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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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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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辜负他对他的恩宠。与索利曼的结盟使这位皇帝成了默瑟

的仇敌和报复的对象:武装的土耳其人出现在君士坦丁堡的

各个城门之前,但他们在海上和在陆上都被击退了;除非该

城的守兵完全是一些外国雇佣兵,否则希腊人自己对自己的

胜利一定也会感到奇怪了。但是,曼纽尔的政策或热情不但

没有延长奥斯曼各派势力的分裂,却禁不住去帮助巴亚泽特

的儿子中最凶猛的一个。他与已受阻于难以逾越的加利波利

屏障之外的穆罕默德签定了和约:这位苏丹及其军队被送过

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他在该都城还受到热情的款待;而他的

这次成功的出击实际是他征服罗马的第一步。只是由于征服

者的小心谨慎和温和态度推迟了最后的毁灭性的一击:他忠

实地执行了他自己和索利曼应尽的义务;完全尊重感恩和媾

和的法规;并遗言让皇帝作他的两个儿子的监护人,妄图借

以使他们免遭他们的凶残而嫉妒的哥哥的毒手。然而,对这

最后一项遗嘱的执行将有损民族和宗教的荣誉;土耳其议会

一致宣称,绝不能把两个王子交给一头基督教的狗去看管和

教育。在这一拒绝问题上拜占廷议会发生了分裂:衰迈和谨

慎的曼纽尔最后屈服于他的狂妄的儿子约翰的主张;他们通

过释放长期被作为俘虏和人质扣押,并以他的名义每年领得

30万阿斯皮尔生活费的或真或假的穆斯塔法,从而拔去了那

危险的复仇之剑。穆斯塔法在他的牢房门口对他们所提各种

条件都签字表示同意;而其中明确提出,以交出进入加利波

利的,或更应说是整个欧洲的钥匙,作为释放他的代价。但

是当他一坐上罗马尼亚的皇帝宝座,他便冷笑着打发掉希腊

使节,用一种虔诚的口吻对他们说,在最后审判日那天,他

宁可因违背誓言而受苦,也不愿将一座穆斯林城市拱手送到

异教徒手中。这位皇帝转瞬之间就成了两个曾使他受到伤害,

也曾给与伤害的对手的敌人;而紧跟在阿穆拉特的这一胜利

之后的,便是次年春天君士坦丁堡的被围。

征服这座恺撒的都城的宗教意义,从亚洲吸引来了大批

渴望得到殉教烈士桂冠的自愿者;可以得到战利品和美女的

许诺燃起了他们好战的热情;苏丹的野心还因塞德·贝卡尔

的到来和他所作预言而变得不可动摇了,贝卡尔是先知的后

代,他骑着一头骡子来到军营的时候,身后赫然跟着500位

门徒。但如果一个狂热分子也会脸红的话,他可能会对自己

的预言不灵验而脸红了。坚固的城墙阻挡住了20万土耳其人

大军;他们的进攻被希腊人和他们的外国雇佣兵的还击所打

退;古老的防御手段阻挡着新式的进攻机械;这边有被穆罕

默德召到天堂去面授机宜的伊斯兰托钵僧,那边有轻信的基

督教徒,他们看见穿着紫罗兰长袍的圣母玛利亚在城墙上行

走,鼓舞着他们的士气。在围城2个月之后,阿穆拉特因一

次国内叛乱被召回到了布尔萨,这叛乱原是希腊人的诡计造

成的,很快便以一位无辜兄弟的死而平息下来。当他率领他

的土耳骑士兵向欧洲和亚洲进行新的远征的时候,拜占廷帝

国得以在被奴役和不稳定的状态中,获得了30年的喘息时

间。曼纽尔死去;约翰·佩利奥洛格斯被准许继续统治,条

件是每年进贡30万阿斯波尔并让出他在君士坦丁堡郊区以

外所占有的几乎全部领土。

土耳其人的纪律

在重建和恢复土耳其帝国的问题上,最主要的功绩毫无

疑问应归之于几个苏丹的个人品德;因为在人类生活中,一

些最重要的场面的出现往往有赖于一位演员的品格。由于智

力和道德方面的某些细微的差异,他们可能彼此有别;但是,

有一段历史时期,除了一个唯一的例外,经过从奥斯曼的登

位到索利曼死去的一连串少有的9位皇帝的统治,历时长达

265年,这些善战而活跃的皇帝却全能使他们的臣民悦服,使

他们的敌人胆寒。王位的继承人,不是在后宫奢华的温柔乡

中,而是在议会和战场上接受教育:在他们年纪尚幼时便被

他们的父亲们委以管理行省和指挥军队的重任;而这种时常

引起内战的刚强的体制对培养这个君主国家的纪律性和奋发

精神一定起了最主要的作用。奥斯曼皇帝不能像阿拉伯的哈

里发一样,把自己说成是神的使徒的后代或继承人;而他们

自称与晋吉斯家族的塔塔尔可汗有亲缘关系的说法,似乎更

像是出于奉承而并非事实。他们的起源无从查考;但他们的

那时间无法磨灭,暴力不能干预的、神圣的、不可剥夺的权

利却很快便在他们的臣民中不可逆转地深入人心了。一位软

弱或邪恶的苏丹可能被废黜并被绞死;但对他的继承权却可

能会落到一个婴儿或白痴手中:而最无法无天的叛贼也不敢

登上他的合法君主的宝座。在亚洲的一个个短命的朝代,被

奸诈的宫廷大臣或军营中得胜的将军相继推翻的时候,奥斯

曼的世袭制却在500年的实践中得到肯定,而现在更融入土

耳其民族的重要政治原则之中。

一种强烈而奇特的影响对这个民族的这种精神和制度的

形成可能起了极大作用。奥斯曼的原始臣民是400个追随着

他们的祖先的足迹,从奥克苏斯河迁徙到桑加尔的土库曼的

游牧家族;现在的安那托利亚平原上仍然布满着他们的山野

弟兄们的黑白花纹的帐篷。但最初的这一小撮人却溶解在自

愿前来的或被征服的大批臣民之中了,他们在土耳其人这个

总名称下,因共同的宗教、语言和习俗而团结在一起了。在

从埃尔祖鲁姆到贝尔格莱德的各个城市里,这个民族的称呼

对所有作为这里第一批,最荣耀的居民的穆斯林全都完全适

合。但他们,至少在罗马尼亚,却把村庄和所耕种的土地都

丢弃给基督教农民了。在奥斯曼统治的兴旺时期,土耳其人

本身便被排出在民政和军事的重要职位之外;通过在服从、征

服和指挥方面的强制教育,一个奴隶阶级,一个新的人民被

人为地组合起来了。从奥尔坎和第一位阿穆拉特的时候起,苏

丹们便都相信,靠刀剑统治的政府每一代必须有一批新的士

兵予以更新;而且这些新兵决不能来自女人气的亚洲,都必

须是能吃苦耐劳,善于征战的欧洲人。色雷斯、马其顿、阿

尔巴尼亚、保加利亚和塞维阿成了土耳其军队的永久的源泉;

当皇室的五分之一的俘虏已因征战消耗掉的时候,一种不人

道的对第五子征收、或每5年征收一次的赋税便强加在基督

教家庭头上了。到了12或14岁,最健壮的青年都被强迫从

他们的父母身边拉走;他们的名字被登上一本花名册,从此

他们便在穿戴、教育和生活方面全受到为公众服役的人员的

待遇。然后凭着看来有无出息的外貌他们被分别选派到布尔

萨、佩拉和阿德里安堡的皇家学校去学习,交与高贵的达官

去管教或分散到安那托利亚的农民家庭中去。他们的主人的

头一件要办的事,是教他们土耳其语:他们通过各种可以增

强体质的劳动锻炼身体;他们学习摔跤、跳跃、跑步、射箭,

然后还学习使用滑膛枪;这样一直学习到他们被抽调到土耳

其军队的营房和连队中去,继续接受军事或僧侣纪律的严格

训练。那些出身、才智和美貌方面最为出色的青年可以进入

次等的Agiamoglans阶层或更自由的Ichoglans阶层,其中

前者在皇宫服役,后者则是君王的随身侍者。接连在4所学

校里,在白人宦官的棍棒下,他们终日练习骑术和投掷标枪,

而那些更为好学的则致力于钻研《古兰经》,以及阿拉伯和波

斯的语言知识。他们在已经完全成年并有一定才能的时候,便

被逐渐派去担任军队、民政,甚至神职工作:他们在职的时

间越长,可望得到的职位也就越高;一直等到完全成熟以后,

他们便可以作为站在苏丹面前的40位高级统帅中的一员,他

们可以由他选拔进入地方某省政府,接受帝国的最高荣誉。这

样一种模式的制度在形式和精神上对一个专制的君主国实在

是再合适不过了。从最严格的意义上说,那些大臣和将军全

是皇帝的奴隶,他们靠他的恩惠才能受到教育,得以生存。在

他们离开后宫,作为获得自由的标志让自己长出胡须的时候,

他们发现自己身居要职,却没有亲信或友人,没有父母也没

有后代,完全依赖着那只把他们从贫穷地位提拔起来的手,而

这只手,只要稍不高兴,便会像土耳其谚语中所巧妙形容的

那样,把那个玻璃的雕像砸个粉碎。在他们受教育的缓慢而

痛苦的过程中,他们的性格和才智全都展露在一双洞察一切

的眼睛之前:那个赤裸裸的孤独的人一切便只能以自身的才

能为标准了;而如果这位君主真是明于知人,他便有绝对的、

无限的自由进行挑选。这些奥斯曼候选人所受训练是要通过

禁欲方面的美德以达到行动上的美德;通过服从的习惯以养

成指挥别人的习惯。在军队中也弥漫着同样的精神。他们的

沉默少语和清醒,他们的忍耐和谦虚,连他们的基督教的敌

人都不得不加以赞扬。如果我们把这些土耳其军队的纪律和

锻练与长期以来受到贵族出身的傲气、骑兵的独自行动、新

征士兵的无知、老兵的叛变心理以及各种因无节制和目无法

纪引起的种种罪恶和毒害的欧洲军队作一比较,我们便不会

对他们的胜利有什么怀疑了。

火药的发明

希腊帝国及其周围王国可以得救的唯一希望,看来只能

靠找到一种什么更有威力的武器或发明一种什么战争技巧,

从而使他们在对付土耳其敌人时占有绝对优势。这样一种武

器就在他们手里;这样一种发现正在他们的危急存亡之秋出

现了。不知是出于偶然,或经过反复实验,中国或欧洲的化

学家发现,一种硝石、硫磺和木碳的混合物一遇火星便会发

生猛烈的爆炸。他们不久又发现,如果把这种澎涨力封闭在

一根坚固的管子中,它便可以以势不可挡的毁灭性的速度把

一粒石弹或铁弹抛掷出去。关于火药的发明和使用的确切年

代说法不一,有些更是含糊其辞;不过我们也能清楚地确定,

它在14世纪中便已为人所知,在该世纪结束之前,火炮在日

耳曼、意大利、西班牙、法兰西和英格兰等国家已广泛用于

海上或陆上的战斗和围攻中了。各个民族使用的先后,关系

不大;谁也不能从拥有全面的或最多的知识中获得独自垄断

的利益;在普遍发展中,他们在相对力量和军事科学方面,始

终总处于相同的水平。要想将关于它的秘密严格限制在教会

范围之内也是不可能的;把这机密告诉土耳其人的便是一些

叛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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