了那些被一个法兰

西教士供献的牺牲所亵渎的圣坛。弗里德里希·巴巴罗萨的

同伴们对他们,在语言和行动两方面,受到的来之于主教和

僧人的极度仇恨的伤害,深感悲痛。他们的祷词和布道讲演

都极力鼓动人民反对不信教的野蛮人;大主教被指控曾宣称,

信徒们只要彻底消灭掉分裂主义者便可以清洗掉过去的一切

罪过。一个名叫多罗修斯的狂热分子,通过肯定地预言那位

日耳曼的异端分子在攻打布拉克尔涅的城门之后,便将成为

神的报复的重大榜样而引起了皇帝的恐慌,并恢复了他的信

心。这些强大部队的调动是极少见到的充满危险的事;但这

十字军东征却在两个民族之间进行了频繁而平常的交往,它

丰富了他们的知识,却不曾消除他们的偏见。君士坦丁堡的

财富和奢华需要得到各个地区的物产:这些东西的进口又依

靠它的众多居民的手艺和劳作而得到平衡;它的地理位置召

来全世界的商贾;因而,在它存在的各个时期,那种商业贸

易始终操纵在外族人手中。在阿马尔菲衰败以后,威尼斯人、

比萨人和热那亚人纷纷在帝国的都城里建立工厂并定居下

来:他们的成绩为他们赢得了荣誉和豁免权;他们购下了土

地和房屋,他们通过与当地人通婚而使家庭人口日增,并且,

在容忍了伊斯兰寺院存在之后,便也不可能禁止奉行罗马仪

式的教堂了。马努埃尔·康尼努斯的两个妻子都是法兰克人:

第一个是康拉德皇帝的妹妹,第二个是安条克亲王的女儿:他

为他的儿子娶了法兰西国王菲利浦·奥古斯都的女儿;他把

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在君士坦丁堡宫中受教育并赢得高位的蒙

费拉侯爵。希腊人与西部的军队交战了,并对西部帝国有觊

觎之心:他高度信赖法兰克人的勇敢并相信他们的忠诚;他

们的军事才能被不恰当地委以待遇优厚的法官和财务官职务

而埋没;马努埃尔曾采取求得与教皇联盟的政策;而公众舆

论却指责他偏袒拉丁族人及其宗教。在他以及他的继承人阿

列克塞的统治时期,他们在君士坦丁堡到处被斥责为外族人、

异端分子和徇私情的人;这三重罪恶在那宣告安德洛奈卡已

经归来并得到提升的骚乱中受到了严厉的清算。人民拿起了

武器:那暴君从亚细亚海岸调出他的部队和船只,以帮助进

行这场民族复仇活动;外族人的无望的抵抗仅足以证明杀人

者的愤怒有因,并使他们更加凶残而已。不论是年龄、性别,

乃至友情或亲戚关系,都不能使这些死在民族仇恨、贪婪和

宗教狂热下的牺牲品得救:拉丁人被杀死在家中和街头;他

们的居住区被夷为平地;教士被烧死在他们的教堂中,病人

被烧死在医院里;从有4000名基督徒被作为永久的奴隶卖给

土耳其人这一仁慈举动中,我们大致可以估计,在这场屠杀

中有多少人被杀了。教士和僧侣在这场摧毁分裂分子的运动

中叫得最响,最活跃,他们在教堂的使节,罗马红衣主教的

人头被从脖子上割下,栓在一条狗的尾巴上,带着极其残酷

的嘲弄被拖过市里的街头时,竟向上帝高唱感恩歌。外族中

腿脚最快的一些人,在刚一听到风声时便逃到他们的船上去,

终能从赫勒海峡逃开了大屠杀的现场。在逃跑的路上,他们

沿海岸边烧杀掳掠,祸及200英里的地段,在帝国无辜的臣

民身上进行残酷的报复,他们特别把教士和僧人看作是他们

的主要敌人,通过抢劫所得以补偿他们所损失的财物和朋友。

在他们归来的路上,他们向意大利和欧洲显示了希腊人的富

有和软弱,不义与恶毒,他们的罪恶被描绘为异端和分裂派

的真正特点。第一次进行东征的人因过于谨慎,忽略了占领

君士坦丁堡便可以保证占领通往圣地的通道的最好的机会:

一场内部革命诱使或迫使法兰西人和威尼斯人迅速完成了对

东罗马帝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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